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尘埃花盛放（原《青泥何盘盘》）》何盘盘

12、第12章

　　下车的时候大家都往前挤，青泥被钟汛牢牢户在胸前的时候突然想，她到底是在坚持什么，难道钟汛对她不够好吗？

　　天气热得要命，随便买了几件喜欢风格的裙子，便嚷嚷着肚子饿要吃东西，经过一家名叫“一线牵”的米线店时她站着耍赖不肯走，钟汛见店家招牌上都是红通通的辣椒，劝她，“天气热，吃这个要很久才能散热的。”

　　她嘴里嘟囔着自己一定要吃，站在原地不挪动分毫。钟汛看她那个孩子气的样子，突然想起小一些的时候电视里放的那些偶像剧，女孩子们都是这样赖在喜欢的地方非要一尝方休才肯走，那他可不可以奢侈地认为，她真的有在不知不觉将他当做男朋友了？

　　心情突然大好，看她满头大汗目光哀求地等在那里，不自觉就妥协了。

　　点餐的时候钟汛见她点了最大锅份，以为是要两个人分着吃，谁知道她看着菜单问他：“钟汛，你要海鲜口味的？”见他点点头，又问：“中份还是大份的？”

　　钟汛指着她点的单问：“刚才那么大一份你吃得完？”

　　她笑着点点头，“好吃嘛。”

　　进来的时候没注意看，待端上来后才发现，大份的米线竟然就和家里熬汤时用的砂锅那般大，里面满满都是米线和各种青菜肉片肉丸，竟然真的撒了辣椒和辣椒油，红通通一大锅。

　　钟汛不自觉吞咽一口唾沫，见她拆了一次性筷子包装袋，问：“这么辣能吃的下去？”

　　青泥好像发现新大陆，笑着问：“你不吃辣？”现在想来，辩论队那会和他一起吃饭，果然没见他吃过什么口味这么刺激的东西。

　　他将筷子递给他，试探道：“吃一点？”

　　他摇摇头，她心情大好，大快朵颐来。

　　两个人现今的身份已然发生变化，按理说青泥在他面前吃东西多少需要顾及点淑女形象，但她没有那样的想法，他也不愿她去做什么改变，只要她喜欢的，便一切都好。

　　钟汛故意逗她：“喂喂，你男朋友就在面前呢，注意点形象，看你吃的，满嘴流油。”

　　她正往嘴里塞米线，翻翻白眼吃得更快，真不知道小小的身子和肚皮这么盛得下这一大锅米线。
　　他们邻桌是一对夫妻，看起来感情极好，女人刚吃完便拿了纸替满头大汗的丈夫擦，嘴里边说：“以后要是还说我不会做饭，你找别人去！”丈夫抬起头来对妻子傻呵呵地笑，继续埋头猛吃。
　　钟汛突然说：“你以后就算不会做饭，吃得比猪还多，我也不找别人。”

　　青泥一口米线没有咽下去，猛咳嗽起来，辣椒早早将脸涨得通红。

　　窗外阳光正好，正是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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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近五月，天气越来越热，教室里即使安安静静埋头做习题，都又闷又热的，常常是刚开始做了不到几题就挥汗如雨。老师们每日来上课胳肢窝底下都夹了一捆试卷，站在讲台上说不了几题，学生们在下边儿埋头不知在捣鼓些什么，满头大汗，挥挥手将试卷发下去。

　　青泥将发下来的试卷一一抚平，又将之前存在抽屉里的试卷都拿起来卷成一个卷，又硬又厚，吐吐舌头，真是不要人命的题海攻势。

　　歪头看看正埋头做题的钟汛，满头大汗好不吃力。外人看来钟汛成绩优秀，其实哪有生来就天才的，后天的努力绝对占绝大多数，以前的钟汛她不知道，但同桌将近一个月来，他绝对领教钟汛细心严谨学习态度，往往一道题算出的结果他总要反复验证好几遍才放心将答案填上去。

　　青泥曾经嘲笑他：“你这么卖命算出一道题，还要反复验证，不累呀？”

　　钟某人道：“当然，辛苦得来的东西一定要千方百计确认它就是自己当初想要的，”说到这里他靠近她，声音低迷，“就像我对你……”作势要亲，被青泥一手撇开他的脸，大骂他流氓。

　　那时正是黄昏，夕阳照得整个教室火红火红的，教室里其他同学都走了，正剩下两人，他在热热的风里终于得逞，亲得她小脸红彤。

　　想到这里她脸彤红，心底暗骂他流氓，歪头过去，见他咬着笔杆冥思苦想的样子，恶作剧心顿起，紧了紧手里正握的试卷，对着他头发削得短短的脑袋砸下去。

　　钟汛还没反应过来，咬着笔杆呆呆看她，逗得青泥哈哈大笑，站起来作势要跑。

　　他恼怒地将笔拍在桌子上，站起来要去抓那个恶作剧试图逃跑的人，青泥被她又凶又猛的动作吓到，四下尖叫着逃窜，不料才闪不了几张椅子就被他扑上来一把抱住。

　　直到抱了她在怀里，他心里有点小满足，也只有在这样四下无人的时候他才能这样放肆，换做平时教室里有人，他若敢对她做出这样亲密的动作，是要生气的。像上次，他不过十分隐蔽地偷偷抚摸了一下她头发，她便好几天不愿和他说话，怎么哄都不行。

　　像现在这样，不过才抱她在怀里一会儿，她就要挣扎。

　　“放开……会有人看到啦……”

　　钟汛叹口气，不情不愿地放开她，笔丢到一边不愿闷闷地不想说话。

　　青泥小心翼翼试探他：“生气啦？”

　　青泥扯他衣角，“钟汛……”声音软软的很是委屈。

　　钟汛无奈地抓抓头发，“不学了，走，一起看电影去。”明天有月假，晚自习不用上，正是约会放松的好时间。

　　青泥却不情不愿，“我、我今晚还要去唱歌呢……”

　　钟汛不满的皱眉，“唱歌？”纵然知道她有梦想，也因为她勇敢而喜欢她，但是“青青，你知道我们多久没一起出去了？”

　　她也不好意思，“我……我……”抬手看看表，离唱歌还有四个小时，只得妥协，“那就去看场电影吧。”

　　钟汛这才心满意足地收拾书包准备一起走。

　　“走。”青泥扭扭捏捏在门后不愿动，“你先走啦。”

　　钟汛到门外张望，回过头来拉她的手，“放心，外边一个人都没有。”

　　“可是还有别年级的呢……”

　　钟汛彻底服了她，“我到门口等你。”校门口正是公车站。

　　青泥心里一直惦记着唱歌得事，两个人到了电影院钟汛连连问了她好几次看什么电影她都呆呆愣愣的样子，明显心不在焉，钟汛没有办法，只得选了十分钟开场的电影，青泥凑上去问他：“怎么买这场？不是太快了吧？”

　　钟汛皱皱眉头，“你不是赶着去唱歌？”青泥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乖乖跟在他身后不说话。因为是下午，场子里人并不多，青泥眯着眼睛在半黑暗中四处打量，前五排的座位空无一人，仔细打量，竟然都窝在后面。她正走在屏幕旁边，突然播放电影花絮的音效吓得她回头去看，放的竟然是《野蛮女友》，她暗自点点头了然，难怪都窝在后边呢。

　　她跟着钟汛选好的位置坐下，屏幕里正放着女主角狠狠扯男主角头发的画面，她“扑哧”一声笑出来，钟汛回过头来诧异地看着她，她压低声音说：“你怎么选了这个电影？”又看又看一眼屏幕，“莫不是缺调教？”眼睛在黑暗中亮得要命。

　　钟汛将猝不及防将她过来，在她额头上“啵”一口，拽拽道：“你敢！”

　　她不好意思，伸手要去打他，他闪躲不及，板着脸吼她：“还闹，后面人都看着呢！”她这才停下来，心里嘀咕他脸皮厚，亲那么大声谁都听得到，还怕她打几下。其实来的人莫不是情侣，对这样的打情骂早已见怪不怪。

　　电影准备开场，钟汛突然站起来，青泥问他，他摆摆手里的手机道：“出去接个电话。”原来是调成震动了。

　　不一会进来，不知道是不是光线不好的原因，青泥看他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轻声问他怎么了。
　　“没事。”他摸摸脸，看她空空的手问，“要吃点东西吗？”

　　青泥看着他摇摇头，似在探究他因为什么事不开心了。

　　钟汛摸摸他的板寸头，看得出来有点烦躁的样子，对她道：“我去买点爆米花来。”他见别的情侣手上都有一桶，津津有味的样子。青泥本想叫住他，结果一闪身人就走了。

　　电影开场十分钟后他才进来，坐下来的时候青泥一直偷偷打量他，他转过来掐她嫩嫩的脸颊，“干什么呢你？”

　　她还是小心翼翼试探，“你——真的没事吗？”

　　钟汛心下柔软，刚才那通电话的无力感，她的小心翼翼，只得悄悄潜过去揽过她来，“没什么呀，就是陪你好好看场电影。”

　　她呐呐地应了一声，乖乖看屏幕。

　　他心里有事她猜测的后果就是，电影里到底在演写什么两个人都不太记得，毕竟是刚刚在一起，忍不住要猜测对方的心思，一层层剥洋葱似的，现在才刚开始而已，接下来就是要泪流满面的。
　　出来的时候将近六点，钟汛抬腕拦了一辆车，招招手示意她一起上去。

　　“你——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先走吧。”青泥在他身后道，“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钟汛不理她，拉过她就将她推进去，报了地址。

　　下车前她还有些担忧，又有点不开心，钟汛宽慰她：“没什么事的，你进去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到家业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看她闷闷不乐地点头，身影消失在霓虹灯里。

　　“师傅，XX路。”报的正是家里的地址。

作者有话说

　　还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