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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表哥不要抛下我啊! ...


  •   1.

      再次得到关于那个金发变态——现在知道名叫吉良吉影——的消息,是在几天后的一个下午。

      岸边纯刚回到别墅,就看到岸边露伴没有像往常一样窝在工作室,而是表情异常严肃地坐在庭院的椅子上,似乎专门在等她。夕阳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边,却化不开他眉宇间凝重的神色。

      一看到岸边纯走进来,岸边露伴立刻抬起头,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们的猜想没问题。那个跟踪你的金发男人,基本可以确定名叫吉良吉影,也就是杀害杉本玲美、并且很可能与多起失踪案有关的凶手。”

      听到这个确认,岸边纯的心猛地一沉。

      但岸边露伴的话还没完,他的语气变得更加沉郁:“但是,有个非常糟糕的消息。”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宣布什么极其棘手的事情:“吉良吉影在身份暴露之后,通过一个名叫辻彩的美容院老板娘——她的替身能力是‘灰姑娘’,可以改变人的容貌甚至指纹等身体特征——换掉了所有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噗——!!!”

      正在仰头喝水的岸边纯听到这句话,惊得一口水全喷了出来,呛得她剧烈咳嗽,水珠都溅到了岸边露伴的裤腿上。她也顾不上失态,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滚圆,声音因为震惊和呛咳而变得沙哑:

      “什、什么?!换掉了……所有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包括脸?!!”

      岸边露伴看着她震惊失态的样子,眉头皱得更紧,但还是沉重地点了点头:“‘灰姑娘’的能力就是这样。理论上,他现在可以变成任何人的样子,甚至改变指纹、声纹……一切生物特征。我们现在掌握的关于他旧身份的所有线索……比如那枚纽扣……恐怕都作废了。”

      岸边纯感到一股寒意从头顶灌到脚底,声音都开始发抖:“所以说……吉良吉影现在……可能已经改头换面,潜藏在杜王町的任何一个角落?!甚至可能就伪装成我们身边的某个人,而我们……还很难判断?!”

      “可以这么说。”岸边露伴的肯定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岸边纯的心上。

      她猛地抱住自己的双臂,脸色苍白地后退了一步,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和退缩:

      “我……我不太敢出门了……我、我也不敢上学了……”那种无所不在、无法辨识的威胁感,比直面一个强大的敌人更让她感到窒息和害怕。

      岸边露伴看着她这副吓坏了的样子,眉头紧锁。他试图用理性分析来宽慰她,尽管他自己的语气也轻松不起来:

      “你目前暂时不用过度担心。根据空条先生他们的分析和……一些情报推测,吉良吉影通过‘灰姑娘’改变身份后,还需要一段‘磨合期’来适应新的身体和身份。在这个阶段,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应该会极度谨慎,不会随意动手暴露自己。”

      然而,这番基于逻辑的宽慰对岸边纯似乎收效甚微。

      “我拒绝!”她用力摇头,眼神里充满了抗拒和后怕,“我要请假!我必须请假!”

      她试图解释自己这种极度的恐惧,声音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语无伦次:

      “我……我对于那些只是暴力、只是单纯的坏蛋没什么恐惧,打不过大不了跑,或者拼一把……但是!”她加重了语气,脸上露出极其嫌恶和惊惧的表情,“对于那种真的变态到猎奇程度的人!我真的会很害怕!从心底里感到发毛!”

      她甚至具体地想象出了可怕的场景,把自己吓得一个哆嗦:

      “我担心……我担心就算我鼓起勇气揍他……他、他可能不会正常地反击……他可能会……可能会直接舔我的拳头!或者露出更恶心的表情!这根本就是精神攻击!物理攻击我没问题,但这种精神污染我受不了啊!”

      她说得几乎要崩溃了,那种源于未知和对方极端异常行为模式的恐惧,让她产生了强烈的逃避心理。比起受伤,她更害怕那种难以理解的、黏腻诡异的接触和精神上的恶心感。

      岸边露伴看着岸边纯那副如临大敌、甚至开始想象对方会舔她拳头的崩溃模样,忍不住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种混合了无语和“你想象力未免太丰富”的表情。

      他抱着胳膊,用那种惯有的、带着点欠揍的冷静分析腔调说道:

      “你似乎有些太自恋了,岸边纯。”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语气平淡地陈述:“手长得好看的女人,杜王町乃至全世界都不只你一个。吉良吉影或许有他特定的偏好和目标选择模式,但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他一定会继续盯着你不放?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这番话本意或许是想让她别那么紧张,理性看待问题(虽然方式极其糟糕),但听在正处于极度恐惧和敏感状态的岸边纯耳中,简直无异于火上浇油。

      岸边纯的抱怨戛然而止。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岸边露伴,嘴角控制不住地狠狠抽搐了一下。刚才那点恐惧和崩溃瞬间被一股强烈的无语和怒火取代。

      她抹了一把脸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用一种极其冰冷的、带着浓浓嘲讽意味的语气呵呵了一声:

      “呵呵。”

      “露伴,”她一字一顿地叫他的名字,眼神里充满了“你赶紧闭嘴吧”的嫌弃,“不会说话,可以不说。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现在不想讨论他到底会不会继续盯着我的问题!”她没好气地强调,“我现在是在表达我对这种类型变态的恐惧!这是一种情绪宣泄!你听不懂吗?!”

      “而且!”她越想越气,忍不住反驳,“就算概率小,但万一呢?!万一那个变态就偏好我这种类型的‘手’呢?!而且别的被盯上的女孩怎么办?提前做好最坏的打算和心理建设有什么错?!难道要像你一样盲目乐观然后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吗?!”

      “………”

      他叹了口气,像是放弃了对牛弹琴,用一种“算了懒得跟你吵”的语气,略显生硬地甩出一句:

      “行了。假我已经帮你请好了。”

      岸边纯正准备继续输出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她愣了一下,脸上的怒气和嘲讽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混合进了一种意外的愕然。

      她眨了眨眼,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别扭,干巴巴地挤出一个假笑,语气也干瘪瘪的:

      “哦……那、那谢谢了啊……露伴你真好!”

      这话说得毫无诚意,甚至带着点刚才吵架没吵赢的赌气成分。

      说完,她也不等岸边露伴再发表什么高见或者毒舌评论,立刻转过身,几乎是脚底抹油般,飞快地溜出了庭院,把岸边露伴和他那能把人气死的“安慰”一起甩在了身后。

      “拜拜!”

      2.

      岸边纯在家担惊受怕地熬到了第二天,正神经质地检查着门窗是否锁好,一抬眼,又看见岸边露伴从楼上下来。

      他今天换上了一身极其扎眼的全白套装——纯白色的休闲短款外套和同色长裤,像一道移动的雪光。而外套里面,竟然是一件鲜绿色的露腰内搭,那一截劲瘦的腰身和白得晃眼的皮肤在鲜绿色的映衬下格外醒目。他手里依旧拿着那本宝贝素描本,显然又要出门。

      这幅比昨天还要招摇、还要像在脸上写着“快来看我”的打扮,瞬间让岸边纯刚平复一点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冲过去,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和恐慌:“你、你要出门吗?就我一个人在家里?!”

      岸边露伴正对着玄关的镜子最后调整了一下内搭的角度,闻言,用一种已经习以为常的、带着点敷衍的语气头也不回地问道:

      “说吧。今天又想要吃什么?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他似乎已经完全把岸边纯的拦截和“你要出门吗”自动翻译成了“给我带吃的”。

      “不、不是这个!”岸边纯急得声音都拔高了,也顾不上吐槽他那身过于“潮”的装扮了,“你出门不是去取材就是去观察那些可能的‘吉良吉影’……哪一样不得在外面晃悠大半天?我……我一个人呆在家里……真的很害怕啊!”

      她的恐惧显而易见,声音里甚至带上了哭腔:“你就不能……就不能呆在别墅里陪我吗?我真的……一想到吉良吉影可能就在附近,甚至可能已经变成了某个邻居的样子……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我受不了!”

      岸边露伴看着她这副吓破了胆的样子,无语地叹了口气。他能理解她的恐惧,但他显然不打算为此改变自己的计划和节奏。他坚决地摇了摇头:

      “不行。我必须出去。呆在家里发现不了任何线索。”

      看到岸边露伴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甚至已经伸手去拉门把,岸边纯彻底慌了。她立刻转身,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扑向客厅的电话机,一边跑一边带着哭音喊道:

      “好!你走!你走吧!我现在就打给仗助家里!让他和亿泰过来陪我!反正我不要一个人呆着!”

      她手忙脚乱地拿起听筒,开始按号码,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岸边露伴看着她这番举动,开门的动作顿了一下,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起来,似乎对她要叫外人(尤其是东方仗助)来家里的决定感到些许不悦,但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只留下岸边纯一个人慌乱按着电话拨号。

      忽然一个念头如同冷水浇头般朝岸边纯袭来——

      等等……今天……好像是上学日啊!

      仗助和亿泰他们……现在肯定都在学校里上课!

      这个认知让她瞬间陷入了更深的绝望。她打电话根本就是无用功,甚至可能打扰到朋子阿姨。

      她眼睁睁看着岸边露伴那抹扎眼的白色身影穿过庭院,越走越远,最后一点安全感也随之消失。

      不要啊喂!

      然而,就在她几乎要被绝望吞噬的时候,已经走到院门口的岸边露伴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脚步猛地一顿。

      他站在原地,似乎犹豫了几秒,然后竟然……掉头往回走了!

      岸边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几乎是用冲的速度飞奔到玄关,手忙脚乱地一把拉开了大门,心脏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转机而砰砰狂跳。

      岸边露伴看着她这副惊慌失措、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样子,眉头习惯性地皱起。他走到门口,并没有进来的意思,只是站在那儿,用那种陈述事实的、略带无语的语气打破了岸边纯的希望:

      “今天是工作日。你这个时间打电话去东方家,根本没用。”他指了指屋内的电话,“那两人肯定都在学校。”

      但紧接着,岸边露伴停顿了一下,视线有些不自然地瞥向一旁,用一种极其生硬、仿佛施舍般的语气,极其不情愿地补充道:

      “……但是……”

      他拖长了语调,像是每个字都烫嘴。

      “……如果你实在担心害怕到不敢一个人待着……”

      他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低,仿佛想赶紧把这句话说完:

      “……可以……勉强允许你……跟我一起出去。”

      “什么?!”岸边纯听到这话,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震惊和不解,她下意识地摇头,“跟你一起出去?这不是更加危险了吗?!你可是要去那些可能遇到吉良吉影的地方啊!”

      让她离开相对封闭的家,去凶手可能活跃的户外?这听起来简直是自投罗网!

      岸边露伴见她拒绝,脸上那点罕见的、别扭的缓和瞬间消失,立刻恢复了那副冷硬又不耐烦的样子,嗤笑一声:

      “哼。你爱去不去。反正我可不会为了你而打乱我的计划。”

      说完,他毫不留恋地再次转身,作势就要离开。

      “我去!”

      眼看岸边露伴真的要走了,巨大的孤独和恐惧再次压倒了对未知危险的担忧,岸边纯几乎是尖叫着喊了出来,声音因为急切而有些破音:

      “露伴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马上就来!千万别丢下我!”

      她一边喊,一边转身冲向楼梯,生怕慢了一秒岸边露伴就会反悔或者直接消失。

      岸边露伴则在玄关处站着,打算思考吉良吉影会隐藏在哪个人身上,会出现在哪。

      “你快点,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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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为爱发电,但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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