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谈下合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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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百叶窗，在苏砚清的书桌洒下细碎的金纹。
她指尖捏着最后一枚水滴形的月光石设计稿，轻轻放入文件袋里。
从鸽血红宝石到雾面珍珠，再到标注着“主钻备选”的三枚梨形钻石设计稿，已按顺序码放得整齐妥帖。
旁边的皮质文件袋里，装着打印好的材料清单与设计草图，清单上用荧光笔标出了需与沈行周确认的工艺细节。
手机屏幕亮起，是林霜发来的。
“其他人已在三楼会议室等候，沈总马上到。”
苏砚清对着镜子理了理米白色西装外套的领口，确认指尖没有沾到丝毫粉尘，才拎起文件袋，脚步轻快地走向电梯。
今天要敲定的这批材料，是她为酒店设计的主题珠宝的核心，容不得半分差错。
.........
电梯数字跳至“3”时，苏砚清指尖无意识拂过材料的锁扣，那是她昨夜反复确认的材料。
出电梯左转，迎面遇到了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
男人生得一副清隽又不失锐利的模样，碎发修剪得整齐，垂落时恰好遮住一点眉骨，瞳仁是极深的墨色，笑时带点温和。
男人看到面前的苏砚清，愣了愣。
苏砚清不认识他，并未注意到他的异常，径直往会议室走。
三楼会议室的门虚掩着，透出暖黄的灯光。
她轻轻推门，就见林霜正坐在桌前翻看文件，墨色衬衫袖口挽至小臂，腕间的腕表衬得手腕线条利落。
听见动静，她抬眸看来，目光先落在她手中的材料上，随即弯了弯唇角：
“砚清，材料都备齐了？”
“学姐，都按清单整理好了。”
苏砚清将材料放在会议桌中央，打开锁扣时动作轻柔。
林霜笑了笑：“嗯，你坐下等一会，沈总还没有来。”
苏砚清神态自若的坐在椅子上，等甲方是正常的，苏砚清以前还遇到过等两个小时的。
毕竟这是对方决定的。
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时，走廊里的晨光恰好随之一同涌入，在地面拖出道修长的影子。
沈行周走在前面，墨色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只穿了件挺括的白衬衫，领口两颗纽扣松开。
他目光先扫过桌中央的材料箱，随即落在苏砚清身上，一愣，随后唇角弯了弯：
“抱歉，路上临时处理了点事，让两位久等了。”
说话间脚步已走到桌旁，指尖轻轻点了下材料箱的边缘，转向林霜时语气又多了分熟稔。
苏砚清也愣了愣，这人似乎就是刚刚在门口碰到的，竟然就是沈行周吗？
“林总，好久不见了。”
林霜笑了笑，站起身来。
“沈总，听闻你最近才回国，回来打算设计珠宝来展览酒店，我把我多年的朋友介绍给你，水平还是沈总放心的。”
沈行周笑了笑：“林总说好的，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
苏砚清在一旁跟着站着，原本紧张的心情有些消散。
林霜和面前的沈总似乎认识多年，但苏砚清还是没有松懈，在心里复盘一会准备的材料。
沈行周拉开椅子坐下，臂弯里的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动作间带着恰到好处的从容。
事实上沈行周也就擅长珠宝领域了，毕竟他是专业的，于是他认真的翻看材料。
他指尖先落在材料箱旁的设计稿上，目光顺着苏砚清标注的荧光笔迹扫过。
末了停在主钻的参数栏：“这枚梨形主钻的净度报告，你带了吗？”
苏砚清早有准备，从文件袋里抽出设计稿，摊开在沈行周面前，指尖点向图纸上的主位：
“您看，这枚5克拉的梨形主钻，我选了净度VVS1的，后续镶嵌会用镶工艺，能最大程度凸显钻石的火彩，您可以比对一下。”
沈行周俯身靠近，目光在设计稿与珠宝间来回移动，指尖偶尔轻敲桌面：
“主钻的切割面很匀，火彩应该能达到预期。不过这组珍珠的光泽……”
他顿了顿，看向苏砚清。
“我记得之前提过，希望更偏冷调的珠光，这批符合吗？”
“沈总放心，这批是特意从南洋珠里挑的冷光款，您凑近看，表面的晕彩带着淡银蓝色，和设计稿里的主题刚好契合。”
她边说边打开手机，调出昨夜拍的珍珠特写视频。
“这是在不同光线下的效果，您可以再确认下。”
沈行周接过手机，指尖滑动屏幕时，目光偶尔扫过苏砚清认真的侧脸。
她讲解时，睫毛随着眨眼轻轻颤动，提到珠宝细节时，显然是对自己的设计与材料极有底气。
“确实更有质感。”
他直起身时，指尖在设计稿上敲了敲，语气已带了敲定的意味。
“材料细节没问题，镶嵌工艺就按你标注的，工期方面，你这边大概需要多久？”
“从材料确认到成品交付，最快两个月，我会安排工作室优先处理这批订单，每周给您发进度报告。”
苏砚清立刻报出时间，指尖在文件袋里摸索着。
“合同我带来了两份，您看如果没问题，我们今天就能签字。”
沈行周接过合同，只快速扫过付款方式与违约责任条款，便从西装内袋里掏出钢笔，笔尖在签名处落下流畅的字迹。
他将签好的合同推给苏砚清一份，指尖无意识蹭过她递笔时的指腹，语气里带了点轻松：
“合作愉快，苏设计师。后续有任何调整，随时联系我。”
苏砚清接过合同，指尖触到纸页上还带着的钢笔余温，抬头时眼底弯起笑意：
“沈总放心，我会盯紧每一个环节。合作愉快。”
..........
走出酒店会议厅，苏砚清才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些笑容。
这是她事业的又一个进步。
林霜笑着看着她打趣。
“砚清确实和之前一样，干什么都成功。”
苏砚清难得心情好，笑着对林霜说：“学姐，你就别打趣我了.....”
这边沈行周从会议厅出来就往沈疏月那边赶。
他坐到沈梳月办公室的沙发上，长舒一口气。
“姐，我的姐，给我累坏了。”
沈疏月睨了他一眼，淡淡开口：“定下了？”
沈行周勾唇一笑：“当然，我什么干不成？”
沈疏月已经习惯他那样了，见怪不怪的继续看自己的文件。
忽然间，沈行周坐起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朝沈疏月喊道。
“姐，你知道吗？我今天不仅谈成了一笔生意，而且我还遇到了一个女生。”
沈疏月没理他，沈行周只能继续说。
“你知道吗？就是和我对接的那个设计师，经过我多年的经验，她不仅设计水平很高，更重要的是很符合我的审美。”
沈疏月听到这，才知道他要说什么。
她蹙眉：“行周，你才刚回国，不要只想着谈恋爱和放纵。”
沈行周认真的看着沈疏月。
“姐，我这次是不一样的，我对她一见钟情了，我决定想办法追她了。”
沈疏月自知劝不动，于是淡淡的说：“不要影响工作。”
沈行周傻笑了一下：“肯定啊，我肯定认真工作。”
说完就直接离开了，像是过来专门说这件事一样。
沈疏月不再管他，继续处理手头上的文件。
...........
午后阳光正暖，苏砚清将签好的合同小心翼翼塞进文件袋最里层，指尖触到袋里的设计稿，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回了家，她就开始继续设计稿的设计。
等她终于将工艺的细节补充完整，窗外的天色已染上橙色。
苏砚清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将画好的设计稿平铺在桌面上，拿起手机对着稿子拍下照片。
这是要发给沈行周确认的初版细化稿，按下发送键时，她指尖悬在屏幕上顿了顿，又在消息栏里添了句：
“沈总，初版细化稿已发，若有调整，您随时说。”
消息刚发完，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屏幕上跳动的“沈疏月”三个字，让她指尖的动作顿了顿。
她按下接听键，将手机夹在耳间，声音还带着几分专注后的轻软：“喂？”
“在哪？”
沈疏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点电话线路特有的低磁，背景里似乎有钢笔划过纸张的轻响。
“在家。”苏砚清说着，又低头看了眼设计稿。
“怎么了？”
“爷爷让回老宅吃晚饭，半小时后我去接你。”
沈疏月的语气很直接。
每个月总有几次要回去。
她抬眼望向窗外，天边的晚霞已染成深橘色，便应了声：“好，我收拾一下，在家等你。”
挂了电话，苏砚清挑了一件简约的白色上衣和简单的黑色裤子。
楼下的黑色轿车静静停在树荫下，苏砚清弯腰坐进副驾驶，刚系好安全带，就瞥见沈疏月伸手递过来一个精致的纸袋，袋口露出半块米白色的布料。
“老宅傍晚风大，裹上丝巾吧。”
沈疏月的声音从侧方传来。
苏砚清指尖碰了碰纸袋，心里泛起一丝微妙的暖意。
“谢谢。”
她没多说其他什么，只将纸袋放在腿上，转头看向窗外掠过的街景，路灯次第亮起，将车流染成流动的光带。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谈下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