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无情逆天命》白夜入梦

10、糊里糊涂成亲了

　　引子：潦草的日子，也能被认真拥住。

　　清早雾没散，院门口就热。
　　柳嫂把一件素面绣边的红衫往我身上按：“从简就这样，干净体面。”
　　我怔了怔：“要不要盖头？”
　　“半幅红帕就够，吉利。”

　　里正进门复礼：“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合卺酒一口。不闹，快成快散。”
　　我“哦哦”点头，心里像揣了只小鹿。
　　【系统】：吉时将至。
　　我在心里凶它：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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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灶房里的一段话（柳嫂的“能用”）

　　出门前，柳嫂把我拉进灶房，火塘红亮亮的。
　　她替我把衣角抹平，塞了个小荷包到我手里：“针线、火石、两枚小银，能用的都在里头。出了门，心里不慌。”
　　我握紧荷包，眼睛一热：“柳嫂，谢谢你。”
　　她笑了笑，又压低声音：“男人嘴上说得再好听，信一半就成。日子还得靠自己打点。”
　　她拍拍我的手：“过日子要紧。怕什么，不会的，我们都在。”
　　我“嗯”一声，心里一下就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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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祠前成礼（不摆席，闹个彩头）

　　迎亲不用大轿，两张抬肩竹椅，前后各执红伞，把我护在中间。
　　出门那刻，我下意识望地：三堆石不见了，只剩两堆稳稳指着巷口最亮的方向；门前三圈绳结整整齐齐，并未勒紧。
　　我心口松一寸：他来过。风从榆树上落下来，像有人在很远处点了点头。

　　祠前两盏红灯，亮得干净。
　　我被扶到红毡上，温衡在那边，衣襟收得极整，眼神不敢在我脸上停太久，还是低低一句：“别怕。”

　　“一拜天地。”我跟着弯腰，心口“咚”的一下。
　　“二拜高堂。”温母眼睛微红，却笑得和气。
　　“夫妻对拜。”我抬头，隔着半幅红帕，看见他眼里一汪安静的光。

　　合卺酒端来。他把我的那盏往里推：“一点点就好。”
　　酒一入口，是甜的。我紧张像被热了一下，慢了半拍。

　　礼成，里正当众道：“依规，不摆长席；但乡里人情，闹个彩头。闹完各自散。”
　　人群里笑声一片：“成——”

　　邻里一拥而上，不起哄，不口无遮拦，只是热闹。
　　有嫂子抱喜篮来：“新娘子，撒点红枣花生，讨个好彩！”
　　我学着抓一把往空中扬，小孩“哇”地一声，抢得满手都是。
　　柳嫂站在我前头护着，嘴上笑骂：“别挤别挤，别踩着新娘的鞋。”
　　门口小伙子挡“喜门”要过门钱，温衡拿出早备的小纸包：“红糖、红枣，分你们。”
　　众人笑着散开，有人把“囍”字歪歪扭扭贴上门框，喜气腾腾。
　　温母提来两篮鸡蛋：“乡里从简，不摆席。鸡蛋分分，热闹就散。”
　　大家七嘴八舌送祝福：“和和美美！”“早生贵子——咳，不急不急，先安生！”“新郎读书有成，新娘写字有名！”

　　我被祝福围住，耳朵发热。温衡微微侧身挡住挤近的人，笑着拱手：“多谢，受用。新妇怕冷，诸位喝杯热姜汤就散。”
　　里正敲木梆：“闹过就散——给新人歇一歇！”
　　热闹退去。地上落着几颗红枣，被小孩捧着当宝。

　　（榆影里，有人站了站，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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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房花烛（慢半拍的心跳）

　　新房从简：一张木床，一对并蒂红烛，窗上新糊白纸带浆水香。
　　我坐在床沿，手心都是汗。半幅红帕落下，眼前只剩暖红。

　　他没立刻挑帕。先去桌边修烛芯，又把窗缝掩上一指，才回来，声音很轻：“怕吗？”
　　我咬唇：“有点。”
　　“那就慢一点。”他把帕角挑起半寸，又停，“再慢一点也成。”

　　红帕落下，我看清他——不是轰烈，只是靠近，很稳。
　　他推来一只小碟：“喜枣，压惊。”
　　我咬下一口，甜到发涩。
　　他端起合卺杯另一半，轻轻碰我：“从此同饮。”

　　“你不紧张吗？”我小声问。
　　他低笑：“紧张。怕照顾不好你。”
　　“会后悔吗？”
　　“不会。说过的话，我会做。”

　　他解我发上的木簪，指尖顺着发丝往下拢；把我鞋摆齐，试床脚；他的手落到我手背上时停了一下，像问。
　　我把手往他那边靠了半寸：“……可以。”
　　他呼出一口气，像落下一块石。
　　我心跳得快，脸热耳热。他一寸寸靠近，每一步都把问留给我，我点头。
　　红烛轻轻吐火，窗纸上映出两道影子，越靠越近，慢慢没了缝。

　　【系统】：心率↑↑
　　我额头抵他肩，耳边全是两人的呼吸，低声对017：“闭嘴。”
　　火光抖一下，又稳。窗外风停，烛泪细细往下走。
　　——我很紧张，也很笨，可那一刻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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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与甜日子

　　鸡叫一遍，窗纸被浅金擦亮。
　　他起得早，煮了一小盏红枣桂圆粥，递到我手里：“烫，慢点。”
　　我喝一口，甜得心里一软：“你什么时候学会煮这个？”
　　“昨晚。”
　　“……昨晚你哪有空？”
　　“怕你今早冷。”他说完耳尖红了。

　　温母敲门，笑眯眯：“昨夜没冻着吧？”
　　我“没有……”
　　她递一包莲子：“补气。你们自拿主意。这两年把身子养好，抱个小孙儿，我们就更放心。”
　　她说得轻，像怕吓到我。
　　我点头：“好。”

　　傍晚，他搬小凳坐门槛，账册放我怀里：“你写，我报数。”
　　我写慢，他念得慢；我皱眉，他停。
　　我冒一句现代词：“放轻松。”
　　他笑：“好。放轻松。”
　　我偷看他的侧脸：“你一直都这样稳吗？”
　　“不。”他想了想，“遇见你之前，不稳。”
　　“……你很会说话。”
　　“不会。我只会做。”
　　“那就做给我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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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我的小算盘

　　我开了个小窗缝，月光照着门钉上的竹哨；门外两堆小石安安稳稳，三圈绳结也好好的。
　　手摸到里衣里的小荷包——针线、火石、两枚小银——心里暖乎乎的：被人惦记的感觉真好。

　　想想今天：拜了堂、那口甜酒、他端粥、手炉塞得稳稳的——结婚好像也不错。
　　那就这样吧，先把小家安起来：
　　明天把屋子收一收，把账本理顺；我会写字，会算账，能给人抄谱、代写信、记账，先挣点稳稳的小钱；再看看能不能做点小买卖，把日子过得暖和、干净、舒服。

　　不管古代还是现代，搞钱排第一——手里有活计、有银子，心里就不慌，家也更稳。

　　我合上窗，钻回被窝，把被角往他那边拢一拢。
　　我也算是有家的人了。

　　【系统】：状态：安。
　　我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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