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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金缕补剑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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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有什么事情可以瞒你呀?”她眨巴着眼睛,说道。
谢霜词再次把目光投向她的书包,道:“你骗不了哥哥的......”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好好,你知道吗?每次你一紧张就喜欢眨眼,而且说话无比一本正经。”
“有吗?”
“总之,我觉得,这可能也是你的机遇......好好珍惜。”他推了推眼镜,莫名其妙道。
“二哥,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谢霜好坦白道。
“没关系,二哥知道,这叫天知地知,你知他知,我尚且还不知。”他捏了捏镜腿,“好好照顾你的小宠物哦!不要被发现了......”
谢霜好:......不要随意定义啊......
时仙:......这算是被占便宜了吗?
“还有,哥哥那里还有很多金牌,都送你了!”他招了招手,这下是真的下山去了。
谢霜好擦了一把汗,心道:不愧是学霸,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月挂树梢头,阵阵春风吹进西月楼中,拂动着帷帐。
一盏小灯静照着床上的两人。
谢霜好护着手中的金镯,扣在手指间,时仙无奈恢复人形,掰着她的胳膊抢着她手中的金子。
“你不要脸!青蛇状态抢不赢我,你就切号!”谢霜好嚷嚷着,整个人匍匐在床上护着宝贝镯子。
时仙倒也没想到这小孩力气如此之大,道:“你这力气,不去帮愚公移山真是可惜了!”他倒是不想切号,只可惜还没靠近就被这死小孩捏住了七寸,丢在了窗沿,差点就被发现了!
“就不能让我留一个晚上嘛!”谢霜好微微侧脸,露出一只眼睛,抬眼哀求着。
“你答应过的,给我找金子!”
“我确实是答应过你,可是,我没说不给啊!我就是想戴一下!”
“乖一点,以后我给你上百个上千个!”时仙见撬不动她的手,又不好用蛮力,轻声哄着道。
“真的吗?”她眨着眼睛,刚弯起的眉眼又被扯平,“以后还未可知呢!你现在没有,以后难道就有!你这种男人就是电视剧里所说的渣男!专会花言巧语!乱立诺言!”
“我时仙说话,向来一言九鼎。”时仙扯动嘴角,也不知道这小孩一天到晚脑子里装的是啥,真是龙游浅水被虾戏,有朝一日,他时仙居然为了这么几克金子求一个小屁孩!天大的笑话!
“阿嚏!”谢霜好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她大声道:“你心里骂人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时仙面无表情的回道,俊美的脸庞此刻僵硬的恍若雕像,若不是说话间吐出的热气浮动,还真以为不是个活物。
“哇呜呜呜!我容易吗!我好不容易得个金子,我还没焐热呢就被你抢走!”
时仙只觉的眼皮跳动得厉害,不由得伸出长指抚了抚眼睛。
“别哭了,吵得心烦......”
谢霜好还在哭着,时仙一把将她抱起,谢霜好宛如被人抓住了龟壳的乌龟,在虚空中乱挥着四肢!
“放开我!放开我!”她一边动着一边哭,好不滑稽。
“呵......”
时仙一把将她放在腿上,小小的身影被他宽阔的身影笼罩,难得笑了起来。
他本就生了一张勾人的脸庞,如今笑起来,少了七分冷峻,多了几分亲近,尤其是那眼尾挑着,直挑进人心里。
谢霜好这人喜欢看电视不假,但她有个原则,那便是,专挑主角长得好看的电视,比如仙剑奇侠传......
“额......”谢霜好的目光霎时就黏在他的脸上,竟然连哭的动作都停止了,嘴角弯起了略带傻气的弧度!
“给你吧......”鬼使神差的,她伸出手,直接将手中前一秒还视若珍宝的金镯送了出去!
“多谢......”
时仙挑了挑眉,也不知这小屁孩到底是搭错了哪根筋,欣然接过金镯,指尖刚拈上,谢霜好又兀的收回。
她认真道:“要不,你撒个娇!”
时仙:......
果不其然,谢霜好先被夺宝后被丢在了床上!
“哎呦!我的大包!”这下倒好,正好撞到之前撞的大包,疼的直打滚!
“小小年纪,不学好!”时仙摇摇头,走到不远处的地板空处,随意拂动衣袍,衣摆顺势打开,青发随之平铺在地上,屈膝敛足,就地打坐。
金镯发出淡淡的光辉,悬浮在时仙面前,金光映射在他面上,倒也多了几分神性的光辉。
“金缕织缺,灵丝补元。”
他喉间发出低吟,指尖召出那把雨霖铃,此刻剑身已然是残破不堪,堪称废剑,金鳞的金色和烧焦的黑色交杂在一起,难辨原来的模样。
当日这把残剑刺向木雁南的身躯之时,堪比将一把钝物硬生生靠蛮力攮进,时仙耗力之大难以想象......
一剑一金两物体似是发出共鸣一般,均发出强烈的震动,他笼聚周身灵力后探绕在两者之间,紧接着,那金镯渐渐消散,如小股流水一般汇入那金鳞之上,好比春蚕吐丝般织补着破损之处。
施法完毕,时仙脸色比方才更苍白了些,几乎隔着苍白的脸颊看到那隐藏于皮下的红色血管——宛如叫嚣着的长虫,仿佛随时都要冲破面皮。
红与白的对比,促使谢霜好有些莫名的不安......
这小小的金镯,对于这雨霖铃的修复,不过是杯水车薪......
光辉退去,西月楼陷入一场死寂,窗外的叶声不再哗哗。
谢霜好侧躺着,被子拉盖在脸上,只露出两双眼睛。
时仙抬眸,两人眼神相触的瞬间谢霜好立马移开。
被子之外传来他闷闷的说话声。
“没了......”
她不瞎,她看到了。
谢霜好表示她才十岁,虽然是谢宅四小姐,但自个还朝不保夕,吃了上顿还没下顿,哪能像个金蟾蜍一样给他吐金子啊?
“谢霜好,我和你说话听到没有?”时仙一把揭开她的被子,青色的发尾扫在她的脸上,带来毛茸茸的痒。
“听见了!”谢霜好再度盖上被子,“没见过要钱要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她没好气道。
“很好!那你就等着哪天被木雁南收了好了!”
谢霜好脑海里想起那天那个所谓的神仙哥哥,仙风道骨、仙姿玉貌,结果却是心狠手辣、辣手欲催花!
“你说的对!我们明天去二哥那里拿金牌!”
“现在去!”
“现在不能睡觉吗?”谢霜好撅起小嘴,道。
“可以!”时仙依靠在床柱,慢悠悠道,“死了自然长眠......”
得,这是在警告谢霜好,再不快点,被木雁南弄死了,自然可以安心睡大觉了。
谢霜好扬起的眉梢又迅速耷拉下来,道:“知道了......”
窗外开始起风,西月楼的木门从里面打开,镂空雕花门发出“吱呀”的响声。
谢霜好打着哈欠,套了一件黄色风衣在身上,这还是这两天刚买回来的,吊牌上面写着B开头的字母。
时仙紧跟在她身后,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在月光下莫名和谐。
“我说,虽然是晚上,你也好歹收敛一些。”谢霜好回头看了他一眼,眼角垂了一小滴泪。
谢宅上下都在通缉他,他倒好,气定神闲,和没事人一样。
“咸吃萝卜淡操心,管好你自己吧......”时仙迈着大长腿走在她前面,带过的风吹起她风衣的一角。
“诶!我可是在关心你!”她迈开步,追赶着前面的身影。
正一厅此刻灯火通明,窗户大开着,从外面可见里面布局——此刻乔荷亭正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你稍微蹲下!”谢霜好年纪小,即便有人在里面往外看,也能占着身高优势遮掩好,但时仙就不一样了,他既高大又衣着古怪,最主要还有着近来流行的“非主流”发色,寻常人看一眼准被吓到踉跄,不过依着他这勾人劲,寻常人看到他第二眼倒是会移不开眼。
她在夜色中抓着他的衣袖,时仙似是和她较劲了一般,依旧脊背挺的笔直往前走着,于是形成了一个场面——时仙在前面走着,谢霜好拉着他的衣袖在地面摩擦前行。
还未走出两米远,此刻两人正在正一厅的西南角,恰好可见南楼和东昇楼。
时仙突然后退,谢霜好整个人往后倒去,尖叫声还未出口,时仙退到在一旁的屋檐墙角,一手揽住她小小的身子,一手捂住她的嘴。
“嘘!”
谢霜好的眼睛被他的青发遮住,她抽出手来拂开眼前的头发,借着正一厅的灯光看向他目视的方向。
一个人影从东昇楼的窗户里翻出,身上不知挂了什么,在夜光之下闪耀的出奇,那人东张西望了一会儿,似在警惕着什么,随后猫着腰往南楼跑去。
谢霜好一下瞪着眼睛,一下又眯着眼,长睫在她眼上任意换着姿势。
“那是谁?”时仙问道。
谢霜好瞪大眼睛看着他,拍着他的手,示意他把手拿开。
时仙松开对她的桎梏,她涨红了脸道:“那是我三哥!”
“他这么晚去那里做什么?”时仙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谁知道他?他向来脑子有问题!”她没好气道。
“走......”
“什么?你要跟过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