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滢火之光：我的逆袭与夺爱之路》海边的快乐果

7、花掉的粉底与“丑人多作怪”的嘲讽

　　三月的春风吹绿了校园里的香樟树，也吹得人心头痒痒的——下周末就是学校的春季游园会，听说会有才艺表演和摊位义卖，连平日里严肃的老师都会参与进来，整个年级都透着一股兴奋劲儿。

　　林滢却比别人多了份隐秘的期待。自从班级聚餐后，她虽然删掉了顾夜白的联系方式，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关注他。游园会那天，顾夜白会作为学生会代表主持活动，她想在那天，以一个不一样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

　　这个念头让她鼓起勇气，点开了美妆博主的视频。以前她总觉得“化妆是女生的小把戏”，可现在看着视频里博主从普通到亮眼的蜕变，她也动了心——或许，稍微打扮一下，她也能摆脱“普通”的标签？

　　从那天起，林滢的生物钟又提前了一个小时。每天早上五点，她就悄悄爬起来，坐在书桌前，对着镜子练习化妆。第一次画眼线，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眼线笔在眼皮上画成了“毛毛虫”；涂粉底时没掌握好量，脸白得像刷了墙，和脖子形成了明显的“阴阳界”；涂口红时不小心蹭到嘴角，活像个刚偷吃完红烧肉的小花猫。

　　每次练习完，她都要赶紧卸妆，生怕被妈妈发现。有次妈妈早起做早餐，看到她眼睛红红的，还以为她哭了，心疼地问她是不是在学校受了委屈，吓得她赶紧找借口说“是熬夜看书揉红的”。

　　张萌知道她在学化妆后，特意把自己的化妆刷和粉底液借她用，还手把手教她：“涂粉底要用湿粉扑，轻轻拍开，不然会卡粉；画眼线要贴着睫毛根部，慢慢拉，别着急……”在张萌的指导下，林滢的化妆技术终于有了点起色，至少不会再把自己画成“调色盘”了。

　　游园会前一天，林滢特意拉着张萌去逛街，花了攒了很久的零花钱，买了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裙子是收腰设计，能遮住她腰上的软肉，裙摆到膝盖上方，显得腿又细又长。她对着镜子试穿时，连自己都惊讶了——原来她也可以穿得这么好看。

　　游园会当天，林滢起得格外早。她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涂粉底、画眼线、涂口红，还特意卷了下头发，让发型看起来更蓬松。一切准备就绪后，她穿上那条淡蓝色的连衣裙，站在镜子前，深吸了一口气——镜子里的女孩，虽然还有点婴儿肥，却眉眼清晰，笑容明亮，再也不是那个戴着厚眼镜、穿着宽大校服的普通女生了。

　　“哇，滢滢，你今天也太好看了吧！”张萌看到她，眼睛都亮了，“顾夜白要是看到你这样，肯定会后悔以前对你那么冷漠！”

　　林滢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脸颊微红：“别瞎说，我就是想换个风格而已。”

　　两人说说笑笑地往学校走，刚走到教学楼的走廊拐角，就听到熟悉的声音——是顾夜白和苏清雅。林滢的心跳瞬间加速，她下意识地想躲，却已经来不及了。

　　苏清雅也看到了林滢，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变成了嘲讽。她故意加快脚步，走到林滢身边时，突然“哎呀”一声，身体往林滢这边撞了过来。

　　林滢没防备，被她撞得一个趔趄，脸颊刚好蹭到了顾夜白的校服上。她脸上的粉底本来就涂得有点厚，这么一蹭，直接在顾夜白白色的校服上留下了一大片淡粉色的印子，看起来格外显眼。

　　“对不起对不起，”苏清雅赶紧道歉，却没一点歉意，反而还故意放大声音，“我不是故意的，都怪林滢你走路不看路，把粉底蹭到夜白身上了。”

　　周围的同学听到动静，都围了过来，看到顾夜白校服上的粉底印，还有林滢脸上花掉的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顾夜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皱着眉，一把推开林滢，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和厌恶：“能不能小心点？丑人多作怪！”

　　“丑人多作怪”——这五个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林滢的心上。她愣住了，站在原地，看着顾夜白冰冷的眼神，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想解释“不是我故意的，是苏清雅撞的我”，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周围的笑声越来越大，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的身上。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指尖沾到了花掉的粉底——原来，她精心准备的妆容，在别人眼里，只是“丑人多作怪”的笑话。

　　苏清雅站在顾夜白身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还假惺惺地说：“夜白，你别生气，林滢肯定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擦擦吧。”她说着，就掏出纸巾，小心翼翼地帮顾夜白擦校服上的粉底印，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

　　顾夜白没有拒绝，甚至还微微侧身，方便苏清雅擦拭。他从头到尾都没再看林滢一眼，仿佛刚才推开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林滢看着眼前这一幕，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她再也没脸待在这里，转身就往洗手间跑。身后传来同学们的笑声和苏清雅假惺惺的安慰声，那些声音像魔咒一样，在她耳边反复回响。

　　她冲进洗手间，锁上隔间的门，蹲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地哭了起来。她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屏幕里的女孩，脸上的粉底花了一大片，眼线也晕了，看起来狼狈又可笑。

　　她想起自己早上五点就起来化妆的辛苦，想起为了买这条裙子攒的零花钱，想起镜子里那个自信明亮的自己——原来这一切，在顾夜白眼里，都只是“丑人多作怪”。

　　她从包里掏出卸妆棉，一点一点地擦掉脸上的妆。卸妆棉上沾着淡粉色的粉底和黑色的眼线膏，像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她一边擦，一边哭，直到把脸上的妆全卸干净，露出原本的样子，才停止了哭泣。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熟悉的自己——没有了粉底的遮盖，皮肤显得有点暗沉；没有了眼线的修饰，眼睛看起来有点小；嘴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显得格外委屈。

　　这一刻，她第一次怀疑——是不是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成不了顾夜白喜欢的样子？是不是她天生就只能是个“丑人”，永远也得不到别人的喜欢和认可？

　　她把那条淡蓝色的连衣裙脱下来，换成了随身携带的校服外套，然后把裙子叠好，放进书包里。做完这一切，她深吸一口气，走出了洗手间。

　　走廊里的人已经散了，顾夜白和苏清雅也早就不见了踪影。林滢低着头，快步往操场走，尽量避开人群。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更不想再听到任何嘲笑的声音。

　　张萌找到她时，看到她穿着校服外套，眼睛红红的，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心疼地抱住林滢：“滢滢，别难过，是顾夜白眼瞎，看不到你的好。他不喜欢你是他的损失，你这么优秀，以后肯定会遇到更好的人。”

　　林滢靠在张萌的肩膀上，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萌萌，我是不是真的很丑啊？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努力，都得不到他的一点点认可？”

　　“当然不是！”张萌坚定地说，“你只是还没遇到懂得欣赏你的人。顾夜白那种只看外表的人，根本配不上你。以后别再为他难过了，我们好好爱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林滢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难过。她抬头看向操场中央的舞台，顾夜白正在那里主持活动，他穿着白色的校服，身姿挺拔，笑容明亮，依旧是那个耀眼的少年。可此刻，他的耀眼，却只让她觉得刺眼。

　　那天的游园会，林滢没再参加任何活动。她和张萌坐在操场的角落里，看着别人嬉笑打闹，心里却像压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

　　放学回家后，林滢把那条淡蓝色的连衣裙洗干净，叠好，放进了衣柜的最底层，和之前那个被墨水染脏的书包、那本粘好的素描本放在一起。她知道，从今天起，她不会再为了顾夜白化妆、买新裙子，不会再做那些让自己委屈的事。

　　她坐在书桌前，翻开数学课本，认真地做起了题。灯光下，她的侧脸透着一股坚定——或许她现在还不够优秀，还得不到别人的认可，但她会一直努力，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任何人。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她的课本上。林滢看着课本上的公式，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林滢，别放弃，你值得更好的，你也会成为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