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再遇时》许ovo

12、加油！

　　青岛海边的清晨总带着点湿凉的风，许清舟醒时，身上还裹着季淮的外套。他侧躺着，看季淮趴在床边整理行李，后背的衬衫被晨光浸得泛着浅白，指尖捏着叠得整齐的衣物，动作轻得怕扰了他。许清舟没敢动，只悄悄蜷了蜷脚趾——昨晚在沙滩上走太久，脚踝有点酸，现在还隐隐发疼，可他不想说，怕季淮又要担心。

　　“醒了？”季淮回头时刚好撞见他的目光，放下手里的衣服走过来，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没着凉吧？昨晚风那么大。”许清舟摇摇头，往被子里缩了缩，声音软得像浸了水的棉花：“没……没有，外套很暖。”季淮笑了，坐在床边帮他把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指腹蹭过他泛红的耳垂：“起来洗漱吧，楼下早餐店的海鲜粥应该好了，你不是说想尝尝吗？”

　　许清舟点点头，撑着身子坐起来，刚踩在地上，脚踝就传来一阵刺痛，他忍不住“嘶”了一声，脸色瞬间白了点。季淮立刻扶住他的胳膊，眉头皱起来：“怎么了？脚疼？”许清舟抿着唇，小声嗯了一下：“昨天……走太多了。”季淮蹲下身，轻轻卷起他的裤脚，看见脚踝处泛着淡淡的青红，伸手碰了碰，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他：“怎么不跟我说？”许清舟垂着眼，手指攥着衣角：“我以为……忍忍就好了，不想麻烦你。”

　　季淮没说话，起身去浴室拿了热毛巾，蹲在他面前帮他敷脚踝。温热的毛巾裹着脚踝，疼意慢慢散了，许清舟看着季淮认真的侧脸，眼眶有点发热——以前他总觉得自己能扛住所有事，可遇到季淮后，才知道有人心疼的感觉这么好。“以后不舒服一定要说，”季淮敷完毛巾，又帮他穿上袜子，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脚背，“别自己憋着。”许清舟点点头，伸手抓住季淮的袖子，小声说：“知道了，季淮。”

　　吃完早餐去逛栈桥时，季淮非要背着许清舟。许清舟趴在他背上，手臂轻轻圈着他的脖子，脸颊贴着他的后背，能感觉到季淮平稳的心跳。海风拂过，带着海水的味道，许清舟把脸埋得更深了点，小声问：“季淮，你累不累啊？我下来自己走好不好？”季淮笑了，脚步没停：“不累，你这么轻，背着像背了个小包袱。”许清舟的脸瞬间红了，在他背上轻轻蹭了蹭，没再说话，只悄悄把手臂圈得更紧了点。

　　栈桥上有卖贝壳手链的小摊，许清舟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贝壳，眼睛亮了亮，却没敢指。季淮看出来了，背着他走到摊前，拿起一串白色贝壳的手链：“这个好看，给你买一个？”许清舟赶紧摇头：“不用了，季淮，我就是看看。”季淮没听他的，付了钱把手链戴在他手腕上，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戴着玩，别总想着省钱。”许清舟看着手腕上的贝壳手链，阳光照在贝壳上，闪着细碎的光，心里甜得发慌，小声说了句谢谢。

　　从青岛回来后，暑假只剩一周。许清舟在家整理行李时，发现季淮把他的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连袜子都按颜色分好了。他抱着叠好的衣服坐在床上，想起在青岛的日子，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季淮总把他照顾得很好，会记得他不吃葱蒜，会在他冷的时候把外套给她，会在他脚疼时背着他，这些小事像星星一样，堆在他心里，亮闪闪的。

　　高二开学那天，许清舟背着书包站在学校门口，有点紧张地攥着衣角。季淮走过来，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捏了捏：“别怕，我跟你一起进去。”许清舟点点头，跟着季淮走进教室。沈安看见他们，笑着凑过来：“哟，清舟，暑假玩得开心吗？看你气色好了不少。”许清舟脸有点红，往季淮身后躲了躲，小声说：“挺开心的。”季淮拍了拍沈安的肩膀：“别逗他，他脸皮薄。”沈安撇撇嘴：“知道了知道了，我不逗就是了。”

　　高二的物理课比高一难了很多，许清舟上课总是跟不上。第一次物理小测，他才考了五十八分，拿着卷子坐在座位上，眼眶红红的，手指把卷子边缘捏得发皱。季淮走过来，看见他这副模样，赶紧蹲下身，声音放得极软：“没事，一次没考好而已，我帮你补，咱们慢慢来，好不好？”许清舟抬头看他，眼泪差点掉下来，小声说：“我是不是……很笨啊？怎么都学不会。”季淮伸手擦掉他眼角的泪，轻轻摇头：“才不笨，就是还没找到方法，我陪着你，肯定能学好。”

　　从那以后，每天放学后，季淮都会留在教室帮许清舟补物理。许清舟坐在季淮旁边，听他讲题时，总忍不住走神——季淮的指尖在草稿纸上划过，写出工整的公式，阳光落在他的手上，好看得让人心慌。季淮发现他走神，也不生气，只是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又在想什么？认真听。”许清舟赶紧回神，脸红红的，小声说：“没……没什么，我听着呢。”季淮笑着把草稿纸往他那边推了推：“有不懂的就问，别憋着。”

　　有天补完物理，已经快八点了。走出学校，晚风有点凉，许清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缩了缩脖子。季淮立刻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绕在他脖子上，还仔细把围巾的边角掖好：“怎么不跟我说冷？”许清舟拢着围巾，鼻尖泛着红，小声说：“我以为……忍忍就好了。”季淮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他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里暖着：“以后冷了热了都要跟我说，别自己扛着。”许清舟点点头，手指在季淮的口袋里轻轻蹭了蹭，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期中考试时，许清舟的物理考了八十二分。拿到成绩单的那一刻，他先是愣了愣，然后跑到季淮面前，眼眶红红的，声音带着哭腔：“季淮，我……我考了八十二分！”季淮接过成绩单，看着上面的分数，比自己考了高分还开心，伸手把他抱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我就知道你可以的，清舟真厉害。”许清舟靠在他怀里，眼泪掉在他的衬衫上，却笑得很开心：“都是你的功劳，没有你，我肯定考不了这么好。”

　　十一月中旬，学校举办运动会。沈安拉着许清舟和季淮报了三人四足，许清舟有点怕，拉着季淮的袖子小声说：“我怕……我会拖你们后腿。”季淮拍了拍他的手，笑着说：“不会的，我们一起练，肯定能行。”从那以后，每天放学后，三人都会留在操场练三人四足。许清舟走得慢，总是跟不上节奏，好几次差点摔倒，季淮总是紧紧扶着他，小声说：“别怕，我扶着你呢。”

　　运动会那天，三人四足比赛开始前，许清舟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攥着季淮的胳膊不放。季淮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手里暖着，轻声说：“别紧张，跟着我和沈安的节奏走就好，我不会让你摔倒的。”许清舟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比赛开始后，季淮和沈安故意放慢脚步，配合着许清舟的速度。走到一半时，许清舟不小心绊了一下，季淮立刻稳住他，小声说：“没事，继续走。”在三人的配合下，他们终于冲过了终点线，虽然没拿到第一名，却也得了三等奖。

　　走下赛场时，许清舟还在发抖，季淮赶紧把外套裹在他身上，递给他一杯温水：“是不是吓坏了？”许清舟点点头，往他身边靠了靠：“有点，不过……有你在，我就不怕了。”季淮笑了，揉了揉他的头发：“以后不管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元旦晚会前，班里要出节目，沈安拉着许清舟和季淮一起报了小品。许清舟没演过小品，对着台词总是紧张得忘词，眼眶红红的，差点哭出来。季淮赶紧走过来，递给他一杯温水：“别着急，我们一句一句来，好不好？”他陪着许清舟一句一句背台词，耐心得很，还帮他琢磨表情和动作。沈安在旁边看着，忍不住说：“季淮，你对清舟也太有耐心了，换我早就没辙了。”季淮看了许清舟一眼，笑着说：“他不一样，我愿意等他。”许清舟听着，脸红红的，小声跟着季淮的节奏背台词，慢慢就不紧张了。

　　晚会当天，站在舞台上，聚光灯照得许清舟有点晕。他攥着台词本的手发颤，看向季淮时，季淮对他笑了笑，眼神里满是鼓励。许清舟深吸一口气，跟着季淮的节奏开口——这次没有忘词，声音虽然有点软，却很清楚。演完下台，许清舟还在发抖，季淮赶紧走过来，把他抱进怀里，轻声问：“是不是吓坏了？”许清舟点点头，在他怀里蹭了蹭：“嗯，不过……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高二下学期，学校组织了一次春游，去郊外的植物园。出发那天，许清舟特意带了个小篮子，里面装着季淮喜欢吃的草莓和三明治。到了植物园，沈安拉着他们去看樱花，许清舟站在樱花树下，看着漫天飞舞的樱花瓣，忍不住笑了。季淮拿出相机，悄悄给他拍了张照片——照片里，许清舟穿着白色的外套，站在樱花树下，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像落在人间的小天使。

　　中午休息时，三人坐在草地上吃午餐。许清舟把草莓递给季淮，小声说：“这个草莓很甜，你尝尝。”季淮接过草莓，咬了一口，确实很甜，他笑着说：“好吃，你也吃。”许清舟摇摇头：“我不喜欢吃草莓，你吃吧。”季淮知道他是特意给自己带的，心里暖暖的，把草莓递到他嘴边：“吃一口，就一口。”许清舟没办法，只好咬了一小口，草莓的甜味在嘴里散开，他忍不住笑了。

　　春游结束后，许清舟有点累，靠在季淮的肩膀上睡着了。季淮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头，生怕他摔下去。沈安在旁边看着，笑着说：“季淮，你对清舟也太好了吧，跟照顾小孩子似的。”季淮笑了，轻声说：“他本来就需要人照顾，我愿意照顾他。”

　　高三开学后，学习压力越来越大。许清舟常常学到深夜，眼睛熬得发红，手指因为握笔太久，关节都泛着白。季淮看在眼里，每天都会帮他泡一杯热牛奶，提醒他早点休息：“别熬太晚，身体要紧，学习不是一天的事。”有次许清舟因为一道数学题做不出来，烦躁地把笔扔在桌上，眼泪掉了下来。季淮赶紧走过来，把他抱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没事，我们先休息会儿，明天再看，好不好？别跟自己较劲。”许清舟靠在他怀里，哭得肩膀发抖：“我怕……我考不上想去的大学，怕不能跟你在一起。”季淮擦掉他的眼泪，轻声说：“不会的，我们一起努力，肯定能考上同一个城市，我不会丢下你的，永远都不会。”

　　高考前一个月，学校放了两天假，让同学们回家调整状态。许清舟邀请季淮去他家住，晚上两人躺在沙发上看老电影，许清舟靠在季淮怀里，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季淮把他抱回床上，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忍不住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软乎乎的，像棉花糖。许清舟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季淮，小声说：“季淮，别离开我。”季淮握住他的手，轻声说：“我不走，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高考那天，天气很好。许清舟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攥着季淮的手不放。进考场前，季淮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暖着，轻声说：“别怕，我在外面等你，你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许清舟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走进考场，直到看不见季淮的身影，才深吸一口气，坐在座位上。

　　高考结束后，估分那天，许清舟看着自己的估分表，眼泪掉了下来——他和季淮的分数差不多，都能考上想去的城市的大学。季淮走过来，看见他哭，赶紧递上手帕：“怎么了？是不是没考好？”许清舟摇摇头，扑进他怀里，声音带着哭腔：“季淮，我们……我们可以去同一个城市了！”季淮愣了愣，然后笑了，抱着他转了个圈：“我就知道，我们清舟最棒了，没让我失望。”

　　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两人去了海边。许清舟坐在沙滩上，把录取通知书放在腿上，看着季淮：“季淮，以后我们就能一起上学，一起去图书馆，一起……一起吃遍城市里的好吃的了。”季淮坐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背：“嗯，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陪着你，照顾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海风拂过，许清舟靠在季淮怀里，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他知道，以前那些孤单的、难过的日子都过去了，现在有季淮在身边，以后的每一天，都会是温暖的、幸福的。而那年夏天蝉鸣里的硬刺，早就被季淮的温柔和爱意磨平，只剩下满心房的柔软，陪着他们走向更远、更光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