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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3月6日的告别与福尔摩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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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6日。
橘子海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手机确定时间，在确定自己逃离3月5日之后，才开始环顾周围环境。
一间没那么标准的病房？
一个中年男人靠在躺椅上，一口一口抽着烟，烟雾笼罩着他的脑袋，手边的烟灰缸塞了不知道多少个烟头。
“醒了，小子？”
“你是——”橘子海语气带着迟疑。
“真给你撞傻了？我都不认得？”
“有些记不起来。”
“记住了，小子，我叫中野如水，你的顶头上司，你的老师，一个昨天动用了不知道多少人脉把你从一个恐怖组织手里捞出来的救命恩人。”
“谢谢。”橘子海有点昏昏沉沉，不知道说些什么。
“白忙活。要不是昨天正好有个突发火灾，我拿这事把我用直升机的事搪塞了过去，不然我也得被问责。”
“他们是个很危险的组织——”
男人挥手打断了橘子海：“不用你说，他们能把痕迹清理干净，我也可以，找不到咱们头上，放心。”
“宫野小姐呢？”
“哈，我就知道你得问她，年轻人就是容易受到这种神神秘秘的女人的蛊惑。我告诉你，她跑了，丢下你跑了，说你眼睛像鲨鱼，没有眼皮的混蛋小子。”
中野如水看着橘子海没事人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啊？”橘子海没反应过来。
自己用了那么多条命救出来的人就这么跑了？
中野如水叹气。
“脑子转一转啊，傻小子。她说，她留在这里只会加重你的风险。她走了之后，已经好几个电话打过来问我昨天的动向是干什么了，不乏大人物的代表。”
得知宫野志保的举动是为了保全自己后，橘子海舒了口气。
起码没救个白眼狼。
“那这份资料——”橘子海摸出了口袋里的储存卡。
“要不我说白忙活，这些东西不能发表，只要被人知道你手里有这东西，咱俩都得完蛋。”
中野如水深吸了一大口烟，酝酿了好一会才缓缓吐了出来。
“上头调查了我底下的人这几天的动向，我说你去伦敦做专访去了，给你伪造了一张3月3日去伦敦的出境记录。你就用这个假护照今晚去伦敦，避避风头，过一周再回来。”
“老师……”
“叫我头儿，出个任务还变了性子，婆婆妈妈的。这份资料你自己收好，我也没看，免得惹祸上身，你遇到危险就把资料交给我在伦敦的朋友，这是他的联系方式。不过你非必要最好不要接触这个人。”
橘子海接过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名驻英使馆官员的联系方式。
他突然想起来刚才口袋了除了资料卡还有团纸。
“15天后的第一个周日，如果你我还活着，米花2丁目21号工藤宅见。”
橘子海攥紧了纸。
“给自己救了个相好的出来？”
中野如水也没有兴趣理会纸条的内容，现在能保住自己学生的性命要紧。
“话说到这了，别跟那个女人牵扯太深，越神秘的人越危险。”
“嗯。”橘子海答应了下来。
中野如水无语。
“他们见到过你的脸吗？”
“没有。”
“那就放心吧，没有人能找到你。”
到现在，橘子海成功度过了3月5号，即使有被追杀的风险，即使跟一个神秘的女人牵扯上了关系，但是——
自己终于来到了崭新的一天。
回想起度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3月5日，橘子海神情恍惚。
医院的卫生间，橘子海洗过脸，一次次死亡的痛苦与绝望撕扯着镜中的自己，面目狰狞又苍白，直到一只只背后伸出的手缓缓拥抱住自己，把自己的身躯拖入到无边的黑暗之中。
【沙克】
橘子海从梦中醒来，再次确定时间后，看向病床边，中野如水已经离开，取代的是一个带着墨镜的夹克男人。
男人一脸严肃，告诉橘子海他是中野如水派来接应的司机，旁边摆着一个行李箱和一套新衣服，还有各类伪造的证件。
去往机场的路上，橘子海攥紧手中的U盘，找了根绳子穿过小孔，挂在了脖子上。
他不敢冒险去把这份资料公开，因为他还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读档】的能力，只能按着中野如水的安排避避风头。
当夜19:00，橘子海到达羽田机场。
与司机对接的人疑似中野如水的马仔，用大佬来代称中野如水——所以自己的上司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啊？
候机大厅，橘子海努力摆脱自己糟糕的精神状态，试图通过工作来消磨等待的时间。
他回忆着中野如水给自己派的任务——一位两年前被证明身亡的名侦探离奇复活，并破获了一起对英国议会的恐怖袭击案，高调回归了公众视野。
自己的任务只是对这位侦探进行一次公开采访，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和这位侦探的搭档取得联系并进行独家访谈，如果能够和侦探本人访谈就更好了。
希望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
橘子海还处在失忆的状态，让他去和人打交道实在是有些困难。
目标叫什么来着？
橘子酱翻开档案袋，封面是个名字：
SHERLOCK HOLMES
SHERLOCK——谢尔-锁
homes——家们？
谢尔锁家门？
哦，是holmes。
橘子海艰难地把这个名字转化成了自己的母语，在生涩地读出这个名字后，橘子海变换了好几次读音。
舍洛克猴姆斯，歇洛克，夏洛克。
侯尔摩斯——福尔摩斯？
夏洛克.福尔摩斯？
橘子海的错乱记忆涌现出一股风暴，忽然苏醒的记忆告诉他夏洛克福尔摩斯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
打开笔记本，在浏览器搜索SHERLOCK HOLMES，一个黑色卷毛的长脸侦探出现在屏幕上，最先搜索出来的是一系列畅销书，《血字的研究》、《四签名》、《最后一案》，作者是柯南.道尔。
第二栏是一个博客，用户名为“柯南.道尔”，上一次更新为两年前。出版书的故事是围绕一个名为福尔摩斯的侦探在上个世纪探案的故事，而个人博客则是更新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探案日常。这系列探案故事据柯南.道尔的采访称，是根据夏洛克.福尔摩斯的事迹改编而来，只不过把背景放在了上个世纪。
搜索框输入柯南.道尔。
柯南.道尔，本名约翰.华生，中间名未知，英国人，退伍军人。
橘子海有些头疼。
也许他有关于这两个人的记忆，但他实在回想不起来，而且一种强烈的矛盾感在他的脑海里不断膨胀，慢慢挤压着他的脑壳。
这种矛盾感直到他坐上飞往伦敦的飞机也没有完全消散。
无穷的夜色中，飞机缓缓起飞。巨大翅膀的掩映下，一艘艘货轮从东京港驶离，东京湾大桥灯火通明。
虫鸟遁入山林，销声匿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