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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没有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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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
"你不是一直都在找我吗?"顾清欢突然暴起,右脸疤痕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猩红,她近乎癫狂的笑声在办公室回荡,"林响,你真是个变态!"
"变态"二字像一支毒箭刺入林响早已溃烂的伤口。
他死死攥住胸前的警徽,仿佛那冰冷的金属能压制胸腔里翻涌的怒焰。
那些关于妹妹林夏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的爆裂让他面容接近扭曲
"闭嘴!"林响猛然怒吼,一掌拍在厚重的玻璃窗前。
“我该叫你什么?林响?还是黑鲨?”顾清欢质问着。
“我叫你住嘴!!”林响伸手扼住顾清欢的脖颈,“要不是你,夏夏怎么会遭受那样的痛苦”
“顾清欢,你该死,你该死!”腰间的短刃拔出迸射出寒人的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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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漾等人赶到时,江破浪正急切的轰砸电梯口。
“别砸了......”赶来的黎漾一把推开疯魔一般的江破浪,指纹摁在显示器上,电梯门缓慢打开......
电梯门在机械的嗡鸣中缓缓开启......
门缝渐宽的刹那,冷白的楼道灯光倾泻而出,林响正站在对面,几近癫狂的神色竟在瞥见林夏的瞬间如潮水般退去。
他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挣扎,仿佛被撕裂的灵魂在善恶边缘摇摆。
“她在哪里?”林夏的质问穿透寂静。
她的目光死死锁着林响指尖斑驳的血迹、。
无助感如潮水自四肢百骸涌上,她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跳正在绝望中发出脆响。
林响轻微歪头,嘴角扯出一抹刺眼的笑意,仿佛脸上的面具裂开一道缝隙:“夏夏?你在怪我?”话音未落,他手中紧握的短刃“叮”地掉落在地。
金属撞击声像是他在低笑,林响骤然疯魔起来,嘶吼扭曲着:“我会带着顾清欢一起,一起去往地狱!”
他转身的瞬间,衣角掀起的风卷过楼梯口,留下一道癫狂的背影消失在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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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上,江破浪在月光织成的银网中踉跄穿行,终于——角落蜷缩的身影让他瞳孔骤缩。
他扑跪在地,指尖颤抖着触向那被绳索捆缚的纤细躯体。
“顾清欢,你醒醒......”喉间涌出的呼唤带着少年特有的仓惶与温柔。
月光如刀锋劈下,照亮她右脸那道狰狞的疤痕——暗红蜈蚣盘踞在如玉的瓷面上,永不褪色。
该死!自己在车上时就应该认出她来的。
“还有只耗子偷跑了上来。”林响的声音自暗处渗出,月光陡然流转,他胸前的警徽迸射冷芒,将那张扭曲的面容切割成善恶交织的拼图。
“把顾清欢交给我。”他伸手的弧度带着不容置疑的暴戾,笑容却诡异如孩童一般想要抢夺玩伴手里即将破碎的蝴蝶。
“你这个疯子!”江破浪猛然起身,指节因愤怒而发白。
他挥拳的轨迹带着未经世事的莽撞,拳风却只能撕开冷硬的夜风。
林响侧身如鬼影掠过,一脚踹中少年腹部的瞬间,警徽在月光中闪烁,像一颗坠落的星辰嘲笑着人间的正义。
这个未经世事的少年哪会是林响的对手...
江破浪蜷缩在地,迟来钝痛在五脏六腑翻涌,他的视线却仍旧紧盯着眼前的两道身影——那个披着伪善面孔的恶魔正死死的扼住顾清欢的脖颈,她的鲜血正顺着腹部的伤口而滴落——坠向一侧的无底深渊......
“哥,放手吧。”林夏半跪在不远处,指甲深深抠进水泥裂缝,她忽而伸出双手在空中徒劳伸展,仿佛能触到咫尺之外的爱人,却只捞回一手的虚空。
泪水凝成晶莹的珠链,每一滴都折射着哀求。
“你不是一直说……要带我回家吗?你放开她……我陪你......我们一起去死。”
“欸...”林响忽地带着手里的人朝后退了一步,身后是百丈的‘深渊’
“夏夏,你这次要选择谁?”
林夏崩溃出声,“哥,我求你,放开她行不行......你不是......你放开她......我陪你一起死”
“尔良”黎漾低声,朝一旁的尔良示意,尔良心领神会,悄悄退入黑暗......
“林响,你放开她!”江破浪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那个他刚认识不久的女孩,那个入他心间的女孩,正悬在顶楼的边缘,鲜血正顺着她的腹部滴啦至高楼之下。
"哥,你听我一次好不好?" 林夏的指甲深深抠进水泥地面,泪水在月光下凝成晶莹的珠子。
她的目光死死锁住林响手中昏迷的顾清欢——她的长发凌乱地垂落,右脸那道狰狞的疤痕昭示着哥哥林响的罪恶。
林响胸前的警徽在月光下闪烁,与此刻他扭曲的面容形成刺眼的对比。
"夏夏,你让我选什么?" 林响突然爆发出一阵癫笑,掐在顾清欢脖颈处的手指用力收紧。
"尔良!动手!" 黎漾的瞳孔骤然收缩,低声命令刺破眼前僵局。
黑暗深处传来轻微的脆响——尔良自阴影中暴起。
在这瞬息之间,林响的头颅猛然偏斜。
子弹擦着他耳际呼啸而过,击碎身后消防箱的玻璃,碎片如暴雨溅落散开。
一直蜷缩在地的江破浪骤然暴起,扑向林响的弧度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也就在这一刹那,昏迷中的顾清欢嘴角悄然扬起一抹笑意,她未睁开双目,却似乎嗅到了命运的缝隙。
身子猛然向后仰倒,如同狂风卷起的红叶...
"不要!" "姐姐!" "顾清欢!"
三声嘶吼撕裂夜空,声波在空荡的楼顶回响。
江破浪的指尖死死抠住顶楼边缘的金属栏杆,指节在冷硬的铁架上刮出血迹。
林响抬头仰视,嘴角挂着冷笑,仿佛欣赏着地狱的杰作:"江破浪......"
"哥,我求求你,别放手!"林夏匍匐在楼顶边缘,不断哀求。
顾清欢却在此时骤然睁眼,狂风卷乱她的发丝。
林响忽地抬头望向妹妹,嘴角病态的笑意如裂开的恶之花:"这一切,该结束了......夏夏。"他松开扼住顾清欢脖颈的手指,如同松开一道堕落的枷锁。
江破浪的瞳孔因惊愕暴涨,一直紧抓着林响手腕的左手在看到顾清欢坠落的瞬间骤然脱力。
林夏的尖叫撕破夜空。
江破浪拖着重伤的身躯在地面平躺,仰视星空的瞳孔中不断闪现着那道坠落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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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百米处,□□撞击地面的闷响如死神的鼓点,震得耳膜嗡鸣。不远处,正指十二点的巨大时钟发出轰鸣,钟声萦绕在夜空之上......
似有心灵感应般,黎漾眼前骤然被黑暗吞没,巨大的撕裂感从四肢百骸蔓延,如千万刀刃般剜割血肉。
尔良及时上前,接住即将倒地的她......
那抹摄人心魄的栀子花香猛然蔓延、消散。
一年后的东南亚某处。
“林小姐。”尔良立在远处轻声唤道,目光却落在她发间夹杂的银丝上。
轻风掠过山岗。
“黎漾醒了?“林夏恍然回神,侧身时眼角泪光闪烁,像是晨露悬在枯枝,颤颤欲坠。
尔良摇头,望向漫山盛开的栀子花,轻声叹道:“这花......开得真好。”
林夏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翻涌着酸涩的潮水。
她记得顾清欢曾说,要打造一座栀子园林,让花香织成白纱。
她总说风起时,可以看到花瓣簌簌飘落。
尔良刚要开口,林夏的视线却骤然定格在不远处——一座空荡的画架孤零零立着。
倏然,一抹白色身影闯入视野,虚幻如晨雾中的蝶。
“夏夏,你快来看看我调配的钴蓝。”顾清欢坐在画架前,嗓音依旧柔和如春溪。
钴蓝颜料在她的指尖流转,恍若黑夜中浮动的星点——她身着长至脚踝的白色长裙,裙摆沾染着斑斓颜料,微风肆意席卷裙摆,仿佛她可以随时乘风而去。
林夏苦笑着,眼眶早已被泪水模糊成一片混沌。
她抬手虚抓,却只触到空气的温度。
那抹白色身影渐化作钴蓝的光雾,在风中消散,徒留满山遍野未完成的风景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