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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24

      大雨倾盆,淋雨的人护着怀里娇嫩的玫瑰,倒显得乐在其中。
      林雎盯着手机发愣,她从未觉得半小时能有这么漫长。门铃响的刹那,她像只小鸟飞扑过去,一头扎进自己的群山。

      林雎抱住赵行参的胳膊,一双眼是亮晶晶,动作是急急切切,拽着赵行参的胳膊把人拉进屋,直接推到了床上,活脱脱饿狼扑食。
      赵行参被她一头撞得胸口疼,仰躺在床上,抬起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高高举着玫瑰。
      那张动情的脸越发显得人比花娇,吻细细密密落下,他翻过身,把林雎压在身下。
      白玫瑰从手中掉落,砸在了地上,花瓣散落一地。

      “雨好像下得更大了。”林雎身体沉沉靠在赵行参怀里,她没听见赵行参的声音,抬起头来,望着他的眼睛,“你来之前在做什么?”
      赵行参没有睁开眼,声音懒洋洋的,“在开会。”
      “我会不会打扰到你工作?”
      “没关系。”赵行参的手指穿进她的后脑勺,捋开浓密的长发,“比起那种无聊的会,我更想和你在一起。”

      虽然知道这样的情话不能当真,但林雎还是觉得被赵行参手指捋到的皮肤烫呼呼的,她的脑袋也变得晕晕沉沉,把脸靠在赵行参的掌心里一蹭一蹭。
      “你不用管我的,我只是想你了,想见你。我就呆在这,等你忙好了,来找我就行。”
      林雎的话让赵行参一阵沉默,他把她抱得更紧,微不可闻叹了一声。
      那声音太轻,林雎没听见。
      她不想让赵行参觉得自己是负担,这样说明白,会让她心里好受些。

      “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呆在这酒店里。”
      赵行参在她脸颊上亲了亲,林雎是趴在他身上,他们一边亲着,慢慢坐了起来。
      林雎就坐在他的腿上,两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赵行参没穿上衣,他的上衣被套在了林雎的身上。

      窗外已经暗淡一片,林雎的长发被挽起,松松垮垮夹在脑后,赵行参手指有意无意地拨弄着她的耳垂,干涩的喉咙里有些痒。
      他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带着薄荷味和苦艾的烟味是清淡的。林雎睁开眼,没戴助听器,也懒得打手势,就摊开手递到赵行参眼前。
      赵行参被逗笑了,递给她烟。她也不自己点火,凑到赵行参嘴边,挨着点上了火。
      两个人就靠在一块,懒懒散散抽着烟。

      那烟里塞了薄荷,吸到喉咙里凉飕飕的。赵行参把床头柜上的烟灰缸拿起,抖落下烟灰。
      抽完了一根烟,身体倦怠,林雎昏昏欲睡。
      赵行参则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抽出抱着她的手,指了指丢在一边亮起的手机。
      林雎愣了愣,随即坐起来,帮赵行参把手机拿过来。

      应该是因为林雎听不见,赵行参当着她的面接电话,也不避开。
      林雎是非常识趣地错开了目光,她垂下眼,盯着赵行参的手指发呆。
      赵行参的手比她的好看,细细长长的手指,白白净净,不像她,手上有拿刻刀的老茧,还有好多细细小小的伤疤,指甲也总是干燥无光。
      她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指腹顺着赵行参的手背打圈。
      划了大概四五圈,她的手被猛地攥紧。
      耳边落下温热的吻,脖颈被轻咬了一口,她差点叫出声,脚趾甲蜷曲着,侧抬头,对上赵行参沉沉的眼。

      【我有一些事,现在得回去处理。】赵行参缓缓比划着手势,看到林雎瞬间落寞的神色时,手指在空中停顿,而后缓慢低声道:“晚上我来接你。”
      林雎半歪着头,听完赵行参的话,背过身去,脱下了身上赵行参的衬衫。
      那灰色的衬衫落在了床边,赵行参没急着去拿,他的目光锁在了林雎的后背上,雪白细腻的皮肤上有几处红痕,特别是在肩胛骨上,这是他的癖好。
      赵行参垂眸,姑娘的身体在他眼里轻轻左右摇晃,好似下一秒,在那纤弱的尾骨处,就会长出蓬松的白狐狸尾巴。

      他的确是有事,拾起衣服穿上,系上纽扣的时候,十分心不在焉,扣错了一个,又重新来过。
      他和林雎道别,见林雎不声不响,趴在床上,想起来,她此刻听不见,便绕到床头,蹲在林雎面前。他抬起手,跟捋小猫似的,揉了揉林雎的头发。
      林雎是听不到任何声音的,所以赵行参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快八点,赵行参来接她。
      林雎办了退房手续,在大厅等他。
      她仰着头靠在棕红色沙发上,把帽子盖在脸上,灰色的卫衣拉链拉到了最顶端,整张脸没有半处漏出来,手边还抓着赵行参白天给她买的玫瑰。

      赵行参匆匆赶到时,看到的就是她这样子。
      他舍不得叫醒她,就在她身边坐下。
      大堂人来人往,赵行参姿态慵懒,双腿微微曲着,他单手倚着沙发靠背,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翻阅。
      他的时间向来金贵,可在此时,他就这样坐着等着,倒是耐心十足。

      林雎其实已经醒了,她戴着助听器,听到周遭人声,也知道赵行参的到来。
      只是她故意装睡,悄悄睁开眼,透过那压着脸的帽缝隙,小心翼翼瞧着赵行参。
      他换了身衣服,面料变成了宽松舒适些的亚麻,领口自然垂下,露出好看的锁骨。白天时,她在他左侧的锁骨上轻轻咬下了一个牙印,很浅很浅,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林雎胡思乱想着,心里就觉得痒痒的,很想扯开他的衣领往里看一看。
      她多少时有些装不下去了,拿开帽子,佯装刚醒来的样子,打了个哈切,待看到赵行参时,露出惊讶的神色。

      赵行参似笑非笑,他当然是知道林雎这样的小把戏,只是不点破。
      林雎起身,赵行参拿起她的包,那包鼓鼓囊囊的,分量不轻。
      赵行参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挽着林雎的肩膀。

      他晚上开了辆银白色的跑车,很小巧精致的款式。林雎坐进车内,白玫瑰抵在鼻尖,冷气扑簌簌吹着,逼仄的车内空间流转着浅浅的花香、座椅皮革还有一缕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她嗅着这陌生的气味,后颈觉得一丝丝的凉意。

      这个点已经太晚,开的店都是一些吃夜宵的。
      赵行参带她去吃了一家粥店,点了一份鱼粥,里面加了瑶柱鲍鱼还有一些鲜虾和蟹。赵行参拿起碗,用汤勺舀了一小碗,推到林雎手边。
      林雎低头小口喝粥,侧边的小碗,又递来几只剥好的虾。

      她说谢谢,咬了一口虾,有些心不在焉。
      赵行参看出她的神色游离,却没多问。这宵夜吃的过分安静,在这嘈杂喧嚣的夜宵馆子里,他们这一桌更显突兀。
      林雎的心思不在粥上,她吃的有些食之无味,鼻尖似乎还萦绕着车内那缕陌生的香水。

      勉强喝完了一碗,林雎说饱了,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人流。
      她的眉眼是过分冷艳的,此刻表情木然,浅浅的光影落在她的侧脸上,像被刻刀一笔一画雕琢的美人像。

      赵行参这些日子见多了林雎软糯甜美的样子,此刻乍一看见她这般。他抿了一口茶水,偏头唤,“林雎?”
      林雎缓了几秒,慢慢回头,眼中清明疏离,让赵行参心中隐隐不安。

      车子驶入小区,在一栋高层公寓楼前停下。门口有车位,银白色跑车滑进位置内。
      林雎下了车,看到赵行参从后排拿出自己的包随意背在身后。
      赵行参在北京的住所装潢十分简单,白墙原木地板,家具都是极简风,客厅里就摆了一张灰色沙发和木质茶几。
      茶几上放了一株很小的多肉,多肉上面冒出新芽,看着很用心地在养。

      赵行参把包放下,和她一起蹲下,看着那株多肉。
      林雎偏过头问:“这是不是我在花房里种的。”
      赵行参嘴唇微微翘起,伸手拨弄了一下那多肉嫩芽,“我走的时候偷偷切了一小段,在这里种下,它长得还不错吧。”
      说这话的赵行参,睫毛半遮眼着眸子,平日半点冷意都没了,这样的赵行参看着就像是很普通的正在经历恋爱中的人。
      会因为睹物思人,而偷偷把爱人栽种的植物剪下一小段,带到自己的居所栽种。

      此刻赵行参说起栽种这个很轻巧,但其实这个多肉种下后不久整颗枯萎,他上网查阅才知是得了黑腐病。他拿到花店去,店员都说救起来很麻烦,只不过是一颗小小的多肉,别要了。
      可他舍不得,他又抱了回来,放在阳光充沛的地方,剔去坏掉的芽肉,栽进干燥的泥土里。
      每每夜深归家,看到这株慢慢长大的多肉,都让他有一种从深海中被推上岸得以喘息的感觉。
      有时候太晚,手机拿起放下,最终只是捧着那株小小的青色多肉,望着北京的夜景,抽烟发怔。
      当然这些,赵行参都不会对林雎提起,在他习性里,这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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