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档起意，心动落地》菜鸟进化论

38、镜头守护

　　田栩宁拖着黑色行李箱站在合宿小屋的院门口，“真不跟我去机场？”他抬头看向倚在门框上的梓渝，对方穿着他送的那件浅蓝卫衣，眼神里藏着没说出口的不舍，却故意摆出无所谓的样子：“不去了，上午要跟团队开会讨论音乐节的细节，再说你又不是不回来了。”
　　话虽这么说，梓渝还是上前帮他理了理褶皱的衣角，指尖不经意蹭过田栩宁的手腕，又飞快收回：“路上小心。”
　　田栩宁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放心，我会注意。”
　　梓渝耳尖悄悄泛红，推着他往路边的保姆车走：“快走吧，再晚要误机了。”直到车子驶远，他还站在门口。
　　保姆车平稳驶入机场VIP通道，田栩宁闭目靠在椅背上，脑子里还在过剧本里的戏份。助理忽然压低声音：“哥，外面有几个戴口罩的，看着像SS，我们走快速通道登机。”
　　田栩宁睁开眼，透过车窗果然看到几个举着相机的身影在通道口徘徊，镜头正对着他们的车。他深吸一口气，拎起随身的剧本夹装进包里：“走吧，别理他们。”
　　本以为能躲过SS视线，没想到刚走到登机口，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女生突然从柱子后冲出来，手机摄像头几乎怼到田栩宁脸上：“田栩宁！你跟梓渝到底什么关系？合宿是不是故意炒CP？”
　　助理立刻上前阻拦，却被另一个私生推开：“我们就问几句话，至于吗？”女生的声音尖利，镜头死死盯着田栩宁的脸，“网上都说你和梓渝炒CP，是不是真的？你不觉得丢人吗？你对得起爱你的粉丝吗？”
　　周围的乘客纷纷侧目，田栩宁的指尖攥得发白，却还是维持着基本的礼貌：“请你走好吗？”他想绕开，私生却跟着挪步，手机几乎要碰到他的胸口：“能不能跟梓渝解绑？”
　　“麻烦让让。”田栩宁的声音沉了些，助理趁机护着他往登机口走，身后还传来私生的叫喊：“田栩宁没有粉丝你算什么！你只能爱我们粉丝！”
　　直到踏上飞机，田栩宁耳边还回荡着那些尖锐的字眼。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将耳机塞进耳朵里。
　　他掏出手机，想给梓渝发消息，屏幕却弹出一条推送，#田栩宁机场被围#的词条已经挂上了热搜尾巴，点进去全是私生发的现场图：他皱眉躲闪的样子、助理阻拦的画面，甚至还有人恶意裁剪，把他的退让说成“心虚”。
　　田栩宁打开飞行模式，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走道传来轻微的响动，他睁开眼，心脏猛地一沉，刚才在机场的那个私生，居然就在他前排的座位上，手里还拿着手机，摄像头正对着他。
　　“真巧啊田老师。”私生笑得诡异，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你看，刚才拍的视频已经有好几万转发了，大家都在说你跟梓渝不对劲呢。”她把手机递到田栩宁面前，画面里是他在登机口被围堵的片段，被刻意放慢了速度，连他指尖的颤抖都拍得清清楚楚。
　　田栩宁偏过头，不想看那些刺眼的画面：“请你关掉相机，这是私人空间。”
　　“私人空间？”私生嗤笑一声，手机又往前递了递，“你当艺人还想要私人空间？我为你花了那么多钱，拍你怎么了？”她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刺骨的恶意，“我劝你离那个梓渝远点！”
　　每一个字都像针，扎在田栩宁心上。他把手机音量调大，想隔绝这窒息的声音。可私生的话还是断断续续飘进来：“你是不是哭了？眼睛都红了。让你跟他离远点很难吗？你这样对得起爱你的粉丝吗？”
　　田栩宁盯着窗外翻滚的云层，眼眶确实发烫，生理性的泪水在眼底打转，却被他硬生生憋了回去。他攥紧了手里的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飞机降落在H市机场时，私生还在喋喋不休。田栩宁跟着助理快速走下飞机，身后传来相机快门的“咔嚓”声，像甩不掉的阴影。直到坐上剧组派来的车，他才靠在椅背上，长长舒了口气，拿出手机给梓渝发消息：“已到，别担心。”
　　而S城，梓渝正坐在会议室里，音乐节的细节已经商议得差不多，但他总觉得心里发慌。突然，一条推送弹出来，#田栩宁飞机遇私生#的词条赫然在列，后面还跟着个“爆”字。
　　梓渝猛地站起来，不顾团队诧异的目光，快步走到走廊。点开词条，私生发的视频瞬间占据了屏幕：田栩宁在飞机上闭着眼，耳机线绕在指尖，前后座都有私生举着手机怼脸拍，镜头里他的眼眶泛着红，却始终没抬头；还有机场的照片，他被围在中间，眉头紧锁，像只被逼到角落的困兽。
　　梓渝低骂一声，手指因为愤怒而发抖。他太清楚这种被私生纠缠的窒息感，被跟到宿舍楼下，半夜被陌生电话骚扰，可那些都比不上此刻看到田栩宁委屈的样子让他心疼。那个总是“嘿嘿”笑、连捏兔子都要认真捏好兔牙的人，怎么能被这么欺负？
　　他立刻给田栩宁打电话，却显示“对方暂时无法接通”。梓渝急得团团转，直到助理跑过来：“刚才接到个剧本邀约，H市的剧组想让你客串个小配角，明天就要进组。”
　　“H市？”梓渝愣了一下，随即眼前一亮，“接！”他想亲眼去看看田栩宁。
　　第二天清晨，有了田栩宁的前车之鉴，团队没有选择坐公共交通，直接安排了保姆车。没想到车子刚从高速下来不久，后视镜里就出现了一辆黑色轿车，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
　　“后面有车从高速下来就跟了我们一路，一直试图别我们的车，好几次挨得很近。”司机的声音带着警惕。
　　梓渝回头看了一眼，那辆车的车窗贴着深色的膜，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人举着相机。他的火气瞬间涌了上来，田栩宁刚被私生骚扰，现在又轮到他，这些人到底有没有底线？
　　车子行驶到一个路口，梓渝突然开口：“停车，我下去。”
　　“梓渝，这样很危险！”助理连忙阻拦。
　　“没事。”梓渝解开安全带，拿起手机，推开车门走了下去。黑色轿车里的人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下车，慌乱地想往后倒。梓渝快步走过去，打开手机摄像头对准他们：“你们要不要脸？跟车很有意思吗？”
　　车窗缓缓降下，里面坐着两个年轻女孩，手里还拿着相机，看到梓渝的镜头，脸色瞬间白了：“我们……我们就是喜欢你，想拍几张照片。”
　　“喜欢我就要侵犯我的隐私？”梓渝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手机稳稳地对着她们的脸，“跟车是吧？很爽是吧？你们知不知道跟车有多危险？要是出了车祸怎么办？尾随别人很刺激很有成就感是吧？要不要脸？！你们爹妈知道你们干这种违法乱纪、跟踪狂一样的事儿吗？我告诉你们，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你们最好记住，喜欢不是你们侵犯别人隐私的理由！”
　　梓渝的语速极快，字字如刀，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愤怒。他举着手机，一步步逼近那辆车，气势凌厉逼人，和平时在镜头前的可爱开朗判若两人，只剩下被触碰逆鳞后的凶悍与暴怒。
　　车里的女生显然被这阵势吓懵了。她们习惯了明星的隐忍和工作人员的驱赶，很少遇到这样直接下车、举着手机反拍她们、指着鼻子破口大骂的艺人。那凌厉的眼神和毫不留情的怒斥，穿透了车窗膜，让她们感到了真实的恐惧。
　　周围渐渐围过来一些路人，对着黑色轿车指指点点。两个女孩慌了，想开车逃跑，却被赶来的交警拦了下来。梓渝把手机里的跟车视频递给交警，语气坚定：“他们跟了我一路。”
　　处理完私生的事，梓渝坐回保姆车，胸口还在起伏。助理递过来一瓶水：“你刚才太冲动了，万一他们对你不利怎么办？”
　　“我不能再忍了。”梓渝喝了口水，语气软了些，“田栩宁就是因为太能忍，才被他们欺负。我要是也退一步，他们只会更得寸进尺。”
　　车子重新启动，梓渝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他拿出那个黏土兔子，指尖拂过那对“兔牙”，他要让那些恶意的人知道，他们不是好欺负的。
　　晚上，客串的戏份拍完，梓渝悄悄来到田栩宁所在的剧组，刚走进片场，就看到田栩宁穿着月白色的古装戏服，正站在灯光下跟导演讨论剧本。他的头发束成玉冠，侧脸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柔和。
　　“田老师！”梓渝喊了一声。
　　田栩宁猛地回头，看到他的瞬间，眼睛亮了起来，快步走过来：“你怎么来了？”
　　“刚好附近有个剧组缺人，助理帮我接下了。”梓渝笑着说，语气故意轻松：“顺道来看看你。”
　　田栩宁愣了一下，随即露出那种傻乎乎的笑容。
　　“你傻笑什么？”梓渝皱眉，伸手碰了碰他的眼角，“以后再遇到这种SS，别硬扛，你得反击。”
　　“没问题！”田栩宁爽快答应，拉着梓渝往休息区走。
　　远处，剧组的工作人员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了。导演走过来，拍了拍田栩宁的肩膀：“看来你状态不错，明天的对手戏应该没问题了。”
　　田栩宁笑着点头，目光落在梓渝身上，那些被私生骚扰的委屈和窒息，好像都烟消云散了。
　　夜深了，田栩宁躺在剧组安排的酒店房间里，手机屏幕亮着，里面是梓渝举着手机，追着私生反拍责骂的画面，忽然觉得，那些私生带来的阴霾，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