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再遇时》许ovo

13、相伴

　　九月的风带着夏末残留的暖意，吹进了A大的校门。许清舟攥着季淮的手，站在人潮涌动的报到点前，指尖微微发紧。季淮察觉到他的紧张，侧过头揉了揉他的头发：“别怕，我先陪你去文学院报到，再回隔壁的理学院，咱们离得近，课间我都能来找你。”

　　许清舟点点头，跟着季淮穿过人群。文学院的报到处前摆着几张长桌，学长学姐们热情地递上校园地图和新生手册。登记信息时，负责接待的学姐笑着问：“你们是一起的呀？看着关系真好。”许清舟的脸瞬间红了，往季淮身后躲了躲，季淮接过学姐递来的宿舍钥匙，笑着回应：“他怕生，我多陪他走几步。”

　　送许清舟到宿舍时，402室已经来了两个室友。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推了推镜框，主动打招呼：“你好，我叫林宇，学汉语言文学的。”另一个留着短发的女生挥挥手：“我是苏晓，跟你一个专业！”许清舟小声说了句“我叫许清舟”，季淮帮他把行李箱放到空床位旁，弯腰整理行李，边叠衣服边叮嘱：“床单被罩我帮你换好了，洗衣液放在阳台的柜子里，记得每天晚上把阳台的窗户关好，你睡觉容易着凉。”

　　许清舟坐在床边，看着季淮忙碌的身影，心里暖暖的。林宇和苏晓对视一眼，识趣地拉着行李箱出门：“我们去逛逛校园，你们慢慢收拾。”宿舍门关上后，许清舟拉住季淮的袖子，小声说：“你不用帮我做这么多，我自己也可以的。”季淮蹲下身，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你可以，但我想多照顾你一点。”他指尖轻轻蹭过许清舟手腕上那串贝壳手链——那是去年在青岛买的，许清舟一直戴着，贝壳边缘被磨得光滑，泛着温润的光。

　　开学第一周的军训，成了许清舟的“难关”。九月的太阳依旧毒辣，站军姿时，汗水顺着他的额角往下淌，浸湿了迷彩服的衣领。他咬着牙坚持，直到眼前开始发黑，身体晃了晃，旁边的苏晓赶紧扶住他：“清舟，你没事吧？要不要跟教官请假？”

　　教官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走过来问：“身体不舒服？去树荫下歇会儿。”许清舟刚想摇头，远处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他抬头望去，只见季淮拎着一个保温桶，快步穿过操场跑过来。季淮把保温桶递给许清舟，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不跟我说？我听你们系的同学说有人中暑，吓我一跳。”

　　许清舟打开保温桶，里面是冰镇的绿豆汤，清甜的凉意瞬间驱散了几分燥热。他小口喝着汤，小声说：“我以为能坚持住，不想让你担心。”季淮坐在他身边，帮他扇着风：“以后不管是军训还是别的事，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别硬撑。”

　　军训结束那天，许清舟晒黑了一圈，季淮拿着一瓶防晒霜，在宿舍里帮他涂脸。指尖轻轻蹭过他的脸颊，季淮笑着说：“我们清舟晒黑了也好看。”许清舟的脸瞬间红了，伸手推开他：“别闹，林宇他们快回来了。”话音刚落，宿舍门就被推开，林宇举着刚买的奶茶走进来：“清舟，季淮哥也在啊？我买了三杯奶茶，你们要不要喝？”

　　日子在上课、图书馆、食堂三点一线的节奏里慢慢推进。许清舟的专业课很多，每天要背大量的古文和理论知识，常常在图书馆待到闭馆。季淮总会算好时间，提前在图书馆楼下等他。有时许清舟出来得晚，季淮就裹着外套，在寒风里站着，手里还揣着一个热乎的烤红薯。

　　“怎么不多穿点？”许清舟接过烤红薯，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在季淮脖子上。季淮笑着把红薯掰成两半，递给他一半：“怕你出来找不到我，没敢走远。”两人坐在图书馆前的长椅上，啃着烤红薯，看着路灯下飘落的银杏叶。许清舟靠在季淮肩膀上，小声说：“季淮，这样真好。”季淮握住他的手，轻声回应：“以后每天都这么好。”

　　大一快结束时，学校举办了“校园歌手大赛”。苏晓拉着许清舟报名，许清舟吓得连连摇头：“我不行，我不敢上台唱歌。”苏晓拽着他的胳膊撒娇：“就唱一首嘛，季淮哥肯定也想听你唱歌！”

　　许清舟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被苏晓说动了。他选了一首温柔的民谣，每天晚上在宿舍里练习。季淮知道后，特意找了一间空教室，陪他一起练。许清舟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的季淮，紧张得声音发颤。季淮笑着鼓掌：“很好听，再唱一遍，这次看着我就好。”

　　比赛那天，许清舟站在舞台上，聚光灯照在他身上，他下意识地看向台下——季淮坐在第一排，手里举着一个写着“许清舟加油”的牌子，眼神里满是鼓励。许清舟深吸一口气，轻轻拨动吉他弦，温柔的歌声在礼堂里响起。唱到副歌部分时，他看着季淮，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声音也变得更加坚定。

　　比赛结束后，许清舟虽然没拿到名次，却收获了很多掌声。季淮跑上台，把他抱进怀里：“清舟，你真棒。”许清舟靠在他怀里，脸红红的：“都是因为你在台下。”

　　大二那年夏天，许清舟和季淮一起回了青岛。他们又去了去年的海边，许清舟光着脚踩在沙滩上，海水漫过他的脚踝，凉丝丝的。季淮跟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双拖鞋：“别在水里待太久，小心着凉。”

　　许清舟转过身，朝季淮跑过去，不小心脚下一滑，季淮赶紧扶住他。两人跌坐在沙滩上，笑着滚在一起。许清舟趴在季淮身上，听着他的心跳声，小声说：“季淮，你还记得去年我脚疼，你背着我逛栈桥吗？”季淮揉了揉他的头发：“记得，那时候你还不好意思，脸红红的像个苹果。”

　　夕阳西下，两人坐在沙滩上，看着远处的海平面被染成橙红色。许清舟突然抬头，眼神里带着几分认真与忐忑，轻声问：“季淮，你为什么喜欢我啊？”季淮愣了一下，随即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指节，声音坚定又温柔：“我喜欢你，没有理由，正因为是你我才会破例……许清舟，我！喜！欢！你！”每个字都清晰有力，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许清舟心里漾开层层涟漪。

　　许清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季淮：“给你的。”季淮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银色的戒指，戒指上刻着一个小小的“舟”字。“这是我攒了很久的钱买的，”许清舟小声说，“虽然不贵，但我想跟你戴情侣戒指。”

　　季淮眼眶有点发热，他拿出自己口袋里的盒子，里面是一枚刻着“淮”字的戒指。“我也买了，”季淮把戒指戴在许清舟的手指上，“以后不管去哪里，我们都戴着，好不好？”许清舟点点头，把刻着“淮”字的戒指戴在季淮手上，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戒指在夕阳下闪着光。

　　大三那年，许清舟开始准备考研。他想考本校的古代文学专业，每天泡在图书馆里，对着厚厚的专业书啃。季淮也在准备考研，他想考本校的物理学专业，两人常常坐在图书馆的同一桌，一个看文学书，一个看物理书，偶尔抬头对视一眼，笑着点点头，又继续埋头学习。

　　有天晚上，许清舟因为一道论述题没思路，烦躁地把书扔在桌上，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季淮赶紧放下手里的书，坐在他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背：“没事，我们先休息一会儿，我陪你出去走走。”

　　两人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夜晚的风很凉，季淮把外套脱下来，披在许清舟身上。“清舟，”季淮停下脚步，握住他的手，“考研本来就很难，不用逼自己太紧，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许清舟靠在他怀里，小声说：“我怕考不上，怕让你失望。”季淮擦掉他的眼泪：“我从来不会对你失望，你愿意努力，就已经很厉害了。”

　　考研成绩出来那天，许清舟紧张得不敢查分。季淮坐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帮他输入准考证号。当屏幕上显示“386分”时，许清舟愣了愣，然后扑进季淮怀里，哭着说：“季淮，我考上了！”季淮也很开心，抱着他转了个圈：“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那天晚上，两人去了学校附近的餐馆，点了一桌子菜。许清舟喝了点啤酒，脸红红的，看着季淮说：“季淮，我们以后可以一起读研究生，一起毕业，一起工作，好不好？”季淮点点头，握住他的手：“好，以后的每一件事，我们都一起做。”

　　研究生开学后，许清舟和季淮搬进了校外的出租屋。房子不大，却被他们收拾得很温馨——客厅的书架上摆满了两人的书，阳台种着许清舟喜欢的多肉，卧室的墙上挂着他们一起拍的照片。每天早上，许清舟会先起床做早餐，季淮会帮他挤好牙膏；晚上，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影，或者一起写论文，偶尔累了，就靠在一起休息。

　　有天周末，两人一起去超市买菜。许清舟推着购物车，在蔬菜区挑番茄，季淮跟在他身边，帮他把挑好的番茄放进购物车里。“季淮，”许清舟突然说，“我们以后要不要养一只猫啊？”季淮笑着点头：“好啊，等我们毕业稳定下来，就养一只橘猫，像你一样，软乎乎的。”

　　研究生毕业那年夏天，许清舟和季淮一起参加了毕业典礼。许清舟穿着学士服，站在季淮身边，笑着比了个剪刀手。季淮拿出手机，拍下了这张照片，然后把手机递给旁边的同学：“麻烦帮我们拍张合照。”

　　照片里，两人穿着学士服，并肩站在学校的校训石前，手里拿着毕业证书，脸上满是笑容。许清舟的手腕上，依旧戴着那串贝壳手链，手指上的戒指闪着光；季淮的手指上，也戴着那枚刻着“淮”字的戒指，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毕业典礼结束后，两人一起回了出租屋。许清舟坐在沙发上，翻看着这些年的照片——有青岛海边的合影，有军训时的抓拍，有图书馆里的背影，还有一起做饭的日常。季淮走过来，坐在他身边，从身后抱住他：“在看什么？”许清舟把手机递给季淮，笑着说：“看我们以前的照片，时间过得真快啊。”

　　季淮看着照片，轻声说：“是啊，一转眼，我们已经一起走过这么多年了。”他低头，在许清舟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清舟，谢谢你一直陪着我，以后的日子，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许清舟靠在季淮怀里，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窗外的蝉鸣传来，不再有当年的“硬刺”，只剩下温柔的暖意。他知道，不管未来会遇到什么，只要有季淮在身边，他就什么都不怕。因为季淮的温柔和爱意，早已把他心里所有的不安和孤单，都磨成了满心房的柔软，陪着他走向更远、更光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