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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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绵的阴雨下了很久，滴滴答答，敲在窗子上。
维塔刚刚在饭桌上说了计划与里弗一起外出的事情，现在正在房间里收拾必要的行李。
灰棕色的小浣熊走来走去，毛绒绒的尾巴偶尔扫过维塔的小腿。
要带上小浣熊吗？现在应该叫洛洛了，原本打算叫胖胖，团子，布丁，灰灰，可只有当听到洛洛这个称呼的时候，它才会眨眨眼睛，抖抖尾巴。其实还有小库这个称呼，但是刚提出就被红着耳朵的酷拉皮卡驳回了。
酷拉皮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明天你就要走了吗？”
“应该还会回来的。”维塔转身，一弯腰就可以碰到那个金发脑袋，“我很喜欢这里。这次只是陪里弗一起为大家采购。”
酷拉皮卡声音闷闷的：“不久我也会拿到外出许可的，还有派罗。”
“我相信你们，”维塔温柔地摸了摸眼前的金发，室内的光线黯淡，金发似乎没有往日那么闪耀：“如果可以的话，以后我们三个可以一起外出。”
“包括冒险。”酷拉皮卡抬头，期待地望向维塔。
“哎！”维塔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她之前听说过酷拉皮卡一直希望去外面为派罗的眼睛寻药。
“我和派罗约定好了要一起去看外面的世界。”酷拉皮卡开心地笑了。
维塔呆愣了一下，所谓外面的世界，她遗忘了过去，无从得知它的图景，肯定的是她生不起一丝好感。
是因为她曾经在外面的世界遭遇过太多不幸吗？所以虽然现在所处的并非家乡，也无亲人在旁，反倒是渐渐沉迷于这片安宁的土地。
“维塔，你想要留在这里吗？”酷拉皮卡打破了沉默，茶色的眼睛微波荡漾，“外人一般是与族人通婚从而留下，成为窟卢塔族的一份子。维塔，你要嫁给里弗吗？”
“留下的唯一方法是结婚吗？婚姻，想酷拉爸爸妈妈那样的相处嘛，看上去很幸福。”维塔思索着，心底却升起一种胆怯的心情。
一无所有的她能够坦然地接受纯粹的感情，继续一无所知地编织梦幻一般的未来吗？
喜欢上一个干净的少年，一起去采购，一起去看花，他为她带上花冠，她可以为他试着缝衣服，在风吹走绿叶几遍后，在众人的祝福中约定余生。她会猎来可口的动物，他会播种秋天收获的谷物，在春天去赏花，在夏天去捕鱼，在秋天去采果，在冬天等来年。
邪恶的阴影不会追上她轻快的步伐，头顶的似乎永远是碧蓝的天空和绿树。
少年的手抓紧维塔的肩膀，轻微的疼痛让维塔回过神来。
维塔皱了一下眉，她对疼痛的忍受度为零。
“抱歉。”酷拉皮卡松开了手指，茶色的眼睛像一片浓郁的湖泊，绿意盎然：“你……你喜欢里弗吗？”
“被小孩子问喜欢，总感觉很奇怪。”维塔忍不住吐槽，“难道你知道吗？酷拉皮卡。”
“我看过的书上说过，喜欢是会控制不住注意那个人，靠近她，试图深切地了解她的一切，会深深希望那个人快乐。”酷拉皮卡认真道，脸上浮现回忆的神色。
“注意，靠近，了解，希望他开心。”维塔喃喃念道。
“所以……”酷拉皮卡通过维塔的思索，做出了判断，维塔并不喜欢里弗，“接受不喜欢的人的喜欢是一种残忍。”
维塔没有在听，眼睛眨了眨。
如果说在意，靠近，了解的欲望意味着喜欢，那么初来乍到的她就是对酷拉皮卡一见钟情了吧？
听上去真糟糕，她是这么恶劣的人吗？
等等，在那时候，是因为酷拉皮卡总是给她带来一种熟悉的感觉，应该说她曾经喜欢过一个和酷拉皮卡很像的人。
运气好的话，也许他们小时候就认识了，那个人小时候性格和酷拉皮卡很像。
长相呢？她想不起来他五官的走势和线条。
维塔忍不住低下头，仔细地打量酷拉皮卡的长相，五官昳丽，圆圆的眼睛弧度到眼尾却格外锋利，因为年纪较小脸部轮廓还有些婴儿肥。
以后，她会记得酷拉皮卡的模样的。
“你……”酷拉皮卡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身体却纹丝不动，任维塔打量，不带任何恶意的目光只是让他有点害羞。
胖胖的小浣熊在他们旁边走来走去，甚至张牙舞爪都无人搭理他，一气之下，跳起来，落到酷拉皮卡的肩膀上，进而又跳到维塔的肩上，对酷拉皮卡龇牙咧嘴。
“这家伙。”酷拉皮卡皱了皱眉。
“别闹。”维塔熟练地给它顺毛，一边对酷拉皮卡说：“谢谢你。我想，我过去应该有一个很喜欢的人。”
“啊？”酷拉皮卡和小浣熊都呆滞了。
维塔点点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起来，还是个很酷拉皮卡很像的人。拜托，酷拉记得保密。”
“当然。希望你尽快想起他。”酷拉皮卡留下这一句就推门离开了。
“哇哦！维塔原来有喜欢的人了。”派罗现出惊讶的神色，转而真诚地笑了：“希望维塔尽快想起他。如果是恋人的话，一定很担心维塔吧。”
“哦豁！”维塔一拍脑袋，掰扯手指。在窟卢塔族待久了，她都忘了她失忆多久了。
“六个月零十三天。”酷拉皮卡淡淡道。
“谢谢酷拉皮卡。”维塔摸了摸自己的头，话说她竟然一直都并不拥有寻找自己过去的家人，恋人包括朋友的欲望，真奇怪。
“维塔，该出发了。”里弗在不远处挥手，背着一个包裹。
“再见，酷拉皮卡。再见，派罗，我会为你找一找医生的。”维塔告别了送行的派罗和酷拉皮卡奔向了里弗。
小浣熊一蹦一跳地在灌木丛里穿梭，紧紧跟着维塔的身影。
昨夜的雨早已停下，云雾散尽，初生的太阳蒸发地面遗留的水，旅人们在晨曦里踏上离开的路，消失在层层叠叠的绿叶之间。
推开大型的不明垃圾，气势凛冽的几个人在仅有的路上弯弯曲曲地穿梭，终于来到一栋小小的房子，见到了难得的绿意。
浓郁的爬山虎遍布了整栋房子，地面的根系泡在几个罐子里，散发出某种古怪的气味。
“她没回来，今年。”紫发的少女推开门，作出了判断。
“直觉吗？”黄发娃娃脸青年站在少女背后，看向门内。
“不是，是显然。”玛琪往旁边挪出了几步，示意其他人去看门内的场景。
厚重的灰尘积累了厚厚一层，空气中漂浮着无数飞舞的颗粒。
“她没回来，她一直无法忍受垃圾。”飞坦瞟了一眼室内。
“不会死在外面了吧？”芬克斯皱起了不存在的眉头，立刻被几个拳头一齐锤了，发出沉闷的痛呼声。
“也许不久就回了。”侠客笑着说，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因为在她离开流星街去外面以后，一直都是在夏天的开始赶回来的，一直以来，未曾缺席，就好像从未离开，只要在夏天到来的时候来到这里，就可以见到那家伙，轻描淡写地聊一聊最近，最开始还会试探一下哪一方会妥协。
“可能真的死在外面了。即使这样，也会再见。”库洛洛在心底补充，即使重逢见到的是残缺的维塔，他也会认出她的，“走吧。”
库洛洛带领着其他人踏进了这栋房子，就像是他们是房子的主人一样。
阳光穿过爬山虎斜射进房间，在破旧的沙发上留下几个明亮的光斑。
他们几个随意地打扫了一下，不约而同地做出了决定：暂时把这里作为临时所在地。
也许他们在等待维塔回来，就算可能性微乎其微。
侠客给电脑插上了电源，噼里啪啦地敲了一顿。
屏幕的荧光落尽他绿色的眼睛，亮得惊人。
他需要尽可能查询更多的窟卢塔族的信息。
库洛洛走进了书房，扫视着书架，偶尔抽出一本翻阅。
纯白的灯光下，他的皮肤洁净的像是冬天的积雪，寒冷透明。
维塔总是会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书，也许她的书里会藏着窟卢塔族栖息地的线索。
“窟卢塔族，他们的火红眼是七大美色之一。团长的新目标是火红眼？”派克和玛琪一边随意地闲聊，一边在收拾好的厨房开始剖鱼。
鱼勉强地呼吸着，尾巴拍打案板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睛流出了血，染红了原本的黑色。
“不止我们，还有雇佣兵之类的。开价极高，要所有的火红眼。我们必然会抢占先机。”玛琪随意回答，心里极快地掠过某种不妙的感觉 ，匆匆而过，仿佛从未来过一样。
“玛琪？”派克惊讶地望着玛琪渗出血珠的手指。
玛琪皱了皱眉，极快地用念线治疗了小小的伤口：“不管怎样，旅团会赢的。”
案板上的鱼已经不再挣扎，内脏被剖出放到一边，眼睛上的血被轻易地抹去，深沉的黑色一遇到高温就变质成浑浊的白色。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