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咕咕鸽子很快乐

17、第 17 章

　　清晨六点的练习室，暖光灯还没完全亮起，林漾就已经抱着新吉他坐在了镜子前。
　　浅灰色的练习服袖口沾着昨晚写歌词时不小心蹭到的墨水，后颈的抑制贴边缘有些卷翘，白桃乌龙的信息素比平时浓了些，却被他下意识忽略——最近满脑子都是新曲创作和翻唱练习，连抑制剂快用完了都没察觉。
　　指尖拨动琴弦，新吉他的音色清亮，比旧吉他更能承载他想表达的情绪。
　　上周《桃酥与旧琴》稳定在新歌榜第二十五位后，李哲建议他趁热度再准备一首原创，“抓住听众对你‘温柔叙事’的印象，巩固市场认知”。
　　于是这几天，他除了完成宣传部安排的翻唱 demo，剩下的时间都在写新曲，连吃饭都要抱着笔记本，生怕错过突然冒出来的灵感。
　　“这段副歌的和弦可以再调整一下，试试从 D和弦转到 A和弦，会不会更有层次感？”王总监昨天的建议还在耳边回响。
　　林漾按捺住修改的冲动，先把《桃酥与旧琴》的翻唱片段练完——这是今天要发的社交平台物料，需要确保每一个转音都完美。
　　唱到第三遍时，后颈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痒意，像有小虫子在轻轻爬。
　　林漾下意识伸手挠了挠，指尖触到抑制贴的黏胶，才想起这张贴已经用了两天。
　　他皱了皱眉，把痒意归因为练习太投入导致的神经敏感，继续跟着伴奏哼唱，没注意到白桃乌龙的信息素正随着痒意悄悄变浓，甜意里多了丝不易察觉的黏腻，混着空气中的胖大海药香，显得有些异样。
　　上午十点，陈默送来午餐时，一眼就看到林漾趴在乐谱架前写歌词，笔记本上画满了音符和修改符号，新吉他放在腿边，琴身上的兔子贴纸沾了点墨水，却依旧显眼。
　　“林先生，先吃饭吧，沈总特意让厨房做了山药排骨汤，说对你的嗓子好。”陈默把保温桶放在桌上，墨水味随着动作漫开，目光扫过林漾后颈卷边的抑制贴，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多问——Beta对 Omega发情期的敏感程度本就低，加上林漾平时总是一副认真模样，他只当对方是忘了换贴。
　　林漾抬起头，眼底带着熬夜后的红血丝，却亮得像有光：“谢谢陈助理，等我把这段歌词写完就吃。”
　　他指着笔记本上的句子，语气里满是雀跃，“你看，‘晚风绕着旧窗台，月光漫过未拆的信’，这句是不是很像小时候孤儿院的夜晚？”
　　陈默凑过去看了一眼，笑着点头：“很有画面感，肯定能像《桃酥与旧琴》一样受欢迎。”
　　他想起沈总昨天还问起林漾的创作进度，补充道，“沈总昨天还说，要是创作遇到瓶颈，随时可以找他聊，他虽然不懂乐理，但能帮你看看歌词的叙事逻辑。”
　　林漾的耳尖悄悄红了，低下头继续写歌词，声音很轻：“我知道了，谢谢沈总。”
　　他不是没想过找沈聿衡，可每次打开聊天框，又怕自己的想法太幼稚，打扰到对方工作——那份朦胧的好感像薄纱，让他既想靠近，又怕唐突。
　　陈默离开后，林漾把保温桶放在一旁，直到把新曲的主歌歌词写完，才想起要吃饭。
　　排骨汤已经有些凉，他却吃得格外香，一边吃一边哼着刚写的旋律，白桃乌龙的信息素随着哼唱轻轻波动，甜意里裹着创作的满足，像刚熬好的糖水，在练习室里悄悄散开。
　　下午的乐理课上，张诚看着林漾频频走神，忍不住敲了敲黑板：“林漾，刚才讲的和声进行，你再重复一遍。”
　　他身上的粉笔灰味比平时浓了些，显然也注意到林漾的状态不对。
　　林漾猛地回神，脸颊发烫：“对不起张老师，我……我刚才在想新曲的旋律。”
　　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攥着笔，后颈的痒意又冒了出来，这次还带着点细微的热意，让他忍不住又挠了挠。
　　张诚无奈地笑了笑，走到他身边，翻了翻他的笔记本：“创作热情是好，但也不能忽略基础。你看这里，刚才讲的二级和弦运用，正好能解决你新曲副歌的层次感问题，要不要试试？”
　　他指着笔记本上的歌词，语气放缓，“别太急，好歌是磨出来的，你现在的状态太紧绷了。”
　　林漾点点头，认真听张诚重新讲解。可注意力还是忍不住飘向新曲，连指尖都在课桌下轻轻打着节拍。
　　他没发现，自己的呼吸比平时快了些，白桃乌龙的信息素也越来越浓，连坐在旁边的 Beta同学都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虽然 Beta对信息素不敏感，却也能察觉到这份甜意里的异样。
　　傍晚练完最后一遍翻唱 demo，林漾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时，才发现手机上有一条沈聿衡的未读消息，是半小时前发的：“今天的翻唱片段我听了，转音处理得很自然，新曲创作怎么样了？”后面加了一个音乐符号表情。
　　他心里一暖，连忙回复：“谢谢聿衡，新曲主歌写完了，副歌的和弦还在调整，王总监建议我试试 D转 A，我还在琢磨。”想了想，又补充道，“今天有点走神，乐理课还被张老师点名了……”后面加了个委屈的表情。
　　沈聿衡的回复很快：“别急，创作需要耐心，要是琢磨不透，明天我陪你去制作部找王总监聊聊。”后面跟着一个鼓励的表情。
　　林漾看着消息，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他抱着吉他走出练习室，正好遇到沈聿衡的车停在楼下。
　　“上车，我送你回去。”沈聿衡摇下车窗，雪松的气息随着动作漫出来，轻轻裹住林漾，让他后颈的热意稍微缓解了些，“刚从公司过来，顺便绕路看看你。”
　　林漾坐进车里，车厢里的温度很适宜，雪松气息混着他身上的白桃乌龙甜意，格外和谐。“新曲的副歌是不是遇到困难了？”
　　沈聿衡发动车子，目光偶尔落在他身上，“刚才王总监给我发消息，说你对和弦转换有点犹豫。”
　　“嗯，我总觉得转调后少了点之前的温柔感。”林漾靠在车窗边，语气里带着点困扰，“我想保留‘月光漫过未拆的信’这句的细腻，又想让副歌更有力量，不知道怎么平衡。”
　　沈聿衡认真听着，等红灯时侧过头，目光落在他眼底：“或许不用刻意追求力量，你最擅长的就是用温柔打动人。比如《桃酥与旧琴》，没有复杂的转调，却靠细节戳中人心，新曲或许可以延续这种感觉。”
　　他顿了顿，补充道，“明天我们一起找王总监，把你的想法跟他说清楚，肯定能找到办法。”
　　林漾点点头，心里的困扰像被风吹散了些。他看着沈聿衡专注开车的侧脸，路灯的光落在他身上，把冷冽的下颌线衬得柔和。
　　白桃乌龙的信息素悄悄变浓，甜意里裹着不易察觉的依赖，像藤蔓一样，轻轻缠上身边的雪松气息。
　　回到公寓，林漾把新吉他放在沙发上，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笔记本，按照沈聿衡的建议修改副歌和弦。
　　后颈的热意越来越明显，他以为是练琴太累，找了片备用的抑制贴换上，却没注意到包装上的日期——这是最后一片，而且距离他上次发情期，已经过去二十七天。
　　深夜十一点，林漾终于把新曲的副歌和弦确定下来，他兴奋地给沈聿衡发了一段清唱的语音，配文：“聿衡，我改好副歌了！你听听是不是有之前的感觉？”
　　沈聿衡的语音回复很快传来，低沉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依旧温和：“很好听，比之前更细腻，明天跟王总监说，就按这个版本来。早点睡，别熬太晚，明天还要去制作部。”
　　林漾笑着回复“好”，放下手机准备洗漱。
　　镜子里的自己，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底带着水汽，白桃乌龙的信息素在房间里弥漫，甜意浓得像化不开的糖。
　　他以为是太兴奋导致的，没多想，只是加快了洗漱速度，匆匆上床睡觉。
　　梦里，他又回到了孤儿院的夜晚，院长妈妈坐在床边，给他唱童谣，旧吉他靠在墙角，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漫过桌上未拆的信。
　　可没过多久，场景突然变了，变成了练习室，沈聿衡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新吉他，雪松的气息裹着他，让他后颈的热意越来越浓，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林漾？”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漾猛地睁开眼，窗外天刚蒙蒙亮。
　　他摸了摸额头，满是冷汗，后颈的抑制贴已经湿透，白桃乌龙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往外冒，甜意里带着发情期特有的黏腻，比平时浓了数倍。
　　他这才惊觉——自己的发情期，就在今天。
　　慌乱中，他想找抑制剂，却想起昨天已经用了最后一片。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屏幕亮着，上面是沈聿衡早上六点发来的消息：“我在你公寓楼下，一起去公司找王总监。”
　　林漾的心跳瞬间快了起来，他抱着被子缩在床角，白桃乌龙的信息素越来越浓，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整个房间。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发情期的 Omega信息素会不受控制，要是让沈聿衡闻到，会不会让对方觉得困扰？可现在去找陈默拿抑制剂，又怕来不及……
　　楼下传来汽车鸣笛声，是沈聿衡在催他。林漾咬着唇，指尖攥着被子，指节泛白。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找出一件高领毛衣穿上，把后颈的抑制贴遮住，又往身上喷了些无味的信息素遮味剂，才敢慢慢走到门口。
　　打开门时，沈聿衡正站在玄关，身上的雪松气息比平时冷冽了些，显然也察觉到了空气中异常浓郁的白桃乌龙甜意。
　　他的目光落在林漾泛红的脸颊和紧绷的肩膀上，眉头轻轻皱了下：“你不舒服？”
　　林漾连忙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声音沙哑：“没……没有，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我们快走吧，别耽误了和王总监的约定。”
　　他快步走出公寓，不敢回头，怕沈聿衡看出破绽。
　　沈聿衡看着他慌乱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那股白桃乌龙信息素里，除了平时的温柔，还藏着一丝他从未闻过的、带着脆弱的黏腻，像 Omega发情期前的征兆。
　　他没戳破，只是默默跟在林漾身后，雪松气息下意识地放柔，悄悄护在他周围，避免他被其他 Alpha的信息素打扰。
　　车里，林漾靠在车窗上，尽量让自己远离沈聿衡。后颈的热意越来越明显，抑制贴的效果在慢慢失效，白桃乌龙的信息素透过遮味剂，悄悄在车厢里散开。
　　他能感觉到沈聿衡的目光偶尔落在他身上，带着探究，让他的耳尖发烫，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要是不舒服，我们可以先去医院，再找王总监。”沈聿衡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软了些，“身体要紧，创作的事不用急。”
　　林漾摇摇头，声音更沙哑了：“真的没事，我就是有点累，到公司就好了。”他攥紧了手里的吉他背带，心里满是慌乱——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只希望能尽快拿到抑制剂，度过这个让他措手不及的发情期。
　　车子朝着星芒娱乐的方向行驶，车厢里的空气渐渐变得微妙。雪松的气息和白桃乌龙的甜意缠在一起，不再是之前的和谐，而是多了丝紧张的张力。
　　林漾靠在车窗上，闭上眼睛，祈祷着能顺利度过今天，却没发现，身边的沈聿衡，正悄悄用自己的信息素，为他筑起一道温柔的屏障，隔绝着外界的干扰，也守护着这份尚未说破的、朦胧的在意。
　　窗外的阳光慢慢升起，照亮了车厢里的两人，也预示着这场被忽略的发情期，将在不知不觉中，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