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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伦敦一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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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7日，凌晨5：00。
橘子海还没订好酒店，刚降落伦敦的他蹲在街头，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他出于某种不确定的习惯摸了摸口袋，直到看到路边便利店里的香烟后才确定这种习惯的来源。
为了避免日元兑换英镑的日期被查到，中野如水早就给他准备了一摞英镑，在拿到一盒不知道什么牌子的烟后，他看着这位因为夜班昏昏沉沉的收银员，问道：
“今天是几号，女士？”
“你说什么？”收银员因为他的到访强制开机，此时不太清醒。
“我想起来了，今天应该是5号。我是名记者，他们说福尔摩斯最近经常在附近查案，可是我在这晃悠好几天了，也没找到他。你有听过他的消息吗？”
“3.74英镑，谢谢。如果你想找到福尔摩斯，你应该去贝克街，而不是在这里，在凌晨五点缠着一个夜班收银员。”收银员带着些怨气。
“很抱歉打扰了您的睡眠，这是5英镑，多余的是您的小费。祝您有个好的睡眠。”
早上7：00。
橘子海蹲在贝克街地铁站出口，对着街景拍了张照片，在照片旁边签下了3月5日的日期。
一名巡警走到橘子海旁边，对这个这么早就徘徊在街头的亚洲人问道：
“先生，需要帮助吗？”
橘子海按动快门，给警官拍了张怼脸照。
“今天是几号，警官？”
“7号，先生。”
“我已经待在这三四天了，怎么之前没见过你？”
“恰好今天轮到我值班而已，你是记者吗？我看到你背着这么多相机。”
“当然，为了蹲守大侦探福尔摩斯，但是我发现这条街道的人们都很友好，所以这两天也一直在记录路人们，包括警官你，你看，这是5号那天的照片，跟今天天气一样，雾蒙蒙的。”
“我想街坊们会喜欢你这位记录者的，如果你不干扰到他们的生活的话，祝你顺利。”
早上8：00.
橘子海来到特拉法加广场的露天咖啡座，点了一杯早餐茶。邻座是一位老人，从他和店员的交谈中得知，这位老人每天都会来这里喂鸽子。
他坐到老人旁边，拿着张3月6日的报纸主动搭话：“您看今天这报纸，上面说福尔摩斯又破了一起案子，您见过他吗？”
老人摇头，橘子海把手机放在桌上，屏保上是大本钟的照片，显示着3月5日的日期。
“我一直想来英国看看大本钟，如今终于实现了。”
“祝你旅行愉快，小伙子。”老人微笑道。
上午9：30.
橘子海在连锁快餐店买了份套餐，电视上正播放着3月3日一场阿森纳的比赛，橘子海结账时，不小心在柜台上遗落了一张彩票和一张票根。
“阿森纳输给了利兹联，看来我们都猜错结果了。”店员注意到了橘子海彩票上的阿森纳胜的字样，从兜里掏出一张彩票挥了挥，“我也买了阿森纳。”
“真是的，那场比赛平平无奇，阿森纳发挥太差劲了。那天还下着雨，去现场看真的遭罪。”橘子海抱怨着。
“简直狗屎。”
下午14：00。
几乎将伦敦城区转了个遍的橘子海回到了贝克街，按照在邮箱上和约翰华生约好的时间来到了贝克街221B的门口。
当橘子海的手指刚碰到门环时，门突然从里面拉开。福尔摩斯穿着那身黑色的长风衣，指尖还夹着一根燃烧着的香烟，视线向手术刀般落在橘子海身上，凝视三秒后开口：
“我还在想你会在贝克街徘徊一会才会来找我，所以点了根烟，不好意思。”
“夏洛克，他约的就是下午两点。”跟在后面的华生提醒道。
“是吗？原来你就是那位记者。可是你能告诉我你早上拍下来的那张照片上为什么签着3月5日的日期，其他的照片你都刻意调整了褶皱但显然贝克街的天气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那张足球彩票上的折痕与水迹说明它曾被某人遗弃到垃圾堆里，那你为什么要刻意把他翻出来拿到快餐店显摆一番呢？
你背包侧袋露出半截DV线，型号是日卖电视台去年定制款，一个记者？噢华生刚刚已经告诉过我了。可你却在特拉法加广场欺骗一位老人说自己只是一个游客；更有趣的是，你口袋里烟盒的锡箔纸反光角度与这个烟盒并没有多少褶皱，说明你今天买了这盒烟后只抽了三支，你会潜意识摸口袋，一位长期吸烟者，在伦敦街头蹲了整整一个上午却如此克制，你在全神贯注地完成一件事，扮演？伪装？”
橘子海刚要开口，福尔摩斯却在持续输出：
“你在快餐店自称3月3日自己在看球赛；你在地铁站对巡警说待了三四天，但是你脚上是一双新鞋，他的磨损程度告诉我你至少连续步行超过了十小时——更像是刚抵达就在仓促地四处移动，你来采访我只是个幌子，来到伦敦只是为了来提供一个3月3日到今天你不在日本的不在场证明，那你今天早上来到伦敦的机票和身份证明显然是某种伪造的证件，你身上当然不会有任何线索，你肯定在刚下飞机的时候就把这些处理掉了。”
“你在掩盖某件事情，一个必须让你用‘伦敦在场证明’才能摆脱的麻烦，比如......某一起凶杀案？某一起银行劫案？□□案——或者是某个被大火烧毁的研究所？”
福尔摩斯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橘子海的脸上，分析着他在面对福尔摩斯的问题时发生的表情变化。
橘子海指尖摩挲着脖子上挂着的储存卡绳结，烟盒在掌心被捏出细微的褶皱。他笑了笑，带着被戳穿的坦然。
“福尔摩斯先生，”他开口时，声音带着长途奔波后的沙哑，“你比新闻上的福尔摩斯还要神奇。”
他顿了顿。
“我确实是在伪装，但不是为了掩盖什么，只是为了活着。”他直视着福尔摩斯，“您所说的研究所，我碰巧是最后一个见过它完整样子的记者。那里有不该存在的实验、被囚禁的人，还有一群穿黑衣服的恐怖分子。”
他没提到时间循环，也没说宫野志保的名字，只挑了最关键的部分：“我拍下了证据，然后就被他们盯上了。我伪造了前几天来到伦敦的记录，避免被他们怀疑我参与过对他们的调查。”
“我来采访您，小半是电视台给我的任务，多半是为了逃难，可能还有因素是想见见大名鼎鼎的福尔摩斯。”
“我只是希望跟您做个交易，您帮我做一个不在场证明，我会持续给您提供一些关于这个组织的，您可能会感兴趣的情报。”
“不如这样，我帮你完整地伪造一份3月3日的伦敦在场证明，会有完整的证人记录与报告，你帮我调查一起案子。”福尔摩斯沉吟片刻，发起了一场交易。
“如您所愿，福尔摩斯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