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摆烂师尊她卷赢了》曹必胜

2、第2章 系统新任务

　　洛云蓁在那句“抹杀”的余音中，硬生生打了个寒颤，比被冰雨淋透时还要冷上几分。

　　她僵在霁渊冰冷而紧绷的怀里，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鲜红刺眼的“99”和冰冷的机械音在不断回荡。

　　九九九…九你个头啊！这跟满分有什么区别？！原主你到底对他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

　　“师…师尊？”一旁的执刑弟子小心翼翼地开口，打破了这死寂的场面。所有弟子都看着祭坛上以一种极其诡异姿势叠在一起的师徒二人，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全都傻了眼。

　　霁渊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怔住，但他反应极快，几乎是触电般猛地松开了手，迅速后退两步，重新跪回冰冷的雨水中，垂下了头。仿佛刚才那个下意识冲出来充当人肉垫子的人不是他。

　　动作牵扯到背上的伤口，令他几不可闻地闷哼了一声，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与雨水混在一起。

　　洛云蓁失去支撑，差点再次摔倒，幸好及时用手撑住了地面，才避免了二次出丑。掌心被粗糙的石板磨得生疼，背后的鞭伤更是火辣辣地提醒着她此刻的处境。

　　【警告：目标仇恨值波动，当前值98。】

　　洛云蓁：“？？？”

　　掉了？就因为当了她一下人肉垫子，仇恨值居然掉了一点？

　　所以…这孩子其实是个隐性圣父？被打得半死还会下意识保护施暴者？然后因为保护了她而自我厌恶，所以仇恨值掉了？

　　这什么扭曲的心理活动啊！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系统！抹杀！

　　她强压下翻腾的心绪和浑身的剧痛，试图在脑海里与那个所谓的系统沟通：‘系统？系统大哥？在吗？商量一下，这个任务能不能…’

　　【任务已发布，无法撤销。一年内，目标仇恨值降至50以下。】冰冷的机械音毫无感情地打断她的妄想。

　　【新手辅助礼包已发放，请宿主注意查收。】

　　【储物戒内已存放：低阶化瘀散x1。】

　　洛云蓁下意识地用神识扫了一下原主手指上那个古朴的储物戒，果然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多出来的、看起来十分劣质的小玉瓶。

　　低阶化瘀散？还是最低阶的那种？这玩意儿别说对霁渊那种重伤了，就是对她背上这看起来吓人实则只是皮肉伤的鞭痕，效果都微乎其微！

　　这系统也太抠门了吧！开局地狱难度，就给这？！

　　“师尊，您…您没事吧？”那名执刑弟子见她久久不语，脸色变幻不定，越发忐忑，硬着头皮再次请示，“那…那霁渊师兄剩余的刑罚…”

　　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聚焦到她身上，包括跪在地上的霁渊。虽然他低着头，但洛云蓁能感觉到，那目光如同实质，带着冰冷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仿佛在等着看她又要玩什么新花样。

　　洛云蓁一个激灵，瞬间回神。

　　不能再打了！一鞭子都不能再打了！这可都是未来会反弹到自己身上的仇恨值！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杂念，努力端稳原主那高冷孤傲的人设。背上的疼痛让她声音有些发虚，但冰冷的语调勉强维持住了：“本座已说，今日到此为止。”

　　她目光扫过霁渊血肉模糊的后背，心里一阵抽紧，但那句“带下去疗伤”在嘴边转了几圈，还是咽了回去。不能关心，至少不能明着关心。

　　她想起系统给的那瓶垃圾化瘀散。

　　有了！

　　她忍着痛，面无表情地从储物戒里拿出那个劣质的小玉瓶，看也不看，随手就往霁渊的方向一丢。

　　玉瓶“啪”地一声落在霁渊面前的雨水中，溅起小小的水花。那声音轻飘飘的，却像一记重锤，砸得所有弟子都懵了。

　　就连霁渊，垂着的眼睫也剧烈地颤动了一下，盯着那瓶几乎被雨水淹没的低劣药散，唇角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周身的气息更加冰冷死寂。

　　果然…是新的折辱方式么？打完鞭子，再施舍一瓶连外门弟子都看不上的伤药。

　　洛云蓁完全没get到他内心的风暴，她只觉得气氛更僵了。她硬着头皮，用尽平生演技，模仿着原主那极致的刻薄和轻蔑，冷嗤道：

　　“这般模样，实在碍眼。拿去，滚远点收拾，莫要污了本座的眼。”

　　说完，她不敢再多停留一秒，生怕自己绷不住露馅。她强撑着站起来，无视背后撕裂般的疼痛，挺直脊背（虽然疼得直哆嗦），一步步，尽量平稳地、高冷地走下祭坛，朝着原主记忆中所居的“清寒殿”方向走去。

　　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也 hopefully（但愿）模糊了她几乎快要崩溃的表情。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雨幕和殿宇的回廊尽头，祭坛周围的低气压才仿佛松懈了一丝。

　　几名弟子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去管还跪在地上的霁渊。

　　最终，那名执刑弟子叹了口气，走上前低声道：“霁渊师兄，师尊既然有令，你…你还是先回去吧。”他看了一眼那瓶泡在雨水里的化瘀散，眼神复杂，终究没说什么。

　　霁渊没有回应，也没有动。

　　许久，他才缓缓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浸入冰冷的雨水中，拾起了那个小小的、劣质的玉瓶。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慢慢站起身，动作因背部的伤势而显得有些迟缓僵硬，但脊背依旧挺直。

　　他没有看任何人，握着那瓶可笑的伤药，一步一步，沉默地离开了祭坛，走向弟子居所的方向。血水混着雨水，在他身后滴落成一串蜿蜒的痕迹，很快又被新的雨水冲淡。

　　……

　　清寒殿。

　　洛云蓁几乎是爬回原主的房间的。

　　一进门，确认四周无人后，她立刻原形毕露，龇牙咧嘴地倒抽冷气：“疼疼疼疼死我了！这什么破身体，痛觉神经这么发达的吗？！”

　　她扑到那张看起来就冷冰冰的玉石床上，恨不得直接昏死过去。

　　【宿主，请积极完成任务。当前仇恨值：98。】系统的声音阴魂不散地响起。

　　“闭嘴！没看我快疼死了吗！”洛云蓁没好气地在心里咆哮，“都是皮肉伤，你那抠门礼包给的破药有什么用！原主房间里肯定有好药！”

　　她挣扎着爬起来，开始翻箱倒柜。原主的储物戒里东西琳琅满目，各种瓶瓶罐罐、飞剑法宝、灵石材料堆得像小山。

　　然而…

　　“净尘丹？驻颜丹？凝神香？这都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连个正经疗伤药都没有？！”洛云蓁崩溃了。这原主是个极度自恋的精致利己主义者，储物戒里全是保养品和提升修为的丹药，至于治疗外伤的…她根本不屑于准备，因为她从不认为自己会受伤。

　　洛云蓁欲哭无泪。她现在总不能跑出去找别人要伤药吧？那岂不是崩人设崩到姥姥家了？

　　她看着那瓶系统给的“低阶化瘀散”，悲从中来。

　　难道真的要用这个？

　　她嫌弃地拔开瓶塞，一股劣质草药的味道扑面而来。但就在这时，她忽然发现，这玉瓶里面…似乎另有乾坤？

　　瓶塞的内侧，似乎刻着几个极小极小的字。她凑到眼前，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仔细辨认——

　　【心念所致，药效可变。】

　　什么意思？

　　洛云蓁愣了一下。心念所致？难道这药…还能升级不成？

　　她盯着那瓶黑乎乎的药散，集中精神，拼命在心里默念：“极品金疮药！仙品玉露膏！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药！”

　　默念了半天，药散还是那个药散，毫无变化。

　　“呸！垃圾系统！骗人的！”她气得想把瓶子扔了。

　　但背上的疼痛实在难忍。她叹了口气，死马当活马医吧。她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点药粉，龇牙咧嘴地反手想要涂抹在自己背后的伤口上。

　　奈何鞭伤都在背上，她自己根本够不着，折腾了半天，疼得满头大汗，药粉却撒了一地。

　　【宿主效率低下，建议寻求帮助。】系统冷冰冰地提示。

　　“找谁帮忙？找那个恨我入骨的徒弟吗？！”洛云蓁翻了个白眼。

　　然而，话音刚落，一个念头突然闯入她的脑海。

　　等等…那瓶她“赏”给霁渊的药…

　　她当时丢给他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好像是…“赶紧治好伤别死在我面前碍眼”？

　　而系统说明是…【心念所致，药效可变】？

　　难道…？

　　洛云蓁猛地坐直身体，背后伤口被牵扯，疼得她“嘶”一声，但眼睛却亮得惊人。

　　那瓶她丢出去的“低阶化瘀散”，不会因为她的“心念”，真的变成什么…特效药了吧？！

　　与此同时，在偏僻简陋的弟子房舍内。

　　霁渊沉默地坐在硬木板床上，背上的伤口因为一路走回，再次裂开，鲜血浸透了单薄的衣衫。

　　他摊开手掌，那瓶劣质的玉瓶静静躺在他掌心。

　　他盯着它看了许久，眼神晦暗不明，最终，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像是自嘲，又像是彻底死心后的麻木。

　　他抬手，准备将这侮辱性的“赏赐”连同那二十七鞭的疼痛一起，狠狠掷出窗外。

　　但就在抬手的一瞬间，一股极其清淡、却沁人心脾的异香，忽然从瓶口隐隐约约地飘了出来……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