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或许你想尝尝新出的口味 ...
-
直到见到程凛，叶瑜都还没缓过来。
他和程凛走在路上，一边走着一边想着：
这两天我躲得很明显吗？
应该不吧……但是他刚刚那话什么意思？
应该看出来了……
叶瑜就这样左右矛盾着，想起自己躲叶怀瑾的原因。
前几天是他的17岁生日，那天，许独念特地早下班回家煮了叶瑜爱吃的，有可乐鸡翅，黄瓜拌皮蛋，肉沫茄子，旁边放着一个水果蛋糕，是叶怀瑾外卖点的，专门备注了不要加芒果。
而叶瑜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看看房间，期待着饭后去拆礼物，又看看手机，等着叶怀瑾回他消息。
在他第10次拿起手机，点进微信置顶，看到聊天框里“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时，他心里那点因等待而升起的焦躁，瞬间被期待压了下去。他目光上移，重新扫过自己发出去的消息：
小鱼：哥，爸妈回来了。
小鱼：哥，你订的生日蛋糕到了！
小鱼：哥，你几点回来啊？
小鱼：哥，你还不还来吗？
最新一条是他五分钟前发的。
小鱼：哥，妈煮好饭了。
一行行看完，随着手机震动两下，叶怀瑾的消息也发来了。叶瑜看过去，眼里的期盼也随之落空。
J：抱歉，朋友明天要回去了，拉着我们吃顿饭，今晚没法陪你过生日了。
叶瑜盯着那段话看了一会，反复点了好几次“删除”，最终回了句“没事”，便放下手机去洗手准备吃饭。
因为少了心心念念的人，这顿饭叶瑜吃的食不知味，心不在焉，边吃边想：哥现在在干什么？吃完饭了吗？会去吃什么啊？几点回家呢？
到吃蛋糕环节，叶瑜那颗在叶怀瑾那的心才回来，他看着许独念拆开蛋糕盒，看着她插上蜡烛。关灯，屋里陷入黑暗，独留那蜡烛的火焰边缘微微颤动。
叶瑜闭上眼睛开始许愿：希望哥哥叶怀瑾活的比我久，爸妈身体健康！
睁眼吹蜡烛，然后开灯，叶瑜切蛋糕，第一块给了叶承泽，第二块给了许独念，第三块给自己，挖起一块吃了起来，水果的汁水在齿间迸发，奶油在嘴里化开，混合着松软的蛋糕胚。一块很快吃完，他看着剩下的蛋糕，再次想起叶怀瑾，想着对方还没吃，便把蛋糕放进了冰箱，自己则回房间开始拆礼物。
房间里，映入眼帘的是柔软的地毯上堆着的礼物，但他没有管，而是走向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箱子，那是他舅舅给他的生日礼物也是他最期待的礼物，迫不及待的拆开，拿出里面被包装得很好的相机。
“哇”他不禁感叹，抱着相机看看这里看看那里，看了好一会又对着桌上的书拍了拍。
“真好看。”叶瑜放下相机，拿出手机对着相机拍了一张然后发给他舅舅许徽商。
小鱼：舅舅，相机我收到了！
知道许徽商忙，所以他发完信息就去拆别人给的礼物了，拆加上整理的时间，许久后才得以休息。叶瑜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手机看到了20分钟前许徽商回的消息。
舅舅：喜欢吗？
喜欢，当然喜欢。他心里这么想也确实这么回了。很快便收到回复：
舅舅：喜欢就好，我还怕你不喜欢，吃饭了吗？
小鱼：我很喜欢！谢谢舅舅，吃过饭了，舅舅你呢？
舅舅：我也吃过了，蛋糕吃了吗？
小鱼：吃了，我哥订的水果蛋糕，还专门备注了不要下芒果，很好吃。
舅舅：那很好啊，你芒果过敏。
小鱼：是的。
叶瑜和许徽商聊了会儿，等对方又投入工作，才起身去冲澡。裹着浴巾出来，他往床上一倒，指尖划着手机刷朋友圈，一眼就瞥见哥哥叶怀瑾新发的动态。点进去，照片里三个男生围坐在海底捞的餐桌旁，叶怀瑾坐在最靠边的位置，额前碎发被热气蒸得有些凌乱，灯光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下来，鼻尖那颗浅痣偏偏藏在阴影里没被拍到。他手里捏着手机，屏幕亮着，隐约是张照片，叶瑜想放大看清，眼皮却越来越沉，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梦里，他梦见他和他哥相处在一个房间里唇齿相依，叶怀瑾撬开他的牙齿，攻城略地，唇舌交缠，唇齿间发出“啧啧”的水声 ，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不知过了多久，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双唇之间拉出了一丝银丝，叶瑜眼神愈发深邃和炽热，他脸颊泛红，微微喘气，看见叶怀瑾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听见他说：“小瑜，梦该醒了。”
半梦半醒间只觉身体一阵潮热，意识还陷在模糊的梦境里，等反应过来时，下腹已带着些微黏腻的沉坠感，才惊觉是夜里悄无声息地泄了，连呼吸都带着点没缓过来的轻颤。
叶瑜掀开被子看着眼前的情景，僵了两秒，耳尖跟着发烫，连忙攥着被子往身侧挪了挪，目光避开那片浅浅的湿痕，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回想起梦里的一切。
他梦见他哥了，梦到对方和自己接吻，自己还……
“靠。”叶瑜暗骂自己，下床换了件裤子。隔壁传来“吱呀——”一声轻响，像老旧门轴被风碾过。叶瑜盯着门口看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叶怀瑾回来了。他有些不知所措拉开自己卧室门，就撞见叶怀瑾正站在他自己房间门口，握着门把手，人却没往里进。
撞上对方眼睛，叶瑜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哥，你回来了。”说罢他揉了揉眼睛，装作被吵醒，走到叶怀瑾面前，闻到对方身上浓烈的酒味。
“怎么醒了？吵到你了？”
叶瑜摇了摇头，盯着对方的眼睛看：“哥……你喝酒了？”
“嗯，喝了点。”
一看到那张脸叶瑜就想起那个梦，于是他眼睛看向厨房，声音带着点紧张和沙哑：“哥，蛋糕我给你留了一块在冰箱，我去给你拿。”说完逃似的跑到厨房去拿蛋糕了。
叶怀瑾到了嘴边的拒绝话语，因叶瑜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生生憋了回去。他望着叶瑜跑远的背影，眼眸暗了暗，随后转身进了房间，却没把门关严，留了一道缝隙。
叶瑜从冰箱里取出蛋糕，端着走到叶怀瑾的房门口，深吸几口气，低声安抚了自己几句，这才稍微定下心神。推门进去，就见叶怀瑾坐在桌前揉着眉心，他把蛋糕放到桌子上，自己则坐在床上：“哥，吃蛋糕。”
“你自己吃吧。”叶怀瑾说出刚刚要拒绝的话，声音带着些许疲劳。
“哥，你就吃嘛，可好吃了，你都没陪我过生日，连蛋糕都不吃吗？”叶瑜语气里，掺杂着说不清是责怪还是委屈的意味，把蛋糕往前推了推。
自知理亏，叶怀瑾不得不从，他拿起勺子挖起一点吃了起来，一旁的叶瑜就这样看着他吃，看着看着似是想起什么，跑回房间拿起相机到叶怀瑾的房间给他看：“哥，你看，这是舅舅送我的生日礼物。”
叶怀瑾微微邹眉，很细微的动作，所以在一旁的叶瑜并未察觉到。很快便恢复，点了点头：“嗯。”
叶瑜看向他哥，看着他吃蛋糕，鬼使神差的举起相机：“哥，我给你拍一张。”
“咔嚓”快门声响起，叶瑜盯着那张照片，照片里，叶怀瑾背对着台灯吃蛋糕，喉结凹凸明显，碎发依旧凌乱，高挺的鼻梁线条清晰。
叶瑜放下相机，等叶怀瑾吃完蛋糕，便回了自己房间。那一晚，兄弟俩各自在房间里，都没什么睡意。
回过神，耳边响起朱旭叽叽喳喳的声音，叶瑜无心听，只听到最后程凛说的那句：“叶瑜，你脖子上挂的这个就是你舅舅送你的礼物吗？”
他点了点头：“对啊，来找个地方给你看看。”
程凛提议去麦当劳因为他还没吃饭，叶瑜爽快的答应了。
到麦当劳，叶瑜找了个地方坐下，把脖子上的相机放到桌子上，程凛则去点了些吃的。上餐后，他们边吃边聊着相机，许久，叶瑜手机收到消息提示铃，打开手机一看是叶怀瑾发的：“回家了吗？”
小鱼：没呢。
J：在哪？
小鱼：和朋友在麦当劳。
J：吃冰淇淋吗？
小鱼：吃！
J：我去找你，就现在。
现在吗？他看向程凛，但又实在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于是他略带抱歉的开口：“那个，小凛，我哥一会要来找我，我可能得先离开了，抱歉。”
程凛正吃的香，听到这话，他咽下刚刚咬的一口汉堡：“现在吗？没关系，你走吧。”
“嗯，再见。”和程凛道别后，叶瑜拿起相机就走了，和叶怀瑾说了地点等叶怀瑾去找他。
刚踏出图书馆大门，一股热浪就扑面而来，体温像是被瞬间拨高了好几度。叶怀瑾看了眼手机里自己发的最后一条消息收起手机，抬眼望了望被热浪扭曲的街景，快步朝着约定的地点走去。到了目的地，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倚在墙边，逆着光，身形挺拔。
“哥。”叶瑜小跑过去，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雀跃。
“等很久了？”
“没有，哥，我们快走吧！”
叶怀瑾点了点头，跟着叶瑜向那家冰淇淋店走去。一路上，叶瑜在他身旁讲着和朱旭在一起时遇到的趣事，叶怀瑾则一边听一边拉着叶瑜走，很快便到了。
叶瑜走过去，在橱柜看着那多种味道的冰淇淋，在路上已经想好要一个草莓味的，正想着给他哥点什么味，就撇到新出的口味——桃子味。
好不好吃呢？要不点桃子味吧？但是又不想放弃草莓味的。他想着，看向叶怀瑾，一笑：“哥，或许你想尝尝新出的口味。”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或许你想尝尝新出的口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