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咕咕鸽子很快乐

9、第 9 章

　　清蒸鱼的热气还在碗里袅袅升腾，林漾小口咬着鱼肉，鲜美的汤汁在舌尖散开时，他忍不住弯了弯眼睛。
　　沈聿衡坐在对面，没怎么动筷子，目光落在他身上，见他吃得香，嘴角也跟着沾了点笑意。
　　“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
　　沈聿衡拿起公筷，又夹了一块鱼肉到林漾碗里，这次没直接递过去，而是放在自己碟子里，仔细挑掉边缘细刺，确认没有遗漏后才推到他面前，“刚挑过刺了，放心吃。”
　　林漾的指尖顿了顿，看着碗里干干净净的鱼肉，耳尖又悄悄红了。
　　长这么大，除了院长妈妈，还没人会这么细致地为他挑刺——以前在街头吃盒饭，连鱼都很少敢点，怕被刺卡到没人照顾。
　　他抬起头，想对沈聿衡说谢谢，却撞进对方温和的目光里，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小声的“嗯”，低头扒拉着米饭，把鱼肉混在饭里咽下，连带着心里都暖烘烘的。
　　服务员端着第二道菜进来，是清炒时蔬，翠绿的菜叶裹着淡淡的油光，看起来就很爽口。
　　“沈总，这是您点的菜心，特意炒得软了些。”
　　服务员是个二十多岁的 Beta，说话客气，放下菜时目光扫过两人，见沈聿衡全程盯着对面的青年，眼底没了平时对其他人的冷意，心里悄悄诧异，却没多停留，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沈聿衡夹了一筷子菜心放在林漾碗里：“多吃点蔬菜，补充维生素，对你的身体好。”
　　他自己也夹了一筷，却没怎么嚼，注意力还是落在林漾身上——看他把菜心嚼得慢慢的，嘴角沾了点饭粒，像只认真吃饭的小兽，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林漾察觉到他的目光，吃得更慢了，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碗沿。
　　他能闻到沈聿衡身上的雪松气息，比在医院时更柔了些，像浸了温水的木头，裹着淡淡的暖意，和饭菜的香气混在一起，让他莫名觉得安心。
　　吃到一半，他想起沈聿衡几乎没怎么动筷，连忙放下筷子，拿起公筷夹了一块鱼鳃边最嫩的肉，小心翼翼地放在沈聿衡碟子里：“你也吃……这个地方的肉最嫩。”
　　说完他就后悔了——怕自己夹菜的动作不礼貌，怕沈聿衡不喜欢别人给自己夹菜。
　　他紧张地盯着沈聿衡的反应，手指攥紧了桌布，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沈聿衡愣了愣，看着碟子里那块带着细巧弧度的鱼肉，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这是林漾第一次主动给他夹菜，动作生涩却认真，连指尖都带着点颤抖，像鼓起勇气递出糖果的小孩。
　　他拿起筷子，把鱼肉放进嘴里，慢慢嚼着，明明是和自己碗里一样的味道，却觉得格外鲜：“嗯，很好吃。”
　　得到肯定的回答，林漾才松了口气，重新拿起筷子吃饭，只是这次嘴角的笑意藏不住了，连吃蔬菜都觉得比刚才更甜了些。
　　身上的白桃乌龙信息素也跟着轻快起来，甜意像刚冒头的花苞，悄悄舒展，在空气里漫开淡淡的清香，和沈聿衡的雪松气息缠在一起，温柔得像春夜的风。
　　“你平时在街头唱歌，都唱些什么歌？”沈聿衡放下筷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状似随意地问道。
　　他想多了解林漾，想知道他过去的日子，想知道那些没遇到自己的时光里，他是怎么靠着唱歌撑过来的。
　　林漾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低头看着碗里的米饭，声音轻了些：“大多是自己写的歌，还有院长妈妈教我的童谣。”
　　提到院长妈妈，他的眼神软了下来，“院长妈妈说我嗓子好，让我多唱歌，说唱歌能让人开心。”
　　“你自己写的歌？”沈聿衡来了兴趣，身体微微前倾，“能唱两句给我听听吗？”
　　他之前在街角听过林漾唱歌，声音干净又戳人，却没听过他自己写的歌，心里满是期待。
　　林漾的脸瞬间红了，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我写得不好，而且现在嗓子也不舒服，唱不好。”
　　他怕自己写的歌太简陋，会被沈聿衡嫌弃，更怕自己咳着唱错，破坏了此刻的氛围。
　　沈聿衡没勉强他，只是笑了笑：“没关系，等你嗓子好了再唱给我听。”他能感觉到林漾的防备还没完全放下，不想逼他做不愿意的事。
　　“以后有灵感了，也可以写下来，星芒有专业的编曲团队，能帮你把歌做得更好。”
　　林漾点点头，心里泛起一丝期待。
　　他想起自己放在公寓抽屉里的笔记本，上面写满了零散的歌词和旋律，都是他在街头唱歌时，趁着休息偷偷写的。
　　以前他从不敢想这些歌能被人听到，更别说被专业团队编曲，可现在，沈聿衡给了他这个机会，让他觉得梦想好像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星星。
　　服务员端来甜汤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是银耳莲子羹，熬得软糯黏稠，上面还撒了点桂花，甜香扑鼻。
　　“沈总，这是您追加的甜汤，按您的要求没放太多糖。”服务员放下汤碗，又递来两个小碗，“小心烫。”
　　沈聿衡先给林漾盛了一碗，放在他面前，又吹了吹：“慢点喝，刚端上来有点烫，这个对嗓子好。”
　　他记得林漾咳嗽还没好，特意让陈默追加了这道甜汤，莲子和银耳都熬得烂熟，不用费力气嚼。
　　林漾拿起勺子，小口喝着甜汤。桂花的香气混着银耳的软糯，甜而不腻，滑进喉咙时格外舒服，连胸口的闷痛都好像缓解了些。
　　他抬起头，看着沈聿衡，眼里满是感激：“谢谢你，聿衡，你想得真周到。”
　　“跟我不用总说谢谢。”沈聿衡也盛了一碗甜汤，慢慢喝着，目光落在林漾脸上，“以后要是想吃什么，或者需要什么，直接跟我说就好，不用客气。”他怕林漾太拘谨，把自己的需求都藏起来，像以前那样委屈自己。
　　林漾“嗯”了一声，低头继续喝甜汤，心里却像被甜汤泡过一样，暖暖的。
　　他偷偷抬眼看向沈聿衡，对方正垂着眸喝汤，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把平时冷冽的下颌线都衬得柔和了。
　　他想起第一次在街角遇到沈聿衡时，那个穿着定制西装、气场强大的 Alpha，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会这么温柔地为自己挑刺、盛汤，会这么在意自己的身体。
　　“明天去星芒，要是赵曼和李哲有什么安排，你觉得不舒服就跟我说，别硬撑。”沈聿衡放下勺子，又叮嘱道，“李哲虽然严格，但很专业，他会根据你的情况安排训练，不会让你累到的。”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学的。”林漾认真地点点头，眼里闪着光，“我想早点学好唱歌，早点……能站在舞台上。”这是他从小到大的梦想，现在终于有了实现的可能，他不想错过。
　　沈聿衡看着他眼里的光，心里也跟着亮了起来。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林漾的手背，动作很轻，却带着坚定的力量：“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他的雪松信息素下意识地又柔了些，像一层薄薄的暖纱，轻轻裹着林漾，让他更放松。
　　林漾的手背被沈聿衡的手掌碰到，温热的触感传来，让他的心跳瞬间快了起来，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
　　他连忙收回手，放在腿上，指尖却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连带着脸颊都热了起来。
　　林漾身上的白桃乌龙信息素也跟着变得更甜了些，像刚熟透的白桃，甜香里带着点雀跃，悄悄漫在两人之间。
　　沈聿衡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和躲闪的目光，心里莫名地觉得痒，像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对这个 Omega的在意，已经不仅仅是欣赏和保护，还有了些不一样的情愫——看到他笑会开心，看到他紧张会心疼，想一直陪在他身边，想看到他实现梦想的样子，想让他一直这么安心地待在自己身边。
　　晚餐结束时，外面的夜色已经深了。沈聿衡结完账，带着林漾走出餐厅。
　　晚风有点凉，沈聿衡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林漾身上，动作自然又熟练：“晚上风大，别吹到了。”外套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和雪松气息，裹在林漾身上，格外温暖。
　　林漾抱着外套，抬头看向沈聿衡，小声说：“谢谢你，聿衡。”这一次，他的声音里除了感激，还有了些不易察觉的依赖。
　　沈聿衡笑了笑，没说话，只是领着他往车子的方向走。
　　路灯的光洒在两人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重叠在一起，像一幅温柔的画。
　　林漾跟在沈聿衡身边，能闻到他身上的雪松气息，能感受到他外套的温度，心里觉得格外安稳。
　　他偷偷看了一眼沈聿衡的侧脸，对方正专注地看着前方，嘴角还带着浅淡的笑意。
　　林漾的心跳又快了些，心里悄悄冒出一个念头——如果能一直这样，好像也不错。
　　迈巴赫缓缓驶离餐厅时，林漾靠在车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
　　云境湾的灯光璀璨，像撒了一地的星星，而身边的沈聿衡，比这些灯光更让他觉得温暖。
　　他能闻到外套上的雪松气息，能感受到身上残留的白桃乌龙甜意，这两种气息交织在一起，像在诉说着刚刚萌芽的、朦胧又珍贵的好感。
　　“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吧。”林漾在心里对自己说，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他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他知道，有沈聿衡在身边，他不再是一个人，他有了可以依靠的人，有了实现梦想的机会，还有了这刚刚萌芽的、让人心跳加速的好感。
　　沈聿衡侧过头，看着身边靠在车窗上、嘴角带笑的林漾，眼底满是温柔。
　　他知道，今晚的晚餐只是个开始，他们之间的故事，还有很长很长，而他会一直陪着林漾，直到他站在最大的舞台上，直到他真正拥有一个安稳幸福的家，直到这份朦胧的好感，慢慢长成更坚定的心意。
　　车子在夜色里平稳行驶，载着两个心怀悸动的人，朝着充满希望的未来驶去。
　　空气里，雪松与白桃乌龙的气息温柔地交织着，像一首未完的歌，预示着他们接下来的故事，会满是温暖与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