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斯嘉丽的表妹[乱世佳人]》绯络

19、第 19 章

　　这些看似偶然的接触，一点点地加深了托马斯·卡特对伊莉丝·奥哈拉的好感。

　　她不像斯嘉丽那样光芒四射，令人眩晕，却像一道温和而持续的光，让人感到舒适、安心和踏实。在她身上，他看到了一个理想伴侣的特质：冷静、务实、善良、有巧思，并且似乎对孩子很有耐心。他早已过了轰轰烈烈的年纪了，前妻的去世也带去了那一段岁月的尘封，现在的他，更需要一位可以默默支撑他的后援——这对于他这样一个丧偶并有幼子的男人来说，至关重要。

　　而伊莉丝对托马斯·卡特的印象也很好。他成熟稳重，不像县里那些毛毛躁躁的年轻人；他尊重她，认真倾听她说话；他关心儿子，是个负责任的父亲；他看起来也对时局有清醒的认识，不盲目狂热。和他在一起，她不需要刻意伪装天真，可以偶尔流露一些真实的看法。

　　就在托马斯·卡特的马车即将修好，他准备离开十二橡树的前夕，关于斯嘉丽·奥哈拉的爆炸性消息传遍了全县——她竟然宣布要嫁给查尔斯·汉密尔顿！那个梅兰妮·汉密尔顿的弟弟，一个羞涩、矮小、毫不起眼的年轻人！

　　…………

　　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伊莉丝。

　　她知道原剧情中，斯嘉丽为了气艾希礼，是为了挽回在十二橡树丢掉的颜面，做了一个极端任性下的冲动决定。但是，现在的情况是，那天的十二橡树，斯嘉丽明明已经被哄好了呀，不应该呀，难道是哪里突然发生了一些变化。

　　后来得知，原来斯嘉丽在野外闲逛的时候，忽然遇到了一只暴怒的豪猪（天晓得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在危机关头，查尔斯·汉密尔顿冲出来挡住了豪猪的冲击……很好，英雄救美，然后某人就被感动了，外加艾希礼已经确定了和表妹订婚，她顺势就接受了查尔斯·汉密尔顿求婚。

　　伊莉丝感到一阵无力，一个女孩即使像斯嘉丽那样美丽耀眼，如果被感情冲昏头脑，依然可能做出如此轻率、足以影响一生的决定。她是看破了，没有艾希礼，也会有别的张希礼、王希礼、留希礼，没有查尔斯，还有张尔斯、陈尔斯。啊，她放弃了，斯嘉丽，你随意吧......

　　…………

　　斯嘉丽·奥哈拉突然宣布与查尔斯·汉密尔顿忽然订婚的消息，也触动了托马斯，这不仅是一则八卦，更是一个尖锐的提醒。

　　命运无常，机会稍纵即逝。

　　他觉得，卡特家，也是时候需要一个新的女主人了。也许会会被拒绝，但是如果连试一下的勇气都没有，那也太逊了。

　　就在这个傍晚，他再次策马前往塔拉。

　　这一次，他的心情不再是单纯的拜访或致谢，而是带着一种明确的、混合着紧张与期待的目的。夕阳将塔拉的红土渲染得如同燃烧的炭火，白色的房屋仿佛镀上了一层瑰丽的金辉。

　　在书房里，他依旧坦诚地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和来意，语气沉稳而真诚。杰拉尔德和埃伦夫人在微微的惊讶后，也露出了欣慰但审慎的表情。托马斯·卡特的家庭条件确实不错，但是他的缺点也很明显，一是年纪偏大，已经30出头，二是二婚，还有一个前妻的儿子，这对于年轻的淑女们，并不是一个很优质的选项。

　　但他们同意让托马斯与伊莉丝单独谈谈。

　　伊莉丝被叫到花园时，心中有些疑惑，但看到沐浴在金色夕阳下的托马斯·卡特，她的心莫名地轻轻悸动了一下。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褪去了白日的些许正式，眉宇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专注地看着她走近。

　　他们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沿着花园的小径慢慢走着。空气中弥漫着玫瑰与泥土的混合香气，远处传来归巢鸟儿的鸣叫。

　　最终，托马斯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她。夕阳的光线勾勒出他英俊的侧脸轮廓，也让他深邃的眼睛显得格外明亮。他并没有立刻说出准备好的说辞，而是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斟酌词语，又仿佛被某种情绪所攫取。

　　“伊莉丝小姐，”他开口，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一些，“我知道这或许有些突然。我也知道，像我这样一个有过过往、还带着孩子的人，提出这样的请求，可能并非你梦想中的求婚。”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那目光不再仅仅是礼貌的欣赏，而是带着一种穿透力，仿佛要看到她的灵魂深处：“但是，从第一次在十二橡树听到你冷静地分析时局，到后来看到你耐心地教导妹妹、细心地为你母亲挑选布料、甚至只是刚才你走向我时，眼里那种沉静而坚韧的光……我就无法控制地被你吸引。”

　　他向前微微倾身，距离拉近，伊莉丝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和薄荷的气息，混合着阳光的味道。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这不仅仅是欣赏，伊莉丝，”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种真诚的、近乎迫切的热度，“这是一种……我很久没有感受到的、强烈的想要靠近一个人的冲动。你和我知道的所有女士们都不同。你不沉迷于虚幻的浪漫，你有看透现实的清醒，又有扎根于生活的温柔和力量。这让我感到震撼，也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平复有些激动的情绪，然后更加郑重地说：“我无法给你少年人那种盲目炽热的誓言，但我可以给你的，是一个成熟男人基于理解和吸引的、最真诚的渴望。我渴望你成为我的伙伴，分享我的忧虑和希望；我渴望你成为我儿子艾伦的母亲，用你的智慧和善良指引他；我渴望你成为松林庄园的女主人，与我一起守护它，无论未来是风雨还是阳光。”

　　他用一种充满期待和一丝不确定的眼神望着她：“我知道这很仓促，也知道这背后有现实的考量。但我希望你知道，驱动我站在这里说出这番话的，绝不仅仅是理智的选择，更是……一种我无法忽视的、发自内心的吸引和火花。伊莉丝·奥哈拉，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愿意嫁给我吗？”

　　伊莉丝有点懵，她没想到这竟然是一场突然的求婚……怎么说呢，她肯定是感动的，但是，她也很犹豫。林曼曼上辈子的婚姻经验，说实话，不太好。

　　和所有普通人一样，到了年纪，差不多了人，就结了婚，然后生了娃，再然后就是每天的柴米油盐、家长里短。并没有电视上暗中轰轰烈烈的追爱、求婚，来回波折。当然家里的某人，也和所有现实男人一样，回家都沙发躺耍手机、床上躺耍手机，喊他刷碗，那绝对只刷碗不刷筷子、不刷锅。生活质量，在结婚之后也是一落千丈。

　　她想到了上辈子，沉思几秒后，双手交叠，抬头看着这位正值壮年荷尔蒙十足的绅士，“我不否认，您与众不同的风采确实有打动了我，但是，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而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您确定吗？”她直视着对方褐色的双眼。

　　“而且，我和一般的女士们不同，我对于婚姻是要求，首先便是忠诚。如果和我缔结婚约，那么在婚姻存续期间，你的女性亲密人选只能是我，我绝对不接受另外任何一个女性的存在，你可以认为我是个妒妇，也许这些不符合淑女们的要求，但这就是我的心里话，这些，您还可以接受吗？”这个时代的男人大多都有婚外情人，春风一度也很常见，但她，敬谢不敏。

　　托马斯·卡特完全被她的话语和眼神攫住了，两人都沉默了。

　　“很高兴您的选择，”伊莉丝有些失望，但还是礼貌的回礼，“也许您的幸福还在未来。”然后转身离开。

　　就在两人交错而过的时候，一只手拉住了她。

　　“奥哈拉小姐，也许，您应该对自己的魅力有点信心，”托马斯·卡特微笑，“人的一辈子很长，事物随时都在发生变化……我不能保证一辈子如何，但是我托马斯·卡特，可以保证，至少在当下，我的心是真实的，对于您的追求也是真实的。那么，您愿意接受一颗炙热忠诚的心，做一个勇敢的尝试吗？”

　　“……”伊莉丝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话语中的热度，能看出他眼中那份并非伪装的激赏和渴望。被一个成熟、稳重、富有魅力的男人如此强烈地肯定和需要的感觉，是她前世在平淡婚姻和繁重工作中从未体验过的，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心湖，荡开的涟漪远比他预想的要深远。

　　夕阳的金光洒在他身上，也洒在她微微仰起的脸上。她看着他深邃眼瞳中自己的倒影，听着自己有些过速的心跳声。斯嘉丽仓促订婚的警示依然在耳，现实的考量也并未消失，但在此刻，一种微妙的、混合着安心、吸引、甚至是一丝羞涩的喜悦感，悄然盖过了一切。

　　她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玫瑰的芬芳和他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她的脸颊微微发热，但目光没有躲闪。

　　“卡特先生……托马斯，”她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声音比平时更柔软，却带着一种清晰的坚定，“谢谢您的坦诚，谢谢您……看到了我，而不是别人期望我成为的样子。”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也似乎在确认自己的内心。她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真实的笑容，“可能确实有些危险，但人生总会冒险，也许……”

　　她终于缓缓抬起手，轻轻放在了他悬停的那只手上。

　　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带着力量，在她指尖触碰的瞬间，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坚定而温柔地反握住了她的手，一股微小的电流仿佛通过相触的皮肤传递开来。

　　伊莉丝抬起眼，直视着他瞬间亮起来的眼睛，清晰地说道：“我无法预测未来会怎样，但我愿意相信您的真诚，愿意接受这份基于理解和吸引的邀请。”

　　也许，未来的她会后悔，但至少现在，她愿意尝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