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斯嘉丽的表妹[乱世佳人]》绯络

13、第 13 章

　　“味道如何？”伊莉丝用手提着裙摆，走到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轻声问，“你手里这个是咖啡口味的，微苦。”

　　“苦，也是人生的一种本味，”菲利普不在意的微笑，然后，他微微倾身，声音压低了一些，“我看到他们对‘塔拉之火’的反响了。父亲刚才还在和威尔克斯先生低声讨论，猜测你们是不是找到了什么古老的秘方。”他的眼神微闪，“你又一次悄无声息地引起了轰动，伊莉丝小姐。”

　　“谢谢夸奖，菲利普。但，我只是希望它能帮到塔拉，并不想引起太多注意。”伊莉丝回望笑道。这是她的真心话！这个世道对于女性是非常不友好的，与其被人想办法剥夺走，还不如运用得当，获得自己满意的报酬即可。有没有名声，其实不那么重要的，毕竟，枪打出头鸟~

　　“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与众不同的东西都会引起注意，”菲利普冷静地指出，他的目光扫过人群，“尤其是好的东西。不过你放心，他们最多觉得奥哈拉先生运气好，或者有个秘密的爱尔兰配方。”他顿了顿，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毕竟，没人会想到是你，一个年轻柔弱的淑女。”

　　两人相视一笑，有一种共享秘密的默契。

　　他们低声交谈着，讨论着菲利普最近看的一本关于植物学的书，与不远处喧闹的舞池和酒台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伊莉丝很珍惜和菲利普的友谊。

　　在他面前，她无需刻意伪装天真，可以偶尔流露出一些超越年龄的见解和好奇心。而菲利普总能理解，甚至能提出更深刻的观点，他是她在这个热闹而有时令人窒息的南方社交圈里，一个安静的精神避难所。

　　但没有血缘关系的年轻男女之间，真的有纯友谊吗？伊莉丝是不信的，至少她对菲利普并不是完全……他们两个算是友情之上、爱情未满。但要说嫁给他……嗯，目前至少是不考虑的，毕竟她又不是没吃过婚姻的苦。婚姻选错了人，犹如祭拜选错了坟，取死有道！

　　…………

　　塔拉的这次春日宴，取得了不错的反响，各位参加宴会的庄园主们都比较满意。（小淑女们除外，毕竟斯嘉丽的无差别系的吸引年轻小伙的行为，狠狠的刺伤了她们的心~）

　　特别是美味的食物、特别的塔拉酒水，赢得满堂喝彩。最直接的表现便是，关于“塔拉之火”和独特果酒的赞誉迅速在县里的绅士圈子里传开，随之而来的便是络绎不绝的、或委婉或直接的订单请求。

　　杰拉尔德·奥哈拉仿佛迎来了人生的第二个春天。

　　他每天红光满面（虽然那他一直也是这样，但是现在的状态更明显了），声音比往常更加洪亮，骑着马在庄园里巡视时，胸膛挺得比任何时候都高。那些恭维和订单，不仅仅是金钱，更是对他本人，杰拉尔德·奥哈拉，能力和运气的极大肯定，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和爱尔兰人骨子里对“兴旺发达”的渴望。他没有想到，除了红土地，没来一些取巧的手艺也能带来这么棒的收获。

　　这天晚上。

　　“看见了吗，亲爱的太太，我的宝贝！我们塔拉的酒水！”他挥舞着几张写着订单的纸条，在晚餐桌上兴奋地嚷嚷，“老卡尔弗特想要十加仑‘塔拉之火’！麦克雷家要五加仑苹果酒，还要那种会冒泡的桃子酒！连琼斯博罗的店铺都派人来问能不能供货！我们要发达了，塔拉要更上一层楼了！”

　　话毕，他转向伊莉丝，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赞赏和更大的野心，“我的好女儿伊莉丝，你这小脑袋瓜真是金子做的！酒水这么受欢迎，我们要扩大生产，建更大的蒸馏房，买更多的桶，雇更多的人手，我们要让‘塔拉之火’烧遍整个佐治亚，不，是整个南方！伴随着它的热卖，塔拉庄园的名字会传播到各地，到时候，看谁还说我只是一个凭借运气获得棉花地的爱尔兰移民！”

　　然而，伊莉丝的反应却远没有他那么热情高涨，甚至有些担心的看着杰拉尔德，这种亢奋的状态可不是什么好事，很容易乐极生悲。她思考了一番，放下手中的餐具，眉头微蹙，谨慎地开口道，“爸爸，酒水的受欢迎确实很让我们开心，但是……大规模生产，我认为现在还不是时候。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为什么？”杰拉尔德的笑容僵住了，显然没料到会听到反对意见，毕竟伊莉丝一向都是支持他做一个尝试的，“为什么？伊莉丝，现在正是好时机！需求就在眼前！”

　　“原因有几个，”伊莉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和理性，手指划拉着桌面上的白色餐巾，“首先，我们目前的方法……嗯，更多是依靠一些偶然发现的小技巧和迪亚西他们（几个有经验的黑奴）的经验把控。”她不能明说那是基于不完善的土法蒸馏和她的现代知识皮毛，只能模糊处理，“大规模生产，很难保证每一批的质量都像现在这样稳定和安全。万一出了问题，比如……酒液不纯，甚至喝坏了人，对塔拉的名声不好，甚至可能是毁灭性的打击。”

　　她顿了顿，看到杰拉尔德不以为然的表情，知道这个理由并未完全说服他，于是抛出了更沉重的顾虑：“其次，爸爸，您不觉得现在外面的风声越来越紧了吗？在这种时候，我们大规模生产这种……这种算是奢侈品的烈酒，积聚一定财富，是不是太显眼了？”

　　她压低了声音，仿佛怕被什么看不见的耳朵听去：“万一，我是说万一，如果以后真的爆发了一些战争冲突，需要县里面的各位庄园提供补给。我们这样一个明显‘油水丰厚’的小酒坊，会不会第一个就被征用？甚至被某些……不那么守规矩的人盯上，用极低的价格强买强卖，或者干脆找个借口没收？到时候，我们不仅保不住产业，可能还会惹上麻烦。”

　　伊莉丝的担忧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她深知，在动荡前夕，低调藏富比高调发财更明智!

　　华国的老祖宗们，用血泪和各种历史教训教育着后来的孩子们，虽然，她也只有一些理论经理，但是对于这些土著们，也绝对是降维打击呀，基操勿六！而且，她比别人还多了一些未来走向的认知（乱世佳人的未来）和对人性在乱世中可能暴露的丑恶面的了解。

　　可惜，杰拉尔德·奥哈拉是一个典型的乐观主义者，尤其是在酒精和成功冲昏头脑的时候。之间他挥挥手，毫不在意，觉得这些都是小女生的胆怯，大大咧咧地：“噢！我亲爱的女儿，你太多虑了！冲突，或者说是战争？那都是绅士们在俱乐部里的气话！就算真有几个北方佬不开眼，我们南方的绅士们也能轻易收拾他们！至于某些不长眼的人？哼，我杰拉尔德·奥哈拉在县里也不是好惹的！谁敢动塔拉的东西？”

　　他沉浸在订单带来的喜悦和未来的宏伟蓝图里，根本听不进这些“煞风景”的预警。在他看来，伊莉丝虽然聪明，但终究是个小女孩，难免胆小怕事。“好了好了，”他语气缓和了些，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敷衍，“我知道你是为了塔拉着想。放心，爸爸有分寸。我们就先……稍微扩大一点点，满足一下老朋友们的要求，这样，总可以吧？”他嘴上这么答应着，但眼睛里闪烁的光芒清楚地表明，他所谓的“一点点”绝对小不了。

　　伊莉丝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杰拉尔德的固执，大男子主义，但没想到真的是一点也听不进去。幸亏她没有做出肥皂之类、更多更容易集聚财富的物件。

　　埃伦夫人本来是在一旁安静地用餐，此刻，也轻轻放下刀叉，温和地开口：“杰拉尔德，我觉得伊莉丝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谨慎一些总是好的。”但她的劝解在丈夫高涨的热情面前，也显得微弱无力。

　　果然，接下来的日子，塔拉庄园开始“稍微”扩大生产。杰拉尔德加派了更多人手去采摘水果，更偷偷添置了一些的蒸馏器具（尽管工艺粗糙），催促着工人们加快速度。他甚至开始得意地向一些亲密的朋友吹嘘他的“扩张计划”。

　　伊莉丝焦虑地观察着这一切。她知道自己无法正面阻止杰拉尔德，便开始暗中做准备。她仔细地记录了现有的、相对稳定的制作流程，将其密封收藏起来，作为未来可能的技术底牌。她更加严格地控制着核心环节，尤其是酵母的培养和蒸馏的火候，确保即使产量增加，核心品质短期内不至于崩溃。她甚至偷偷藏起了一小部分最优质的成品和赚来的现金，分散藏在几个隐蔽的地方，作为一种最坏的打算。

　　果然，问题很快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