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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倚酒抛忘愁闷去 应使醉霞天雪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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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事,祝峰青对他多了许些敬佩之心,见他走到哪,总要跟到哪,薛攻玉这面买过棺材,那木匠火急火燎的给他们赶出来,薛攻玉收罢,一回头见这蠢物正狗皮膏药般贴着自己,因伸出一根指头点住他胸膛将人慢慢往外推,皱眉道:“你是怎么了?总贴着我做什么?”
祝峰青两眼灿灿如星,不好意思的笑起来,“你不说要我给你打下手?我自然要贴身跟你。”
薛攻玉呸他一声,“你何曾让我安心过。”
祝峰青笑了笑,忽然问道:“你多少岁了?”
薛攻玉想了想,“一百多岁。”
祝峰青低头寻思个半天,而后抬头道:“你比我大,那我以后我叫你韫儿哥成不成?”
薛攻玉道:“随你。”
二人回村将李大尸身葬了,镇上的人跟着他们过来,或有些见了亲人,都含泪而来。
祝峰青便将李大等人的事告诉众人,他们闻言一震,且问这些老人愿不愿搬到镇上,他们摇头,说是住惯了,镇上人便说每隔些时间便来看他们,他们点头,随即又找人将屋子翻修,与去世老人重修碑牌,这里一时也热闹起来。
薛攻玉与那些老人道过珍重,又对祝峰青道:“咱们先到镇上住两天,你瞧瞧有什么落下的,带上就走。”
祝峰青便说:“没有落下的。”
走到半路,祝峰青一惊,“我忘了件东西。”
薛攻玉说:“你自己去,我不耐烦等你。”
祝峰青:“嗳。”
说完这句,薛攻玉一股烟的散了。
祝峰青回了村子,那些老人围过来问:“你们可真是要走了?”
祝峰青心里竟有些不舍,“是,我们原是来寻东西的,在这儿没寻到,也该走了。”
他们捧了果子什么的给他,“带在路上,别挨饿。”
祝峰青点头,随即回那间房,蟠璃灯还放在那儿,提着灯御着剑便往镇子上去,祝峰青一时找不见他,便问镇上的人,他们摇头道没见着。
祝峰青垂头丧气,在街道闲逛时瞧见他的影,匆忙过去,原他挤在人群里看杂耍,祝峰青道:“韫儿哥,你到这来也不和我说一声。”
薛攻玉并不瞧他,嘴里道:“是嘛,你先去玩,过会我就来找你。”
祝峰青见他头上也无遮掩,关问道:“韫儿哥怎么不打伞?晒到了身上不疼?”
薛攻玉答道:“嗯,不晒着就不疼了。”
见他看的这样出神,祝峰青便耐心等了一等,且看他们不过是些吹火顶碗之技,好生没趣,待人散了,祝峰青才道:“也该走了。”
薛攻玉道:“他们说今晚镇子上更热闹。”
祝峰青道:“那咱们晚上再出来,这么热的天,又劳累那么多天,韫儿哥也该休息会儿才是。”
薛攻玉点头,“那找个茶馆先坐一坐。”
祝峰青喜笑颜开,欢欢喜喜的和他去了,茶馆内已坐满了人,挤的薛攻玉不知在哪落脚,馆内伙计见了他们,递了个眼神,便是再忙也要抽出个人来,薛攻玉对他说:“这家我先前来当过伙计,听他们说这儿茶水不错,点心也好,就是人多了些,我们来晚了,都没位了。”
茶馆的主人家跑来过道:“两位恩公过来吃茶?”
薛攻玉环顾一圈,“没座了,我们不打扰了。”
茶馆家说:“有,还有座。”
随即领他们到二楼去,择了中间偏东的一间雅房,问他们吃些什么,喝些什么,祝峰青等着他,薛攻玉也没吃过这些,不知道什么好,便问祝峰青有什么喜欢的,祝峰青道:“我都随你。”
薛攻玉便叫茶馆家随便来一些,他笑着去了,不多会又找上来说有人要见一见他们。
祝峰青问:“谁?”
茶馆家笑了笑,“是个写书的。”
祝峰青问他的意思。
薛攻玉点头。
茶馆家便把人带上来了,来人手里抱着纸笔,上来便是一通夸赞,薛攻玉问:“你来见我们,所为何事。”
他道:“我心内敬仰二位,那日瞻睹二位身姿英飒,心觉不凡,欲以书记,奈何见少,只恐笔下触犯,因想问一问二位事迹。”
薛攻玉道:“说起来倒也麻烦。”
他心内一慌,不知怎么好,正要赔礼,薛攻玉招他过来,写书人便去了,薛攻玉往他的头上一点,他眼里便见了那些,里面有些东西教薛攻玉改了,大都与祝峰青有关,他又是惊奇又是赞叹,“果然是仙人,竟有这等通天的本事。”
得了这些,他谢不释口,只怕多扰,随即离开。
祝峰青见此有些吃味,“刚儿你碰他了。”
薛攻玉蹙了蹙眉,乜斜他一眼,“你掉入刁钻二字眼里了?”
祝峰青滚滚吞咽,怎么也咽不下喉咙里那块石头,割的喉咙疼痛难忍,“他一来你就许他碰,可我那会儿就不能。”
薛攻玉冷笑道:“你那会儿又做了什么事?”
祝峰青自觉理亏,随即又说:“那我还你,你就碰一碰我。”
薛攻玉少见如此难缠之人,揉眉道:“我那是给他使招,再说他是凡人,我短碰一会倒也没什么,你又和他不同。”
闻言,祝峰青不甘心地站起来,“你是觉得我比不上他。”
薛攻玉言堵语塞,祝峰青点了点腕,又往身上施法,这才又坐下,“我封了。”
薛攻玉上下打量他,又问:“你要看什么?”
祝峰青没好气道:“他看什么我看什么。”
薛攻玉便在他额头上点了一点,祝峰青眼前一闪,豁然惊喜,登时就把方才委屈都抛到九霄云外,“这东西厉害,我想学,你教一教我。”
薛攻玉面露难色,祝峰青心想定是我诚意不够,言正色恭道:“你教了我,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薛攻玉道:“便是你不说,如今也什么都听我的。”
祝峰青脸上灰了一片。
薛攻玉道:“我是生来便会这些,按理来说,你们修仙者也当有对应之道,回头你去问一问你师长不就是了。”
祝峰青笑了一笑,“也对。”
菜已齐备,薛攻玉却不动筷,祝峰青问:“韫儿哥怎么不吃。”
不等他说,祝峰青恍然大悟,“韫儿哥不吃这些,”他想了想,“这些天韫儿哥对我是极好的,为表谢意,我给韫儿哥吃。”
祝峰青踌躇了半日,随即痛下决心道:“我割肉放血给你吃。”
薛攻玉不免有些好笑,“我不吃人。”
祝峰青又拧眉思索半天,倏地笑道:“你吸精气?这就更方便了。”
薛攻玉摇头。
“你吃香烛?”
薛攻玉仍是摇头。
祝峰青叹息道:“那你吃什么,总要说明,我好给你弄来。”
薛攻玉说:“我吃饭。”说着,又喝了半盏茶,斟酌片刻,择了一道菜放进嘴里,味道确实不错,便欢欢喜喜的吃起来。
祝峰青道:“韫儿哥,你不是鬼吧。”
薛攻玉瞥他一眼。
祝峰青支着头说:“哪有鬼吃这些?”
薛攻玉说:“刚儿你说了三个,我只占其中一个。”
祝峰青问:“哪一个?”
“中间的。”
祝峰青仔细想了想,忽然两颊就烧起来,蚊子嗡嗡的,“这我就……”
薛攻玉笑道:“吃饭也好,比你说的那些都好。”
祝峰青:“哦。”
薛攻玉吃了会儿,见祝峰青百无聊赖的吃了两口,随后起身出门,心有疑虑,也不管他,少时,祝峰青又回来了,还带了壶酒,祝峰青倒满一杯,且问:“你要来一些?”
薛攻玉道:“我不吃酒。”
祝峰青吃了四五杯。
薛攻玉看他脸上发红,两眼愈加迷离,便说:“你吃醉了,一会就留房歇息,我要出去玩。”
祝峰青大叫道:“不行!”
薛攻玉倒不想和酒鬼一般见识,凭他说什么去,打开窗看街道光景。
祝峰青醉昏了头,见薛攻玉不理自己,心下悲戚,抱着蟠璃灯闷闷哭起来。
薛攻玉见天色晚了些,街道上灯火通明,愈发热闹起来,转头一看,祝峰青还抱着灯在那摇了摇身,薛攻玉搁了钱在桌上,提着他便到客栈里,只把他扔在床上就要走,祝峰青一个弹起身,“韫儿哥。”
薛攻玉回头。
祝峰青抓着他衣摆说:“我要和你一起出去。”
薛攻玉看了他几息,从他手里夺回衣裳,一面叹道:“你现在站都站不稳,别去了。”
祝峰青不依,偏是抱着灯下床要跟他去,这眼里看的人是三五个身,房子也歪扭七八,走路摇摇晃晃。
薛攻玉惆怅道:“你就老实歇着,一会儿下楼,我都怕你摔下去。”
祝峰青笑笑,“韫儿哥担心我,我扶着墙走就不会摔下去。”
说话间,祝峰青自觉魂儿飘飘摇摇,恍若云雾般轻盈,使的他愈加困倦,眼皮支不住,将要睡去,勉强睁开眼,心神恍惚,因是他凭空而飞,蟠璃灯和剑在身边如鱼儿游水,祝峰青还当自己眼花,使劲揉了揉眼,又掐了自己一回,见是不是梦,吓得他四肢挣扎。
薛攻玉把他送到床上,又命被子将他裹住,这便要走,祝峰青见他背影越远,急道:“韫儿哥,我有一个好玩的,比你看的那些杂技都有趣。”
闻言,薛攻玉停住脚,心下思虑,到底信他,便坐到床上,“你给我瞧瞧。”
祝峰青撇撇嘴道:“你先给我解开。”
那被子一个掀身,祝峰青被它翻了两圈掉到床上,更是头晕眼花。
薛攻玉说:“解开了。”
祝峰青坐起来,一面朝他笑,一面伸出手,薛攻玉仔细看着,见他手里凝着光,左右抛玩,随即往上一丢,那银光便朝天飞去。
薛攻玉仰着头,见光消了,却也没落个东西下来,两人往上面盯了好半日,并无动静。
祝峰青脑袋更是昏沉,两眼总要闭上,又怕他跑了,只在心里止不住的打瞌睡,低头看着手,嘀咕道:“以前是有雪的,怎么这会儿没了。”
正在此时,外面一阵惊呼,道大夏日怎么下了雪,薛攻玉打开窗往外面一看,天上半边红透,霞光鸿瑞,寒风一松,飘飘洒洒落了些雪下来,薛攻玉大惊失色,“你快收回去。”
可见祝峰青早躺在床上睡过去了。
薛攻玉抓起他的肩膀猛烈地摇动,“快起来。”
闻言,祝峰青微微睁眼,见几个薛攻玉在眼前晃,各个面色焦急,嘴里还说着什么,奈何头晕目眩,耳畔尽是些浑杂之声,心道:他还担忧我,一定就留在这不走了,便笑说:“韫儿哥,我好着呢,就是困,天不早了,你也好好休息。”
说完,他倒头睡过去,薛攻玉拍了他两掌他也不醒,门外已有人敲门,心急之下,掐开他的嘴,对着他嘴将那股酒气吸了出来。
祝峰青抖了个激灵,一睁眼正逢薛攻玉低过脸来,微微张唇,再对上那双眼,只觉身体里的魂儿被他从眼里吸了过去,禁不住将手搂住他的脖子往下按,正要含住时,薛攻玉见他已经清醒了,便在他身上云烟一般的吹散了,且在门前凝身。
薛攻玉打开门,客栈老板道:“恩公,外面景色奇异,快出去瞧瞧。”
薛攻玉笑了笑,便解释说祝峰青胡闹着玩,因而捣出这样的事,他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薛攻玉见他坐起来,气不打一处来,“还不快过来。”
祝峰青头疼欲裂,听了他的话,迷迷蒙蒙的过去,揉额道:“我的头怎么疼的厉害,像是脑袋后面被人凿了个洞,塞好多冰进来。”
薛攻玉哀声叹气道:“瞧你作的祸。”
祝峰青不解,随他们出门一看,大惊失色,忙翻手设印收了雪,再回到屋里,脸上好个灰暗,拍拍头,顿时头痛难忍,祝峰青苦恼道:“怎么出了这等事?我一点也不记得。”
薛攻玉说:“你说给我瞧个好玩的,却把雪打在天上。”
祝峰青笑道:“幸而我醒的快,没闯出祸来。”
薛攻玉:“方才我把你酒气吸出来,只教你意识清醒,却不能免头疼之症。”
祝峰青惊喜道:“还有这样招数,快使给我看。”
薛攻玉便叫他张嘴,祝峰青微微张口,见他嘴里吐出一股浊气径直往祝峰青嘴里钻,祝峰青觉有万根针扎进头皮,急忙捂住嘴说:“不,我难受。”
说完,他往旁面吐了会儿,感觉五脏六腑都被酒气给搅混了,虚虚的趴在床上。
薛攻玉开了窗户,一面说:“你既不会吃酒,为何还逞威风?”
祝峰青摇头,“我不记得了。”
薛攻玉:“才还了你十分之一的酒气你就不行了。”
祝峰青听后连忙起身,又怕醉晕了,再惹出祸来,遂躺回去,祝峰青问:“你吸了酒气,头一点也不疼?”
薛攻玉指着胸口说:“那股酒气被压作一团纳在这儿,只没刺激着我,它便不会散开,我也就不会被酒气所袭,只等它慢慢散了就好。”
祝峰青纳罕道:“鬼也会醉?”
薛攻玉嗤了一笑,“岂止会醉,使酒气袭身,身体凝实,便不能化作气,一时中了谁得招,打的过倒还好,打不过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祝峰青若有所思,眼睛滴溜溜地转一转,“怎么才能刺激着你?”
薛攻玉觑他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祝峰青嘻嘻笑道:“随口一问。”
薛攻玉冷笑一声,“不怀好意。”
说罢,薛攻玉往门那面走,祝峰青问:“你要出去?”
薛攻玉道:“我回我房里去。”
祝峰青撇撇嘴,“别回去了,这间房也够我们两个睡,你就留在这,咱们聊会儿闲话不好?”
薛攻玉想他也知道些自己不知道的趣事,欣然答应,祝峰青一喜,便出去抱来一床被褥回来。
薛攻玉问:“你冷?”
祝峰青把它铺在床上,“给你留的。”
薛攻玉道:“我不用。”
祝峰青见床头放着那盏蟠璃灯,将灯还他,薛攻玉没接,祝峰青道:“你上回落下的,我原要还你,吃了酒就忘了这事。”
薛攻玉道:“留给你玩。”
祝峰青收下,将它放到物囊里仔细放着,又设了层屏障方觉安心,一面笑道:“韫儿哥对我真好,有好玩的也没忘着我。”
祝峰青因着头疼,先解衣躺下,虽床铺不柔,也好过干床草铺,只且将就,“韫儿哥,那颗心被卷走了,咱们还追不追?”
薛攻玉见他如此,便觉也有些累,悠悠的浮在上面侧身躺睡,“我们也不知它的去向,往哪追?纵使追上了,敌在暗我在明,你也不知前面设有多少个陷阱等你跳,只能等个有缘人去管这事。”
祝峰青点头,“韫儿哥说的是,当务之急该去找净舍香,只是我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儿,咱们该往哪找?”
薛攻玉叹道:“我阿娘说它是什么仙道宝物。”
祝峰青心下纳闷道:仙道宝物,我怎么没听过这个东西?
一面想着,祝峰青又道:“这东西连我都没听过,想来是件稀世珍宝,即使我们得了消息,他们如何肯轻易示人?”
薛攻玉笑了一笑,“若知道那宝物在哪家手里,你去问问价格,他们要多少我给多少。”
祝峰青问:“要是他们不给呢?”
薛攻玉说:“不给也不妨事,我就回家,左右都是要散的,无非时间长久。”
祝峰青心里一阵慌乱,忙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薛攻玉道:“我身上有个孽物,那孽物以我为食,我娘四处寻宝,也压不住它,唯有净舍香可消。”
祝峰青一时无话,良久又问:“消了这孽物,韫儿哥身上就再无限制?可长久的留在世上?”
薛攻玉不明他问这话有何含义,可系他仙道子弟身份,不由在心里猜度道:难道他是怕孽物一消,我没了限制,便可为祸世间?果然是仙道子弟,考虑甚为周全,还是我小瞧他了。
薛攻玉笑道:“也不是这话,等消了那孽物,我便走了,不会再留存于世。”
祝峰青听了浑不是滋味。
薛攻玉见他没了声,便道:“你睡了?”
祝峰青回道:“没。”
薛攻玉道:“只光说我的事,你倒讲讲你的。”
“讲什么?”
薛攻玉思索片刻,“你这个年纪为何只身一人出来,不该由仙门长辈带出来?”
祝峰青闷闷说:“我家里有位姐姐,她天资聪颖,又极有悟性,我比不过她,出来历练历练,等明儿我才名远扬,便叫他们大吃一惊。”
薛攻玉扑哧一笑,“就为的这事,”他顿了顿,“你家在哪?”
祝峰青奇怪,“问这话做什么?”
薛攻玉恐他错意,解释道:“你总不能一直和我待着,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走,过段时日我把你送回去。”
祝峰青翻过身,在屋里东张西望,一时没寻到他身影,又觉上面虚飘飘的,举头一望,薛攻玉正在那悠闲的躺着,祝峰青说:“要让我回家,除非我闯出些名声,不则我不和你讲,免得你用那些法子给我送走,哪日你遗愿解了,我自己再寻路去。”
薛攻玉见帐纱里探出个头,因往下飘去,好笑道:“你当我对你没法子?”薛攻玉点了点额头,“我会这个。”
祝峰青不解,“这是什么?”
薛攻玉笑道:“通心识忆。”
祝峰青愤然指着他,“你,你要做恶鬼不成?”
薛攻玉假意上前,“都是当鬼的人,你还管我当善鬼恶鬼?”
祝峰青拉上床帐躲开他的目光,嘴里叫道:“这不行!”
薛攻玉生了戏弄之心,对着床帐吹出一口气,祝峰青便拉不住它朝两边飞去,只能凭它端端正正的系在两旁,祝峰青见他过来,双颊发烫,慌忙扯过被子躲在里面,“不行不行,你不能使!”
薛攻玉见他躲在被里给自己裹成个虫,哈哈大笑,“快出来。”
“不出来!”
薛攻玉略抬手指,祝峰青见被子垂掉在床,身已悬飞,羞愤着朝薛攻玉叫道:“你戏弄人!”
薛攻玉指头绕一圈,且将他翻个面,再命被子裹娃娃般紧紧包住,祝峰青急道:“你要这样,我不跟你玩了。”
薛攻玉放了他,笑盈盈道:“你当这招是好使的?”
祝峰青问:“怎么说?”
薛攻玉道:“这招独关精神意志,凡你精神之强,意志之坚,鬼怪便夺不得你,反之易为鬼怪所主身。”
祝峰青恍然大悟,“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