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能是精分吗》与明昼

12、遇袭

　　还没等宋回舟说什么，程望渊先不乐意了：“他哪个眼看出来的适合？你千万别答应他，这种就是坑蒙拐骗来的。”

　　宋回舟没有直接说同意或者拒绝：“给我时间考虑一下。”

　　夏经纶还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那我希望明天早晨，宋先生能给我具体的答案。”

　　离开医院的时候，时间还没有到中午，宋回舟决定还是先去找徐友建。

　　按理说夏经纶会让他不要把今天在医院里看到的东西说出去，一是因为实在违反道义，会引起恐慌，二是他们做的事情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可是夏经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笑眯眯地送他回到了一楼。

　　也就是说，夏经纶要么不在意这件事情会不会传出去，要么是笃定这件事情传不出去。

　　先前基地里一点风声都没有，但是看样子负二层已经建成很久了，如果不是有意封锁消息，不可能做到。

　　程望渊见宋回舟一直在思考，以为他真的想要答应夏经纶：“你不会要参与到这个里面吧？”

　　宋回舟被程望渊的话从思绪里拉了出来，他摇了摇头：“我不太想和他这种人交流。”

　　不太想和这种人交流，不代表他对这个项目不感兴趣。

　　“医院的警卫太严密了，如果我不答应他，很难再接触到这些东西。”这是宋回舟所纠结的地方。

　　程望渊找不到更好的解决方案，也陷入了沉默。

　　本来就对奥斯陆基地的路不太熟的宋回舟脑子一乱，发现自己迷路了。

　　他沿着自认为正确的路向前走，走来走去发现是个死胡同。

　　宋回舟和横在面前的墙面面相觑。

　　“有导航吗？”程望渊问。

　　宋回舟刚要伸手去隔离服的口袋里拿手机，突然想起来他的手机在衣服兜里。

　　他总不能拉开隔离服去拿手机吧。

　　程望渊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找人问路吧。”程望渊说。

　　宋回舟环视了一下周围，这个死胡同两侧只有几个废弃的写字楼，这个时间有工作的基本上都在工作，没有人在外面晃。

　　他掉头往回，试图找到正确的路。

　　“在附近转一转？总不能哪里都没有人吧。”程望渊提议。

　　宋回舟走了几步，整条路只有他一个人。

　　隔离服的头盔可以放大周围环境的声音，以便于人们在野外及时发现危险。

　　宋回舟就是在这个时候听到了不属于他的脚步声。

　　这个脚步声迈得很轻，宋回舟放慢了脚步，就听到对方也放满了脚步。

　　绝对不可能是路过的人。

　　“有人尾随。”程望渊提醒道。

　　宋回舟不动声色地加快了步伐。

　　尾随的人发现了宋回舟的警惕，也不在掩饰，立马朝着宋回舟的方向奔跑起来。

　　宋回舟扭头看去，是一个成年男性，目测比他要高壮一些，手里还拿着一把刀。

　　他对自己的战斗力有非常清晰的定位，他知道自己无论是速度还是拼武力都毫无胜算。

　　就在这个时候，宋回舟眼前一片黑暗，他四肢百骸里的力气就像是被抽离一样，慢慢失去控制。

　　“我来。”程望渊主动拿走了身体的主控权。

　　程望渊没有再接着往前跑，反而是转身面向尾随者。

　　尾随者也没有预料到他突然停下，出现了一瞬间的迟疑。

　　两个人的距离在飞速地拉进。

　　“他有刀。”宋回舟提醒道。

　　程望渊不清楚对方的身手如何，但是感明目张胆当街行刺，肯定是有一定底气的。

　　对方是看上去有专业素养拿着武器的亡命之徒，程望渊是手无寸铁的……

　　等下，说到武器，宋回舟突然想起来他有枪。

　　“隔离服上衣的口袋里面。”在西西伯利亚基地，普通群众是不能持枪的，但是奥斯陆基地的管控并不严格。

　　只要你有渠道拿到枪，就可以佩戴出行。

　　所以宋回舟一时间没有想起来自己真理在手。

　　程望渊伸手从里面拿出来了一把巴掌大的袖珍枪。

　　因为隔离服本身具有一定的硬度，程望渊竟然没有发现里面还藏着一把枪。

　　虽然袖珍枪比普通的枪操作起来更麻烦，但是程望渊对此有所涉猎，他单手持枪，迅速瞄准了尾随者。

　　尾随者：？

　　宋回舟开始怀疑尾随者的专业性，在能够持枪的奥斯陆基地，拿着刀就敢随意行刺吗。

　　而且他穿着隔离服，正常来说很难把他和普通民众混淆，就算是激情打劫，随便在路边找一个人，也不太可能对他下手。

　　而且隔离服具有一定的防护能力，普通的刀很难迅速将它划破。

　　“砰—砰——”

　　程望渊没有丝毫犹豫，刚刚瞄准就对着尾随者的腿连开两枪，尾随者想要躲避，但是程望渊对他的躲避方向进行了预判。

　　尾随者闷哼一声，摔倒在地，身下晕染开了一团血迹。

　　袖珍枪的后坐力很大，宋回舟的身体素质着实不太好，程望渊感觉他的手都被震麻了。

　　不好再多做停留，程望渊顾不上走的是不是正确的路了，转身就走，袖珍枪的声音可不小，如果吸引来尾随者的同伙就更不好收场了。

　　果不其然，程望渊刚走出去十多米，一旁的墙头上又翻出来了一个歹徒。

　　歹徒只露出来了一个脑袋，手里同样拿着拿着一把枪，已经对准了程望渊。

　　程望渊心里一惊，向侧方翻滚出去，子弹堪堪贴着他的身侧划过，落地掀起来的地皮飞了起来。

　　后面腿部中枪的尾随者也爬了起来，他拿着刀就扑了上来。

　　持枪的歹徒咒骂了一句：“蠢货！”

　　现在扑上来还怎么让他开枪？

　　寒光一闪，程望渊伸手抓住了尾随者的手腕，拼尽全力往下一折，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传来。

　　尾随者惨叫一声，他拼命挣扎，试图用另一只手把程望渊的手掰开。

　　“哐当——”

　　刀掉落在在地上，程望渊一脚把它踢远，然后掏出袖珍手枪，艰难地扭过头对着歹徒开枪。

　　歹徒抱着一换一的心态，企图再次补枪，但是按下扳机，并没有子弹射出。

　　关键时刻没子弹了！

　　歹徒见形式不对，立马仰过身，迅速从墙头上栽了过去，躲过了这一击。

　　尾随者疼得几乎要晕厥过去，他的手里没有了刀，程望渊松开了他的手。

　　尾随者蜷缩在地上，他的右臂迅速肿了起来，残缺的腿流出的血液在地面拖出一道血痕。

　　程望渊把袖珍枪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这具缺乏运动的躯体已经几乎透支了，他大口喘着粗气，但是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在他控制住尾随者的时候，持枪的歹徒并没有开枪，看来他们还是在意对方的死活的。

　　程望渊拿枪抵住尾随者的同时，余光还瞄着歹徒消失的墙头。

　　尾随者呻吟着，就要晕倒，程望渊一脚踹向了他的小腿，剧烈地疼痛折磨着他，让他再次清醒了过来。

　　“怎么处置？”程望渊问宋回舟。

　　宋回舟还沉浸在震惊里，因为刚才他发现自己对这具身体的控制又弱了一分。

　　按理说他应该是和程望渊共感的，但是无论是枪的后坐力，还是摔倒在地的痛感，都像是隔着一层纱，朦朦胧胧的，并不真切。

　　他感觉他的身体逐渐不属于自己了。

　　不过眼下这并不是当务之急，宋回舟立马回过神来，用平常的语气回答：“弄晕，确认安全之后再审讯。”

　　程望渊看着刚被强行弄醒的尾随者，沉默了一下，然后立马抬手敲在了他的后脖颈。

　　尾随者嘎巴一下晕死在地。

　　他腿部的伤口还在流血，程望渊撤下来了一截他的衣服，缠在了伤口的近心端，然后拿起来枪靠近墙体。

　　为了防止对方在墙后蹲点狙击，程望渊特意绕道旁边，刚好有垃圾桶靠着墙，他不费吹灰之力三两下爬了上去。

　　宋回舟看了一眼还挂着不明液体的肮脏垃圾桶，不断催眠自己，现在和垃圾桶接触的是程望渊，不是自己。

　　墙并不是很高，程望渊知道这么做的风险很大，如果歹徒有了新的子弹，他很容易暴露目标。

　　程望渊迅速扫视了一眼，墙体后面是一片空地，地面上靠墙处有堆积的砖头和废弃的杂物，歹徒就是在这个地方进行的射击。

　　地上还有一串液滴状血迹，还没有怎么氧化，看样子是歹徒翻滚下去被利物划破了皮肤。

　　顺着血滴看去，远处一辆汽车刚刚启动，迅速驶离了两个人的视线。

　　这是，跑了？

　　程望渊扭头看向了还在昏迷中的尾随者：“队友不要了？”

　　对此宋回舟并没有发表意见，他思考了半天，觉得自己在奥斯陆基地人生地不熟，在脑海里回忆了这几天接触到的所有人，也无法选中怀疑目标。

　　奥斯陆基地肯定不会放弃他的基因，更不会找人来杀他。

　　夏经纶就更不可能，要动手早就在医院下手了。

　　而且他走到这个小巷纯属意外，如果不是迷路，他不可能在这里遇袭。

　　这么说对方很有可能是他从医院出来开始，就一直在尾随他。

　　程望渊从垃圾桶上跳了下来，问：“你审还是我审？”

　　宋回舟看了看他碰了垃圾桶的手部，觉得无法和解：“你来，我按不住他。”

　　这也是实话，程望渊会近身搏斗，如果尾随者准备拼命，宋回舟是完全无法反制的。

　　程望渊在尾随者身上摸出来了一部手机，抓起他的手指纹解锁，给徐友建发了一条位置消息。

　　然后他随手把手机扔到了一边，上前伸手去掐尾随者的人中。

　　隔离服是自带手套的，程望渊生怕对方醒不过来，手劲是一点也没收着。

　　尾随者在浑身的痛感中惨叫一声，再次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