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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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染上深蓝色，密密麻麻的灯光亮起，城市因而显得透明。在中心，灯光由点绘成线，宛如搏动的心脏，输送着血液延伸至黑暗边缘。
在黑暗深处，偶尔有璀璨至极的灯火，刺目，像是心脏附近生出的肿瘤，又或者另一颗伴生的心脏。
“噼里啪啦——”星星点点的光仿佛血液喷涌而出，乍然闪现，持续很久，又归于沉寂。
空气中，除了花的甜香，就是某种厚重的铁锈味，闻到的人不由得升起自己是否是吸血鬼的错觉。
黑发青年旁若无人地踏入其中，灿烂的白光掠过他洁白的面庞，显现出几分圣洁。
“……”碎裂的玻璃片中央，一名金发少女伫立，卷曲的金发遮挡了她的背部，黑色的斗篷裹着她，像是阴影束缚着她。
像是没有听见一切的声音，她抬头，似乎在凝视墙上的壁画。
墙上的壁画，是身着白袍的金发少年被剑钉在十字架上，鲜红的玫瑰花缠上他的身躯，一直延伸到地面上，遍野的红玫瑰一直燃烧到无穷的远方。
到底是玫瑰花从土地长出困住了少年？还是从他胸口开出的玫瑰一直延伸，蔓延至他所见之处？
黑发青年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本书，无风自动，他的目光悠悠地落在背对着他的少女身上。
他对于这个家族的所谓圣女有点兴趣，据说是可以救助一切非死亡的人。是怎样的念能力，如果合适的话，不如抢过来？
墙上的钟已经不会再走动，时间依然在流动。
黑发青年抿紧了唇，他察觉到一点古怪之处。
直到黑暗顷刻笼罩了视野，寂静凝固了周围，他听见团员前来的脚步声，库洛洛才又迈出了一步。
可以确认的是，这个所谓的圣女已经无处可去。
“团长？”最先赶来的是紫发的玛琪，直觉告诉她发生了计划之外的事情。团长竟然还没出手吗？
库洛洛面容平静，歪头看向玛琪，似乎在询问进行下一步是否是安全的。
根据直觉，玛琪点点头。
库洛洛小心翼翼地走近了金发少女，绕到她的身前。
“啊。”库洛洛轻轻吐出一声。
金发的少女早已失去了生息，一把匕首插在她的胸口，深色的液体染红了裙子。
风吹过，月光照在她身上，洁白的裙子上的大片猩红仿佛山野盛开的鲜花。
火红的花铺满了谷底，一直向上蜿蜒，爬满了山坡，一直跑进幽暗的森林。
褐发青年拉着黑发少女，拨开翠绿的杂草，走进了这个世界。
热烈的红色占据了他们的视野。
“这是？”黑发少女愣了一下，露出明媚的笑容。空气中漂浮的甜香，热烈盛开的花，头顶璀璨的星空，这一切都让她心情愉悦：“我很开心，里弗。”
里弗松开了少女的手，采下几支火红的花，脸上染上热意：“维塔……我……我也很开心。”
维塔别开脸，不自然地说了一声：“嗯。”
再没有常识，她也意识到了里弗是打算做什么。或者说，在里弗约她在星星爬上天际时出门就意识到了。或者在更早的时候，在她选择真正地与窟卢塔的人们相处的时候，她不可避免地察觉到里弗遇见她时的羞涩，却又总是试图找她聊天。
清秀的少年像山间的溪水化身而成，他的善良，他的情愫，他的忐忑全都清澈见底。
维塔并不讨厌，某种热意暖暖地融化在她的胸口。
指尖被轻轻勾起，维塔看见里弗低着头，眼神躲闪，手下却坚定地将一捧花放进她的手中。
维塔轻轻笑出了声，清脆的笑容在寂静的夜里仿佛遥远的歌谣。
她很难拒绝这样一份纯净美好的心意。
里弗飞快地收回手，突然蹲下来，继续采花。
“？”维塔顿了一下，“我有这些花就够了。”
里弗不好意思地抬头说：“我想给你编个花环。”
“好。”维塔也不扭捏，她就地坐下，盯着褐发少年手指灵巧地在花枝中穿梭。
反倒是里弗先害羞了：“是不是有点太无聊了，维塔。”
“啊，一点也不。”维塔盯着里弗的眼睛，那里倒映着一小片星空，格外美丽。
星星发光就像宝石一样，繁星镶嵌在极致的黑夜里绽放出最夺目的璀璨，宝石展示在黑色的天鹅绒里流露出最迷人的华贵。
维塔想起只在梦中出现的黑发少年，他拥有黑夜一般的眼睛，也只有在夜晚眺望夜空的时候，才会因倒映的星星，显得不那么让人深陷其中。
在寂静平和的夜里，星光在他眼睛里流转，他会碎碎念，话语对于现在的维塔就像是碎掉的宝石，无法辨认原状，就像是在唱歌，歌唱一首支离破碎的曲子。
心脏瑟缩了一下，维塔突然开口：“里弗，你会唱歌吗？”
“妈妈教过我一些窟卢塔的民谣，我唱给你听，”里弗一开始还有点青涩，熟悉的曲调渐渐让他放松了，“……你凝望着火红的花……归人离开就不再回来……红色的泪水在土地上开出美丽的花……”
维塔的心跳因悠扬的歌声渐渐平静，她摸了一下胸口，仰望着头顶的星空，不由得躺下，躺在层层叠叠的花草之上。
黑发没入热烈的红，蓝色的眼睛在夜色里显得深沉，完全倒映出永恒的星空。
里弗被这一幕慑住了心神，当最后一支歌结束，他轻声道：“我喜欢你。”
维塔睁大了眼睛，想了想，她起身抱住了少年。
少年剧烈的心跳隔着衣服传到她的胸中，维塔艰难地说：“明天，明天我给你答复。我得好好想一想。”
“想一想，我得想一想。”库洛洛难得苦恼地摸了摸眉心。
太古怪了，这个家族的人不可能杀死他们赖以生存的圣女。
匕首插入的方式，死去却坚持站立，这不可能是自杀。
难道存在其他势力？现场没有其他念力的残留。
“资料显示，在我们抵达之前，这位圣女是活着的。”侠客划了划手机。
“啧，反正不是维塔。”飞坦双手交叠。
除了夺取宝物之外，原本他们是以为这位所谓的圣女是那个阔别已久的家伙——维塔。
毕竟如果她也开发出了念能力，以她那圣母一般的性格，一定是无差别救人的能力。
就算是杀人如麻的□□，她估计也无法对他们的非自然死亡视而不见，就像当年的他们。
“团长确认了身份吗？”芬克斯吐槽，一动不动的金发少女简直就像一尊木偶，若非是浓郁的血腥味。他可以肯定，没有人亲手去辨认她的身份，万一是易容呢？
不出意外的，他收到了其他人冷冷的目光。
一片沉默里，侠客抬手拂开少女的金发，轻轻抚摸早已冰冷的面庞，一顿操作后，释然地叹了口气：“不是她。”
“她没有那么容易死。”飞坦冷冷地说，毕竟是能在流星街选择坚持救人的家伙。
“嗯。”库洛洛松了一下手指，“带上宝物，全体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