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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无声惊雷、锋芒初露与星轨共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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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那场因新生星轨而起的、无声却炽热的共鸣余波尚未完全平息。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思维高频碰撞后的臭氧味道，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密相连的兴奋感。
苏暖阳看着凌曜重新坐回电脑前，侧脸线条依旧冷硬，但眼角眉梢却似乎柔和了极其细微的一丝，指尖敲击键盘的速度也带着一种行云流水般的畅快。他正将方才突破性的数据加紧整理归档，纳入“星海”项目的核心数据库。
她也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为他沸腾的喜悦和激动，坐回自己的位置，准备将那份针对第一位关键人物的定制报告打磨到完美。
就在她刚敲下几个字时，客房的门被轻轻叩响。
管家推门而入，脸色比平时更加凝重，甚至带着一丝未加掩饰的焦急。他先是看了一眼沉浸在工作中的凌曜，然后快步走到苏暖阳身边，压低声音，语速极快：
“苏小姐，不好了！二爷那边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知道我们正在私下接触股东，他刚刚突然联合了几位元老，强行召集了一个临时的线上董事会！名义上是‘关切董事长病情及集团稳定’，但矛头直指少爷！会议十分钟后就开始！夫人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但恐怕来不及完全阻止！”
苏暖阳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来了！凌宏志的的反扑竟然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狠！直接绕开了所有私下沟通的可能，将斗争摆上了台面，试图利用凌宏远昏迷、凌曜“无法应对”的局面，强行造成既定事实！
“会议议程是什么？具体攻击点？”苏暖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冰冷的锐利。
“议程模糊，只说是讨论紧急事宜。但据我们的人透露，核心就是质疑少爷的继承资格和领导能力，要求立即成立‘临时管理委员会’，由凌宏志暂代主持工作，并全面评估‘星海’项目！”管家语速飞快，“他们肯定准备了大量不利于少爷的材料，上次酒会的事情恐怕也会被大做文章！”
苏暖阳的指尖瞬间冰凉。线上会议！凌宏志果然老辣，他知道凌曜极度排斥这种无法完全控制环境的实时社交互动，这本身就是对凌曜最致命的攻击！他就是要当着所有董事的面，将凌曜的“不适应”赤裸裸地展现出来，彻底打掉他的威信！
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凌曜绝对不能参加这个会议！那无异于将一头幼兽直接扔进狼群！
但如果不参加，就等于默认了“无法履行职责”，更是授人以柄！
怎么办？！
苏暖阳的大脑飞速运转，无数念头电光石火般闪过。取消会议？不可能，凌宏志既然发动，绝不会同意。代他出席？她以什么身份？根本无法服众。让凌夫人硬抗？凌夫人毕竟不直接参与集团业务，难以应对所有技术性质询……
等等！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堪称疯狂的念头，如同破开乌云的闪电，骤然劈入她的脑海！
她的目光猛地转向依旧对此一无所知、专注工作的凌曜，眼神灼亮得惊人。
“王伯，”她猛地站起身，声音因为那个疯狂的念头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会议链接和接入权限，能立刻弄到吗？”
管家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眼中闪过极大的震惊和迟疑：“苏小姐，您是想……？这太冒险了！那些董事都是老狐狸，您一个人怎么应对得了？而且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苏暖阳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他们突然袭击，就不讲规矩！我们现在没时间犹豫了！拿到链接和权限，然后立刻去准备一间绝对安静、隔音、网络稳定的房间！快！”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让管家下意识地选择了服从，立刻转身去办。
苏暖阳则快步走到凌曜面前。
凌曜似乎隐约察觉到气氛不对，敲击键盘的动作慢了下来，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询问。
“凌曜，”苏暖阳直视着他的眼睛，语速极快却清晰，“外部突发高威胁变量。凌宏志发动线上董事会攻击，目标：你及‘星海’项目。会议十分钟后开始。”
凌曜的脸色瞬间白了幾分，眉头紧紧蹙起，脸上露出极度厌恶和抗拒的神情，身体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下，仿佛要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消息。
“……拒绝接入。”他冷硬地吐出三个字，伸手就要合上电脑。
“不能拒绝！”苏暖阳按住他的手，她的手冰凉，却带着强大的力量，“拒绝即承认失败。必须接入。”
凌曜猛地抬头看她，眼中充满了不解和愤怒，像是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困兽：“环境不可控！变量过多！社交协议无法执行！逻辑错误！”
他语无伦次地反驳，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听着！”苏暖阳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迫使他看着自己，“不需要你执行社交协议！不需要你应对任何变量！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一字一句，清晰地下达指令：“接入会议，保持静默，开启屏幕共享。然后，将你刚才模拟生成的那条——全新的星轨——连同核心数据验证过程，直接投放到共享屏幕上！”
凌曜彻底愣住了，眼中的愤怒和抗拒被巨大的错愕取代。
“他们不是质疑你的能力，质疑项目的价值吗？”苏暖阳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力量，“那就用最硬的核、最亮的星，砸到他们脸上！让他们闭嘴！让他们看清楚，凌氏的未来，究竟应该寄托在蝇营狗苟的权力斗争上，还是——这条通往新宇宙的星轨上！”
“你不需要说话，不需要回答任何问题。你只需要，展示你的世界。剩下的，”她指了指自己，眼神锐利如刀，锋芒毕露，“我来。”
“我来对付那些‘变量’和‘噪声’。”
凌曜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份毫无畏惧的、甚至带着一丝兴奋战意的璀璨光芒，看着她那份敢于将一切押注在他科技成果上的巨大信任和魄力。
他胸腔里因愤怒和焦虑而翻涌的惊涛骇浪，仿佛突然找到了泄洪的方向，渐渐平息下来，转化为一种极其陌生的、滚烫的……悸动。
他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开，苍白的脸上甚至泛起一丝极淡的、因极致兴奋而产生的红晕。
“……同意。”他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冷静，“协议变更：技术展示优先。噪声过滤交由副官处理。”
他将她定义为了“副官”。战场上的副官。
“收到！指挥官！”苏暖阳扬起一个无比锐利自信的笑容。
时间紧迫，两人立刻行动。
管家已经准备好了隔壁一间极其安静的小会议室，网络专线接入，门牌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
凌曜带着电脑坐在主位，苏暖阳坐在他侧后方，一个既能看清屏幕又能随时支援的位置。她的面前也放着一台电脑，登录了另一个会议账号，用于观察全场和必要时文字介入。
会议链接接入。
巨大的投影屏幕上，瞬间弹出十几个小窗口，凌氏集团的董事们陆续上线，个个面色凝重或带着审视。凌宏志坐在主位，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沉稳笑容。
“各位董事，在这个非常时期召集大家，是为了……”凌宏志率先开口，语气沉痛而冠冕堂皇。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
主屏幕突然一变！
所有董事的小窗口被强制缩小到角落，整个屏幕被一条浩瀚、璀璨、正在缓缓旋转生成的瑰丽星轨彻底占据！深邃的宇宙背景，复杂的数据流如同星辰般环绕其侧，无声却磅礴的力量感瞬间穿透屏幕，碾压般地充斥了整个视觉空间！
所有董事：“！！！”
凌宏志的笑容僵在脸上。
整个线上会议室，陷入了一片死寂的震惊。
就在这时，苏暖阳清亮、冷静、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通过凌曜的麦克风，清晰地响彻在每个与会者的耳边：
“各位董事下午好。鉴于本次会议核心议题涉及‘星海’项目未来，项目总工程师凌曜先生决定，跳过无谓的流程争议，直接向各位展示项目刚刚取得的、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突破性进展。”
“各位现在所见的，是基于全新理论模型计算模拟出的、一条前所未有的高维信息传输星轨。其理论误差率低于10^{-12}，意味着下一代通信技术的基石已被验证可行。相关核心数据正在屏幕右侧实时滚动验证。”
“凌工目前正处于关键数据复核阶段，暂不进行语音交流。各位有任何技术性疑问，可查阅共享文件中的初步报告摘要，或通过会议聊天框提出，将由我代为整理转达。”
“至于非技术性议题，”苏暖阳的声音微微一顿，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冷硬，“在确认此项突破的价值之前，讨论任何其他事项，都是对凌氏未来核心竞争力的极大浪费和不尊重。请各位董事先行审阅技术成果。完毕。”
一番话，条理清晰，不卑不亢，先声夺人，直接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强行拉回到技术本身，用无可辩驳的硬核成果砸场，同时巧妙地为凌曜的“静默”提供了完美理由，堵住了所有试图进行社交攻击的嘴！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所有董事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上那条梦幻般却真实无比的星轨，看着旁边疯狂滚动、令人眼花缭乱却无比严谨的验证数据。他们都是业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哪怕不完全懂技术，也能感受到这成果背后代表的巨大价值和颠覆性力量！
凌宏志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张着嘴，试图说什么挽回局面，却发现任何关于“管理能力”“社交表现”的质疑，在这样石破天惊的技术成果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和不合时宜！
苏暖阳紧盯着各个分屏里董事们的反应，看到他们眼中的震惊、贪婪、狂热、以及重新权衡估量的神色，她知道，第一步，成了！
她悄悄吸了口气，在聊天框里打出一行字，发送给凌曜：「稳定输出。保持绝对静默。星光足以耀眼。」
凌曜的侧脸在屏幕光线下显得异常冷静，他甚至没有看聊天框，只是微微颔首，指尖在触摸板上极快地操作，将另一组更深入的数据分析图表调出，共享到了屏幕上。
他用绝对的实力，进行着无声的、却最振聋发聩的演讲。
苏暖阳则像最警惕的哨兵，紧盯着聊天框和每个人的表情，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形式的“噪声”和反扑。
会议室的另一端，凌宏志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脸色铁青。
他精心策划的发难，竟然被用这样一种他完全没想到的方式，轻而易举地……瓦解了。
而做到这一切的，竟然是那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苏家的小丫头！
线上会议室里，寂静无声。
只有那条璀璨的星轨，在屏幕上无声地流转，轰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