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短命的白月光?！》谭晚舟

16、失踪的、遇害的、一块块的（十一）

　　“我有个问题。”

　　“说。”

　　“那、那个照片中的女儿有可能还活着吗。”

　　安静。
　　不知哪个值日生忘了关紧窗户，这时，一阵风吹来，透心凉。

　　搞不懂。

　　周澈口中干涩，被绑在身后的手感到些许麻麻的感觉。
　　有点理解过去陈澄习惯性的消极应对了，他若有若无的想。

　　似乎只要阻止听下去，事情就不会按照原有的轨迹发展。

　　可惜他的耳朵没被堵住，对面的声音还在源源不断的的传来，可恨的很。

　　“而这第二张照片，赵顺民扯着五中的人也就是——”

　　“凶手。”周澈道。

　　杀害此次案件主谋女儿的凶手是吗，还是个中学生，周澈话未尽，可他的眼神已经认定这个结果了。即使漆黑一团，周澈还是将目光投向转学生，想要他开口给出一个确实的答案。

　　“是吗。”对面没有回答，于是周澈反问道。

　　良久。

　　在这连呼吸都快要熄灭的空间中，周澈听到了转学生的回答。

　　“没有证据的事，谁知道。”

　　闻言，周澈翻了个白眼。
　　说了跟没说一样。

　　“不过有人或许知道。”

　　嚯，这句话稍稍拉起了周澈的兴致，他掀了掀眼皮，问道是谁，谁可能知道。

　　难不成是帮凶。

　　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就一个中学生怎么可能处理好尸体，还事到如今都没能被发现，除非他早就计划好了，除非他……

　　“你认为，他还有谁最亲近呢。”转学生将问题再次抛给对方。

　　周澈将头转过去，不想要回答对方的问题。

　　已经显而易见了。

　　能冒天下之大不韪作杀人犯的帮凶，真有这样的人选吗，周澈再次在心底问了一句。
　　或许是有的，也或许只有那一个可能。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
　　抚我畜我，长我育我，
　　顾我复我，出入腹我。
　　欲报之德，昊天罔极

　　爹啊，娘啊。

　　生我养我，将少年抚养长大
　　无以为报，下一世定当做牛做马……

　　*

　　“刘律，有你的信，交付方式是当面签收。”助理敲了敲对方的办公室。

　　“嗯，好。”刘景辰回应道。

　　签收后，拆开信封，视线下移，署名处却是空着的位置，刘景辰眉峰轻轻隆起，他的手往下抖了抖。

　　抖出了，一张手写的信和几张照片。

　　待所有内容看完后，刘景辰站在高楼望着窗边，他沉默了好久。

　　烟雾缭绕，直到传来细微的痛意才唤醒了这位法律中的业界大咖，他终于掐灭了手中的烟，又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等助理再次敲门时，办公室内早已没了人。

　　“哎，刘律什么时候走的。”

　　助手感到诧异，明天的官司准备了好几天，上司在这期间都是通宵可从未休息过。
　　尽管心里有疑问，助手还是安安静静的关门离开。
　　他未曾看到的是——

　　遗留在室内还未烧尽的空白一角，剩余的全都化为灰烬被倾倒在烟灰缸中。

　　*

　　陈澄在心里大概摸了一个底，感觉对于刘鑫了解的差不多了，就没管面具裂开、神情阴沉的他。

　　于是陈澄将视线移向流浪汉……感觉有点不礼貌哎，陈澄在心里默念罪过罪过，虽然他外表确实是不修边幅，但在心里这样喊人家流浪汉确实有点不好。

　　怎么，这人一直这么沉默，这样下去多少有点不好。
　　嗯嗯，还是靠她陈澄来场面热起来吧。

　　毕竟，一人唱罢独角戏是不够的。

　　“叔叔好，”陈澄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在对方看过来时，她也将真正想要说的问了出来：“我呢，并不是要怀疑事情的真假，而是提出合理的疑问。”

　　“为什么，为什么你、你们认为凶手就一定是他。”
　　为什么直接锁定刘鑫他就是杀害你女儿的凶手呢，总有个缘由吧。

　　总不可能是这叔叔经过某个地摊的半瞎子掐指一算，哈！满面凶光，这小伙子的面向不对，一看就是大奸大恶之人，施主、麻烦散点财，真相近在咫尺了！

　　哈哈，怎么可能。
　　望着男人那双如死水的眼睛，陈澄可不觉得对方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冲动行事。

　　还没等对方回答，刘鑫这时倒像是秋后的蚂蚱，蹦蹦跳跳反驳她。

　　“没错！不是我！这全是无稽之谈听到了没有？！”如果忽略刘鑫眼底闪过恨意与嫉妒的话，陈澄的确相信……个鬼啊。

　　一下子捡起地上的抹布，陈澄心里感谢保洁阿姨的赠与，而后她迅速塞进刘鑫的嘴里，堵住他接下来想要继续说出口的话。

　　现在可不是你发言的时刻，小伙子。

　　“抱歉、真的很对不起！”
　　“额，没事。”陈澄抬眸，就看着不远处的王小小弯腰鞠躬，待她起身后陈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对面少女的声音响亮，语气却磕磕绊绊的，热意她的直达耳后，一听就是真情实意的感觉到歉意，对把无辜路人卷进来的内疚，陈澄心道，嗯是好孩子呢。

　　但，陈澄毫不怀疑如果时间倒流再次发生的话，王小小也决不会改变自己的行为。

　　所以，陈澄突然想起来了另一件事，他们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家这种事，还没有人解释呢。

　　“绝对是刘鑫，是他将莉莉，”王小小深吸了一口气，哪怕意识到事情已经发生不可扭转，可她还是侥幸的生成一丝希望，万一呢，万一好友还活着呢……

　　于是王小小就更加难以开口。

　　“莉莉在请假之前跟我说她要帮朋友去完成一件事，而那个朋友就是他刘鑫，”王小小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被制服的少年，妄图从对方的神情看出什么不同，
　　可看不出的，朝夕相处的同学看不出，赵莉的父亲看不出，秉公执法的警察看不出，更何况是她了。

　　倒是其他人。

　　红血丝满布着，背弯着，任谁都能看出王小小的疲惫。

　　“这样啊。”陈澄感叹了一句，话未尽，就看到刘鑫摇头表示否认，陈澄装作没看见，继续听她接下来的话。

　　“在莉莉失踪后，刘鑫他一直否认见过她，却在监控调取后改了说辞说的确有这么一回事，”王小小冷笑道：“这不是心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