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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威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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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那她就不道歉了?
尽管她很感谢吕清文的宽宏大量,但还是说了句:“你不介意就好,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幸好他没太在意那件事,要不然她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他。
闻言,男人的心咯噔一下,但面色不改,应了声:“好。”
白语:“昨晚你打给我的那通电话也忘了吧。”
吕清文像是被刺痛一样,缓缓开口:“为什么?”
声音太小,白语没听清:“嗯?”
男人又斟酌犹豫了一番才开口:“昨晚……接电话的男人,他和你……”
白语懂了他没说完的话是在问她和那个男人什么关系,云淡风轻道:“只是同事。”
她没注意到吕清文一手紧扣着胳膊,指甲已经隔着衣服深深地挖自己的皮肤。
男人眼眸暗了下来:“是吗?”
这句话的声音还是太小,白语还是没听清,就在她想让他再重复一遍时,就听见他自嘲:“昨晚的事确实太逾矩了,如果你在交往或者有喜欢的人了,那我这样不就是……”
是个小三吗。
可是,他配做小三吗?
他连做小三的资格都没有。
白语听出来他在自责,就安慰道:“放心吧,你不用担心,我目前是单身,也没有喜欢的人。”
她以为这样就能打消他的顾虑,殊不知男人听到这句话后心里又开始五味杂陈,他庆幸她单身,又庆幸她没因他昨晚主动勾引她的行为觉得过分,明明也应该庆幸她没喜欢的人,可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
他知道外面有更好更优秀的人能配得上她,他一个被男人/艹/过的烂货连给她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想让她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一会,哪怕就一会。
他不禁问自己,他配吗?
“那就好。”男人声音暗暗的,听不出什么情绪,白语以为这件事就算解决了,也就想别的事了。
昨晚酒会上她被领导一个劲灌酒,她已经挡了很多,没想到最后还是喝太多,连路都走不稳。
“要紧吗,我来扶你。”
白语瞥了一眼身旁这位搀扶她的男人,他叫陈为,是三个月前刚调进公司的新员工,因为在她部门下,也参加了这次项目,所以就被邀请来了。
员工太多,她不能很好地把每个人都和其姓名对应上,至于为什么对陈为印象深刻,除了他是关系户外,还有是她看他简历时,发现他原来的居住地竟和吕清文的在一个地。
不知道为什么她当时心里除了讶异,还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再加上这个男人脸上常挂着笑,叫人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总给她一种虚伪笑面虎的感觉,令她不舒服。
但她身为一个总监,总不能单凭个人感觉就去挤兑员工,所以当陈为搀扶她时,她客套地婉拒了:“谢谢,不用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男人的手还是不肯松开,笑道:“白总监,你就别勉强了,我扶你。”
白语拒绝了几次,男人就是不松,还表现的一副盛情难却的样子,如此,白语也就不再推脱,说他把自己送到餐厅外就行了,男人欣然答应。
“包需要我帮你拿吗?”男人又问她。
白语不愿意,毕竟她的手机还有些重要的东西都在里面,可没等她说出拒绝的话一股反胃感就涌了上来,胃里的食物和酒水瞬间上涌,她连忙捂住嘴,跑到垃圾桶那边吐,男人上前拍拍她的背,关切说:“包我帮你拿吧。”
她吐得浑身无力,肩上的包就被男人轻而易举地拿走,她想等心里那股恶心劲过了再拿回来也不迟,可没想到就在那时手机响了。
“有你的电话,白总监。”说着,男人就自顾自拿出她的手机,想递给她,却在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后愣住,而后嘴角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白总监你不方便接,我帮你吧。”
没经过她同意,男人就接了电话,于是就发生了昨晚的一幕。
白语对他这种自顾自的态度简直接受无能,夺回了电话,看是吕清文打来的,她压下心头那股愈发强烈的不详的预感,语气和善地与吕清文通了电话。
没想到那男人又插嘴:“打电话来的人是谁啊?我刚刚都没听到有人说话哎。”
她早觉得这男人不对劲了,现在更甚,为了不让吕清文察觉异样,她索性挂了电话,语气冷冽:“这与你无关。”
男人见气氛不好,就耸肩笑道:“是我逾矩了,还请白总监,大人不记小人过。”
他嘴上说的是道歉的话,眼睛里却一点诚意都没有。
白语懒得跟他扯什么上下级关系,点点头见车来了也就走了。
总之,她觉得那男人不对劲,觉得不跟他有来往好,至于吕清文……
他被她“豢养”在家,应该不会有交集的。
上班日,陈为对她献殷勤献得更勤了。
陈为:“白总监,上班辛苦了,这是我给你买的咖啡。”
白语看都没看:“不用了。”
陈为:“白总监,这是我做的方案,你看看还有什么改进的地方。”
白语头都没抬:“放桌上。”
陈为:“白总监……”
白语:“找主管。”
公司部门员工看陈为这么努力在白语面前刷存在,都佩服他的勇气,白语年纪轻职位大,人长的又美,有些自命不凡的新员工异想天开想傍也正常,但白语性子冷,话不多总能让场面僵冷,陈为还一个劲往上凑,丝毫没感觉人家对他已经不耐烦了,大家都被他这种死皮赖脸的劲折服了。
都在看他能否追到白语,或等着看他追不到的笑话。
陈为:“白总监,那晚打电话过来的是你男朋友吗?”
部门员工听到这句话大气不敢喘,耳朵竖的老高,原来白总监对陈为的追求不为所动,是因为早就心有所属了?
白语冷冷看他一眼:“这不是工作时候该谈的事。”
她这么说,陈为也不尴尬,接着自顾自说话:“我记得那天我看到的屏幕,那个人叫……吕清文吧?我真的很好奇他和总监你是什么关系。”
她还没追究他擅自拿她手机又擅自接她电话的事,他就这么理直气壮地说,真不知道他的羞耻心在哪。
白语微愠:“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她又想起他资料上的特殊,决定证实下自己的猜测,试探性道:“不过,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件事?”
男人抿着嘴,耸耸肩只是哼哼笑两声,他的眼眸因笑而微眯着,让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陈为:“没什么。”
就是
名字有点耳熟。
十五
要问吕清文会后悔那晚勾引醉酒的白语亲他吗?他的回答是不会。
虽然他彻底认识到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不似他憧憬她一般,她救他,收养他只是出于道义,亲他也只是觉得他长得还不错,还是被他勾引的,她对他毫无别的想法。
吕清文想,凭他现在这个身份和资格来说,这些已经足够了。
他不只一次幻想过如果他干干净净地站在她面前,他们俩之间会不会不一样。
他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自己都嫌恶自己,但他站在她面前还是会自卑,毕竟她是那么光芒万丈。他内敛不善于主动,他想,他一定会在角落看着她,也许偶尔会胆大冲她搭话,讲着笨拙的笑话想逗她笑,如果她笑了,他一定也会跟着傻笑。
可惜,这一切都只会在梦里出现。
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发生。
他想起那晚,他半张着嘴,等待她的临幸,虽然他没抱太多期望觉得她会吻自己,可他还是张了。
他总是抱着一丝期待想要贪婪索取,或者被她索取。
当她的舌尖抵到他的,与他的交缠在一起时,津液交换的声音在他的颅腔里回响,他浑身战栗想要紧紧拥抱她,让她与自己更近一点。
口水黏连,他底下也濡湿一片。
他最后还是没搂她。
他勾引她满足自己的欲望已经很过分了,理智回笼后他即使制止住这个荒诞的行为,将她安顿好后就回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他后悔地捂住自己的眼睛,自责刚才冲动的行为时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又染上了她的香气。
他不可置信地闻闻指尖,发现确实是染上了。
他又想起刚才与她接吻的感受。
情不自禁地将那只沾染上她香气的手指塞入口中,模拟她亲他时的动作。
“白语……白语……”
刚刚跟她接吻时,他的口腔里也全是她的味道。他觉得大脑好像要缺氧了,他快溺死在这片情海里了。
当白语提议让他忘记这件事时,说不难过是假的。
可他有什么资格说不呢?
每当他想更靠近白语一步时就会问自己配吗,他每次的回答也都是一致的不配。
就像是内心有个想要占有白语的念头与觉得自己不配,白语值得更好的念头总是打架,虽然每次都是后者胜罢了。
他总是用余光小心翼翼地瞟看女人垂眸沉思的脸庞,就像现在这样。如果这时候有第三个人存在,一定会发现吕清文早已红透的耳尖。
虽然他很想白语心中有他的一席之地,可这样静静看着她对他来说也足够了。
直到他看到手机上突然多了一则陌生短信。
陌生号码「hello:)你和白语姐是什么关系啊?」
看着这有些吊儿郎当的语气,吕清文突然想到那晚接电话的男人,是他吗?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搞到他联系方式的……
他知道一定不会是白语给的,那是怎么知道的?而且找他问这个做什么?
估计是见他不回,对方又发「别误会,只是我这几天一直在问白语姐你们是什么关系,可她就是不回答我,所以我从那晚开始就一直好奇了。」
吕清文:果然是那晚的人。
陈为:「冒昧问一句,你和她是恋人吗?」
吕清文看到后什么也没回,索性把这个号码拉黑了。当晚白语回来的时候就问他有没有收到什么陌生短信,吕清文全部拿给她看,女人看后叹了一口气说:“我就知道。他翻了我的资料查到了你的号码。”
她把那些短信删了之后对他说:“这个人你别搭理,如果他再联系你就告诉我,明天我会给你换个新号码。”
察觉到他的怔愣,白语还是没忍心告诉他发短信人的身份,她担心他会因此受激,就拍拍他的肩:“放心吧,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你不用在意。”
吕清文乖顺地点点头。
没想到隔日白语出门上班时间,他又收到另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讯息。
他本想直接拉黑,但看到消息内容后手指却一顿。
那是张照片。
似乎是偷拍的,图中的人身影有些模糊,但吕清文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白语。
白语穿着工作装,腰背挺直地坐在椅子上看文件。
她身后是落地窗,阳光透过玻璃打在她栗色的发丝上,显得整个人静谧又美好,吕清文好像能隔着屏幕闻到她身上的馨香。
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办公的样子,好美。
对面发:「怎么样,很美吧?」
尽管他不指名道姓,吕清文还是认出他就是那晚的男人,只不过他不知道明明他都把他拉黑了,为什么还要换个号码给他发白语的照片。
尽管他很想存下白语工作的照片,但他知道偷拍不对,就打算先把这个号码拉黑,等白语晚上回来跟她说。
没想到在他拉黑前一秒,对方又发过来一张照片,这次不是白语的照片,而是他的。
照片中的男人沉沉地睡着了,但身上的衣服被扒了个精光,拍摄者还故意对着隐/私/部/位拍,他的身体被一览无余。
不用看也知道这是出自谁之手,只不过他没想到沈慎当时竟然还拍了照片。
对面:「如果这张被白语看到会怎么样呢?她肯定会觉得你恶心吧。」
字里字外,满是刻薄恶毒。
吕清文气得手都在发抖,他艰难打字:「你到底想做什么?」
对面:「嗯……找乐子?」
吕清文似乎能听到对方打完这句话后哈哈大笑,全是对他的嘲讽。
经历五个月也修复不好的窟窿被这一猛击撞得更大了,吕清文全身发冷,想象白语看到这照片的反应,她肯定会嫌恶心的,正常人谁看到不会恶心。
可他不想被她看到。
不想
不想
不想
不想
不想
真的,一点,也,不想被她看到。
如果她看到,那他日后连出现在她面前的脸面都没有了。
对面似乎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接挑明身份:「你应该还不知道我吧?我叫陈为。」
陈为。
这个名字吕清文都快忘了。
要不是被刚才这么一刺激,他差点忘了陈为是沈慎玩得好的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