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能爱》我是阿絮

6、第 6 章

　　有一天，段晓萌的一个高中同学蓝胡突然打电话给段晓萌，他说：“晓萌，你认识胡成不？”

　　段晓萌愣了一下，心想既然人家都这么问了，必定是知道了什么，便道：“嗯，认识。”

　　蓝胡笑嘻嘻道：“你要请客啊！”

　　段晓萌不悦：“请什么客？”谁能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

　　蓝胡说：“胡成和我以前是老邻居，昨天他父母跟我打听你，说你俩现在关系非常好。”

　　段晓萌：“……”这叫什么事啊？胡成曾经问过段晓萌在哪里读高中，想必就是这样知道蓝胡认识段晓萌。

　　段晓萌有些不开心，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干嘛弄得人尽皆知？

　　段晓萌的父母对胡成印象很好，当然他们并没见过胡成，只是听水韵说，胡成很好，就觉得胡成好得不得了，恨不得段晓萌立即就嫁了。

　　每次吃饭，水云都会对段晓萌念叨：“晓萌，带胡成回来吃饭，这么好的男人你可千万不要错过。”

　　可是面对胡成，段晓萌却一点也没觉得有多好。

　　胡成老是打电话给段晓萌，还特别喜欢问段晓萌在干什么，要知道得一清二楚。如果段晓萌不和胡成出去，胡成就会问，你有什么事，什么事也要说清楚。所以段晓萌觉得很烦。

　　他不打电话吧，段晓萌又会想。

　　每次和胡成出去段晓萌都在提防，每次回来都觉得松了一口气。

　　怎么会这样？段晓萌想不明白，她很想给胡成一个机会，可是这样要怎么继续下去，是他太心急还是自己真的心理有问题？

　　有一天，段晓萌被爸妈和胡成逼得急了，在胡成又一次邀请段晓萌去他家的时候，段晓萌说：“要不，你明天来我家吃晚饭吧？”

　　于是第二天，段家煮了一桌的菜，连段月和小姨、小姨夫都提前下班早早地坐在家里等。结果胡成迟迟未出现，段晓萌一催再催，胡成才到，抱歉地说因为去买了件新衣服穿，所以……

　　段正天看胡成很是顺眼，赶紧招呼他入座。段正天陪着胡成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段晓萌一路只管自己吃，段月瞧着自家妹子觉得很有意思。

　　吃完后，胡成有点喝高了，提议和段晓萌出来散散步。

　　段晓萌提着一把钥匙就出了门，一路上，胡成走左边，段晓萌的钥匙就拿在左手，胡成走右边，段晓萌的钥匙就拿在右手。

　　胡成很郁闷。

　　回家后，小姨说：“晓萌你对胡成不够好，你光顾着自己吃饭都没照顾人家。”

　　段晓萌无语，沉默了一会，说：“是不好，我不大喜欢他。”

　　于是小姨又对着段晓萌做了一番思想工作。

　　第二天，胡成打电话给段晓萌，他说：“晓萌，我们结婚吧。”

　　段晓萌当时正走在楼梯上，听着这一句，心一惊，摇摇欲坠没差点摔下去。她委婉地拒绝道：“我还没到晚婚年龄。”

　　胡成说：“那我们就先订婚，订婚没有年龄限制。”

　　段晓萌觉得全身无力：“神经，我们才认识几天？” 在她眼里，他俩连男女朋友都不是呢，怎么订婚？

　　胡成立即转口：“我也是这么说的，就是我爸妈，急得不行，非要我抓紧啊。”

　　那天晚上，胡成和同事出去喝酒。很晚的时候，他打电话给段晓萌，说：“晓萌，我在你家小区附近。”

　　段晓萌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胡成八成是喝多了，问道：“喝酒了？”

　　胡成挺坦白：“喝得不少。”

　　段晓萌“哦”了一声，又道：“那你赶紧回家睡觉吧。”

　　胡成却道：“我想见你。”

　　段晓萌说：“很晚了。”上次吃了亏，这次当然不可能再这么晚出去。

　　胡成坚持：“下来。”

　　段晓萌有点郁闷，也坚持：“你快回家吧，回家喝点茶解解酒。”都喝成这样了，还见你，太危险了。

　　胡成重复道：“你下来。”

　　段晓萌有些不耐烦，便道：“我累了。我今天上班干了很多活，很累。”

　　胡成道：“那我替你按摩按摩。”

　　“不用了。”段晓萌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胡成恼了：“段晓萌，你有什么了不起？”

　　段晓萌也恼了：“我没说自己了不起啊！”

　　胡成沉默了几秒，说：“晓萌，我感觉你这个人生性多疑，很难相信人。”

　　“你还是快回家吧，我挂了。”段晓萌这下真恼了。

　　我生性多疑？我生性多疑？胡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段晓萌将手机关机，此后好几天都关机，偶尔开机看到胡成的短信，也不想回。

　　水云发现了段晓萌关机的事，狠狠训了她一顿：“段晓萌你以为你条件有多好啊，长得不怎么样，能有男人肯要你就不错了……”

　　段晓萌听了这话，觉得有些伤自尊，黯然道：“我不喜欢胡成。”

　　段正天说：“小伙子不是长得挺好的？我瞧着就挺顺眼。”

　　段晓萌却道：“我看着不顺眼。”

　　段正天说：“人不错的，你再试试。”

　　段家两父女向来没法长篇大论，于是点到为止。

　　段晓萌刚一开机，胡成立马来了电话。

　　胡成问：“你为什么关机？”

　　段晓萌说：“手机坏了。”

　　胡成说：“是不是胡成做错什么了？”

　　段晓萌第一次听到有五岁以上的男性同志管自己叫名字的，顿时头皮一阵发麻，愈发觉得和胡成气场不和。她懒得解释，淡淡道：“没有。”

　　胡成说：“要不晚上去看电影吧？”

　　段晓萌说：“好。”

　　这场电影是很早之前约好的，当时胡成问段晓萌有什么爱好，段晓萌说看电影，胡成说他也是，胡成还补充一句，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找女朋友这事宁缺毋滥，志同道合很重要。于是就订下了这场电影。

　　段晓萌对自己说，再给他一次机会，也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试试看，究竟还能不能继续下去。

　　因事先约好的，金心带着男友杜其也去电影院，一进场，就装凑巧遇见，四个人坐在一起。

　　电影《金刚》足足放了三个小时，看的段晓萌很辛苦，不晓得是因为胡成在的缘故还是电影真的太无趣了，反正感觉不大好。

　　回家的路上，胡成走左边，段晓萌就把包提左边。她知道胡成想拉她的手，因为他一直在偷看她的手，可她真不想。

　　回家后，胡成发短信问段晓萌：“为什么怕胡成？为什么和胡成在一起感觉不自然？”

　　段晓萌却道：“我没感觉，是你太敏感了。”

　　段晓萌心里明白胡成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说你为什么不让我牵你的手。可她真不想。

　　叶枫说：“胡成都28岁了，一定急着结婚生子，不可能陪着你谈个一两年。”段晓萌听了很失望。以前她以为自己很想结婚生子，做个贤妻良母，可现在却发现自己很怕胡成，很爱自由，更不想让别人走进属于她个人的世界。

　　是她变了，还是她没有遇到对的人？

　　段晓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家人一直给她施加压力，妈妈一直在打击她，打击的她连自信和自尊都没了。想放弃，怕错过，想继续，这样子又怎么继续？

　　不过，此后很长一段时间，胡成都没再同段晓萌联系。时间刚好掐在小姨父说的一个月上。

　　陈语说：“也许是胡成觉得被你伤到了。”

　　段晓萌道：“如果这样他就觉得接受不了，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他不能体谅我，不能包容我，不给我时间，没办法沟通，那还谈什么？也许这样算了也好，对他对我都好。

　　陈语说：“女人要找个能包容自己的人，别太委屈自己。”

　　段晓萌也道：“或许是我的性格决定了我的态度，我没法活得那么潇洒。”

　　此后，水云每日都要同段晓萌念叨一句胡成的好，念得久了，段晓萌也就习惯了，只当是耳边风，并不往心里去。

　　反正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现在连他都放弃我了，不是正好吗？省得再痛苦抉择。

　　小姨父说：“晓萌，你不喜欢人家，把人家带到家里来吃饭干什么？”

　　段晓萌说：“不是你们天天叫我带他来吃饭的吗？我就是想让你们看看，他其实没你们想象得那么好。”

　　小姨：“……”

　　段正天：“……”

　　水云：“……”

　　段月笑了。

　　小姨父哭笑不得，摇摇头道：“晓萌，以后不能这样，这样人家多不好意思！”

　　段晓萌哦了一声，暗自嘀咕，怎么她和段丫丫、叶枫、李素、陈语、金心商量的时候，这群人一个都没跟她说这样不行？

　　NND，果然下次有事得找小姨父，小姨父才是明灯一盏啊！

　　一个月后的一个周末清晨，小姨带着一个阿婆来找段晓萌。阿婆是小姨同事的朋友的妈妈，她说：“段晓萌，胡成说你不喜欢他。”

　　段晓萌从被窝里被活生生拉起来，呆呆地望着阿婆。阿婆，我不喜欢他很明显，你特地大老远跑来问，累不累啊？

　　阿婆说：“胡成还是很喜欢你。”

　　阿婆说：“胡成说你要是喜欢他，就打个电话给他。”

　　段晓萌说：“我想想。”

　　然后阿婆走了。

　　段晓萌躺下去再睡不着，想来想去都不想主动同胡成联系，索性拿起手机将他的手机号码给删了。

　　此后将近一年时间，段晓萌都过得异常平静，和几个狐朋狗友茶座酒吧咖啡厅到处跑，饮茶打牌搓麻喝酒样样来。

　　所谓的青春年华就是这样虚度的。

　　又一天的一个周末清晨，段晓萌正做着美梦，小姨和那个阿婆又来了。段晓萌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欲哭无泪。

　　阿婆你究竟想怎么样？不能换个时间吗？非得清晨不可吗？随便哪天晚上不能见我啊？

　　阿婆说：“胡成说还是喜欢你。”

　　阿婆说：“我给他介绍了很多女孩子，这小子太傲，一个都看不上，见了就不联系，他妈妈问他究竟要怎样，他说还是喜欢你。”

　　阿婆还说：“他妈妈说了，只要你嫁过去，他们家一定会把你当成宝的。”

　　最后阿婆说：“他们家都调查清楚了，是不是蓝胡和你说了什么坏话？蓝胡的小表妹很喜欢胡成，那个女孩子倒是长得挺水灵，可胡成就是不喜欢她，嫌弃她没大学毕业。”

　　段晓萌：“……”蓝胡，你真冤，坐在家里也会被流言中伤。

　　沉默了会，段晓萌说：“阿婆，还是算了吧。”

　　对于胡成，一年前，不喜欢，一年后，依旧不可能喜欢。段晓萌依稀记得当初接受不了他的理由。

　　不喜欢他牵她手的感觉，不喜欢他跟她说话好像在审问犯人一样。

　　小姨和水丰提起段晓萌的事，水丰说：“啊，那个胡成啊，我认识，不咋地。”水丰还说：“两个人相亲，不是一对上眼就可以上床的吗？”

　　后来小姨总拿此事揶揄段晓萌：“段晓萌，人水丰问你是不是心理有毛病？”

　　段晓萌：“……”

　　一见面就上床，男人果然都是禽兽，只会靠下半身思考。

　　在水韵的淫威之下，只会靠下半身思考的禽兽水丰说要给段晓萌介绍个在法院上班的高中校友，李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