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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药效惊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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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缕异香极淡，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纯净灵气，钻入鼻尖的瞬间，竟让他背后火辣辣的疼痛都似乎缓和了一瞬。
霁渊欲掷出的手猛地顿在半空。
这绝非低阶化瘀散应有的气味。低阶药散往往带着草药的土腥和粗糙的炼制火气，而这道香气，清冽甘醇，仿佛雪山顶峰初融的灵泉，只闻一下便觉灵台清明。
他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极致的惊疑。
是错觉？还是…她又换了什么新的手段？
他修长的手指收紧，将那小小的玉瓶攥在掌心，冰冷的瓶身几乎要被他捏碎。内心的警惕瞬间攀升至顶点。
犹豫片刻，他终究抵不过那香气带来的诱惑和背后伤势实实在在的折磨。他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近乎拆解陷阱的谨慎，再次拔开了瓶塞。
更为浓郁的异香扑面而来，瞬间盈满了狭小简陋的屋舍。
瓶内，哪里还有什么黑乎乎的低劣药散？取而代之的是小半瓶晶莹剔透、宛如流动白玉的膏体，细腻温润，散发着柔和而纯净的灵光，其间甚至有点点金芒若隐若现，如同星辰碎屑。
这…这是什么？！
霁渊瞳孔微缩。他虽在宗门内备受打压欺凌，眼界却并不低。这药膏的品相和灵气，远非寻常，甚至比他偶然见过的、长老赐予内门精英弟子的“玉髓生肌膏”还要纯粹珍贵数倍！
那个女人…云蓁仙尊，她怎么可能将如此珍贵的灵药，用那种羞辱的方式“赏”给自己？
羞辱？
脑海中闪过她离去时那句冰冷刻薄的“莫要污了本座的眼”，再对比这瓶实际是万金难求的极品灵膏，一种极其荒谬和割裂的感觉油然而生。
难道…
一个荒谬至极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难道她那句话，并非折辱，而是…真心实意地觉得他伤势碍眼，所以给了真正的好药，让他快点治好？
不，不可能。
霁渊立刻否定了这个可笑的猜想。那个女人视他为毕生耻辱，恨不能将他踩入泥淖，永世不得超生，怎会好心赠药？这定然是某种他无法理解的阴谋。或许这药膏只是闻起来像灵药，实则是更为阴毒的东西？
可…那磅礴精纯的生机灵气做不得假。
内心的挣扎与怀疑激烈交锋。背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剧痛一阵阵袭来，提醒着他现实的残酷。
最终，求生的本能和对力量的渴望压过了猜疑。
即便这是毒药，此刻又能比现状更坏到哪里去？若真是灵药…他太需要尽快恢复伤势了。在外门，伤势意味着虚弱，虚弱就意味着可以任人欺凌。
他眼神一厉，不再犹豫。用清水仔细净手后，他以指沾取了一点那莹润的膏体。
药膏触肤微凉，随即化作一股温和的热流，细腻无比。他反手，艰难地将药膏涂抹在背后纵横交错的鞭伤上。
就在药膏接触伤口的刹那！
一股难以形容的舒爽清凉感瞬间覆盖了所有火辣辣的疼痛，伤口处酥酥麻麻，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生机在萌芽、蠕动，疯狂地修复着受损的血肉。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绽开的皮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口、结痂！体内因鞭伤而滞涩的灵力也重新变得顺畅起来，自行运转，加速吸收着药力。
效果惊人！
这绝非普通灵药能达到的效果！这简直是…传说中能肉白骨的仙品！
霁渊彻底震惊了。他猛地握紧药瓶，霍然起身，走到屋内一面模糊的铜镜前，竭力扭头看向镜中反射的后背。
只见那些原本皮开肉绽、狰狞可怖的鞭痕，此刻已然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玉般的药膏。最深的两道伤口停止了流血，边缘开始收缩，泛出健康的粉嫩新肉色泽。
照这个速度，恐怕根本不需要一天，这二十七鞭造成的严重外伤就能痊愈大半！
他死死盯着镜中那不可思议的景象，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个女人…她到底想干什么？
先是莫名叫停刑罚，又“赐”下这堪比仙丹的灵药…
羞辱？试探？还是…别的什么？
他发现自己第一次，完全看不懂那位冷漠乖戾的师尊了。
……
清寒殿内。
洛云蓁最终还是没用上那瓶“低阶化瘀散”。她疼得实在受不了，只好从原主那一堆花里胡哨的丹药里，找出几颗品阶最高、副作用标注为“镇痛凝神”的丹药，一股脑吞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丹药真的起了效果，还是她疼过头麻木了，背后的刺痛总算减轻了些许，让她得以瘫在冰冷的玉床上喘口气。
【叮。目标已使用‘特制化瘀散’，外伤恢复中。仇恨值-2。当前仇恨值：96。】
系统的提示音突兀响起。
洛云蓁猛地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也顾不上疼了，眼睛瞪得溜圆。
“用了？！还真的掉了两点仇恨值？！”她又惊又喜，心里那块大石头仿佛松动了一点点，“所以那药真的因为我的‘心念’变好了？有用！这破系统给的抠门礼包居然真的有用！”
虽然只是掉了两点，距离50的安全线还遥遥无期，但这无疑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让她看到了苟活的希望！
“等等…”高兴之余，她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系统，那药效果那么好，他会不会怀疑什么？觉得我被人夺舍了？或者有更大阴谋？”
【根据目标思维模式分析，过度反常的善意会引发更高警惕。建议宿主维持原人设进行交互。】
洛云蓁：“……”也就是说，她还得继续当“恶毒师尊”呗？
行吧，骂人总比救人简单。只要心里想着对他好，嘴上继续刻薄就行了？这个她熟啊！上辈子在职场当乙方，天天心里骂甲方傻X脸上笑成一朵花，这门手艺简直刻进DNA里了！
自觉掌握了财富密码的洛云蓁稍稍安心，丹药带来的镇定效果也让她疲惫不堪的精神松弛下来。她重新瘫倒，意识逐渐模糊，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
【新任务发布：寒潭思过。】
【任务要求：请宿主于明日亲自押送目标霁渊前往后山寒潭，执行原定“思过三月”的惩罚。】
【任务提示：此任务为关键剧情节点，影响后续仇恨值变化及剧情走向。请宿主谨慎执行。】
洛云蓁的睡意瞬间被吓得灰飞烟灭！
“什么？！寒潭思过？！”她差点从玉床上跳起来，“系统你玩我呢？！我刚给他上好药，伤口都快好了，你转头就让我送他去那鬼地方？！那不是前功尽弃吗？！”
【此为必经剧情。宿主可自行探索降低仇恨值方法。提示：心念所致。】
系统说完这句似是而非的话，便再次沉寂下去，任凭洛云蓁如何在脑海里咆哮抗议，都再无回应。
洛云蓁彻底睡不着了。
寒潭！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书中描写那里终年冰寒刺骨，灵气稀薄，更有寒毒侵蚀经脉，对修行者损害极大。原主就是借此名义，行折磨之实。
霁渊在寒潭三个月，不仅旧伤难愈，更添新疾，根基受损，这也是他后来道途坎坷、心性越发偏执阴郁的重要原因之一。
她现在送他过去，跟亲手把他推回苦难深渊有什么区别？刚掉了两点的仇恨值怕不是要瞬间涨回一百！
可是系统说这是必经剧情…违抗会怎么样？直接抹杀吗？
洛云蓁裹着冰冷的丝被，只觉得从头到脚都凉透了。
一边是系统的死亡威胁，一边是未来魔尊飙升的仇恨值。
这根本是无解的死局！
她该怎么办？
这一夜，洛云蓁辗转反侧，背后是伤口的隐痛，心里是沉甸甸的焦虑和恐惧。
而弟子房舍内，霁渊背后的伤势已然结痂，身体恢复的速度远超想象。但他同样毫无睡意。
他盘膝坐在硬榻上，指尖反复摩挲着那已然空了的玉瓶，瓶身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异香。
窗外月色凄冷，映照着他晦暗不明的侧脸和眼底深处剧烈翻涌的疑虑与探究。
那个女人，究竟意欲何为？
翌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
一阵冰冷而不耐烦的女声，透过门板，清晰地传入了霁渊的耳中，带着熟悉的、属于云蓁仙尊的极致冷漠：
“孽徒，滚出来。该去寒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