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前传之宇智波葵的战国日志》拾欢哒哒

56、战场上的和平提案

　　数日后，终结之谷。
　　此地仿佛被神明用巨斧劈凿过一般，两侧是陡峭入云的悬崖，瀑布如银河倒挂，轰鸣着砸入深不见底的河谷，激起漫天水汽。然而，这壮丽的自然奇观，却常年被更为暴烈的查克拉冲突所笼罩，成为千手与宇智波两族最高战力反复角逐的残酷舞台。
　　今日亦不例外。巨大的木遁造物，宛如被赋予生命的远古森林之神，挥舞着虬龙般的枝干，带着沛然莫御的力量，一次又一次地轰击着对面那尊顶天立地的紫色能量巨人——完全体须佐能乎。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冲击波如同实质的圆环般扩散开来，撕裂大地，卷起无数吨的岩石和水流。地动山摇，天空都仿佛为之变色，浓厚的烟尘与水雾混合，遮蔽了阳光，让战场显得愈发阴森可怖。
　　千手柱间站在他最强的木遁分身——木龙之首上，浓密的黑发在狂乱的气流中飞舞，刚毅的面庞上沾着尘土与汗水，眼神却如同磐石般坚定。他的每一次结印，都引动磅礴的生命能量，催生出新的巨木攻向敌人。
　　而置身于须佐能乎额头菱形晶体中的宇智波斑，那双猩红的万花筒写轮眼冰冷地注视着战场，眼神深处是积淀了无数岁月的仇恨与偏执。他操控着须佐能乎，挥舞着巨大的查克拉刀剑，将袭来的木龙和木人斩断、劈碎，紫色的能量波动与绿色的木屑四处飞溅。两人的战斗早已超越了寻常忍者的范畴，更像是两位神祇在宣泄着彼此族群间无法化解的世仇。
　　他们都倾尽全力，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懑、理念的分歧、以及失去亲族同伴的痛苦，都灌注到这毁灭性的交锋中，试图通过压倒对方来证明自己的道路是正确的。山谷在哀鸣，河流为之改道，这是一场没有赢家、只有无尽消耗的绝望轮回。
　　然而，在一次尤为剧烈的碰撞之后，巨大的木龙与须佐能乎的刀剑死死抵在一起，查克拉的激荡达到顶峰，随后两者都被巨大的反作用力震得向后滑退，暂时分开了距离。
　　烟尘弥漫中，柱间剧烈地喘息着，胸膛起伏。他看着对面那尊虽然略显黯淡但依旧散发着恐怖威压的紫色巨人，以及晶体后斑那双充满戾气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深沉的疲惫。这样的战斗，还要持续多久？还要牺牲多少生命？
　　一个酝酿了数日、甚至可说是赌上了他全部信念和家族未来的念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和坚定。他必须尝试！为了扉间那罕见流露的真情，为了那个被困于命运漩涡的宇智波女子，更为了两族无数渴望安宁的普通人！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气血，运起查克拉，将声音放大到足以穿透战场轰鸣的程度，高声喊道，声音洪亮而沉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诚意：
　　“斑！停手吧！我今天来，不只是为了战斗！”
　　宇智波斑操控着须佐能乎，发出一声低沉的、充满讥讽的冷笑，透过查克拉的共鸣传来，震得空气嗡嗡作响：“柱间，除了战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收起你那套陈词滥调、天真可笑的和平论调！这片山谷，只认得鲜血和胜负！” 在他看来，柱间的每一次和谈尝试，都是对已逝亡魂的亵渎，是软弱的表现。
　　“不！这次不一样！” 柱间目光如炬，紧紧锁定斑的身影，声音斩钉截铁，蕴含着前所未有的决心，“我来，是要告诉你关于葵的消息！你的妹妹，宇智波葵，她还活着！”
　　“什么？！”
　　如同晴天霹雳！
　　斑那原本充满杀意和冷漠的万花筒写轮眼，瞳孔骤然收缩成了针尖大小！庞大的须佐能乎猛地一颤，其凝聚的能量都出现了瞬间的不稳定和凝滞，周身的紫色光芒明灭不定，显示出其主人内心受到了何等巨大的冲击！
　　葵！他的妹妹！那个在送嫁途中遭遇袭击、坠落深崖、他派出了大量精锐搜寻却如同石沉大海、最终被所有人判定为凶多吉少的妹妹！这个消息如同溺水之人突然抓住的浮木，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葵还活着？她在哪里？！快说！” 斑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往常的冰冷和掌控感，带上了一种难以置信的急切和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源于极度担忧而产生的颤抖。即使隔着须佐能乎，柱间也能感受到那股瞬间爆发出的、属于兄长的焦灼。
　　柱间心中稍定，斑的反应说明了他对妹妹的重视程度。他立刻抓住这个机会，用清晰而诚恳的语气继续说道：“她很好，很安全！你放心！她现在就在千手族地！”
　　“千手？！” 刚刚升起的希望瞬间被更大的震惊和滔天怒火所取代！须佐能乎的能量如同火山喷发般再次暴涨，紫色的光芒刺眼夺目，散发出比之前更加危险和狂暴的气息！“你们竟敢囚禁葵？！柱间！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如果葵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我发誓，必将踏平千手一族，鸡犬不留！” 愤怒的咆哮声响彻山谷，充满了血腥的杀意。
　　“冷静点，斑！听我说完！” 柱间连忙高声解释，语气异常诚恳，甚至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我们没有囚禁她！更不可能伤害她！你误会了！是扉间！我弟弟扉间，在意外中救下了坠崖的葵，并将她带回了千手族地悉心照料！我以千手族长的名誉、以我千手柱间的生命起誓！葵在千手族地受到了最高规格的礼遇，她安然无恙，没有受到任何委屈和伤害！”
　　斑死死地盯住柱间，那双万花筒写轮眼疯狂转动，试图从柱间的面部表情、眼神波动、甚至查克拉的细微变化中，判断出这番话的真伪。柱间的眼神坦荡得如同清澈的湖水，找不到一丝虚伪和狡诈。而且，斑了解柱间，这个男人或许理想主义得可笑，但绝对不屑于用这种卑劣的谎言来欺骗他，尤其是以生命和家族名誉起誓。
　　滔天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疑虑和警惕如同毒蛇般依旧盘踞在心头，并未散去。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维急速运转。“你们到底想做什么？用葵来威胁我？逼迫宇智波让步？还是……有更深的阴谋？” 他绝不相信千手会如此好心，尤其是涉及那个一向以冷静无情著称的千手扉间。
　　柱间看到斑虽然依旧怀疑，但至少愿意听了，他深吸一口气，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他摇了摇头，神情变得无比严肃和郑重，仿佛在宣布一件关乎命运的大事：
　　“都不是，斑。这不是威胁，也不是阴谋。这是一个提议，一个发自内心的、或许能够打破我们两族数十年仇恨循环、开启全新未来的提议！”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穿透空间，直视着须佐能乎晶体后斑那双充满力量却也深藏痛苦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希望，千手和宇智波能够真正结束敌对，走向和平。而作为这份和平最坚实的纽带和象征，我提议——由我的弟弟，千手扉间，迎娶你的妹妹，宇智波葵。”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仿佛连瀑布的轰鸣、风吹过山谷的声音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斑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甚至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他几乎以为自己因为战斗过于激烈而出现了幻听。联姻？千手和宇智波？那个杀害了泉奈的千手扉间，要娶他的妹妹葵？这简直……荒谬至极！可笑至极！不可理喻！
　　“联姻？千手和宇智波？柱间，你疯了吗？！” 斑的声音带着极致的嘲讽和难以置信的尖锐，须佐能乎随之发出低沉的嗡鸣，“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是在羞辱宇智波，还是在痴人说梦？！我怎么可能将葵交给你们千手？！尤其是那个千手扉间！”
　　面对斑激烈的反应，柱间没有丝毫退缩，反而迎着他愤怒的目光，语气充满了强大的信念和力量，反问道：“为什么不可能？斑！扪心自问，你我真的不厌倦这无休止的战争吗？我们拼死战斗，不正是为了给族人争取一个不再需要厮杀的未来吗？”
　　他的话像一把钥匙，试图打开斑心中那扇被仇恨铁锈封锁的大门。“仇恨只会孕育新的仇恨！冤冤相报何时了！如果我们这一代人不敢做出改变，那么我们的子子孙孙，将继续在这片土地上流血牺牲！扉间和葵的结合，或许正是命运在无数次血腥轮回后，给予我们的一次挣脱枷锁的宝贵机会！”
　　柱间继续阐述着，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能够安抚人心又点燃希望的温度：“这并非你想象中的、冰冷的政治联姻。扉间对葵……并非毫无情谊。否则，他不会在那种情况下，冒着生命危险跳下悬崖去救她！更不会在族内承受巨大的非议和压力，也要确保她在千手得到最好的保护和照顾！而葵，我可以向你保证，她在千手族地并未受到任何虐待，反而被保护得很好。如果我们能够促成此事，让两族最核心的血脉结合，结为姻亲，然后携手共同建立一个属于所有渴望和平之人的村落，让我们的孩子可以在阳光下奔跑嬉戏，而不是年幼就拿起苦无面对死亡……斑，这难道不是你内心深处，和泉奈曾经一起期望过的未来吗？”
　　柱间描绘的未来图景，美好得如同虚幻的梦境，与他口中葵安然无恙的消息，像两股性质不同却同样强大的力量，狠狠地冲击着宇智波斑的内心。他震惊于柱间这石破天惊的大胆提议，愤怒于千手竟敢提出如此要求，但内心深处，那个渴望保护仅存亲人、渴望族人能摆脱战争阴影、安居乐业的愿望，却又被这番话语悄然触动。尤其是听到葵确实还活着，并且似乎并未受到迫害，这让他那基于妹妹安危的、最激烈的复仇怒火，稍稍减弱了一丝缝隙，久违的理智开始艰难地回归，压过澎湃的情感。
　　他陷入了漫长的沉默。巨大的须佐能乎如同山岳般静静矗立在破碎的战场上，不再动作。只有山谷间的风，依旧不知疲倦地吹拂着，卷起硝烟和尘土的气息，掠过两位当世强者的身影。柱间耐心地等待着，他知道，这个决定对斑而言，关乎妹妹的命运、家族的荣誉以及毕生的信念，其艰难程度，不亚于任何一场生死之战。他给了斑思考的时间，也给了和平一个萌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