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能爱》我是阿絮

7、第 7 章

　　早上，段晓萌所在的V大银行发了一份人事文件，银行内部一下炸开了锅，都以为银行是铁饭碗，却没想到还有裁员的一天。

　　段晓萌是正式职工，后台又比较硬，业绩也算不错，自然不用愁。但与段晓萌素来关系较好的同事林展就惨了，她是坐综合柜台的，进来时签的是临时工合同，如果真的裁员，那么她一定会下岗。

　　中午，段晓萌同林展两个人坐在银行隔壁的肯德基里。林展说：“晓萌，我真羡慕你。”

　　当时段晓萌正啃着鸡翅，抬起头，惊见林展的眼眶微微泛红。她一时不知怎么安慰林展好，只呆呆地望着。

　　林展却突然又笑了一下。

　　她说：“晓萌，你知道吗？陈阿姨说林选昨天相亲了，对方是个公务员，长得还算漂亮，家里很有钱。”

　　林选是V大银行前任行长的独生子，毕业后本想在北京闯荡一番事业，无奈老行长不让，只得回来窝在V大银行当一名客户经理。结果几年下来，当初的那份雄心壮志竟被朝九晚五的生活给磨平了。

　　他总说，人啊，就是吃喝拉撒等睡等死。

　　直到林展进了银行，他才有了一丝活力，每天以调戏林展为乐，日子过得相当惬意，一晃就是一年过去。

　　段晓萌惊道：“他怎么这样，把你放在哪里？”

　　林展苦笑：“我算什么？要出身没出身，要工作没工作，只是既然他不喜欢我，为什么要一直给我希望？”

　　林选经常邀请林展去喝茶，这个段晓萌都清楚，因为林展每次都拉着段晓萌一起去。有一回林选打趣道：“展啊，我会吃了你不成，你每回拉着晓萌做什么，也不怕耽误人家青春？”

　　从此，林展开始单独与林选的茶馆之旅。

　　林展说，有一次，同事聚餐之后，大家都去唱K了，就他俩走在最后，林选有些喝高了，偷偷亲了她一下。当时林展的脸就红了，林选却像没事似的。第二天林选没提起，林展也就当昨夜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跟段晓萌说，我就当被狗咬了吧。

　　段晓萌无语。

　　她坐在肯德基里，转头望向窗外，林选站在银行门口，拿着手机也不知在和谁打电话。

　　林展擦了擦手，说：“晓萌，走吧。上班了。”隔了几秒，她又道：“能上几天是几天。”

　　本来林展想约段晓萌晚上一起去唱K发泄一下，段晓萌不好意思地婉拒了。因为今晚，她要相亲。

　　水丰说，李仁虽然不是很高，但五官长得很精致。水丰还说，李仁人不错，家中独子，一班朋友不抽烟不喝酒，很养生。

　　同李仁的第一次见面，并没有给段晓萌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只是随便聊聊，互相留了电话，段晓萌甚至没记住李仁的名字。

　　第二天晚上，李仁发短信请段晓萌出来喝咖啡。段晓萌走到咖啡厅附近时，遇见了一群人。一晃神之间，她觉得这群人中的某一个人还蛮眼熟的，好像在哪见过？

　　直到那人冲她打了声招呼，段晓萌才惊觉，这人确实认识，他是李仁。同李仁在一起的是他的朋友以及朋友的女朋友，一下见到一群陌生人，段晓萌没有心理准备，显得有点拘谨。

　　李仁的这群朋友不好酒，不好赌，闲来无事便喜欢玩玩游戏打打牌，其实挺无聊的。一个晚上，他们聊健身聊游戏，段晓萌插不了嘴，只能微笑着倾听。

　　回来的路上，段晓萌发现，自己穿着高跟凉鞋几乎和李仁一样高，她瞥了李仁一眼，嗯，小肚腩若隐若现啊！

　　小姨问段晓萌：“觉得李仁怎么样?”

　　段晓萌说：“说不上来，没什么感觉，就这样吧，找来找去也挺累的，就他了吧。”

　　小姨对段晓萌的这个回答很满意。

　　又过了一天晚上，段晓萌在单位开会。现任行长是个话痨，段晓萌严重怀疑他其实有开会癖，动不动就开会，短的两三个小时，长的六七个小时，简直可以说是废寝忘食。

　　在段晓萌饥肠辘辘之际，手机震动了，她悄悄看了一眼，是李仁发的短信，问她晚上有没空？

　　段晓萌深知这会没到晚上8点是消停不了的，指不定会后还要聚餐什么的，便道：“还在开会呢，估计要很晚。”

　　李仁说：“晚上有人请吃饭。”

　　段晓萌杀了行长的心都有，忍痛道：“那可惜了。”

　　李仁道：“那下次了。”

　　段晓萌捂着肚子怒视行长，少说两句会死啊？她很想冲上去跟正口沫横飞的行长说，行长，我想走。但她没有这个胆量，在场各位也都没有。在人事大调动的这个当口，谁也不想成为第一波炮灰。虽然段晓萌没有下岗危机，但行长一不高兴，给她换个累死人不偿命的岗位还是有可能的。

　　所以段晓萌忍。

　　第二天，段晓萌从白天就开始拿着手机发呆，时刻想着李仁会不会发短信过来，到了晚上，一颗心更是忐忑不安。结果等了一天也没等到他的消息，段晓萌心里特别地难受。

　　那天晚上，她奇迹般地失眠了，心里一直想着李仁晚上干什么去了，怎么没有消息？后来迷迷糊糊睡着之后，竟然梦见去找小姨问李仁有没加班的事。还真是应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句话。

　　一代睡神居然天没亮就醒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发现才7点。

　　既然睡不着她索性爬起洗洗刷刷到单位竟然门都还没开，林展见到他时吓了一跳，直问她是不是发烧了，怎么上班来这么早？

　　后来林选来了，看见段晓萌就像见了鬼一样，嚷道：“晓萌，咋俩可是迟到二人组啊，你怎么能背叛组织？”

　　段晓萌送他一记白眼。

　　晚上段丫丫约段晓萌看电影，这部电影以前是段晓萌强烈要求要看的，段丫丫记在心上，正逢今晚首映，便早早地去买了票。

　　段晓萌说：“我不去。”因为她想，也许李仁会约她。

　　结果等到六点也没等到李仁的消息，7点钟，段晓萌忍不住给他发了条短信问他在干嘛？他没回。

　　段晓萌很郁闷，打电话给陈语。陈语说那她打电话给李仁试试看他会不会接。段晓萌说那你用你的长途电话打。结果李仁没接。

　　段晓萌心里舒服了一点。

　　很快地，她收到李仁的短信，说自己在外面吃饭。

　　段晓萌心一冷，在外面吃饭，吃饭也不叫我呢，摆明了就没意思吗？于是就回了一个字“哦”。

　　李仁很快又来了一条短信，说：“晚上我同学订婚。你都忙什么呢？”

　　段晓萌的心霎时暖了，回道：“我在无聊地上网呢。”

　　李仁问：“怎么不出去找同学玩？”

　　段晓萌回道：“我还是在家上网好了。”你以为我不想出去啊，我还不是为了等你约我！

　　李仁又问：“上网都忙啥呢？”

　　段晓萌说：“看电影，和同学聊两句什么的。你昨天是不是加班？”

　　李仁说：“是，晚上等下还得加班，郁闷。”

　　段晓萌问：“怎么总是加班？”法院到底要干什么呀，怎么那么忙？

　　李仁说：“最近好几个同事请婚假病假，人手紧缺，只好加加班。”

　　段晓萌道：“原来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被领导压榨呢。”

　　李仁没再回信息。

　　段晓萌躺在床上，开始胡思乱想：他是不是有喜欢我呢？如果喜欢我，怎么反应那么冷淡，平时连条短信都不发？如果他不喜欢我，我是不是应该趁早死心了？

　　段晓萌总觉得付出得越少，抽身得越快，这样可以把伤害降到最低。最怕现在这种不冷不热的样子，琢磨不定他的想法。

　　她正思考爱情问题的时候，段月破天荒地回来了。段月是什么人哪，如无要事，何曾见过他早于凌晨回来？

　　段晓萌曾和同学笑说，不要羡慕我有一个帅气迷人的哥哥，其实我早上起来他已经走了，他晚上回来，我已经睡了，只能偶尔在饭桌上见上一面，有哥哥等于没哥哥。

　　段月洗完澡，裸着上半身穿着一条牛仔裤懒懒靠在段晓萌房间门口，嘴角边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真是该死的性感啊！

　　段晓萌被他瞧得有些瘆得慌，忙道：“奇了，衣冠禽兽居然不糟蹋良家妇女，这么早就回家了。”

　　段月道：“从良了。”

　　段晓萌惊道：“真的？” 段月最近有个女朋友，两人打得火热，她是知道的，因为段月没回家睡已经一个多月了。

　　段月说：“假的。明天要出国，晚上要早点休息。”

　　段晓萌道：“你出国多久？也不怕你女朋友被人抢了？”

　　段月道：“怕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男欢女爱，好聚好散。”

　　段晓萌有些诧异：“分了？妈还说这个家庭条件还可以，人看着也正经，还以为你会收心呢！”

　　段月笑道：“正经？妈看人什么时候准了？她早知道我们长不了，前几天刚相亲一个男的，我听着这条件还行。好像是你们银行的，叫林什么来着？”

　　“林选？”

　　段月道：“对。她想结婚了，这个估计能成。”

　　我可怜的林展……

　　段月上飞机的那天正好是周末，段晓萌被老爸老妈驾着去送行，其实段月也就出去学习个一年半载而已，段家两夫妻却表现得百般不舍，就差没当场泪洒机场了。

　　段月拿登机牌之前朝着什么人笑了笑，挥了挥手，段晓萌循着他的目光望去，不远处，站着一个顶漂亮的女孩子，正望着段月，眼里含泪。

　　段晓萌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正喃喃道：“还以为我们可以一起度过一个七夕呢……”

　　原来快要七夕了，不知道，那天李仁会不会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