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斯嘉丽的表妹[乱世佳人]》绯络

20、第 20 章

　　伊莉丝接受托马斯·卡特的求婚，像另一颗投入塔拉池塘的石子，在斯嘉丽订婚引发的波澜尚未平息的时刻，立马激起了新的涟漪。

　　奥哈拉家众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首先便是斯嘉丽，她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什么？伊莉丝也要结婚了？和那个卡特先生？”她以为自己答应查尔斯的求婚已经够仓促了，没想到伊莉丝这里更是迅猛。但是查尔斯是艾希礼的表亲，他们之前就认识；而卡特先生只不过是前几天十二橡树宴会上才到来的一个陌生人，他们根本不了解他，……但转念一想，觉得这事虽然出乎意料又…嗯…理所当然。艾莉诺总是那么安静懂事，嫁个稳重可靠的庄园主正是她该走的路。

　　她扬起下巴想，“虽然托马斯·卡特是比较成熟富有，但他已经有过妻子和孩子，哪里比得上我的艾希礼年轻、有魅力、有深度？艾希礼才是我想要的，是卡特和查尔斯都比不上的。”心里甚至对她生出一丝怜悯，“我追求的是真正的、浪漫的爱情！虽然艾希礼他现在还不明白…但他总有一天会知道谁才是真正适合他的人！”

　　她将自己的处境浪漫化为一种更高层次的追求，觉得伊莉丝的选择虽然稳妥，却未免有些平淡无趣了。（ps：嘿，你这女人，是不是忘记了已经和查尔斯有了婚约了？还艾希礼、艾希礼的……）

　　然后就是杰拉尔德，他做为大家长，除了儿女情长，更看中的是强强联合，虽然女婿不富裕也没事，但是如果是个强盛的家族，那对于塔拉更是一件好事！所以，他在知晓伊莉丝接受托马斯·卡特的求婚后，立马就亢奋了起来，高兴地直嚷嚷：“好！真好！我向威尔克斯先生（十二橡树的庄园主）确认过了，松林庄园的产业和规模，也是相当不错的，我的伊莉丝成婚之后，直接就是一个大庄园的女主人，以后过得定不会差！而且伊莉丝的见识和能力也是出类拨萃的，卡特那家伙是个有眼光的，得开瓶好酒！”。

　　但转头看向一旁两位如花似玉的女儿，伊莉丝和斯嘉丽，眼神又变得感伤：“怎么这么突然，一下字两个宝贝都有归宿了，虽然我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塔拉要冷清了……哎哟，我这心里空落落的……”

　　而埃伦夫人作为一个母亲，她的感受则更为复杂深沉，她比任何一个人都知晓，未婚和已婚，对于一个女子的要求是截然不同的。未婚的时候，你的不谱世事就是天真浪漫，但是结婚之后，若还是不谱世事，那就是无能，轻的被周围的人架空夺权，重的直接给驱逐。她定下神，仔细回想着托马斯·卡特的形象，从他沉稳的眼神和得体的举止中看到了可靠。她轻轻握住伊莉丝的手，低声道：“至少目前看起来，卡特先生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亲爱的。我很为你高兴。”

　　埃伦夫人对于伊莉丝一直都很爱怜，她很小就失去了亲生母亲，本来可以继承罗比亚尔的辉煌（哪怕只有一部分）也因为被过继而全部丧失，虽然自己和杰拉尔德在收养她之后努力的给她呵护和弥补，但是她的早熟却告诉他们，她还是被伤得厉害。她也一直有关注过合适年龄的男孩子们，但都不太适合。这位卡特先生虽然出现得意外，但也许会是一个好的结果。虽然她是如此努力的说服自己，然而，当她转身为伊莉丝整理并不存在的衣领时，眼中迅速闪过一丝水光。

　　而苏伦是赤裸裸的嫉妒，酸溜溜地抱怨，好运都让姐姐们占尽了。

　　卡丽恩则更多的是单纯的不舍和对未来既害怕又憧憬的复杂情绪。

　　…………

　　可惜，外界的巨变没有给奥哈拉家太多时间去消化这一切。战争的鼓声越来越急，征兵动员令已经下发，县里的年轻人们群情激昂。在这种氛围下，任何盛大的庆祝都显得不合时宜。

　　因此，两场婚礼都办得相对简单匆忙。

　　斯嘉丽和查尔斯的婚礼先举行，就因为她坚持要在艾希礼的婚礼之前。她穿着赶制出的婚纱，依旧美得耀眼，但仪式匆忙得像是走过场。她心不在焉地重复着誓词，眼神却不时飘向角落里的某人，仿佛在用自己的幸福向他示威。

　　对着这一切，充当伴娘的伊莉丝看得一清二楚。其实，她现在已经可以判定，斯嘉丽对于艾希礼就是一种没有的到手的执拗，要是她真的嫁给了艾希礼，三天两头的肯定要大闹一番，她目前的性子，想成为十二橡树继承人的妻子，还差得远。反而查尔斯更适合他，毕竟上面没有婆婆，又不用她亲自管理各种事务。

　　几天后，在教堂里，伊莉丝的婚礼也如约举行。

　　没有华丽的装饰，只有家人和亲近的几位邻居。包括方丹一家（菲利普.方丹在外地还没有回）和塔尔顿兄弟——他们穿着崭新的军装，即将出征，神色复杂地看着又一位“塔拉玫瑰”出嫁。

　　伊莉丝穿着象牙白色的婚群，裙摆简洁，头发挽成优雅的发髻，别着几朵新鲜的小花。她手中捧着一小束从花园采摘的白色雏菊和迷迭香（象征着忠诚和回忆）。托马斯·卡特站在她面前，穿着笔挺的深色礼服，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庄重和温柔。

　　老牧师打开《圣经》，温和地看向托马斯：“托马斯·卡特，你是否愿意娶伊莉丝·奥哈拉为妻，按照上帝的旨意与她同住，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你是否承诺，无论顺境逆境、富裕贫穷、健康疾病，都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并对你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托马斯深邃的目光牢牢锁住伊莉丝，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没有丝毫犹豫：“我愿意。”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

　　牧师转而看向伊莉丝：“伊莉丝·奥哈拉，你是否愿意嫁托马斯·卡特为夫，按照上帝的旨意与他同住，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你是否承诺，无论顺境逆境、富裕贫穷、健康疾病，都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并对你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伊莉丝抬起头，她的心跳得很快，但眼神清澈而平静。她看着眼前这个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人，看着他那双写满真诚和期待的眼睛。她深吸一口气，用同样清晰、柔和却不容置疑的声音回答：“我愿意。”至少，当下她是愿意的。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夸张的表演，只有最简单的三个字，却承载着最沉重的决定和最郑重的承诺。

　　交换戒指后，托马斯轻轻掀起她的面纱，在他的吻落下之前，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谢谢你选择我，伊莉丝。”这是一个超越仪式程序的、发自内心的感谢。

　　简单的仪式结束后，松林庄园有了新的女主人。

　　在塔拉又住了两天，日子过得像浸在蜜里的温水。

　　清晨，黑妈妈会特意给伊莉丝的坚果面包和水果蛋挞上抹着她最爱的草莓酱；午后，伊莉丝跟着埃伦整理阁楼，翻出当年埃伦给她做的第一件绿裙子，两人笑着回忆她刚来塔拉的一些糗事；傍晚，杰拉尔德会拉着托马斯在书房谈庄园的事，偶尔还会喊伊莉丝过去，让她帮着算账本 —— 其实伊莉丝知道，他就是想多看看她。

　　告别的那天，天刚亮，塔拉的红墙上就沾了层薄露。黑妈妈把一包栀子花的种子塞进伊莉丝的手提箱：“这是埃伦小姐特意让我留的，种在松林庄园的院子里，开花时就像塔拉在你身边一样。”

　　埃伦帮她理了理围巾，声音很轻：“照顾好自己，也别让托马斯太操劳……塔拉永远是你的家。”

　　伊莉丝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就看见斯嘉丽背着手走过来，递过来一个布包：“给你的，别打开看，到了松林庄园再拆。”

　　伊莉丝接过来，故意晃了晃：“该不会是你偷偷藏的糖吧？”

　　“你管我！” 斯嘉丽翻了个白眼，却忽然抱了抱她，声音有点闷，“记得常给我写信。”

　　马车驶离塔拉时，伊莉丝趴在车窗边往后看。红砖墙、老橡树、廊下挥手的家人，一点点变小，最后缩成了远处的一个小红点。托马斯握住她的手，发现她指尖有点凉：“想家了？”

　　嗯，” 伊莉丝点头，却笑了，“不过没关系，我们还会回来的。对了，斯嘉丽给我的布包，我现在能拆吗？”

　　托马斯无奈地笑：“拆吧，别让你心里的小爪子挠得难受。”

　　伊莉丝赶紧打开布包，里面居然是一块绣着塔拉橡树的手帕，还有一小罐樱桃酱 —— 罐口的蜡封上，端端正正的写着 “斯嘉丽特供”。

　　…………

　　缔结婚约之后，夫妇双方就对各自的财产都做了一个介绍。

　　松林庄园自是不用说，拥有大片的松木林，还有一些小矿产、也有自己的小型养殖业。但是伊莉丝将自己的财产告诉托马斯时，这份财产的丰厚，让见多识广的托马斯也难掩惊讶。

　　里面不仅包括她那笔来自生父的、由奥哈拉家妥善经营并显著增值了的财产，还有杰拉尔德和埃伦额外添加的肥沃土地、一批熟练的黑奴（作为时代产物）以及一笔足以应对任何突发情况的可观现金。这远远超出了一个南方淑女通常的嫁妆，几乎相当于一个中型种植园的价值。这不仅体现了奥哈拉家对伊莉丝的深爱与支持，也无声地宣告了她未来在松林庄园极其稳固的经济地位和话语权。

　　托马斯深深看了伊莉丝一眼，眼中除了惊讶，更多了一份郑重的尊重——他娶回的，不仅仅是一位妻子，更是一位带着巨大资源、智慧与独立性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