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滢火之光：我的逆袭与夺爱之路》海边的快乐果

6、聚餐闹剧与路灯下的独角戏

　　二月末的尾巴，年味还没完全散干净，高一（3）班的班级聚餐就提上了日程。班长在群里吆喝着“庆祝寒假结束，迎接新学期”，还特意强调“所有人都要去，一个都不能少”。林滢本来想找借口推脱——她不太习惯热闹的场合，更怕在聚餐时遇到顾夜白和苏清雅，可架不住张萌软磨硬泡，最后还是答应了。

　　聚餐定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家常菜馆，包厢很大，能容纳三十多个人。林滢和张萌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喧闹的笑声、酒杯碰撞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让她有点手足无措。她刚想找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就被苏清雅拉了过去。

　　“滢滢，这里有空位，快来坐！”苏清雅笑着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而那个座位的斜前方，正好坐着顾夜白。

　　林滢愣了愣，心里有点犹豫——她不想坐在顾夜白对面，怕自己控制不住地关注他，更怕又被苏清雅捉弄。可苏清雅已经热情地把她拉到座位上，还拿起菜单递过来：“滢滢，你看看想吃什么，这家的糖醋排骨特别好吃，我帮你点一份？”

　　看着苏清雅脸上真诚的笑容，林滢心里的疑虑渐渐打消了。或许，经过上次“饼干事件”后，苏清雅真的想和她好好相处？她接过菜单，小声说：“谢谢你啊清雅，我随便吃点就行。”

　　“那可不行，”苏清雅摆摆手，拿起笔在菜单上勾了好几道菜，“你正在长身体，得多吃点有营养的，我帮你点了糖醋排骨、可乐鸡翅，还有你爱吃的番茄炒蛋，怎么样？”

　　林滢心里一阵温暖，甚至有点愧疚——之前她还怀疑苏清雅故意捉弄她，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张萌坐在旁边，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小声嘀咕：“你小心点，别又被她坑了。”林滢却摇摇头，觉得张萌太敏感了。

　　聚餐开始后，气氛越来越热烈。同学们互相敬酒、开玩笑，班长还带头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苏清雅一直很活跃，不仅主动给林滢夹菜，还跟她聊起了寒假里的趣事，偶尔还会把话题引到顾夜白身上，比如“夜白，你寒假是不是又去参加数学竞赛培训了？”“夜白，你看滢滢最近是不是变瘦了？”

　　林滢的心跳随着苏清雅的话忽快忽慢，她偷偷看了顾夜白几眼，发现他偶尔会抬头看过来，眼神里没什么情绪，却让她紧张得手心冒汗。她赶紧低下头，假装专心吃菜，耳根却控制不住地发烫。

　　吃到一半，林滢觉得有点闷，想出去透透气，就跟张萌打了个招呼，起身往洗手间走。包厢的门没关严，留了一条缝，她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苏清雅的声音，带着刻意放大的笑意：

　　“你们知道吗？林滢暗恋夜白三年了，还偷偷写过情书呢！不过啊，夜白根本看不上她，人家喜欢的是我这种类型的，哪会喜欢她那种戴着厚眼镜、有点婴儿肥的普通女生啊！”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炸得林滢浑身僵硬。她站在门口，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甲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里面传来同学们哄堂大笑的声音，还有人附和：“真的假的？林滢居然暗恋顾夜白？”“我就说她总盯着顾夜白看，原来真的喜欢他啊！”“这也太不自量力了吧，她跟苏清雅根本没法比啊！”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扎在林滢的心上。她想起自己藏在抽屉里的素描本，想起熬夜整理的数学笔记，想起为了减肥饿肚子的日子，想起那些小心翼翼的心动和期待——原来，她的暗恋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可笑的笑话。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包厢门，走了进去。喧闹的笑声瞬间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她，眼神里带着惊讶、嘲讽，还有一丝看热闹的意味。苏清雅看到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了镇定，甚至还假惺惺地说：“滢滢，你怎么回来了？我们刚才在开玩笑呢，你别当真啊。”

　　林滢没理苏清雅，目光落在顾夜白身上。她希望顾夜白能说句话，哪怕只是一句“别开玩笑了”，或者“林滢不是那样的人”，可顾夜白只是皱着眉，对苏清雅说：“别拿这种事开玩笑，烦。”

　　他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却不是为了她，而是觉得苏清雅的玩笑打扰到了他。他甚至没看她一眼，没问她是不是难过，没替她辩解一句。

　　林滢的心，彻底凉了。她端起面前的水杯，手都在抖，水杯里的水晃出了不少。她看着苏清雅那张假惺惺的脸，看着周围同学嘲讽的眼神，看着顾夜白冷漠的侧脸，突然有种冲动——想把水杯里的水泼在苏清雅脸上，想大声告诉所有人“我喜欢顾夜白怎么了？我哪里比不上苏清雅？”

　　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她知道，就算她这么做了，也没人会站在她这边。苏清雅会哭着装委屈，同学们会觉得她“小题大做”“恼羞成怒”，顾夜白只会更反感她。

　　她放下水杯，拿起自己的外套，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说完，她没看任何人的反应，转身走出了包厢。身后的喧闹声很快又响了起来，仿佛她从未出现过一样。

　　走出餐馆，夜晚的风带着寒意吹在脸上，林滢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沿着路边的路灯慢慢走着，昏黄的灯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单。

　　她想起刚才在包厢里的场景，想起苏清雅的嘲讽，想起同学们的哄笑，想起顾夜白的冷漠，心里像被堵住了一样难受。她的暗恋，就像一场没人观看的独角戏，她在舞台上拼尽全力地表演，却只换来观众的嘲笑和离场。

　　她掏出手机，打开和顾夜白的聊天界面——里面只有寥寥几句对话，都是她问他数学题，他回复的“不知道”“自己想”。她看着那些冰冷的文字，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按下了“删除联系人”的按钮。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喜欢顾夜白。他就像天上的星星，遥远又明亮，而她只是地上的一颗小石子，平凡又普通，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

　　走到家楼下时，林滢擦干了眼泪。她抬头看着楼上窗户里透出的灯光，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林滢，别再傻了，以后别再喜欢顾夜白了，好好爱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那天晚上，林滢把藏在抽屉里的素描本、写满顾夜白名字的纸条，还有那支没送出去的钢笔，都放进了一个纸箱里，然后把纸箱藏在了衣柜最底层。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不断回放着聚餐时的场景，眼泪又一次湿了枕头。

　　但这一次，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哭很久。哭累了之后，她反而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或许，这场闹剧般的暗恋，早就该结束了。

　　第二天早上，林滢起床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她摘掉了厚眼镜，换上了隐形眼镜，还穿上了妈妈新买的连衣裙。虽然脸上还有点婴儿肥，虽然心里还有点难过，但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份坚定。

　　她知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要努力学习，要变得更优秀，要让那些嘲笑她的人知道，她不是一个只会暗恋的小丑，她也可以闪闪发光。

　　走进教室时，同学们看她的眼神还有点异样，苏清雅想过来跟她说话，却被她冷淡地避开了。顾夜白坐在座位上，像往常一样低头做题，仿佛昨天的聚餐闹剧从未发生过。林滢没再看他，而是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课本，认真地读了起来。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本上，也洒在林滢的脸上。她知道，属于她的逆袭之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