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无情逆天命》白夜入梦

11、 小算盘，第一桶银子

　　引子：甜蜜归甜蜜，日子得靠自己打点。
　　——新婚半月后。
　　清晨的雾像薄棉，黏在屋檐底。我把院门扫了一遍，收帚时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光靠温衡考功名，要是不中呢？
　　我抬头看门钉上的竹哨，心里给自己打个拍子：搞钱，才是第一位。
　　【系统】：记录。
　　我：“你要是能开个‘赚钱指南’小窗口就好了。”
　　【系统】：……记录。
　　我翻个白眼，去烤饼。
　　?
　　一、代写第一封信：手心里一串铜钱
　　午后，院里日头正好。隔壁阿花抱着个布包来敲门，声音小小的：“长歌姐，你……会写信吗？”
　　我一愣：“写过几封。你要写给谁？”
　　“我相公在外地当短工，家里出了点事，想……告诉他一声。”她把布包打开，里头是两只鸡蛋和一小把花生，“我没银子，能不能先用这个抵？”
　　我忙把包推回去：“用不着，鸡蛋你留着。我就当练字。”
　　她感激得眼睛都红了。我们在桌前坐下，我蘸墨问一句写一句。阿花说话吞吞吐吐，我就把话理顺再落笔：先报平安，再说春种，再说婆婆咳嗽已好，末了添一句“等你回来”。
　　写完，她捧着看了半天，小心翼翼问：“要多少钱？”
　　“随意。”
　　她把袖口里那串铜钱解下来，塞到我手里：“这串给你，我心里踏实。”
　　我攥着那串钱，心口一热：原来赚钱的手感，是“沉”的。
　　【系统】：收入+1。
　　我：“嗯，很会报喜，不会夸人。”
　　【系统】：……记录。
　　那天晚上，我把那串钱放枕边，睡到半夜还摸了两次。
　　?
　　二、记第一本账：字是银子
　　第二天，镇上赶集的盐贩子在门口探头探脑：“这位娘子，听说你写得一手好字？”
　　我把门开大些：“一般。你要写什么？”
　　“不是写，是算。”他把一叠小纸头抖在桌上，“我赶集记不清，老少爷们一吵我就乱套。你帮我把这个月的进出算算，明白个数。”
　　我用他那一堆“狗爬字”拼成一张简易流水表：哪天进盐多少、卖出多少、赊账多少、收现多少、毛利多少。又在末尾写了三个字：“盐·本·利”，用不同的小圈圈标出来。
　　盐贩子眼睛都亮了：“哎哟，这样一摆，我就知道自己亏在哪儿了！”
　　我递给他：“下回你照这个格子记，月底再拿来，我帮你结一遍。”
　　“成！成！这回……多少钱？”
　　我想了想，伸出两个指头：“先两文，回头有活儿再加。”
　　他当场掏了四文：“你这做得好，给多不亏。”
　　送走人，我靠在门框边笑出声：字就是银子。
　　【系统】：收入+1。
　　我小声：“017，你要是会‘自动对账’，我就更爱你了。”
　　【系统】：……记录。
　　?
　　三、温衡的态度：话不多，事做稳
　　晚上温衡回到家，看到我桌上一堆纸，愣了一下：“写这么多？”
　　我有点心虚：“帮人记账，顺便写了封信。”
　　温衡沉默两息，笑起来：“有趣。你愿意做，就做吧，我支持你。”
　　我握着笔没动，心里一点点放松：“你……不觉得我抛头露面？”
　　“抛什么头。”温衡把油灯拨亮，“你在屋里写字，邻里来求个方便，这是帮人。”
　　我“哦”，嘴角还是往上翘。
　　温衡又补了一句：“要小心眼睛，别熬太晚。剩下的，我替你挡。”
　　这句“替你挡”，像一颗温糖，含了就化。可我还是记着柳嫂的话：男人的话，信一半就成；日子要自己打点。
　　我对自己点点头：好，两条腿走路。
　　?
　　四、流言与铜钱：我选后者
　　第三天开始，来写信的人多了一点。
　　有人夸我能耐：“新娘子写得真好，像印上去的。”
　　也有人在门外压低声音：“女人家整天对着外人写字，总归不像规矩人家。”
　　我听得见，手里不停：币值＞评价。
　　收笔时，袖口里又多了两文。我抿住笑，没有解释什么。
　　【系统】：收入+1。
　　我：“谢谢你的‘+1’，真诚而冰冷。”
　　傍晚，柳嫂送热汤来，顺口道：“嘴在人家身上，咱管不住。你把日子过好，就不虚。”
　　我点头，喝汤。
　　?
　　五、野味这回我出钱（与岑野）
　　近黄昏，榆树影子长到门槛。
　　我收拾桌面时，门口又落下一包纸，砸得很轻：“野兔，两只。”
　　我抬头，岑野已退在暗影里：“山里多，卖不完。”
　　我把包拎进屋，转身追了两步，把早备好的小布袋塞进岑野掌心：“这回不白拿。该多少就多少，这里还有两文辛苦钱。”
　　岑野一愣，下意识要退：“随缘吧。”
　　我抬眼认真看他：“**不能老占你的便宜。大哥，这些年你一直照应我，我都记着。**现在我成家了，也能自己挣几个钱，该付的就付。”
　　岑野垂眼看那小袋铜钱，指尖收紧又松开。
　　“你成家了，”他低声说，“花用紧，留着吧。”
　　我还是把钱往他手里按了按，笑着打趣：“别让我觉得自己欠你太多，不然心里不踏实。”
　　岑野沉默两息，终于点头，把钱袋塞进怀里。
　　“结别勒紧，容易绊人。”他指了指门前三圈绳结，“夜里少出门。”
　　我应一声，认真看他：“这些年你帮过我太多……谢谢。”
　　岑野“嗯”了一声，转身要走。脚步刚迈半步，又顿住：“有事就吹哨。”没回头，声音比风还轻。
　　我站在门槛里，看岑野背影被榆影一点点吞下去，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系统】：支出 -8 文｜备注：野兔（两只）＋辛苦。
　　我小声：“记上，记上。这回是我给钱。”
　　——【岑野·暗处】
　　她说“这些年”，我竟听得心口发酸。
　　她终于站稳了，不再需要我常守在门口。
　　这是好事。可心像被空了一块。
　　岑野把钱袋按在胸口，又松开，轻轻呼气。
　　以后……少来吧。别让她为难。
　　榆叶晃了晃，岑野往更暗的地方退了一步：“少走夜路。”
　　我把野兔处理好，心里还是暖了一下：有人在风口替我看路，只是——
　　这份心意，像从风里退开半步，不再靠那么近了。
　　?
　　六、小额借银：钱要转起来
　　入夜，东头的木匠娘子敲门，急得眼睛通红：“长歌，借我两百文，我家要买木料，明个就得用。秋后活儿结了，我再还你，多给你两文辛苦。”
　　我怔了一下，脑子刷地亮起来：周转。
　　我把袖里的小钱数了数，又从小柜底摸出半串，放在她手里：“你秋后再还，给不给‘辛苦钱’随你。”
　　她连声道谢，走了又折回，塞我一小包麻糖：“你嘴甜，我心里也甜。”
　　关门，我把这笔写进小本：
　　【借出：200文｜借期：至秋后｜备注：木料】
　　末尾画了个小方框，写“已出”，留出“已还”的空白。
　　我对017说：“这叫现金流。”
　　【系统】：记录。
　　“你就会这句话。”
　　——第一次做“周转”，我竟比收到现钱还兴奋。
　　?
　　七、赶集日：小格子，大用处
　　又到集日。上次那个盐贩子带着两个伙计来了，手里举着我给的格子表：“娘子，这个格子能不能再多一栏‘赊账人名’？”
　　“能。”我加了一列，顺手把“日、货、入、出、赊、收、余”平排，末尾加一行小计。
　　他看得直点头：“清楚，一目了然。”
　　“你们自己记，月底我帮你们结。”
　　“成！这回给你……五文。”
　　我摆手：“两文就行。”
　　他非不依：“你这格子能救我命。”
　　我笑：“救命还早，保你少丢三斗盐倒是真的。”
　　走前，他悄悄说起闲话：“有人说你成天对外人笑……”
　　我把账本扣上：“我在屋里，他们进门不乱瞧；我收的是清清白白的工钱，不是人家的嘴。”
　　他憨笑：“是这理。”
　　我在门框上贴了张纸：“代写书信／记账／整理账目——价目从轻”。
　　字体端正，像个小小的门面。
　　?
　　八、温衡与我：柴米之外的并肩
　　夜里，温衡把烛芯修好，端来一小碗红枣水：“写久了眼涩。”
　　我喝一口，甜。
　　温衡道：“我今日在县学报了名，春试前每旬要去一次。”
　　“嗯。你去，我在家看门。”
　　温衡盯着我看了会儿，像要说什么，又换了句：“你遇上不懂的账，我来帮你算。”
　　“你不是要看书？”
　　“分个时辰。”
　　我笑：“那我们就分个时辰。”
　　我把白天的流水摊给温衡看，他看得仔细，末了点头：“你这些格子，很有用。”
　　我被夸得热呼呼，忍不住小声嘀咕：“不管古代还是现代，搞钱排第一。”
　　温衡没听懂，还是笑。
　　?
　　九、半月结：第一袋碎银子
　　半个月过去，我攒下一小袋碎银子和一串零铜。
　　我把它们倒在桌上，分成三份：日用／存下／应急。
　　存下那份我装进里衣暗袋，应急那份用红线绑成小截，藏在柜角。
　　看着几枚银角，心里像被轻轻拍了两下：有了底气。
　　【系统】：收入+1｜存量：↑
　　我：“你就会‘↑’。”
　　【系统】：记录。
　　——我还是忍不住笑，手指头在几枚银子上来回拨。这就是我的第一桶金。
　　?
　　十、月末小风波：嘴不如账
　　月末，西头的屠户婆子拎着篮子来：“新娘子，你给我们算算这月卖肉挣几何。”
　　我翻翻她的烂账本，替她整理成“日进日日清”，又写了几条“少亏法”：早秤、净刀、水注、尾货换卤。
　　她叹气：“你有脑子。唉，就是有人说……女人家赚这个钱，日后不兴旺。”
　　我手下一顿：“谁说的？”
　　她摆手：“嘴巴长在人家身上。”
　　我笑，把整理好的账放她手里：“嘴巴不值钱，账值钱。你拿这个去给那人看，看他舌头能不能算出‘净利’两个字。”
　　她愣一下，咧嘴笑：“也是。”
　　傍晚，温衡回来，见我在抿笑，问：“有喜事？”
　　“有。账赢了嘴。”
　　温衡不懂我什么意思，还是陪着笑。
　　?
　　十一、夜深的小对话
　　夜里，我合上窗，屋里只剩烛光。我把小本翻开，给自己也记一笔账：
　　【名字：顾长歌｜本：会写｜利：会算｜余：一小袋银角＋一串铜钱】
　　【备注：不管古代还是现代，搞钱第一位。】
　　【系统】：记录。
　　我：“017，你说，我这样走下去，是不是就能一直过得稳稳当当？”
　　【系统】：……记录。
　　“你每次都这样。”
　　我把本子合上，趴在桌上笑起来：行吧，你不会夸，我夸我自己。
　　——屋外风过，门前绳结不勒紧，墙角两堆小石照旧安在。岑野大概又把路摆正了。
　　我把油灯调小，心里只想：明天再接一单，后天把格子表改得更顺手。先把小家安稳，再想别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