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能爱》我是阿絮

11、第 11 章

　　同李仁又是好些天没有联系了，段晓萌每天上班恍恍惚惚的，谈不上什么悲喜。

　　这天，她心里难受，正逢小姨父和小姨来家里蹭饭吃，便乘机请教了一番。小姨父开导道：“我听法院李主任讲，李仁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之所以都不单独和你相处要么是性格害羞要么是他还不想公开你们的关系。”

　　小姨父这么一说，段晓萌心里竟愈发地难受了。上网遇到陈阿姨，陈阿姨说晓萌和林选之所以会被调到西片区去，是因为小朱长年累月地向行长打小报告，以及行长的一些私心，听说行长的侄女和小朱现在就呆在晓萌和林选曾经的岗位上。

　　无端被人捅了一刀，段晓萌只觉心里凉飕飕的，想哭，酝酿了半天，却挤不出一滴眼泪。只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走到了一个困境，爱情不如意，工作不顺利，做人可真难。她打电话向李素诉苦，说到最后连自己都有点麻木了。

　　后来，李素的老公江泽打电话过来安慰段晓萌，他说，他也觉得李仁很奇怪，关于李仁老是带晓萌和他朋友聚会这点，他有两点看法：一是男人有所谓的虚荣心，看看别人成双成对，自己也总要想法带一个女孩；二是他至少想到了晓萌，算是个好消息。

　　江泽还说，他也搞不懂李仁究竟是怎么想的，一会冷一会热的，总归不是什么好现象，叫段晓萌同他好好谈谈，这么拖下去女孩子总是要吃亏的。

　　很奇怪的，和江泽聊完后，段晓萌心情好了不少，感觉也淡了许多。

　　23点半，她思虑再三，终于鼓起勇气发短信给李仁，问他睡了没。李仁说，K市同学过来在咖啡厅喝咖啡。

　　“方便聊聊吗?”K市同学，会是她吗？

　　“心情不好？”

　　“有些问题想不明白，所以想和你谈谈。”

　　李仁却道：“明天行吗？”

　　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所有的勇气和决心都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她无奈道：“好吧。”

　　李仁说：“早点休息吧。”

　　段晓萌哪里睡得着，躺在床上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不知道李仁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应该有点知道她想和他谈些什么的，是需要时间考虑清楚还是今晚喝茶不方便？想起李素老公说的“那句忘记你却不可能，明显是在缅怀过去”，如果是这样，那她还有什么可说的？或许只是想要他亲口承认这个事实，然后好死心忘了他吧？

　　又是几天没有联系。

　　段晓萌在小姨家的沙发上打滚，小姨见了实在受不了，朝她身上砸了一个娃娃：“段晓萌，你就这点出息？就知道折腾我家沙发，小心别把皮给磨坏了。”

　　“……”

　　段晓萌率性地一滚，圆满落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望着小姨，小姨，你确定你说的是人话吗?

　　小姨心疼地拍了拍沙发，瞧都不瞧段晓萌一眼，只道：“想知道他什么意思，你直接问不就得了，抓狂有屁用？没出息。”

　　被小姨这么一激，段晓萌再忍不住，立即发短信给李仁。

　　她问：“在干嘛？”

　　好一会过去，在段晓萌几乎绝望的时候，李仁回了一条：“停电，在睡觉呢。”

　　停电？段晓萌睁大眼睛望着小姨家的电脑屏幕，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小姨和李仁家用电是同属一条线路的。她道：“我们谈谈好吗？”

　　李仁问：“现在吗？”

　　“对。你没空？用短信就可以了。”

　　李仁说：“用□□吧。”

　　段晓萌登陆□□，瞧见李仁的头像亮了，她问：“电来了？”大哥，你刚才才说没电的。

　　李仁说：“插头松了，误以为停电呢。”

　　大哥，你还能再乌龙一点不？段晓萌的理智在说不可信不可信，可最后却还是宁愿相信李仁真是误认为家里停电。她此刻心里着急，没工夫扯皮，直接切入主题：“你最近怎么都不找我？”

　　李仁回的很快，他说：“等你找我。”

　　小姨站在一旁夸奖道，李仁说的多好啊！

　　段晓萌说：“可是我在等你啊！”

　　于是李仁回了两字：“呵呵。”

　　事实证明，这两人碰在一起就成了暧昧绝缘体。

　　沉默了片刻后，段晓萌问：“我看到了你的个性签名，真的有什么人让你一直忘不了？”

　　李仁说：“哦，我去看看。”

　　又是一阵难熬的沉默过后，李仁说：“那不是我写的，是朋友写的，我们几个经常这样搞，仔细看一下，写的还蛮有水平的。”

　　段晓萌望着屏幕沉默了许久，这些话叫她要怎么才能够去相信？不相信，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李仁，这几天你难道就没上过□□？既然上过怎么可能看不见自己的个性签名？

　　小姨看不下去，跻身上前，打了一行字：“天呢，害我伤心死了。”小姨得意地说，反正是相亲认识的，不如直接一点。

　　段晓萌转头对小姨说：“小姨，我不相信个性签名不是他写的。”

　　小姨却道：“至少他不承认，肯骗也是好的。既然喜欢，你就好好把握吧。”

　　段晓萌想了想，小姨这话也有点道理，边上小表弟一直在吵着要去吃麦当劳，段晓萌便道：“我要吃饭去了，不过有个事情我要说下，你以后有空记得找我。”段晓萌学不来小姨的肉麻，这般矫情已是她的极限了。

　　李仁回道：“还是你找我吧，我比较喜欢别人找我。”

　　段晓萌晕死，说：“怪胎！我饿死了，吃饭去。”

　　李仁立即道：“怎么不叫我一起吃，我一个人可怜的。”

　　段晓萌一阵激动，立马道：“好啊，我现在要去麦当劳。”

　　李仁问：“你一个人？”

　　段晓萌很老实地说：“和小姨。”

　　李仁说：“那算了，我吃方便面去。”

　　小姨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段晓萌，我俩傻啊，刚才应该说就你一个人吃，然后你们去麦当劳假装我们偶遇啊！”

　　段晓萌白了小姨一眼：“你不早说，明知道我没有经验。”说到这个经验，段晓萌经常和陈语两个抱头痛哭，经验到恋爱时方恨少啊！想当初那些走不良少女路线的女同学哪个不是早早地嫁了？

　　小姨搂着儿子一脸幸福地说：“我和你小姨父青梅竹马，我这辈子就谈过一次恋爱，我也没有经验啊……”

　　“……”段晓萌觉得自个今天就是来找刺激的。

　　转眼到了中秋，那一天，段晓萌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从早到晚，每响一声，她都要失望一次。终于到晚饭过后她收到李仁的短信，“祝中秋快乐合家团圆”。

　　段晓萌失望到了极点。

　　但是她不死心，回道：“过中秋没？”

　　李仁说：“没过。”

　　段晓萌又问：“晚上没有活动？”

　　李仁说：“几个人约了去山顶赏月。”

　　段晓萌记得今天好像是阴天来着，问道：“今晚有月亮吗？”

　　李仁道：“昨天讲的，今天能不能去还不一定。你呢？没有约同学吗？”

　　段晓萌本期待李仁说去赏月能带上自己，这会见他这么说，顿觉很没意思，随便扯了几句，李仁便说要吃饭去，等下联系。

　　夜里，李素来电问候，段晓萌又乘机发泄了一通，最后李素说：“晓萌，我想他是想你主动放弃他，好让他在你小姨父和李主任那边有个交代。”

　　段晓萌的心情沉了许多，好像自认识李仁以后就一直在该不该放弃这个问题边上徘徊。似乎没人看好他们，也许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吧。

　　或许是该放弃了！

　　然而第二天，李仁偏又发了一条短信过来，问段晓萌：“吃了没？”段晓萌说：“还没。”李仁又问：“有饭吃没？”

　　当时段晓萌正和金心两个在大街上讨论去哪吃饭的问题，她心想李仁这么说的意思八成是想叫她一起吃饭呢，便道：“还没，和同学两个正在惆怅呢，要一起吃吗？”

　　李仁却只回了一句：“哦，改天吧。”

　　之后又是几天没有音讯。

　　段晓萌越想越觉李素的话有些道理，便问小姨是不是因为小姨父是纪委头头，而法院院长和办公室主任又是小姨父盟兄弟，所以李仁觉得有压力，想放弃她又觉不好意思，才想法子拖着让她主动放弃？

　　小姨说：“怎么会？不一早和他说了，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明说，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小姨想了想，又说：“李仁应该没有那么喜欢你，可能放弃又觉得舍不得，所以才会这么拖下去。”

　　想不到，自己竟成了他的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段晓萌越想越觉心里凉得慌，这一场相识真正是悲剧了。

　　小姨说：“我让水丰直接去问吧。”

　　后来水丰带回了答案，李仁亲口说的，到目前为止，还是好朋友。

　　段晓萌咬牙切齿，恨恨道：“去他的好朋友，谁要和他做好朋友。”

　　小姨劝道：“你先别急，不如晚上约他看看是什么反应。”

　　段晓萌立即发短信给李仁，问晚上要不要出来散散步。李仁说自己上班太累，不如明晚一起吃饭吧。

　　第二天晚上，段晓萌约了李仁在必胜客，在门外，隔着玻璃窗，她看见李仁一直在打电话。

　　段晓萌坐在他对面，默默地等着，等到李仁讲完放下电话，她问：“怎么小周不在？”

　　李仁说：“刚才打了他没接，等会再打。”

　　点了一点东西，两个人干坐着，有点无聊。所幸不久之后，小周便来了，气氛也随之好了起来。段晓萌一直胃口都不大，所以东西吃的也很少，小周问：“晓萌，你怎么都不吃？ ”

　　段晓萌应道：“我吃不下，再说吃多了也会胖。”

　　李仁突然说：“我想起，以前和我那个女的来必胜客时，她真能吃，吃完一个披萨还问要不再来一个？真带劲。”

　　段晓萌无语。

　　李仁同小周两人计划过阵子去北京玩，两人讨论得热烈，段晓萌只是管自己吃。

　　吃完后，李仁又和小周讨论去找小吴一起玩游戏。

　　出了必胜客，段晓萌说：“你们去打游戏吧，我先回家了。”

　　李仁说：“那改天等小许过来，再出来一起玩。”

　　段晓萌笑笑。

　　还玩什么？

　　回家的路上，段晓萌给小姨打电话，小姨说，听水丰说过，李仁曾交过一个女朋友，还满喜欢的，只是因为两地分居才无奈分手，估摸着李仁可能到现在还忘不了那个女孩子。

　　既然这样那我还等什么？我的希望在哪里？

　　段晓萌对小姨说：“既然这样，我放弃。”

　　也只能放弃了，不然一直受伤害的可就是自己。

　　回家之后，段晓萌删了李仁的□□号，手机号。如果可以，宁愿从来没遇到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