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咕咕鸽子很快乐

18、第 18 章

　　车子停在星芒娱乐楼下时，林漾的指尖已经攥得发白。
　　高领毛衣的领口勒得他呼吸发紧，却不敢往下拉——后颈的抑制贴早已失去作用，热意像潮水一样顺着脊椎往下漫，白桃乌龙的信息素被遮味剂压得扭曲，甜意里裹着浓得化不开的黏腻，连他自己都能闻到那份属于发情期的异样气息。
　　“我先去制作部等你，你……慢慢来。”林漾推开车门时，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不敢看沈聿衡的眼睛，怕对方从自己眼底看到慌乱，更怕那份异常的信息素会暴露秘密。
　　沈聿衡看着他几乎是逃着跑进大楼的背影，眉头皱得更紧。
　　车厢里还残留着那股异样的白桃乌龙甜意，黏腻中带着脆弱，像即将融化的糖，和平时清爽的气息截然不同。
　　他拿出手机，快速给陈默发了条消息：“立刻去药店买 Omega应急抑制剂，要无刺激款，送到制作部休息室，别让其他人知道。”
　　发送成功后，沈聿衡靠在座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方向盘。
　　他不是没接触过发情期的 Omega，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慌乱——怕戳破林漾的窘迫，怕对方觉得被冒犯，更怕那份脆弱的气息会吸引其他 Alpha的注意。
　　雪松的气息在车厢里悄悄散开，冷冽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像在为某个隐藏的秘密紧张。
　　林漾冲进制作部时，王总监正坐在办公桌前调试设备，松木香的 Alpha气息混着电子设备的金属味，让他后颈的热意更明显。
　　他下意识往门口退了退，尽量远离王总监，声音发紧：“王总监，我……我把新曲的副歌带来了，您听听？”
　　王总监抬头看了他一眼，眉头微挑：“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没休息好？”
　　他作为 Alpha，对 Omega信息素的敏感度远高于 Beta，隐约能闻到林漾身上遮味剂下的甜意，却没多想，只当是对方创作太累导致的气息不稳，“先坐会儿，喝口水再聊。”
　　林漾摇摇头，抱着吉他坐在离王总监最远的沙发上，指尖按在琴弦上，却因为手抖连第一个和弦都按不完整。
　　后颈的痒意变成了刺痛，像有细密的针在扎，白桃乌龙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往外冒，遮味剂的效果越来越弱，他甚至能看到王总监鼻尖微动，显然也察觉到了异常。
　　“我……我去趟洗手间。”林漾猛地站起身，吉他差点从腿上滑下来，他慌乱地抱住琴，快步冲向洗手间。
　　冷水泼在脸上时，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些，镜子里的自己，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底水汽氤氲，连嘴唇都变得格外红润，完全是发情期 Omega的典型模样。
　　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指尖攥着洗手台边缘，指节泛白。“不能放弃……”他小声自语，“这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不能因为发情期就搞砸……”院长妈妈的叮嘱、沈聿衡的期待、听众的喜欢，像潮水一样涌进脑海，支撑着他擦干脸，深吸一口气，重新走回制作部。
　　刚推开门，就看到沈聿衡站在王总监身边，两人正低声说着什么。
　　林漾的心跳瞬间快了起来，怕沈聿衡已经和王总监说起自己的异常，更怕那份暴露的信息素会被戳破。
　　他下意识往角落缩了缩，却没发现，沈聿衡看到他时，悄悄朝王总监递了个眼神，两人的对话立刻停了下来。
　　“林漾来了？正好，沈总刚说想听听你新曲的副歌。”王总监的语气和平时一样爽朗，却悄悄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距离——显然沈聿衡已经跟他暗示了林漾的情况，让他刻意保持距离，避免给对方造成压力。
　　林漾抱着吉他坐下，指尖颤抖着拨动琴弦。
　　前奏响起时，他闭上眼，强迫自己专注于旋律，可后颈的刺痛和身体里翻涌的热意，让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唱到“月光漫过未拆的信”时，声音突然破了音，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他连忙停下，手指攥着琴弦，指节泛白。
　　“别急，先歇会儿。”沈聿衡递来一杯温水，声音放得极软，雪松的气息随着动作漫过来，轻轻裹住林漾，像一层薄暖的屏障，瞬间压下了部分热意，“我刚才跟王总监聊了聊，他也觉得副歌可以再柔和些，不用逼自己现在就定下来。”
　　林漾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沈聿衡的掌心，温热的触感让他耳尖发烫，却也让他稍微安心了些。
　　他低头喝了口温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缓解了部分不适，却压不住身体里越来越明显的发情期反应。
　　白桃乌龙的信息素透过遮味剂，悄悄缠上沈聿衡的雪松气息，黏腻中带着依赖，像在寻求保护。
　　“我没事，再试一次。”林漾放下水杯，重新拿起吉他，这次他刻意放慢了节奏，尽量忽略身体的不适。可唱到一半，后颈的刺痛突然加剧，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吉他从腿上滑下来，琴弦发出刺耳的声响。
　　“别练了。”沈聿衡立刻扶住他的胳膊，指尖触到林漾发烫的皮肤，心里一紧，“跟我去休息室，你需要休息。”
　　林漾想拒绝，却被沈聿衡不容置疑地扶起来。
　　他能感觉到周围工作人员的目光，有好奇，有疑惑，让他脸颊发烫，却无力反抗——身体里的热意已经让他连站都站不稳，只能靠在沈聿衡的胳膊上，任由对方扶着自己走向休息室。
　　休息室里，陈默已经把抑制剂放在了桌上，看到他们进来，连忙站起身：“沈总，林先生，我先出去了，有事随时叫我。”
　　他识趣地带上房门，墨水味随着关门动作消失，房间里只剩下林漾的白桃乌龙甜意和沈聿衡的雪松气息。
　　“这是应急抑制剂，先用上。”沈聿衡把抑制剂递给林漾，目光落在他后颈湿透的抑制贴，声音放得更柔，“别硬撑，身体垮了，再喜欢的音乐也做不了。”
　　林漾看着桌上的抑制剂，眼眶突然有点发烫。
　　他没想到沈聿衡会发现自己的秘密，更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细心，还特意让陈默买来抑制剂，甚至帮他挡住了其他人的目光。
　　“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却没了之前的慌乱。
　　“在你公寓楼下，闻到你的信息素不对劲。”沈聿衡靠在门框上，刻意拉开距离，避免让林漾觉得压迫，“我没跟任何人说，你不用怕。”
　　他顿了顿，补充道，“发情期是 Omega的正常反应，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更不用硬撑。”
　　林漾拿起抑制剂，指尖因为激动微微颤抖。他走到屏风后，快速换了新的抑制贴，又按说明注射了应急药剂。
　　冰凉的药剂注入身体时，后颈的热意和刺痛渐渐缓解，白桃乌龙的信息素也慢慢恢复了平时的清爽，不再有那份黏腻的异常。
　　走出屏风时，林漾的脸色好了很多，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耳尖红红的：“谢谢你，聿衡，要是没有你，我今天肯定……”
　　“不用谢。”沈聿衡打断他的话，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你不用觉得欠我什么，保护旗下艺人的隐私和健康，是我应该做的。”
　　他刻意用“旗下艺人”这个称呼，想让林漾放松，却没发现，自己眼底的在意，早已超出了“老板对艺人”的范畴。
　　林漾点点头，心里却像被温水泡过一样，暖暖的。
　　他知道，沈聿衡说的是客套话，却也明白，这份客套背后，是不动声色的守护——没有戳破他的窘迫，没有让他在其他人面前丢脸，还悄悄为他准备了抑制剂，这份细致，比任何安慰都让他安心。
　　“新曲的事，我们明天再跟王总监聊，今天你先回家休息。”沈聿衡走到门口，打开房门，“陈默会送你回去，我已经跟李哲说过了，今天的工作都取消，你好好休息。”
　　“可是……”林漾还想说要继续练歌，却被沈聿衡的目光打断。
　　“没有可是。”沈聿衡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认真，却依旧温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只有好好休息，才能写出更好的歌，不是吗？”
　　林漾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明天再聊。”
　　陈默送林漾回家的路上，车厢里很安静。林漾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的街景，心里满是感激。
　　他拿出手机，给沈聿衡发了条信息：“今天真的谢谢你，抑制剂很管用，我已经好多了。以后我会注意身体，不会再硬撑了。”后面加了个兔子表情。
　　沈聿衡的回复很快：“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新曲不急，等你状态好了再说。”后面跟着一个月亮表情。
　　林漾看着信息，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他知道，自己今天之所以能度过这场窘迫，全靠沈聿衡的守护。
　　那份朦胧的好感，像被雨水滋润的种子，悄悄发了芽，却依旧保持着缓慢的节奏，没有急于生长，却在心底扎下了根。
　　而此刻的制作部，沈聿衡正和王总监沟通林漾的新曲进度。“林漾最近状态不太好，新曲的事可以放缓，等他调整好再说。”
　　沈聿衡的声音很认真，“另外，这段时间尽量别安排太多工作给他，让他有足够的休息时间。”
　　王总监点点头，笑着说：“你对他倒是上心，比对其他艺人都要细致。”他作为 Alpha，隐约能猜到沈聿衡的心思，却没点破，“放心，我会调整计划，不会让他累到的。”
　　沈聿衡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林漾离开的方向，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雪松的气息在办公室里悄悄散开，混着空气中残留的白桃乌龙甜意，像一份无声的守护，悄悄陪伴着那个需要休息的 Omega，也守护着那份慢慢发芽的、朦胧的好感。
　　傍晚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办公桌上，照亮了新曲的乐谱。
　　未来还很长，他们还有很多时间，一起面对更多的挑战，也一起见证这份感情，在缓慢的时光里，慢慢长成最美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