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悖论》物茗

12、挑衅

　　或许是对于控制学这门课实在喜爱，季晦明不禁爱屋及乌地喜欢上了这栋建筑。在自习的时间里，她经常联系老师想要练习。

　　可惜老头见她天赋异禀，反而削减了她进入训练的时长，导致她基本上寻他都是屡屡碰壁。

　　这一次运气姣好，逮住了正往里走的控制学老师。

　　“老头，让我训练。”季晦明很少冲撞别人，但需要一点不爽才能让这位老师停下。

　　“说了要叫我胡正清老师！你的训练时长被严格限制在一周三小时。今天？不许。”瘦削的老头摸着他的一把白胡子，一边干脆地拒绝了季晦明的要求。

　　“其他学生被强制要求一周七小时以上的控制学训练时长，怎么到我这就成了不许训练？”季晦明每天问这个问题都要问烂了，老头从没有完全说服过她。

　　“你和那些孩子们共鸣太强，接触时间长了你就会被同化。你想和那些孩子们做兄弟姐妹吗？”这次胡正清却没再呛她，只是叹了口气。

　　“……那又如何？”季晦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淡表情。

　　“好吧，你想清楚了就行。今天限时一小时。”

　　得到准予后，季晦明赶紧接过属于她的身份授权卡，怕他反悔，三步并作两步跨入了训练区。空气中还回荡着一声“谢谢老师！”

　　胡正清哼气了几声，转过身往另外的方向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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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位参与控制学训练的学生都有对应机甲，机甲分三种属性，人属、鬼属、兽属。大部分学生是人属，偏向战局规划和战术分析。

　　兽属约占三成，偏向临场应变和危险感知。

　　鬼属只有零星几个，由胡正清单独授课，机甲也分给了该属性的学生一人一个。战斗风格诡谲多变，操纵者不同机甲便会有截然不同的战斗风格。

　　控制学定制训练就是在一张真实模拟沙盘里存活下来。

　　地图随机，现代战争、异种族入侵、星际拓荒……活下来，是考核通过的唯一准则。

　　只不过在训练场里不会有真正的伤亡，检测到致命危险时操纵者会被直接弹出，判定失败。

　　但身临其境的战场带给人的冲击感是完全不一样的，不少人在训练结束后会接受心理治疗。

　　“血腥玛丽”，是学生们对季晦明这个操控学天赋怪物起的诨名。杀伐果断，染血无数，她一直选择了一条最耗时费力的通关方法，却未尝败绩。

　　扫描完身份卡，季晦明换上贴身作战服。属于她的那架人形机甲展现在眼前。

　　与其他有完整操纵台、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机甲不同，季晦明的机甲像是外附骨骼一般贴合在肢体表面，关节连接处做了特殊伸展。

　　贴身战斗服大部分还暴露在空气中，起了基本的防御作用。

　　机甲受她影响，从小臂开始变成了锋利的可折叠双刃，十指末端延伸为锐利的尖爪，一对可展开的三片式背翼折叠在身后，确保在复杂地形中仍然能移动。腿部结构经过专门延展与强化，大幅弹跳和抓地能力。

　　这架装甲通体银白，纯粹为进攻而铸。训练场上的每一次交锋，鲜血都会将它浸染成独一无二的图案。

　　“好美……”这是季晦明第一次结束训练，卸下装甲浑身脱力地倒在地上，仰视着面前带着自己驰骋的机甲，发出的一句由衷的赞美。

　　“好久不见，赫尔海姆。”季晦明抚上机甲，感受冰冷的温度缠上指尖。

　　装着赫尔海姆的底座闪起绿灯，代表机甲准备完毕，可以使用。

　　意想不到的插曲出现。

　　“滴——检测到对局申请，来自【用户251120：毕敏】，是否接受挑战？”

　　“？”季晦明猛地转身看向另一台被启动的机甲处，扫视两下瞬间得出信息：“你用的人属机甲？你是兽属，用不合身的机甲现在和我比试是想做什么？”

　　虽然话是问出口，但季晦明已经立刻将这种行为视作挑衅。

　　毕敏，班里最大的问题学生，经常在校外打架，但没闹到学校里，老师也没管他。

　　作为同班同学，毕敏不可能不知道季晦明在控制学上的表现如何，却还是以轻视的态度发出了挑战，影响她的训练。

　　“呵，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人属？”毕敏一挑眉，直接将话题抛回去。

　　攻击性太强又只靠直觉行动的单细胞生物，不用兽属机甲简直浪费天赋。

　　用不合身的机甲向别人发起挑战赛，又对控制学基础知识毫不了解，又来她的训练里横插一脚，简直就是……

　　极大的挑衅。

　　季晦明最讨厌有人质疑甚至是挑衅她。

　　季晦明的呼吸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然后变得又轻又缓，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听不出异常：“我接受挑战。地图选择，弥障雨林。”

　　大厅中的电子音相应：“【用户251130：季晦明】接受挑战。选定地图：弥障雨林。提示：挑战赛为特殊训练，双方为非友方单位，率先获得局内关键物资或击败对手者获胜，结束挑战。”

　　“请双方进行赛前准备。”

　　季晦明给了洛春桃最后一个眼神，轻飘飘留下一句：“别死太早了。”完全不顾对方反应，直接接入了赫尔海姆。

　　毕敏猛然间接触到那个眼神，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窜到头皮上的每一个毛囊处。

　　说实在的，真是…太恐怖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此生都不愿有什么机会面对那样的眼神。

　　可惜带着任务在身，不得不来这一趟……

　　“开始模拟。进入倒计时10，9，8……”

　　“欢迎进入雨林区域。关键物资点位置将在十分钟后解锁，紧急弹出装置初始化完毕。请双方自行探索。”

　　季晦明刚一苏醒，就开始沿着记忆中的轨迹前行。

　　这张图是她首次进入训练经历的，也是最小的一张新手地图。而且在整理了每次的训练结果后，她发现这张地图里出生点居然是固定的。

　　对训练的渴盼让她几乎将每一张地图都记在了心里，如果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一一盘查几个出生点的话……

　　七分钟，她就能赢下这场挑战赛。

　　季晦明脚步不停，与大型机甲相比，赫尔海姆在这种浓雾环境下行动更隐蔽。这雨林地图散发的浓雾也是人为，含有迷幻作用。许多学生甚至撑不到公布物资位置的时候就陷入了幻境，被紧急弹出了。

　　进入危险环境后让她愤怒的心冷静了下来，思考为什么会被平时没有交集的人发起挑战。

　　“为了防止内斗，挑战赛从未设置奖励，死亡也只是弹出模拟场地，在这种情况下，到底还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