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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罪魁祸首 ...


  •   江淮野充耳不闻,反而往沙发里陷了陷,慢悠悠开口:“其实我本想租隔壁902,定金都要交了,那奸商突然反悔,还带别人来看房——你刚才也瞧见了吧?我就是想恶心恶心他,以为那小姐姐是来看902的,哪知道是你的租客。抱歉啊哥们,我是真心道歉。”

      “我说,出去!”

      江淮野不爽地“啧”了一声。对方三番五次下逐客令,再赖着确实不像话,只能不情不愿地起身。目光扫过茶几上的纸笔时,他忽然眸光一亮,抓起笔飞快写下一串数字,拍在桌上:“这是我电话,微信也是这个,你哪天想通了要租,随时打给我,价格你说了算。”

      话音刚落,他就被毫不客气地“请”了出去,门板在身后“砰”地合上,震得楼道都发颤。

      手机恰在此时响起,江淮野低头看了眼屏幕,接起。

      “怎么样啊江少爷?租着房没?”电话那头的声音语调上扬,带着些揶揄的味道,“江总知道你回了京洲吗?。

      江淮野顺着楼梯往下走,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没租上。”

      第二个问题直接被略过,因为不用他答,对方心里也门儿清,何必多费口舌,自讨没趣。

      “我就知道,咱江哥身娇肉贵冰肌玉骨的,一般房子入不了眼,要不来我这住?包吃包住还不收钱,多好。还有,你回了京洲不吭声就算了,我当你想给我们个惊喜,结果你还转去京大附中了?!到底是不是兄弟?”电话那头的声音越来越带劲儿,像是憋了一肚子话要说,不吐不快。

      “好意心领了,”江淮野嗤笑,“我要是真去了,你爸那边说得过去?再说,房子我已经有眉目了。”

      他顿了顿,故意拖长音,“至于学校,就是特意避开你和沈煜选的。”

      听筒里传来一声压低的咒骂,江淮野轻哂,“行了,少操心我,多想想你那辆新车往哪藏。挂了。”

      出了京公馆大门,江淮野没有急着打车,漫步在种满梧桐树的人行道上。他的双手插在裤兜里,指尖无意间摩挲着口袋内侧的布料,漫无目的地扫过两侧的街景,仿佛城市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明天周一,也是他转学到京洲第一天,高低要正式一点。反正也无所事事,江淮野拐进一家超市,买了新书包和新文具,活像小时候不懂事,天天盼着开学的小学生一样,幼稚得自己都想笑。

      江“小学生”瞎逛了一下午,直到路边霓虹灯次第亮起,才慢悠悠往酒店走。

      刚到酒店前台,前台经理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江先生,您登记缴费的这张卡显示已被冻结,您看是要换张卡续住?还是……”

      江淮野有些想笑。

      这次动作真是慢啊,他都出来一个月了才想起来冻结卡,没劲。

      “这张卡还够住到几天?”

      “加上今天,还有三天呢。”

      “行,三天之后再说。”

      刷了房卡进房时,窗外的天已经完全沉下去,夜幕像块密不透风的黑布,沉沉压下来。江淮野抓了抓头顶的栗色卷发,烦躁感顺着脊椎往上爬。

      不知道今晚又要怎么熬过去。

      白天未点燃的烟此刻正被他夹在指尖,火苗轻舔着烟草的一端,猩红的光点在昏暗中明明灭灭。一缕淡青色的烟雾缓缓升起,围绕着他的指尖打了个旋儿,随后散入空气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齿间的爆珠被咬破的瞬间,清甜的葡萄香气混杂着烟草的醇厚扑面而来,仿佛从冰镇的焦香里剥开了一颗饱满的果实,又冷又热,带着些矛盾的诱惑,在舌尖蔓延开来,安抚了江淮野的焦躁与郁闷。

      啧,今天他这还真热闹,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来。

      江淮野瞥了眼亮起的屏幕,接起时已经换上那副吊儿郎当的腔调:“你俩想干嘛?轮番轰炸,就这么想我?不怪你们,毕竟江哥魅力太大,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

      “是啊,想死你了,想的我上人都不得劲了!”

      “大点声!没吃饭?”那边突然传来几声脆响,混着男人娇媚的呜咽声。

      江淮野嫌恶地把手机拿远了些:“沈煜你什么癖好?打电话就为了给我听这个?不好意思,江哥没这偷听这种墙角的毛病,挂了。”

      “别啊,”电话那头的喘息渐渐平息,“花花说你回京洲一个月了,瞒他就算了,他嘴巴大不牢实,怎么连我也不告诉?我现在在家,一会来吃饭?”

      江淮野这才把手机重新凑回耳边:“怕你对我有非分之想啊,毕竟谁不知道?‘京洲必吃榜’的榜首,苏煜苏二少男女通吃,一炮千金,我害怕的很。怎么?沈悸不在家?这下都敢带人回家玩了?”

      “你不提他就不会讲话了?”果然,那头的声音顿时冷了下去。

      江淮野得意的在床上翻了个身,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他就是要提“沈悸”,故意找沈煜的不痛快,谁叫他刚才被迫听了一首《叫春宫》呢。“下次吧,最近真有事,有时间我再联系你和花花。”

      刚挂电话,门铃就响了。

      “江先生您好,客房服务,您订的晚餐到了。”

      江淮野拉开门,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脸上挂着标准微笑。

      “放外面桌上吧,谢谢。

      “好的,先生,祝您用餐愉快。”服务生微微鞠躬,礼貌退去,随着房门被带上,屋内瞬间回归了静谧,恢复了死气。

      桌上的餐食摆盘精美,色泽诱人,都是些地道的京洲特色,盯着这些,可江淮野却没有半分胃口。

      ——还不如老杨做的蛋炒饭呢。

      他摇了摇头,将碗筷拉近了些,勉强夹起一块虾球送进嘴里。

      ——算了,随便吃两口吧,不然那个爱睡觉的坏老太婆又要念叨自己挑食了。

      ——她生起气来,可真难缠。

      江淮野机械又敷衍的扒拉两口,目光却早已投入到游戏当中去,直到一局结束或者中场休息,才想起来饭还没吃完。等到彻底打累了,窗外夜色已然浓重如墨,桌上的食物也早已失去了温度,汤汁凝固在碗沿,形成一层暗淡的痕迹,瞧着就倒胃口。他索性推开餐盘,回了卧室。

      从行李箱里翻出本厚重的英文小说,江淮野百无聊赖地翻着。时间一分一秒爬过,指针绕了一圈又一圈,硬是磨蹭到了凌晨,睡意也未曾光顾。

      江淮野熟练地翻身下床,从外套口袋里摸索起来。

      “就,再多吃一片,”他低声自语,声音里透着倦意,“至少能睡得久些。”

      灯,彻夜未眠。

      清晨,闹钟尚未响起,便被按下取消键。江淮野揉了揉睡的乱糟糟的鸡窝头,脸色算不上好。

      本以为能“昏”个好觉,没想到药效越来越差,两个小时前他就意识清醒了,只是眼皮子重的掀不开,只能盯着天花板发呆,直到药效彻底消散。

      酒店离学校不算远,车程二十分钟。等江大少爷洗漱完、收拾过、吃完早饭再出发,到京大附中时已经八点过二十了,正是晨会升国旗的时候。

      “同学,你是哪个班的?迟到了。”校门口站着几位戴着红袖章的学生,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江淮野身上,几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其中一个高个子男生憋着着笑开口:“同学,你胆子可真够大的!通常迟到的人要么没穿校服,要么烫头染发,你倒好,直接把这三种‘buff’全叠满了!以前在学校怎么没见过你?不然高低给你点个赞。”

      “好了,别笑了,先让他登记名字吧,等下再报给李主任。”旁边一名女生匆匆瞥了江淮野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同学,你是哪个班的?”

      “我也不知道我是哪个班的。”

      原本还在憋笑的男生顿时垮下脸,语气带着几分嘲讽:“我说你还挺狂啊?连自己是哪个班的都不知道?你咋不说连名字都忘了呢?”

      江淮野微微偏头看向那名高个子男生,目光漫不经心地略过对方,琥珀色的眼眸波澜不起,却隐隐透出一种的不屑的神情。

      仿佛再说:关你屁事。

      下一刻,他的视线收回,唇角轻扬,一抹笑意便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浮现。

      不笑时,江淮野的嘴角总带着点天然的下垂,下颌线绷得利落,像只不好惹的缅因猫,自带几分冷感。可这一笑,两颗带着点尖锐感的虎牙便会悄悄露出来,瞬间冲散了周身的疏离。圆润的眼尾跟着弯成盈盈月牙,眼底盛着的光像揉碎了的星子,熠熠生辉。

      整个人一下子从“不好惹”的酷哥,变得鲜活又明媚,痞帅里掺着的少年气,格外打眼。

      怎么了同学?我脸上有东西吗?”江淮野故作茫然,声音清润且从容。“我是新转来的,李主任没有告诉我分到哪个班,也没来得及给我发校服,我联系他了,他还没回我。

       “是这样啊,李主任应该在主持晨会,”女生点点头,快速说道,“你要不要去他办公室等一下?

      “嗯,你知道他办公室在哪吗?”

      “前面第二栋是致礼楼,进去之后上到三楼,最右边就是他的办公室了。”女生强忍着激动的情绪,朝着校园里面指去。

      “谢谢你啊同学,下次遇到请你吃饭。”江淮野保持着乖乖学生的模样,语气谦逊温和,道谢时眼神清澈,妥妥的“纯天然,无公害”。

      目送江淮野离开后,几个女生才敢惊呼出声,目光偷偷追随着他的背影进了致礼楼。

      高个子男生显然受不了女生们的花痴,撇着嘴不满的说:“也就你们会喜欢这种小白脸了,你们没看见他刚才拽的那样!装货。”

      其中一个女生当即转过头去,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又叉着腰反驳道:“陈松与你有病吧?人家哪个拽了?明明是你态度先不好的!我等下就告诉部长,说你你耻笑新同学。”

      “嘿!你还上纲上线了?”陈松与也来了火,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你那是没看见他看我的眼神!甩的一比!”

      “什么眼神?他什么眼神我没看见吗?”女生干脆利落地打断他,“有本事留着跟部长说去吧!”说完头也不回地往教学楼走,其他女生也跟着瞪了陈松与一眼,结伴离开了。

      留陈松与一个人愣在原地,气得脸色铁青,可他又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咬着牙,仰天长“操”一声,发泄这窝囊气。

      而这场闹剧的“罪魁祸首”江淮野,此刻正坐在三楼级部办公室里,对着手机屏幕玩消消乐玩得专注,嘴角还随着消除特效微微上扬,半点不像刚惹了事的样子。样。

      消消乐都打通六关了,李主任才匆匆从外面进来。江淮野立刻收起手机,站起身礼貌开口:“主任您好,我是新转来的江淮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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