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再多照顾我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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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维尔成为贴身女仆的第一天，就在一种与前世截然不同的混乱和微妙气氛中开始了。
被女仆长撞破的尴尬还未完全平复，他有点拿不准自己是应该留在露西娅的房间直接开始他身为贴身女仆的工作，还是先回房把自己拾掇得像样一点再来找露西娅。
他现在的模样太糟糕了。
希维尔小心地看了露西娅一眼，扯了扯滑落到肩膀的领口，又有些心慌地遮了遮自己的脖子。
“回你自己的房间，换好衣服，我这里不用你侍候。”
露西娅并没有在意他的小动作，诺拉一走她就直接打发他回房间。
她并不想真的让希维尔来侍奉她洗漱穿衣，即使他再怎么像个漂亮的少女，但本质还是个男人。以前不知道的时候可以泰然处之，但是现在……她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并不喜欢和男性过于亲近。如果是她主动去逗他惹他不适倒也没什么关系，但是让他来碰她……
那不适的人就变成她了，绝对不行。
“大小姐……那……您的睡裙……”希维尔犹豫地拉了拉身上那件露西娅的睡裙，语气有些迟疑。
露西娅随意地摆了摆手，“不需要了，你处理掉就行。”
希维尔僵了一秒，睫毛颤了颤，随后低下头，轻轻地“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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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维尔老老实实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换上了挂在衣柜里的另一套女仆制服，然后把露西娅的那条睡裙叠好，小心地放入了衣柜的抽屉里。
那里还有一条她同样说过不需要了的红色丝带。
他拿出那条红色丝带，但目光触及到上面微妙的水渍时，还是不可避免地迟疑了。
这显然不能直接戴出去。
但……露西娅说这个只有一条，没有备用，那他也只能用这一条。
虽然他还有蓝色的，但是他毕竟正式成了露西娅的贴身女仆，再戴回杂役女仆的蓝色丝带也不合规矩。就算他能解释一下，但按露西娅那介意的模样……
要是她再看到他依旧带着蓝色的丝带在她眼前晃，她不直接强迫他当面解开就怪了。
他有些后悔。之前他怎么能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小心思，就故意不去把丝带洗干净？这下不得不用的时候，他应该怎么办？
犹豫再三，他还是认命地拿着丝带去洗漱间快速清洗了一下。水流冲过缎面，把那些深深浅浅的旖旎痕迹全部冲刷干净，也让他纷乱的思绪稍微冷静了些。
但一个新的问题出现在他的面前——洗过的丝带是湿的。
不管怎么拧干甩干，都是湿的。他戴不了。
如果是前世，他一个简单的风系法术就能解决。但现在，他没有一丝魔力，而风元素显然不会回应没有风系亲和的他。
但有个人可以。
犹豫只有三秒，希维尔咬了咬唇，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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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露西娅刚换好一身便于外出的简洁常服。她正对着镜子整理领口，就听到门被一个熟悉的节奏敲响。
“进来。”她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确认衣着没问题了，才转头看向门口。
希维尔已经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他一手抓着他脖子上略显松散的领结，一手握着一条红色丝带。
“又怎么了？”露西娅微微挑眉。
“大小姐……”希维尔走到她面前，很是自然地举起手，让那条湿哒哒的丝带在她眼中一览无余，“这个……我洗了一下，但是湿了，我戴不了。”
露西娅的目光落在丝带上有片刻的停滞，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所以？”她问。
“所以……”希维尔心一横，把丝带往前递了递，“您能帮我把它弄干吗？用魔法。”
露西娅：“？”
暗红色的眼眸微微睁大了一些，似乎是没想到他竟然敢直接使唤她。
她确认道：“你让我……给你弄干它？”
希维尔用力点头，露西娅没有责怪他让他更是理直气壮了一些。
“您没有给我新的。”他努力压抑住自己因为试探而激烈跳动的心跳，金色的眼眸带着些许委屈的埋怨看向露西娅，“这条也是您弄脏的，您得……负责。”
这话说得振振有词，仿佛天经地义。露西娅一时竟不知该作何表情。
她沉默地盯着他，而希维尔则依旧保持着那副委委屈屈的模样回视，柔弱无比的姿态却丝毫没有女仆该有的恭敬。
他金色的眼眸里甚至写满了“这是你的错”。
她盯着他那张明显在演的漂亮脸蛋，半晌，才幽幽说了一句：“你是怎么学会这么得寸进尺的？”
话虽如此，她还是伸出了手。
指尖在空中轻轻一点，一道强风便倏地拂过希维尔的指尖，不过瞬息，那条丝带上的所有水汽都被带走，甚至还留下一缕若有似无的冷香。
“可以了吧。”露西娅冷淡地结束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小插曲，抱臂走到了另一侧的衣柜，开始挑选搭配的外套。
要求得到满足的希维尔，脸上那点小小的得意几乎掩饰不住，那双金色的眼眸也亮晶晶的，有些晃眼。但她并不打算和他计较这些小事。
毕竟她今天还有要事要做，没时间跟他在这里扯东扯西。
然而，接下来更让她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希维尔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去整理他的穿戴，而是非常自然地几步走到露西娅让开位置的试衣镜前，对着镜子，动作熟练地开始在自己领结上系丝带。
露西娅看着他这一系列行云流水、仿佛在自己地盘般自然的动作，再次愣住了。
这家伙……怎么回事？昨天还拘谨得要命，今天怎么就……这么自来熟了？
这副……对这里的一切都熟门熟路且理所当然的劲头，到底是哪儿来的？
他哪来的勇气这么蹬鼻子上脸？
难不成因为昨晚她真的有点太纵容他了？
虽然努力不想过多在意他，但是镜子里那个嘴角微微翘起，不知道在偷偷开心什么的傻乎乎侧影，实在太过于让她感到不适了。
“这么开心干什么？”露西娅微微蹙眉，“你今天难不成又打算去惹什么祸？”
希维尔系丝带的手停住，疑惑地转过头，眼睛里还留着不少藏不住的、不知从何而来的雀跃光芒：“大小姐，您今天不安排我的工作吗？”
金色的眼睛眨啊眨，似乎是在提醒她之前她才刚说过，他得听她的。
露西娅又转过了身，面色平静地挑选外套，冷淡地回道：“我今天要和诺拉去晨辉堡处理政务，没空。”
“可是，我是您的贴身女仆。”希维尔不依不饶地走了过来，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我……不应该陪着您吗？”
“不需要。”露西娅的回答干脆利落，“你给我老实呆在庄园，等我回来就行。”
“只要……呆在庄园？”希维尔的声音低了下去。
露西娅点头，拿起一件黑色镶边的短外套，淡然地反问：“不然你还想干嘛？”
“我想陪着大小姐。”希维尔的声音又低了些，带着点固执。
露西娅套上外套，整理着袖口，头也没抬：“不需要。你别去晨辉堡给我惹麻烦。”
这句话瞬间浇灭了希维尔眼中亮晶晶的光彩。
他整个人都蔫了下去，委委屈屈地耷拉着脑袋，小声却异常清晰地嘟囔：“我不会惹麻烦的……我会一直陪在您身边……我会很乖很乖的……”
他说着，往露西娅身边凑近了一点，仰起脸，用此刻显得格外水润无辜的金色眼眸，一眨不眨地望着她，试图用“希薇儿”这副惯常能激起她怜惜的模样打动她。
知道他在演戏的露西娅自然没有被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迷惑，但她还是有些不适地别过头。
小骗子升职后的模样，比她预想得积极了太多，积极得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入了他的套。
这不应该啊。过去的他明明……
意识到自己又要去过去找“答案”的露西娅，赶紧刹住了念头，转而看向面前这个焉答答又充满了狡黠的小骗子。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非要这么粘着我干嘛？”她又问。
“因为我是您的贴身女仆。”面前不懂退缩的白色小猫再次搬出这个理由，语气更是多了几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拗，“您怎么可以在我上任第一天，就不让我做我的本职工作？”
这个理由让露西娅无语又好笑。
她盯着他的脸，沉默了一会，用一种难以理解的语气反问：“你就非得这么……热爱工作吗？”
这是一个熟悉的问题，希维尔被问得愣了一下。
他当然不是热爱工作，他只是想和她待在一起。只要在她身边，哪怕只是看着她的背影，他都觉得比任何事情都要开心。
但这个熟悉的问题也让希维尔想起，他现在和这一世的露西娅认识还不到一个月。
他现在是一个刚来红月庄园不久、和大小姐也没接触过几次的乡下少女。就算一起睡过，就算……亲过了，但关系依旧不明不白，远没到可以如此直白撒娇表露心迹的地步。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这么不矜持。万一被她误会“希薇儿”是个轻浮的人怎么办？
他还记得，露西娅喜欢的“希薇儿”，是需要端着点架子的，是需要带着点清冷和疏离的。他不能太过热情主动，那会让她觉得……不够特别的。
于是，他压下心底真实的渴望，微微低下头，用一种带着点迷茫和失落的口吻说：“不工作的话……我也不知道能干什么。”
这句也是实话。
“……”露西娅又沉默了。
她没有多看他这副似乎是被谁抛弃了的模样，转过身开始扣外套扣子。
“我知道了，但是今天不行。”她背对着他开口道，语气依旧没什么温度，“今天的行程里没有安排你的位置，等明天再说。”
这是让步了。
但也说明今天他想跟着露西娅是彻底没戏了。他还得多等一天。
希维尔垂下眼睫，低低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并非特别满意的“哦” 。
那声音又轻又软，带着明显的心有不甘，却又强装着老实乖巧。
露西娅抬眸扫过他这副样子，知道他肯定心里还不服气，但她并不会为了他动了已经安排好的行程。
白天她有正事要做，没空陪他胡闹。
“你今天可以自由活动一天。”她又接着说，声音没什么起伏，像是例行公事一样的吩咐，“你来红月庄园之后，除了跟我去教会那趟，都没出去过吧。可以去周围看看，随便转转，稍微熟悉一下伊瑟拉恩。只要别给我惹麻烦，而且在天黑前回庄园，今天一天你都是自由的。”
原本沉浸在低落情绪中的希维尔愣了愣，显然没想到露西娅会让他出门。
他还以为按照他在露西娅心里的可疑程度，她能让他在庄园里自由活动都算是额外开恩了。他可不信昨晚自己那漏洞百出的说辞能够动摇露西娅那从来不会轻轻放下的疑心。
但更让他惊讶的还在后面。
下一刻，一张烫着玫瑰金纹的黑色魔晶卡倏地出现在露西娅指尖，被她随手递到了他面前。
“你也可以去买些东西，”她的语气依旧平淡而随意，“钱从我的卡里扣就行。”
希维尔：“……？”
他看着那张卡，懵了。
前世，他很少有机会自己去买东西，尤其是遇到露西娅后。他大部分的生活用品，无论是衣物还是饰品，都是露西娅直接让人准备好，或者庄园统一安排的。她总是考虑得很周全，加上他自己对身外之物也没什么要求，几乎不需要额外添置什么。
他自然也没有拿到过露西娅的魔晶卡。
此刻突然看到这张对他而言稍微有些陌生的魔晶卡，听到“买东西”的指令，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拿好。”露西娅看着他傻愣愣站着不动也不接的模样，懒得再多说，直接拉过他的手，将魔晶卡塞进了他手中。
接着，她又思考了一下，暗红色的眼眸扫过他那细胳膊细腿，随后自然地摘下了自己手指上那枚雕刻着德洛文家家徽的戒指，扔给了他。
露西娅扔得很准，再加上这个希维尔不敢不接，那枚戒指稳稳地落在了希维尔的手心里，让他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带着家徽的……戒指……？
希维尔低头，看着掌心那还带着露西娅指尖温度的空间戒指，大脑更懵了。金色的眸子看看掌心，又看看露西娅，充满了茫然和不知所措。
看着希维尔再度变得有点呆呆傻傻的模样，露西娅蹙了蹙眉。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她还是公事公办地开口解释：“这是空间戒指，足够把你想买的东西全部装下了。今天之内，好好想想你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东西，把应该有的都采买好，别让人误会德洛文家的女仆连点自己的东西都买不起。”
说到这，她环胸后退了一步，扬了扬下巴，神色倨傲地为这突如其来的“慷慨”定性：“既然你知道你从今天开始是我的贴身女仆，就别把你在乡下那一套穷酸样带到我身边来丢我的脸。”
然而她故意为之的刻薄话语落下后，某个傻愣愣的人依旧没有如她所想的炸毛，他那副模样似乎都没有回过神来。
那双眼里的迷雾更浓了一些，像看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事情，又像是在她眼中寻找着什么。
被探究的感觉让露西娅的眉头再度蹙起，她的音调高了一些：“这就是你今天的工作，听懂了没？”
这一声让希维尔的脑子却更加混乱了。
露西娅眸色骤然变冷让他无法确认露西娅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态说出这些话的，心里更是说不清这种与前世截然不同的待遇，究竟是变好了还是变差了。
但有一点，他特别想确认。
露西娅……是不是在关心他？
给他这些……是在关心他吧？
那些冷硬的命令，公事公办的姿态下……是在关心他吧？
不然……她干嘛连带着家徽的戒指都给他？这是能随便扔给别人的东西吗？
他想要知道，想要确认。
甚至心底某个不安分的念头，突然因为手中的戒指膨胀了起来。他甚至……想要听露西娅亲口说出一句，哪怕只是稍微流露出一点点……对他的关心。
他现在的身份，是不是可以……试着要求更多一点了？要求她对他，更好一点？
“大小姐……”在露西娅不耐烦之前，希维尔迅速调整了一下心态开了口，像一个被这突如其来的“殊荣”吓到，受宠若惊又惶恐不安的少女。
他垂眸，拿着卡和戒指递还给露西娅，声音怯怯的：“这太贵重了……我不能用您的钱……”
露西娅挑了挑眉，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抱着手臂，看着他这突如其来的表演。
“这是我的命令，自然是我出钱。”她没有点破，而是配合地往下说，想要看看他究竟想要搞什么鬼，“你不需要想太多，只是给你用一天，晚上得还我。”
希维尔沉默了一下，金色的眸子悄悄抬起，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看向她。那水汪汪的眼眸闪闪烁烁的模样，像个畏畏缩缩又忍不住在危险边缘试探爪子的小猫。
他咬了咬唇，扭捏地、轻声问道：“大小姐，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露西娅看着他那副说话一顿一顿，似乎在诱导她说什么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忍住了。
她平静自然的给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官方回答：“因为你是红月庄园的女仆，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这个回答显然不是希维尔想听的。
他抿了抿唇，不甘心地又追问：“但您……太照顾我了。”
露西娅继续用那套无懈可击的逻辑回应：“因为你还是我的贴身女仆，需要承受更多的目光和更高的要求，所以理应再照顾你一点。”
希维尔：“……”
希维尔再次抿紧了唇。
他根本不想听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只想知道自己在露西娅心里是不是不一样的！想听她说一句类似于“因为是你”这样的话！可她……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就这么想，为什么总拿这一套来搪塞他？
被敷衍的不甘心促使他向前一步，拉近了和露西娅的距离。
这次，他没有递出魔晶卡，而是单独举着那枚空间戒指，递到露西娅面前。
“那……大小姐能不能再照顾我一点？”
他仰起脸，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纯粹而无辜，带着点乡下少女的笨拙和羞窘，“我、我不会用这个……大小姐，能不能教我怎么用？”
露西娅愣了一下，看着他用“希薇儿”的模样再次得寸进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你会用精神力操控光元素，却不会用空间戒指？”她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他当然会用，前世他不知道从那些大贵族的宝库里抢了多少这种东西了。但……他现在是“希薇儿”，不是吗？
于是，他维持着脸上的无辜和窘迫，小声解释道：“大小姐，我自小在乡下长大，空间戒指这种珍贵的魔法道具……我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见都没见过。”
也不算说谎，这个年纪的他，以前确实没有接触过这些魔法道具。
露西娅闻言，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可能有些不妥，可能……忽略了他过去的成长环境，又或者可能触及了他敏感的自尊心。
这点并非她有意的失言，让她沉默了一下，放弃了深究希维尔的小心思。
她没有推拒，示意他靠近些：“过来。”
希维尔努力保持着神态平静，走到露西娅面前，将戒指交还给她。
露西娅接过，简单示范了一下如何用精神力激活、收纳和取出物品，解释道：“这个戒指本身就附有空间符文，只要用精神力激活一下就可以了，对你来说应该并不难。戒圈也会根据使用者的手指尺寸自动调整。”
希维尔乖乖地看着，点头表示明白。
露西娅演示完毕，正准备把戒指再次递给希维尔，却看到他已经主动伸出了左手，不过……是手背。
白皙纤细的漂亮手指在她面前展开，无名指微微向上翘起。他一副乖巧等待的模样，睁着那双清澈的金色眼睛望着她。
露西娅：“……？”
露西娅拿着戒指的手顿在半空。
她和那双看似纯净无辜的金色眼眸对视了一会儿，见他丝毫没有收回手或者接过戒指的意思，就这么举着手等着，像是在等她做什么的样子，她的心里划过一丝极其怪异的感觉。
这气氛……有点奇怪。有点像……什么仪式似的。
就在露西娅心中那股异样感越来越明显时，门外响起了诺拉的敲门声，伴随着女仆长一如既往沉稳的提醒：“大小姐，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
这声催促打断了露西娅的思绪。
她不再犹豫，也不再多想，直接将那些奇怪的想法甩开，拿起戒指，如他所愿地套在了他翘起的无名指上。
冰凉的金属环圈滑过指节，自动收缩到合适的尺寸，完美地贴合了他的手指。
也就在那一瞬间，露西娅清晰地看到，那双原本只是故作乖巧的金色眼眸，像是被瞬间点燃的炫丽霞光，骤然亮了起来。
藏不住的得意和喜悦几乎要满溢出来，流光溢彩。
他果然是故意的。
意识到自己竟然被这个小骗子不动声色地摆了一道，露西娅在心里冷哼一声。
原本要松开的手骤然收紧，她就着俯身帮他戴戒指的姿势，微微低下头，凑到他耳边。
“别这么开心。这个……晚上也要还回来的。”
她慢悠悠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打破了某人计谋得逞后的小小得意。
“你的使用期限，只有今天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再多照顾我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