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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死亡 ...


  •   1.

      时间:8:29 AM

      岸边纯正为自己踩着上课铃冲进教室而暗自庆幸,她刚把气息喘匀,一种不适感便悄然爬上脊背。

      那不是奔跑后的疲惫,而是某种更冰冷的东西。仿佛有东西在胸腔里悄然碎裂,寒意从裂缝中渗出。她张开嘴,却吸不进氧气,只有铁锈味在舌根蔓延。黑板上的字迹开始模糊融化。

      “哈啊……哈啊……”

      这异常的动静立刻引起了讲台上老师和周围同学的注意。

      “岸边同学?”老师停下讲课,关切地望过来。

      “纯?你怎么了?”旁边的同学也担心地小声问道。

      “我……我……”岸边纯想回答,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极度的恐慌淹没了他,她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只觉得一种大难临头、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毁灭的预感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颤颤巍巍地、几乎是凭借本能用手撑住桌子,强迫自己站起来。视线因为缺氧和恐惧而有些模糊,她艰难地转过头,看向教室后方墙壁上挂着的圆形钟表。

      指针,不偏不倚,正指向——

      8:30 整。

      在认清这个数字的瞬间,所有不适如潮水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盈的虚无感,仿佛灵魂突然脱离了躯壳的束缚。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断线的人偶般向前倾倒,额头狠狠撞向地面

      “砰。”

      一声闷响,她毫无生气地摔在了教室冰冷的地板上。

      刚才还充斥着细微读书声和担忧询问的教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惊呆了,愣愣地看着突然倒地不起的岸边纯。几秒钟后,一声尖叫划破了凝固的空气。

      “岸边同学!!!”

      “纯——!”

      “老师!她……她不动了!”

      老师踉跄着冲下讲台,颤抖着手去探她的鼻息,触摸她的脖颈,没有呼吸,没有脉搏。

      岸边纯,在8点30分整,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征兆地——

      死亡。

      2.

      心脏像是被冰冷的手攥紧,猛地向下一坠!

      岸边纯骤然从混沌的睡梦中惊醒,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她剧烈地喘息着,仿佛刚刚真的停止了呼吸,肺部火烧火燎地渴求着空气。梦中那种意识被彻底抽离、沉入无边黑暗的虚无感和冰冷感,太过真实,真实得让她指尖发麻。

      她下意识地看向床头的闹钟。

      时针不偏不倚,正指向八点。

      八点了?!闹钟怎么没响?!

      她猛地坐起身,抓过闹钟检查——它安静得诡异,电池在昨夜悄无声息地耗尽了最后一丝能量。一种微妙的不协调感掠过心头,但很快被迟到的焦急压过。

      只是个噩梦罢了……

      她试图安慰自己,甩了甩头,想把那逼真的死亡幻觉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肯定是昨天被那个替身吓到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快速起身,手脚有些发软地套上校服,胡乱整理了一下书包,深吸一口气,拧开了卧室的门把手。清晨的阳光透过客厅的窗户洒进来,一切看起来都和往常一样。

      直到她推开家门——

      “喂!太慢了!快上车!”

      岸边纯猛地顿在原地,握着门把的手僵住了,瞳孔因为震惊而微微收缩。

      眼前的景象——门口停着的车、探出车窗的岸边露伴、他那不耐烦的表情、甚至是那句“喂!太慢了!快上车!”——都与刚才那个无比清晰、令人窒息的噩梦分毫不差!

      怎么回事?!

      那不是梦?!

      还是说……我现在还在梦里?!

      巨大的错愕感和难以言喻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那个“梦”中在8点30分彻底失去意识的冰冷和绝望感太过真实,此刻仿佛仍残留在这具身体里。

      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苍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眼神惊疑不定地看着车里的岸边露伴,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试图找出任何一丝与“梦境”不同的细节来证明现实的安全。

      但她找不到。阳光的角度、邻居家修剪草坪的声音、甚至空气中淡淡的汽油味……一切都和“梦里”感知到的一模一样。

      岸边露伴看着她愣在原地、脸色发白的样子,皱起了眉头,语气更加不耐烦:“喂!发什么呆!真的要迟到了!快点上车!”

      这催促声将岸边纯从巨大的惊骇中猛地拉回现实。

      不对……

      如果和“梦”里一样,那么接下来我应该说……

      她看着岸边露伴,心脏狂跳,一个疯狂的念头驱使着她,她几乎是机械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重复了“梦境”中的台词:

      “不……不了!你的车跑的没我的腿快!我得赶紧去学校了!”

      说完,她根本不敢再看岸边露伴的反应,像是要拼命逃离这个既视感强烈到可怕的场景,转身就要像梦里那样全力奔跑起来。

      然而,就在她抬脚的瞬间,她猛地想起了“梦”的结局——那个在8点30分整骤然降临的、冰冷的死亡。

      一股巨大的寒意将她钉在原地。

      如果……如果不是梦呢?

      如果我现在跑出去……会不会……再次……?

      她的脚步僵住了,逃跑的勇气在可能预见的死亡面前瞬间瓦解。她脸色惨白地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呼吸猛地一窒,脸色瞬间变得比刚才更加惨白。她下意识地扶住了门框,才勉强支撑住有些发软的身体。

      天…天堂之门……

      她怎么会忘了这个!当初她被虫箭重创,生命急速流逝,几乎一只脚已经踏入了死亡的门槛。是岸边露伴,在那个危急关头,用他替身天堂之门(Heaven's Door)的能力,强行在她脸上写下了 “岸边纯不会死” 的指令,如同修改剧本一样,硬生生将她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

      这个指令一直如同一个无形的护符,维系着她本应终结的生命。

      但是——!

      一个冰冷的、逻辑严密的推论如同毒蛇般缠上了她的心脏:

      当替身使者死亡时,其发动的所有替身效果和能力也会随之消失,这是替身世界的铁律。

      那么……那么她刚才那个“噩梦”中,在8点30分毫无征兆的突然死亡……

      难道不是因为她自己遭遇了什么不测……

      而是因为……岸边露伴死了……所以,由他发动并一直维持着的、“岸边纯不会死”这个天堂之门的指令……失效了?

      她才会立刻、同步地迎来那本该在很久以前就发生的、被虫箭判定了的真正死亡?!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车里那个还在不耐烦地催促着她的岸边露伴。

      他现在还活着……

      所以我还活着……

      但那个“梦”……那个感觉……那么真实……

      那不是梦!那极有可能是未来的某个片段!是即将发生的现实!那么,梦中的死亡或许不是她的结局,而是他的。她看见的是因果倒置的终幕。

      在某个即将到来的8点30分,岸边露伴会死亡,而紧随其后,她也会因为天堂之门效果的消失而瞬间死亡!

      她看到的不是自己的死亡预告,而是……两个人的!

      “喂!你到底上不上车?!真的没时间了!”岸边露伴的吼声再次传来,带着真切的火气。

      岸边纯不再犹豫,也不再害怕坐上那辆“梦里”出现过的车。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必须阻止!必须阻止那个未来的发生!

      她猛地拉开车门,几乎是跌坐进副驾驶座,声音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急切地喊道:

      “岸边露伴,快!开车!但是……不要去学校!去……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任何地方都可以!快点离开这里!”

      她死死地盯着车载时钟——8:05 AM。

      距离那个死亡的时刻,还有25分钟。

      “你在干什么?莫名其妙的!”

      岸边露伴被她突如其来的尖叫和惨白的脸色弄得一怔,随即皱紧了眉头,语气更加不耐烦,“你不去学校去哪儿?我会把你送到学校门口再去找人!”他显然另有计划。

      他不再理会岸边纯反常的惊恐,脚下轻踩油门,车子开始缓缓向前行驶。

      这个动作却像是触发了岸边纯某个致命的开关!

      “不要!不要!停车!快停车!”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身体因极度恐惧而剧烈颤抖,甚至伸手去抓方向盘,“不能去学校!不能去!会死的!我们都会死的!”

      岸边露伴被她的疯狂举动吓了一跳,猛地踩下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车子剧烈地顿了一下,停在了路中间。

      “你疯了吗?!”他扭头对着岸边纯怒吼,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毫无逻辑的崩溃彻底激怒了,“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死不死的!”

      他完全无法理解。在他眼里,岸边纯现在正毫无理由地撒泼发疯。

      但岸边纯根本听不进他的斥责,巨大的恐惧和那个残酷的推论已经彻底淹没了她。她蜷缩在副驾驶座上,泪水涟涟地重复着:

      “不能去……不能去那边……时间快到了……岸边露伴…相信我一次……求你了……”

      “我不能和你分开……”

      岸边露伴的直觉和敏锐的观察力终于压过了不耐烦。岸边纯这远超普通闹别扭的、近乎崩溃的恐惧,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松开方向盘,手指托着下巴,锐利的目光仔细审视着身边仍在微微发抖、脸色惨白、眼泪止不住的岸边纯,这不是装的,也不是普通的起床气。这是一种……他曾在某些极端情境下见过的、源于最深层次恐惧的反应。

      “好吧……”他沉吟了一下,语气稍微缓和,但依旧带着探究的意味。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岸边纯,“你现在用我手机给你老师打电话请假。”

      但这似乎并不是岸边露伴此刻关注的重点。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专注起来,像是在分析一个复杂的漫画分镜:

      “然后你就老实坐在车上。我现在要去找一个行为可疑的小学生。”他说道,仿佛这只是个普通的日程安排。

      “但是——先别管请不请假这种小事。”他身体微微向岸边纯倾斜,那双能看穿谎言的眼睛牢牢锁定她,“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思考’出了什么,岸边纯?或者说……你‘看到’了什么?把你那莫名其妙的恐惧,清清楚楚地告诉我。”

      他的语气带着命令的意味,却不再是单纯的斥责,他意识到,岸边纯这突如其来的崩溃,本身可能就是一个需要被解读的“现象”。

      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车载时钟的数字无声地跳动着:8:07 AM。

      岸边纯张着嘴,努力想要组织语言,将那个可怕的预知的梦境和冰冷的推论告诉岸边露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任何与“梦”、“死亡”、“未来”相关的词汇都无法吐出,变成了一串无意义的气音。

      “我做了个梦……关于……” 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静音………

      “你会……” 嘴唇开合,却发不出下一个音节………

      “在八点半……” 声带僵硬,无法振动………

      她试了一次又一次,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再次渗出冷汗。这种无法言说的禁锢感,比单纯的噩梦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怎么回事?!为什么说不出来?!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是某种替身能力在阻止她?还是……“未来”本身具有不可泄露的特性?

      她不信邪地猛地抓过岸边露伴递过来的纸笔,飞快地想要写下关键词。

      笔尖触碰到纸面,却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干扰。岸边纯试图写“梦”,笔画扭曲成一团乱麻;写“死”,字迹瞬间模糊消散;写“8:30”,数字根本无法成型!

      然而,当她下意识地写下“你好”时,字迹却清晰无比。

      一种彻骨的寒意瞬间席卷了她全身。她被某种规则或力量禁言了,无法以任何方式透露那个“预知”到的未来。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岸边露伴,然后举起那张试图书写却只留下混乱墨迹和唯一清晰的“你好”的纸。

      她无法说出警告,无法解释原因,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向岸边露伴传达一个信息——有某种极其可怕、且无法言说的东西正在发生。

      岸边露伴凝视着那张纸,良久,轻轻叹了口气。

      “我明白了。”他重新握紧方向盘。

      “但我是不会对你使用天堂之门的。”

      引擎低吼一声,车子再次朝前驶去。

      当时钟的指针精准地指向8:28 AM时,岸边露伴猛地踩下刹车,将车辆稳稳地停在一个看似寻常的十字路口中央。阳光将斑马线照得发亮,四周的车流声仿佛被隔绝在外。

      他扭过头,看向副驾驶座上几乎缩成一团、仍在微微发抖的岸边纯,眼神复杂,试图用一种尽可能平稳、甚至带上一丝刻意放松的语气来打破那令人窒息的恐惧,告诉她“一切仍在掌控中”。

      “我和康一他们,”他开口说道,声音比平时低沉些许,“约好8:30在这里碰面。”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车窗外空荡荡的街角,似乎在搜寻本该出现的身影,随即又落回岸边纯脸上,试图用明确的目的地来安抚她莫名的恐慌。

      “讨论有关近期的……”岸边露伴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最终还是说出了那个沉重的名字,“…有关吉良吉影的发现。”

      3.

      “我要下车……”岸边纯说。

      “等等。”

      岸边露伴伸手拦住了想要推开车门岸边纯。他的视线扫过她,那目光的含义清晰无比:待在相对安全的金属壳里,别出来。

      然后,他自己推开了驾驶座的车门。他没有走远,只是用后背紧紧靠住了冰冷的车门,将自己半掩在车体之后。这个姿态既像是倚靠休息,又更像是一个战术防御动作,确保自己的后背有所依托,同时将前方近180度的视野尽收眼底。

      然而,视野所及,唯独没有岸边露伴预想中应该出现的身影。

      “那个小学生川尻早人……不是应该在这个时候经过这个路口去学校吗?怎么没来?”

      他的视线又扫向另一个路口,康一等人本该出现的方向,同样空空如也。

      “还有康一他们……”他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些许焦躁,“也不知道早一点到……”

      一种与岸边纯那无法言说的恐惧不同、却同样令人不安的异常感在他心中迅速堆积。过于平静的街角,未到的同伴,以及那个本应像时钟指针一样精准路过此地的小学生,这似乎不太正常…

      车载时钟的数字,在死寂中,跳动到了8:29 AM。

      此时车内,岸边纯的视线死死钉在侧方的拐角处——一个成年男子用手臂紧紧钳制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小学年纪的男孩,正朝着他们这个方向窥视。

      那男孩瘦小的身体被牢牢禁锢,脸上写满了纯粹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惊恐,而与他形成骇人对比的,是那个压着他的男人。他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紧张或凶狠,反而带着一种近乎诡异的悠闲。

      他们是谁?

      岸边纯拼命想看清那男人的长相,但距离和角度让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和那令人极度不适的悠闲神态。

      就在这时,她的余光瞥见了车载时钟——

      8:30:00 AM

      “糟糕!!!” 岸边纯猛地扭头看向车外的岸边露伴!

      几乎在同一瞬间,岸边露伴也正转过头看向她。他的眼神复杂无比,惊愕、了然、某种决绝,以及一丝极快的、几乎难以捕捉的悲伤…

      然后——

      噗嗤!

      一声沉闷而可怕的、仿佛湿布被撕裂的声响,直接从岸边露伴的后背迸发。

      一个巨大的、边缘参差不齐的、仿佛被无形炸药从内部引爆后的恐怖血洞赫然炸开,鲜血和碎裂的组织瞬间染红了他的外套,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猛地向前踉跄了一步,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

      “岸边露伴——!!!”

      岸边纯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驱使着她猛地推开车门,不顾一切地扑向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他踉跄的身体,想要阻止他倒下。

      然而,濒死的岸边露伴却不知从何处爆发出最后一股力气,用那只沾满温热鲜血的手狠狠地、决绝地推开了她。

      “别……碰我……走!” 他艰难地嘶吼着,眼神里是最后的、不容置疑的警告和保护,他或许不完全明白死亡的真相与原因,但他知道这攻击来自替身,知道触碰他可能意味着危险。

      随后他跌跌撞撞地、义无反顾地朝着远离岸边纯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触目惊心的、混合着鲜血和碎肉的脚印。

      “不……不要……回来!”

      岸边纯哭喊着想要再次追上去,却被眼前的惨状和那股决绝的推力定住了脚步。

      但已经太晚了。

      就在岸边露伴踉跄着走出几米远,几乎要走到路口中央时——

      轰!!!!

      一场更加剧烈、更加耀眼、却完全无声的爆炸葱花他体内最深处再次爆发!

      没有震耳欲聋的声响,只有极致的光芒和毁灭性的能量瞬间吞噬了他的身影,将他彻底化为了一团刺目的、飞溅的火花和纷飞的血肉碎片。强大的气浪夹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将岸边纯彻底掀翻在地。

      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如此残酷,如此寂静。

      岸边露伴死了。

      岸边纯呆呆地坐在地上,脸上、身上溅满了温热粘稠的血点和细小的组织碎屑。瞳孔里倒映着那团迅速消散的、代表着她表哥存在最后痕迹的刺目光芒。世界仿佛失去了所有声音和颜色,只剩下那片灼热的白和令人作呕的红。

      几秒钟的死寂后,她望着那片虚无,喃喃自语;

      “岸边露伴………你这个……大笨蛋……”

      “就算你远离我……不让我被替身直接伤害……”

      “但我……还是会死啊(消音)…”

      她感到一种冰冷的虚无感正迅速从心脏向四肢蔓延,意识开始抽离,视野逐渐变暗。她最后看到的,是拐角处那个陌生男子脸上似乎闪过一丝不屑的表情,松开了手,男孩连滚带爬、惊恐万状地朝此处跑来的身影。

      然后,她的世界陷入了永恒的、冰冷的黑暗。

      8:30AM

      岸边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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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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