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衡心》野人有爱

3、鸡蛋

　　这件屋子大家已经帮忙收拾过了，可以直接住，村长让冯衡先把东西放下，他回家拿点东西。

　　冯衡让清清先坐在凳子上，一边打开书包一边问清清：“你饿不饿，我这里有馒头，吃不吃？”

　　清清看这个屋子哪里都是稀奇：“吃！”

　　清清啃着馒头看着冯衡把带来的东西一件件放好，一摞厚厚的东西被放在桌上，清清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书，也是教材，我要用这个给孩子们上课。”冯衡来的时候，书包里一大半都是书，村里缺老师也缺书，能多带点书最好。

　　书包里除了书还有冯衡的衣服，洗漱用品和一些生活用品。

　　冯衡拿出一条新的毛巾准备给清清用，屋里确实东西很齐全，洗脸盆，架子，水桶，电壶甚至连油盐酱醋都是备好的。

　　冯衡知道这些东西是用了心，费了力的，那他更要好好教导孩子们。

　　冯衡给清清到了杯开水，怕她噎着，正说拿起馒头继续吃，门外传来敲门声：“冯老师，我来给你们送饭。”

　　村长端着窝的鸡蛋敲响了门，开门后却看见冯衡和清清在吃馒头。

　　“哎呀，冯老师，怎么好让你们吃冷馒头啊，来来来，这是我让我家那个给你窝的鸡蛋，吃这个，这个热乎。”

　　村长看出了冯衡脸上的推拒，索性把冯衡手上的馒头抢了过来，把碗塞进他的手里：“快吃冯老师，你吃着，我刚好有事跟你说。”

　　冯衡没办法，只能端起碗，先给清清喂了一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他有意识时，筷子已经递到清清嘴边。清清无所谓，啊呜一大口咬下去，吃完还笑嘻嘻地看着冯衡：“冯衡，你也吃，好吃。”他自己却红了脸。

　　“冯老师，这最近家家户户都在收谷子，正好离开学也还有几天，我想着这几天就先带你到村上四处逛逛，适应适应。”村长说到这停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还有就是，我们这个学校虽然在普陀村，但它是两个村的学校，学生年龄不一样，老师嘛，我这大半年向上面申请，只有你愿意来，我怕这学生人多，年龄差的也大，学校也小，怕你不好教。”

　　冯衡知道了大概的情况，只有他一个老师那就得采用复式教学，即两个或两个以上不同年级的学生，由同一位教师在同一教室内，在同一课时分别实施不同年级教学计划的一种教学组织形式。

　　这种教学一般出现在农村或偏远地区，学生人数少，师资不足，无法按年龄单独编班的情况下。

　　冯衡把这种教学方式给村长说明了一下，以前普陀村也采用的是这种教学方式，村长当然没什么异议：“那就麻烦冯老师了，天也快黑了，我也回去了。哦对了，用水这院子就有一个水井。以后每天的午饭有人给送来，就是这早饭和晚饭。”

　　“村长，早饭晚饭我自己来就行，大家送了这么多吃的来，帮我谢谢大家，放心把孩子交给我吧。”

　　“诶诶，好，有你这句话干啥都是值的。”

　　村长走后，冯衡把碗里最后一个鸡蛋喂给清清：“饱了没。”

　　清清点点头，冯衡就着剩下的汤把馒头泡进去，清清眼睁睁看着冯衡把这一大碗都吃了：“哇，冯衡你好厉害，吃的多多的。”

　　冯衡没眼看清清一脸的崇拜，这算什么厉害，这是饭量大。

　　冯衡不知道清清会不会洗脸，端来洗脸水放到架子上，清清站在架子前一脸不知所措，还得他来。

　　冯衡先是教清清洗脸，清清虽然不会但是学得快，就是弄点身上湿答答的，冯衡终于把她的脸洗干净了。

　　清清的鞋子早就破洞了，脚上好几个伤口，冯衡帮她洗脚时都不敢碰。轻声问道：“疼不疼啊？”

　　清清立马回答：“不疼呀。”

　　冯衡才不信，都这样了还不疼，应该是不敢说疼吧，怎么会有这样对待女儿的父母，也不知道清清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想着什么时候给清清买双新鞋，软底的。

　　冯衡翻了翻带来的东西，找到了一只软膏，轻轻给清清抹上。

　　就是这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冯衡想了想：“明天给你洗头，今晚就先这样吧。”

　　就是这睡觉也成了大问题，只有一床薄被子，一床厚被子，现在还好，只是九月份，他盖哪个都行，可越往后越冷，只改薄被子肯定是要感冒的，还得再去准备一床被子。

　　冯衡把厚被子盖在清清身上，正要拉灯睡觉：“冯衡，盖这个热。我要和你换。”

　　冯衡没同意，他态度强硬：“就盖这个，山里晚上冷，小心感冒。”

　　“那你怎么盖那个，你和我一起盖这个，你也不能感冒。”清清非常贴心地建议。

　　冯衡不知道该怎么和清清解释男女授受不亲这个意思，随便找个理由先糊弄一下吧。“我已经感冒了，所以不能和你盖一个被子，好了好了，快睡吧，明天早上给你煮鸡蛋吃。”

　　“好耶。”清清果然不想一起盖被子这件事了，满脑子都是明天早上吃煮鸡蛋。

　　这还是冯衡第一次和异性睡在一张床上，他这二十几年来，也只有在福利院时和人同睡过一张床，不过那已经太久远了。

　　远到只能在梦里回忆。

　　“冯衡，你今天吃饱了没？”

　　“没，你呢，你吃饱了没？”

　　“我也没有，我给你说一个秘密，你不能告诉别人。其实院长在骗我们，我看见后面的仓库里有吃的，还有各种书，不是院长说的没有吃的，而是他藏起来了不想让我们吃。”

　　“其实我也知道，不过我是听见的，我听见院长给老师们说，给我们上课不用太用心，反正我们也没什么出息。我觉得他们不能这样说，我们以后一定会有出息的。”

　　“那当然，以后我要当大律师，你呢，冯衡。”

　　“我要当老师。蒋岳，你说我们会实现的吧。”

　　“肯定会的。”

　　冯衡的回忆被一条横在他身上的腿打断，冯衡转身一看，清清睡觉不老实，又踢被子，又翘腿。冯衡认命般的给她重新盖上被子，还特意把被子掖了掖。

　　现在他的梦想已经完成了，蒋岳也正在法学院读大学，他们只剩下最后一件事没有完成了。

　　清晨，冯衡是被村里的公鸡叫醒的，冯衡穿好衣服，收拾完以后开始引火，学校里是有一个柴火灶的，应该是供学生热饭的。

　　冯衡还不太会用火柴点火，试了两三次才把灶台引燃，先是烧了一大锅水，山里早上还是怪冷的，电壶灌满以后，留了好些水在洗脸盆里给清清用。

　　冯衡用剩下的水煮鸡蛋，热馒头，还要等一会儿。

　　冯衡趁这个时间在四处转了转，学校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前面一间大平房是教室，黑板，粉笔，桌椅板凳都是齐的，后面三间平房，一间给他用作宿舍，一间里面堆的杂物，还有一间居中是厨房，厨房还有个小后门，同向后面的菜地，菜地四周用竹竿围起来。菜地边就是茅房，草盖的。

　　大平房前面的空地是操场，虽然没有操场那样的地面，但干干净净，平平整整，已经很好了。

　　冯衡还在操场上看见去旗杆，只是很久没用了，上面已经生锈了。

　　冯衡把学校逛的差不多了，鸡蛋也煮好了，冯衡把饭端上去屋里，发现清清还在睡着，给她留了两个鸡蛋一个馒头，倒了一碗开水晾在一边。

　　他快快吃完，准备看看那里需要收拾，冯衡在教室讲台里看见了国旗，太久没用落灰了，冯衡把国旗洗的干干净净，挂在绳上晾干。

　　正好这个时候村长来了，说要带着冯老师去村上四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