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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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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泥到的时候见钟汛正闲极无聊地坐在椅子上喝咖啡,正是午饭时间,超市里外来来往往都是买菜的人,钟汛见她来,刚站起来就被她一把拽住T恤下摆往超市里走,大中午的,来来往往都是熟人,青泥不想被撞见了说闲话。
“哎哎,你这个女人……”
“少废话!”青泥不耐烦地回头喝他,他倒突然安分下来,乖乖任她拽着走。
十一点半的阳光柔软得正好,钟汛看着身前奋力拽着他走的女孩,松松垮垮扎起的马尾露出线条美好的后颈,皮肤白嫩得甚至可以看清上面细细的绒毛,他突然觉得空气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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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泥伸出手,“拿来。”
钟汛背靠着椅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青泥被他看得全身发毛,皱眉不满地问他,“你干什么呢?”
他还是那个样子,似乎要将她的耐性消耗殆尽。
青泥气得想骂人,但还是乖乖地低声下气地要求他,“钟汛……”
他已经从她刚给的着迷中醒过来,板着脸问她:“青泥,我那天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当真?”
她还明知故问,睁大了眼睛:“什么话?”
钟汛咬牙切齿地:“女、朋、友!”
她却低下头,“我现在还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早知道她会这样回答他,他高高昂起下巴,样子骄傲极了,“可以,照片你休想拿回去。”其实她的照片早被他洗出来、小心翼翼收藏起来了。
“钟汛!”她急了,“你这样有意思吗?”
“有!”他侧过脸,莫名的坚持着,就等她一声“好”。
她怎么没有不心动,只是她觉得自己应该比他更理智一些才对,看过太多故事,以致她不敢轻易投入一场感情,更何况这个年纪还有很多该做的事情,哪能被一段感情耽误时间?可是现在看来……对面那个男孩子固执倔强的侧脸,她咬咬唇,“好。”
他转过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面上有压抑的狂喜,“你、你是说真的?”
“嗯。”她气息弱弱地答应。
他起身正要到她身边去表达喜悦,怎料她抬起头对他说:“钟汛,要在一起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三件事。”
“什么事?”
“第一,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我们交往的事;第二,高考后如果不合适,我们分手;第三,在学校的时候不要再和我说话。”
钟汛听前两个时还勉强答应,两个人在一起举止亲密,别人自然不言而喻,她想躲躲藏藏都没有办法,至于分手这个问题,不是他钟汛自傲,他十八岁之前恋爱学分是零,但对于让她死心塌地爱上自己并没有难度,谁知道她该死的竟然说在学校里不能说话?那不正正成全了前两个条件?不干?不干!
拼命压抑怒火,却怒极反笑,“这样和普通朋友有什么差别?”甚至连普通朋友都不如,那他费尽心思又为的是哪般?
“不管,要么答应,要么啥都别想,”看着他黑得快滴墨水的脸,一咬牙,“我才不怕你威胁我!”
“青泥,你可以再大胆一点。”看着她的眼神就像要将她生吞入腹,有种不顾一切的势在必得,逼得她高高建起的墙围就要崩塌。
“好吧……至少最后一条暂时不列入条件中,其他的,希望你能遵守。”这已是她最大的退步了。
钟汛得意的冷笑,“哼,我也想,可是已经没办法了。”看她就要气他不遵守承诺的样子,继续道:“咱班一帮一的名额已经出来了,很不巧的,我就是你的新同桌。”
“钟汛,你……”
他站起来整整衣服,抬腕看表,无视她愤恨的表情,“今天去哪里约会?”
她闷闷地坐在椅子里,生气地说,“谁要跟你约会?”
“可以啊,”他双手撑在椅子上,脸在她近在咫尺的地方,微微喘气就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长长的睫毛轻轻眨动像把细扇刷在她脸上,“不去的话,以后有什么疑难杂症的题目,可以不用问我。”自顾站起来往外走。
青泥想不通,她今天出来就是为威胁他不准把事情说出去的,谁知道还委委屈屈地被反将一军,心里有火,却无处可发。
那个人自大的背影就在眼前,自辩论赛、看花后培养的好感都消失殆尽,恨不得扑上去将他一口吞下!
越到最后关头大家学习的心思便越涣散,科任老师们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有逃课欲望的同学逃课,但坐在教室里却是被要求必须好好学习。
这个时候复习基本上摸清该看哪些书,很多高高堆在桌子上的书便可以收起来了。
钟汛站起来看到她这边的动静,毛毛躁躁的样子,书都掉了好几本都不去捡。
“书不是这样摆的,大本的垒在一起,小本的先放书包里,背过去。”
青泥抬头,说话之人正是钟汛,指挥她的样子都一副悠闲的样子,撇了他一眼自顾收拾。
钟汛哪里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摆脸色给他看,也不恼,自己后来细细想,是有些急躁和霸道了,她这样的性格会生气也不例外,这不是主动过来示好了嘛。
夏晓茹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一放学便不见人影,她的位置在左手边靠窗的位置,他一站过来,好大一片光线便被他遮住,不满地抬头,皱眉对他道:“你挡住我了。”
钟汛笑:“这就生气了?”见她低着头毛绒绒的脑袋,什么脾气也没有了,压低声音问她:“今天出去玩吗?”他指的是两个人一起。
她一听这话,吓得抬起头四处张望,见教室里闹哄哄的,大家都各自忙自己的事,这个角落并没有其他人关注,不由瞪他一眼:“你别忘了早上答应我的……”见他不情不愿的样子才道:“我答应今天陪段城出去。”
他这下眉毛都要倒竖起来,还要拼命压抑火气,“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再说,不和男朋友约会和别人约什么会?”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不自然地红了。
她没有注意那么多,呐呐地,“上次……上次和你一起去看花,都拒绝他的邀约了,气疯了,当然要补回来的。”
“那我们俩不是一次没有约会?怎么现在不开始补?”
“钟汛!”她恼怒地四处张望,还好没有引起注意,“咱俩的事都说好不让第三个人知的……”
他以为她顾及出去会遇到熟人,解释道:“不在学校附近,离这里两站远呢。”他上午就早早做好打算,要带她去他常去取景的地方。
青泥一听他这样说,好奇心也隐隐被勾起来,涎着声问他:“那……好玩吗?”钟汛第一次带他出去的地方她就很喜欢,虽然是以不那么愉快的局面结尾。
“嗯。”
她又犹豫起来,不知自言自语了些什么,才对他道:“钟汛……以后要出去的机会还有好多嘛,高考后你再带我去好不好?”
听她说“以后”,心不自觉轻快,又道:“就去一次不好吗?”
她很有原则地点点头,不要。
钟汛不动声色撇一眼她放在边上的小包,深知她早早准备好一会儿定是要出去,于是假装不感兴趣地摆摆手,埋头可怜兮兮地做数学题。
收拾完教室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不要钟汛帮手,他便到小卖部买了罐汽水,大刺刺地坐在她旁边观摩,她给的好几个大白眼都直接无视了。
弯腰在抽屉里倒腾了几下,背上小包对坐在一旁的钟汛道:“我要先走了。”
钟汛嘴上答应了,还是有点不放心,她走没多久就跟出去了。
青泥上车后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待接了通电话一回头,身后站着的正是跟着她出来的钟汛。
他对她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嘻嘻被她翻白眼。
“你怎么来了?”她今天出去其实是要买几件夏天穿的裙子,最后阶段高三学生穿不穿校服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我不放心你,走丢了怎么办?”
头大:“多大个人了,还能走丢?”
“反正我不放心。”其实就是赖定了一定要跟着她一起去。
看看周围似乎没有什么人,对站在那里的他说:“站着不累呀?不是都有空位吗?”
他也不避嫌,不知道喝她旁边那个阿姨说了什么,换他到她身边来坐。
她不自在地别过头看窗外。
他笑了一下,伸出手去握她的,低声问:“生气啦?”
她闷闷地摇摇头,“没有。”没有才怪,撅着个嘴不看人,手一直想挣脱。
“青泥,现在是在外面,你不必怕什么的……就算同学们都知道了又怎么样?早晚的事不是吗?”他耐心地开导她。
“可是……可是你不能反悔的。”她低着头,嫩嫩的脖颈暴露在阳光下,声音轻轻细细带着乞求。
他伸手揽过她,很隐蔽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开口的声音很柔软,“现在在外边了,咱们什么都别怕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