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可怜的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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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密跟程韬挂了电话以后又打了一个电话给詹无忧。
詹无忧正在忙，但看见是詹密的电话就立马接了：“这么晚了？吃饭了没？”
詹密本来想问她明天能不能去警局看看木芝的，但姑姑没说估计是还没结果。就换了话题：“吃过了。明天我们去市里，买几本带图画的书给木锋学，这么晚了你还在忙吗？”
詹无忧白天回来头就有点疼，这会儿还在加班看文件，事业起步阶段就是无时无刻不在加班。她这会儿算是能理解了自己哥哥那会儿为什么总不回家了。
她掐着眉心跟詹密说电话：“好，去吧。还有钱吗？我再给你打一点在卡上。”
詹密道：“有钱，不用老想着我有没有钱用，你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不用管我。”
他今年十五了，如果早些时候不贪玩就好了。而姑姑在自己这个年龄就拿省里化学比赛的奖项。
自己则是毫无成就毫无建树，甚至对不起自己。
詹无忧一听他这话，咧嘴笑：“缺给你这点钱？等我发达了让我大侄子住别墅开豪车！”
詹无忧一说起这，就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力气。今天连忙赶回来还是因为秘书通知自己有一家银行同意给公司贷款了。
詹密为她自豪：“姑姑天下第一棒！这么厉害是谁的姑姑啊？啊！是我的！”
詹无忧被他逗得捧腹大笑：“真乖！明天要是来市里了来我公司等我吧，中午带你们吃饭去。”
詹密乖巧回答：“好的。”
两人通话很快，木锋的动画一集还没放完，他这边已经结束了。
木锋看向他：“哥哥，我困了，今晚我睡哪里呀？”
詹密正在发消息的手一顿，完了，才想起空房间没收拾。
他站起身，说：“你以后就睡我旁边的房间吧，不过现在要现铺床，能坚持到等我收拾完吗？”
木锋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但还是点点头。他走过去拉着詹密的手，跟着他走上楼。
詹密没想到小孩子九点不到就要睡觉。在这之前他熬夜都是通宵起步，最长时间没合眼是36小时。
那会儿都觉得自己精神头直冲天灵盖。
在给奶奶守灵的时候熬了30个小时就被姑姑强制绑去睡觉了。睡没睡着另说，但詹无忧来的时候他必须得是闭着眼的。
詹密从奶奶房间的柜子里找出棉被来，一回头看见木锋靠在门边，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最终无奈：“今晚你先睡我那，过来。”
他走上前，让木锋抓住自己衣摆，自己抱着棉被在前。把小孩安排睡下他才抱着棉被去隔壁房间。
还好他平时也会跟奶奶一起干活，有些小事情他还会做。虽然不快，但还是能做好。等他躺在床上时，他可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但还是闭着眼，想一想以后的事。
睡着睡着他感觉有一只温热的小手一下搭在自己脸上，吓得他一激灵反手握住木锋：“你做什么？”要吓死个人。
“哥哥，下雨了，我害怕。”木锋是空着手过来的，詹密摸了摸他的脸，有点湿汗，手心也有点潮。
詹密说：“那你来跟我睡吧，这里没有多的枕头，你爬上来，我去我房间把枕头拿过来。”
木锋“嗯”一声，手脚并用地爬上床，抓起被子盖在身上，他躺在那个温热的凹陷处，闭上了眼睛。
詹密看了他一眼，大步流星地去隔壁房间拿枕头过来。
看着已经睡着了的木锋，有点无奈。他睡在床中间，只剩一点边边留给詹密睡。
詹密想：这下好了，更睡不着了。旁边有个人是真不习惯啊！以后得让他学会自己睡。他无聊听着旁边小孩儿的呼吸声，沉吟了片刻：“你是不是没睡着？”
木锋往另一边睡了一点，小声地说：“哥哥，我是不是吵到你了呀？”
小孩子能知道什么。可是一个能顾及别人感受的孩子知道，他此刻让别人不舒服了，所以做的一切都小心翼翼。
詹密向他靠近了一点用手摸摸木锋的头，说：“你来我也没睡着，只是在想最近发生的事情。不是你的问题，快睡吧。”
或许是小孩子想的事情不多，在跟他说清楚以后，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詹密平躺着看着天花板出神，直到后半夜才睡去。
第二天一早小木锋就爬了起来，他穿着不合身的T恤和到脚踝的短裤，小心翼翼地下床。裤腰有点大，他把T恤围着裤腰拧了一个揪往里塞进去。
他蹑手蹑脚地下了楼，进了一楼的洗手间。昨天丢进垃圾桶的衣服早已经被詹密不知道拿去哪了，木锋茫然地站在门口。
“你不会是还想捡回来穿吧？”詹密下楼来就看到小小的一个人站在门口往里看。那个视线就刚好落在洗手间里的垃圾桶上，他猜测。
木锋回过头望着他，摇摇头，说：“哥哥，我没有。”
詹密才不信他：“那你目不转睛地盯着垃圾桶看。”
这会儿轮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了。詹密从他身边路过时拍拍他的头：“以后给你买很多很多新的衣服穿。”他从置物架上拿了牙膏牙刷给木锋挤了一点递给他：“洗漱完我们去吃早餐。”
木锋伸手接过来把牙刷塞进嘴里上下刷着。早起后遗症吧，詹密觉得他呆呆傻傻的还挺可爱，真像自己养了一只小动物一样，还挺乖。
两人并排站在洗漱台前刷牙，只是木锋看不到镜子。他小小的手扶在台阶上只露出眼睛在上面。詹密拧了一条毛巾递给他示意他洗脸，自己则是从置物架上找出自己的剃须刀。木锋双手托着毛巾擦脸一边偷偷观察詹密剃胡茬。
“哥哥，每天都需要剃吗？”木锋指了指自己的下巴问詹密。
詹密左手扒着上嘴唇正在刮人中的位置，刮完从镜中看向他：“不一定，也分人，有些人雄性激素分泌得少一点就不怎么长胡子。等你青春期时就知道了。”
他说完就开始清理剃须刀，把头拆下来清理里面的碎屑。
木锋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踮起脚把毛巾挂在架子上然后出去。他才想起自己还没有衣服穿，又嗒嗒嗒地跑回来贴在门框上：“哥哥我没有衣服穿，你确定我要这样出门吗？”
詹密才想起这事儿，扭过头看着他：“你站直我看看，没问题咱出去吃完早餐之后买一套换。”
木锋闻言从门外走进来站直了给他看，他看到詹密点头了又转过身去。
詹密看着他身后衣服的那个揪沉默了，也没说话。木锋扭过来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出去买吧，等姑姑的助理来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去了，浪费一天时间。”最终詹密还是做出决定。
木锋抓着背后那团，趿着不合适他的拖鞋上了楼。但令詹密意外的是那木楼梯他自己走都要发出咚咚咚的声音，不知道木锋是怎么做到没有声音的。
他收拾好出去的时候刚好遇到木锋下楼，一看他居然是拎着鞋子光着脚下的楼梯。詹密有点生气：“鞋子为什么不好好穿？这个木楼梯要是有木签竖起来扎到怎么办？”
木锋缩了一下头，解释道：“哥哥我看了，这里都是光滑的，没有木签子。主要是这个楼梯太响了，走一步响一声，咚咚咚的感觉有点害怕。”
詹密准备敲一下他的头，吓得木锋赶紧闭眼，然后发现并不痛又睁开眼看他。才发现他只是把手搭在他头顶上。
詹密说：“不要害怕，这里都是爱你的人。”
木锋一下抱住他的腰，像只小兽一样呜咽起来。詹密把他扒开蹲下来跟他平视，问他：“妈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们以后也会去那里，不过不是现在。不要再哭了好吗？”
木锋眼里的泪水大颗大颗顺着他脸颊落下，砸在地上。他害怕哥哥不要他，抽抽搭搭地把眼泪擦干：“知道了哥哥，以后我不会再哭了。”
他把拖鞋穿上，无措地站在原地等待詹密换衣服。詹密下楼来有点懵，问：“你怎么了？”他大概是知道为什么木锋这么小心翼翼的，可是自己好像也没说过什么特别重的话呀！他把木锋牵过来站在自己面前：“哥哥自己也不是个大人，但哥哥会教给你我所知道的，你不用小心翼翼地试探我，有什么直接说可以吗？”
木锋低着头小声地回答，然后抬起头来看着他：“哥哥也才15岁，我都已经8岁半了，是个大孩子了，不会让哥哥总猜我的想法！”
他的态度让詹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来木锋的妈妈在离开前跟他说了很多，木锋虽然年纪小，但他尽可能地去理解妈妈说的话。
只是太可怜了。
“走吧！早餐要去小学门口才有。”詹密牵着他的手，走出门。
他们俩这才刚出门就看到站在院子门口的三人。詹密惊讶地问：“你们怎么来了？”
吕飞嗖一下窜上前来拥着他的肩：“我们想着不来找你，你也不会叫上我们，我们就来你家门口堵你了。”
后边的两人看着他默不作声。黄天祥依旧是双手搭在程涛肩上，几乎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了。
詹密笑笑：“会找你们的，话说祥子你这样挂韬子他长不高有你一半功劳。”
黄天祥接收到程韬的眼刀立马站直。他比程韬高出半个头来，话说也不是很高。这个年纪有些人还没开始疯长，有的却已经长得很高了。
黄天祥回怼道：“不是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咒我们韬子长不高啊！”
詹密白他一眼：“走不走，堵在这早餐店都要关门了，多吃点，想一下长到190还得靠你吃的那两口肉。”
程韬看了一眼他身侧的木锋，木锋跟他对视一眼立马缩到詹密背后去。他忍不住低笑了声：“走吧，老妈子，你还得给他买几套衣服才行。”
说完转身骑上车就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可怜的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