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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表哥总在思考与发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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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刚才说……”他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沙哑,但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昨天有变态跟踪你……所以你才打了……看见你、来找你的我。对吗?”
“对对对!就是这样!”岸边纯立刻放下叉子,像是找到了证明自己清白的唯一稻草,急切地点头,表情无比认真,“岸边露伴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当时真的没有任何私人恩怨!真的只是单纯以为你是那个变态,所以才……才下意识动了手!我发誓!”
她努力想表达自己的无辜和当时的恐惧。
然而,岸边露伴却像是突然捕捉到了什么关键信息,那双因为虚弱而略显黯淡的眼睛骤然眯起,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猛地打断了她的话,尽管动作牵扯到伤处让他疼得吸了口冷气,但语气却变得异常严肃和急促:
“等等!”
他死死盯着岸边纯,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脑海中的记忆:“你把昨天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所有细节,包括你看到的那个男人的样子、行为,还有你为什么会把我错认成他……全部、详细地跟我说一遍!不要漏掉任何一点!”
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对“异常”和“素材”的敏锐直觉:“我好像……有个想法。”
岸边纯被他突然严肃起来的态度吓了一跳,但看他似乎终于愿意相信并认真对待这件事,连忙压下心里那点因为偷吃蛋糕而产生的小小愧疚,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的。”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始从昨天中午在圣杰曼面包店第一次遇到那个穿紫蓝色西装的金发变态男说起。
详细描述了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行为(舔舐疑似模型的手)、他看自己手的狂热眼神,然后是傍晚在鞋店门口的第二次遭遇、他如何查到她的名字、以及最后在警局门口那诡异的一瞥和巷口的徘徊……
她尽可能地回忆每一个细节,包括对方衣着的颜色、大致的身高体型、那种令人极度不适的气质变化,以及自己是如何在极度恐惧和愤怒之下,将后来出现的、恰巧来找她的岸边露伴误认成了那个变态,从而发生了那场悲剧性的误会……
她讲得很仔细,岸边露伴也听得极其专注,眉头越皱越紧,那双眼睛里的光芒越来越亮,仿佛在拼凑一个极其重要且危险的谜题。
当岸边纯终于说完,忐忑不安地看着他时,岸边露伴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语气沉重而冰冷:
“果然……不是我多心。”
“那个家伙……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麻烦。”
岸边露伴喃喃道:“ 我怀疑他和杜王町的人口失踪案件有关,杉本玲美可能也是被他所害……”
岸边露伴的喃喃自语像是一块冰,瞬间砸进岸边纯的心里,让她刚刚稍微放松的神经再次猛地绷紧!
“人、人口失踪案件?!”岸边纯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拔高,眼睛瞪得圆圆的,“杉本玲美又是谁?为什么那个变态……会和这么严重的事情扯上关系?!”
她完全无法理解。一个行为诡异、可能有恋物手癖的变态,怎么突然就升级成了和人口失踪案、甚至可能涉及人命的危险人物?
岸边露伴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他瞥了一眼岸边纯震惊而困惑的脸,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权衡该说多少,最终,或许是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以及岸边纯已然被卷入其中,他压低声音,语气凝重地解释道:
“杉本玲美……是很多年前,杜王町一起非常著名的、至今未破的谋杀案的主角。一个很年轻的女高中生,就像你一样。”他的眼神飘忽了一瞬,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和她家人的死亡很离奇,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他顿了顿,将视线重新聚焦在岸边纯身上,眼神锐利:“而我之所以怀疑那个跟踪你的男人……是因为我最近在调查一些陈年旧事时,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关联。他的行为模式,他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尤其是他对特定对象,比如你,表现出的那种异常的‘兴趣’……都和当年的一些疑点隐隐吻合。”
“我原本只是怀疑,”岸边露伴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但听你详细描述了昨天他的行为……那种诡异的专注、对‘手’的偏执、还有能轻易变换气质让人放松警惕的能力……这绝不是普通的变态那么简单。”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岸边纯,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警告:“所以,我才会说,你最近必须万分小心。那个家伙……极度危险。他可能不仅仅是个骚扰者,更可能……是一个潜伏了很久的、与多起失踪案有关的……恶魔。”
岸边纯听着岸边露伴的叙述,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让她浑身发冷,连指尖都变得冰凉。
她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恶心人的跟踪狂,没想到背后可能隐藏着如此黑暗恐怖的真相。那个金发男人温和笑容下的真面目,可能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千百倍。
而自己……竟然已经被这样一个危险的存在盯上了!
岸边露伴看着她震惊又疑惑的表情,知道不解释清楚杉本玲美的事情,她恐怕无法真正理解事态的严重性。他忍着不适,调整了一下姿势,开始叙述:
“之所以知道杉本玲美,并且……见到她,”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是因为之前有一次,我和康一外出取材。”
他瞥了一眼岸边纯:“你还记得吗?就是你跟我闹别扭,不愿意陪我去找我小时候住的老房子取材的那一次。”
岸边纯愣了一下,想起确实有这么回事,当时她正因为某些事情在生气,果断拒绝了他的同行要求。
“我和康一当时在杜王町闲逛,试图找些灵感。”岸边露伴继续道,眼神变得有些悠远,仿佛回到了那天,“然后,我们偶然发现了一条……地图上根本没有标记的小巷。它隐藏在两栋建筑的缝隙里,很不起眼。”
“出于好奇,我们走了进去。”他的语气渐渐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但很快,我们就发现不对劲——那条巷子……我们走不出去了。它像是会自己变化延伸一样,无论如何绕,最终都会回到原点。我们被困在了里面。”
“就在我们感到困惑甚至有点不安的时候……”岸边露伴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她出现了……杉本玲美。”
“她看起来……很清晰,但又带着一种非现实的透明感。她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一个悲伤而恐怖的故事。”岸边露伴的眉头紧紧锁起,
“然后她告诉我们,那不仅仅是故事……那是她的真实经历。”
“她说,她在很多年前,被一个潜伏在杜王町的凶手杀害了。她的灵魂因为强烈的怨念和未解的执念,类似于地缚灵那样,被困在了那条特殊的巷子里,无法安息。”
“最后,是她指引着我们,才终于走出了那条诡异的小巷。”岸边露伴说道,“在离开前,她恳求我们……希望我们能帮她找出那个杀害她的真凶。她说……那个凶手就像幽灵一样,在杜王町潜伏了很多年,至今仍然逍遥法外,甚至可能还在继续作案。”
说完这段离奇的经历,岸边露伴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岸边纯苍白的脸上,语气沉重:
“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吗?那个跟踪你的男人,他表现出的异常、他对特定目标的偏执、他那种能迷惑人的能力……和我从玲美那里听到的、关于那个凶手的某些描述……以及杜王町这些年断断续续的失踪记录……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
“他盯上你,估计是因为手…”岸边露伴的眼神冰冷而锐利,“你必须立刻、马上提高十二万分的警惕。他比东方仗助的拳头……要危险得多。”
岸边纯听着岸边露伴关于杉本玲美和那条诡异小巷的叙述,只觉得信息量巨大,世界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整个人都愣愣的,一时难以消化。
幽灵?被困的灵魂?指引?未解的谋杀案?这些词汇在她脑海里疯狂打转,让她感觉像是在听一个光怪陆离的都市传说,然而岸边露伴那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又明确告诉她,这一切很可能是真的。
就在这时,她猛然想起了另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等、等等!”她猛地抓住岸边露伴没受伤的那只胳膊,急切地说道,“我的学弟,胖重昨天出事了!他死了!仗助说很可能是被替身使者灭口的!因为他可能发现了什么!”
她像是找到了佐证,急切地想将两件事联系起来:“这会不会……也和那个跟踪我的变态……也和杉本玲美的案子有关?!”
出乎她的意料,岸边露伴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只是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我其实是知道的。”他沉声道,“关于胖重的事情。”
“因为就在当天下午,”他继续解释,眼神锐利,“空条承太郎先生,就在那条困住过我和康一的、地图上没有标记的小巷入口附近,紧急组织了一次集会。”
“召集了目前已知的、在杜王町的所有替身使者。”他看了一眼岸边纯,意有所指,“当然,不包括你。你当时……大概正忙着生我的气。”
他稍微讽刺了一句,但很快回归正题:“在那次集会上,空条先生正式告知了我们胖重遇害的消息,展示了一枚案发地点的,似乎属于凶手的扣子,并确认凶手极有可能是替身使者,且手段残忍,目的很可能是灭口。”
“而在这之前,”岸边露伴补充了关键信息,“康一已经将他和我之前在巷子里遇到杉本玲美、并得知多年前凶杀案的事情,详细汇报给了空条承太郎先生。”
岸边纯听到这里,立刻想起了东方仗助给她看的那枚染血的纽扣,急忙补充道:“对!仗助那时候也给我看了一颗扣子!他说那是胖重的‘收成者’拼死带回来的,是凶手西装上掉落的!”
岸边露伴点了点头:“嗯。空条先生估计目前还在通过那颗扣子,一家一家裁缝店、服装店地打听扣子主人的下落。这是目前最直接的实物线索。”
但随即,岸边纯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平和不被信任的委屈,她看着岸边露伴,语气带着质问:“那你们召开替身使者集会……为什么完全不告诉我?就连通知一声都没有!还有东方仗助和亿泰,他们放学的时候也是行色匆匆,根本就没打算让我知道!”
面对她的质问,岸边露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甚至有点“你这问题问得多余”的表情。他叹了口气,用那只没打石膏的手揉了揉依旧发痛的额角,语气直接甚至有些残酷:
“告诉你?让你也参与进来?”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岸边纯,眼神里没有任何轻视,却带着一种基于现实的、冰冷的评估:
“你算是个替身使者吗?岸边纯。”
他毫不留情地指出:“你顶多算是个……比普通人力气大了点、跑得快了点的‘强化人’而已。你的替身根本没有觉醒,也无法运用任何特殊能力。”
“面对一个极有可能手段残忍、能力未知、并且已经成功杀害了胖重(一个拥有强大辅助替身的使者)的凶手,”他的声音变得极其严肃,“把你这种半吊子卷进来,和我们一起调查……”
他顿了顿,用了一个极其尖锐却形象的比喻:
“那不叫并肩作战,那叫送人头。”
“……”
“我知道了,是我任性了。”岸边纯点点头。
“所以,现在所有的线索——”岸边露伴总结道,声音冰冷,“诡异的跟踪狂、杉本玲美的冤魂和她的指控、胖重的离奇死亡、以及一个潜伏多年、疑似拥有替身能力的连环杀手,同时他似乎还是一个恋手癖……这些点,正在被一条看不见的线串联起来。”
“而很不幸,”他看向岸边纯,眼神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警告,“你,似乎已经被这条线缠上了。那个金发男人……很可能就是这一切的中心。”
岸边露伴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皮肤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又像是终于对一个顽固的现实做出了妥协,长长地、沉重地舒了一口气。
“我其实……”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疲惫的坦诚,“永远也不打算告诉你这些事情的。”
他微微侧过头,避开岸边纯的视线,仿佛不愿让她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我一点也不想让你卷进这种危险的麻烦事里。”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或许是保护欲,又或许只是单纯怕麻烦的情绪,“你知道的越多,越容易被盯上,也越容易自己跑去送死。”
他顿了顿,声音里染上一抹无奈的认命:
“但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重新睁开眼,看向岸边纯,眸子里此刻情绪复杂,“你想躲也躲不掉了。那个混蛋……已经主动找上你了。”
“你已经被彻底卷入了。”
说完这番话,他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或者说,身体的疼痛和虚弱让他无法再支撑长时间的严肃对话。他有些烦躁地动了动打着石膏的手臂,眉头因为不适而再次蹙紧,视线开始频频瞟向病房门口。
“啧……”他不耐烦地咂了下嘴,语气重新带上了惯有的抱怨和挑剔:
“东方仗助那个笨蛋怎么还没来?动作慢吞吞的……他不是放学了吗?到底在磨蹭什么……”
“我还等着他赶紧过来给我治疗呢……这浑身疼得难受死了……”
岸边纯沉默了一会儿。
病房里只剩下医疗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噪音。岸边露伴那番带着刺耳实话和别扭关心的话语,在她心里慢慢沉淀。
最终,她轻轻地、却十分清晰地开口:
“谢谢你,露伴表哥。”
这句话很简短,甚至有些突兀地插在了岸边露伴对东方仗助的抱怨之后。
但它包含了多重含义——谢谢他尽管方式别扭却确实存在的保护意图;谢谢他最终选择将残酷的真相告诉她,没有让她继续蒙在鼓里;也谢谢他……此刻虽然狼狈却依旧在这里。
岸边露伴抱怨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仿佛不太习惯接受这种直白的。哪怕只是口头上的感谢。他抬手掩饰性地摸了摸鼻子,结果不小心碰到了额头上被撞红的地方,疼得他“嘶”了一声。
“……哼。”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语气依旧硬邦邦的,但似乎没有那么不耐烦了,“少来这套……与其说这些没用的,不如去门口看看那个慢吞吞的东方仗助到底来了没有!”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那双总是锐利如刀的眼睛,却几不可查地柔和了那么一瞬。
而病房内那点微妙的、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被一声轻快的招呼骤然打破。
“露伴老师!纯!你们好呀!”
只见病房门被推开一条缝,东方仗助那颗醒目的牛排头率先探了进来,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爽朗笑容,朝着里面的两人挥了挥手。
然而,他这极其自然、甚至带着点亲近意味的称呼,却像一道闪电,瞬间劈中了病床上的岸边露伴。
岸边露伴几乎是猛地转过头,那双因为伤痛而略显黯淡的眼睛瞬间睁大,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异和一种……被冒犯般的审视。
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门口笑嘻嘻的东方仗助和旁边站着的岸边纯之间,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扫视了好几遍!
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或者目睹了耗子给猫当伴娘般的不可思议景象。
他甚至连身上的疼痛都暂时忘记了,眉头死死拧成一个结,用一种极其古怪、混合了震惊、怀疑和极度不理解的语气,脱口而出:
“……他为什么叫你‘纯’?!”
这个问题问得没头没脑,甚至有点无理取闹。但由岸边露伴问出来,配上他那副活像见了鬼的表情,就显得格外认真和在意。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东方仗助身上,仿佛对方刚刚不是叫了一个名字,而是宣布了什么颠覆世界的重大消息。那种尖锐的、审视的、几乎要刨根问底的眼神,让刚刚进门的东方仗助和旁边的岸边纯都瞬间愣在了原地。
岸边纯被岸边露伴这突如其来的、尖锐的质问弄得一愣,随即感到一阵无语和尴尬。她赶紧打了个马虎眼,试图绕过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将焦点拉回正事上。
她转向门口还有些发懵的东方仗助,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仗助,谢谢你赶过来。那个……麻烦你现在先给我表哥治疗一下吧?他好像疼得有点受不了了,都变得神经质了。”
说着,她还配合地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的请求动作。
东方仗助虽然对岸边露伴刚才的反应感到困惑,但听到治疗,立刻恢复了专业态度。他挠了挠头,爽快地点点头:“哦!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他走到床边,召唤出替身“疯狂钻石”。淡粉色的替身浮现,带着柔和而强大的能量波动。
“可能会有点痒或者奇怪的感觉,露伴老师你忍一下啊。”东方仗助提醒了一句,然后集中精神。
只见“疯狂钻石”的双手用力捶打在岸边露伴打着厚重石膏的手臂和身上其他受伤的部位,柔和的光芒闪烁起来。岸边露伴伤口处的细胞和组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飞速再生、愈合,断裂的骨骼重新接续,淤青和红肿迅速消退……
整个过程快得惊人。
不过短短几十秒的时间,光芒散去。
岸边露伴有些难以置信地活动了一下刚才还剧痛无比、根本无法动弹的手臂和身体——所有的疼痛和不适感竟然完全消失了! 就连额头上被撞出来的包和与岸边纯对撞的红痕也消失无踪。
他猛地坐起身,一把扯掉身上那些碍事的绷带和已经形同虚设的石膏,动作流畅有力,仿佛从未受过伤一样。
“东方仗助,你的疯狂钻石果然名不虚传。”他低声自语了一句,语气里难得地带上一丝真正的佩服。他握了握拳,感受着重新充满力量的身体,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然而,这股轻松感只持续了不到两秒。
他的目光立刻又如同利箭般射向了站在一旁的东方仗助,之前那个被治疗打断的问题再次浮上心头,而且显然他并不打算就此放过。
他抱起胳膊,用恢复了中气的、带着审视和逼问意味的语气,再次开口:
“喂,东方仗助。你还没回答我——你什么时候和她这么熟了?居然直接叫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