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肋》渝梧不渝

3、补过的生日

　　听到这话，叶怀瑾嘴角微微上扬：“你想尝尝吗？”
　　“想。”
　　叶怀瑾点了点头，看向站在那的服务员：“您好，要一个草莓味一个桃子味，谢谢。”
　　冰淇淋很快打好，叶瑜心满意足地吃了起来，嘴上吃着自己的，实则眼睛老撇向叶怀瑾手中的那支，叶怀瑾怎会不知？他看向叶瑜：“尝尝？”
　　叶瑜看了看那支冰淇淋，是叶怀瑾已经吃过的，他想：吃了等不等于间接接吻？
　　但他很快否认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亲兄弟，吃一下怎么了？！什么间接接吻！屁！
　　他过去尝了一口，点了点头：“哥，桃子味也好好吃。”
　　叶怀瑾点了点头：“嗯。”继续吃起冰淇淋。
　　与此同时，叶瑜不知为何却越吃越热，脸上燥热，很快吃完了冰淇淋，一路无话。直到一只狗被主人牵着路过，叶瑜满脸羡慕得看着那只狗，说：“其实有时候我也想养只狗。”
　　叶怀瑾吃完冰淇淋正擦着嘴，听到这话，他先是看向叶瑜，再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狗：“是吗？为什么？”
　　“就是想养啊。”叶瑜看向叶怀瑾：“这还有什么为什么？”
　　“那你想要吗？”
　　“当然了！”
　　“走，带你去买只。”说罢便牵起叶瑜的手往宠物店走去。
　　叶瑜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从懵逼中反应过来，声音不自觉结巴：“什，什么？养？”
　　叶怀瑾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嗯”一声。
　　“可，可是，妈……”话还没说完，被叶怀瑾打断：“你打电话和她说一声，她会同意的。”
　　叶瑜半信半疑的拿起手机，拨通了许独念的电话，第一遍没人接，又打了第二遍还是没人接。他看向叶怀瑾，只见叶怀瑾蹙着眉拿出手机也打了过去，随后递给叶瑜，这次只响了几秒许独念就接了：“怀瑾？怎么啦？”
　　“妈，是我。”
　　“小瑜？你和你哥在一起？”
　　“嗯对。”他看向叶怀瑾，对方正牵着他去宠物店，注意力集中到被叶怀瑾牵着的手腕上，他说：“妈，你在忙吗？”
　　“嗯，有什么事说吧。”
　　叶瑜小心翼翼的开口：“妈，能不能养只小狗在家里呀？”
　　许独念听到这，声音不免带着点烦躁：“什么？养狗？不可能，那玩意多难养啊？”
　　像是料到许独念会是这个反应，所以叶瑜把锅甩给叶怀瑾：“是哥说要的！不信你问哥。”说罢，他对上叶怀瑾的眼睛，笑了笑：“是吧，哥？”
　　叶怀瑾无奈：“嗯。”
　　许独念一听，语气变缓：“真的吗？想养只什么狗啊？难不难养啊？”
　　“不知道，还没看，不难。”叶怀瑾一边牵着叶瑜走，一边回答。
　　叶瑜则在考虑要养什么，他之前有想过，觉得养西高地好，体型友好，易打理，性格也活泼。想到这他又想起邻居家那只狗“布多”很可爱，他笑了笑。
　　许独念还在电话那头说：“那养吧，钱够吗？用不用妈转你点啊？”
　　“不用，我暑假打工钱够，没什么事先挂了妈。”说完便从叶瑜手里拿过手机挂断了电话，然后看向叶瑜：“想什么呢？”
　　“哥，我们养只西高地好不好？性格活泼也很可爱。”
　　叶怀瑾没回好不好，只答：“你前几天生日我还没送你生日礼物，这个就当生日礼物了。”
　　叶瑜倒不在乎这些，他点了点头：“行啊，哥。”说完，他注意到不远处的宠物店：“哥，快到了！”
　　“嗯。”走近一看，那家店的名字叫“养宠”，推开玻璃门的瞬间，风铃清脆的叮当声先于气息漫过来，混着淡淡的消毒水与宠物香波的味道，瞬间驱散了门外的喧嚣。
　　玻璃展柜里，叶瑜的指尖刚碰到冰凉的玻璃，就被一团毛茸茸的白影撞得发麻。
　　“哥！你看它！”叶瑜半蹲在地上，声音压得发颤，生怕惊走那只正用肉垫扒拉玻璃的西高地白梗。小狗通体雪白，只有耳朵尖沾着点浅棕，短腿撑着圆滚滚的身子，脑袋却使劲往叶瑜手边凑，粉色舌头吐出来，把玻璃舔出一片湿痕。
　　叶怀瑾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刚想说 “那就买这只”，就见店员端两杯水笑着走了过来：“这只最亲人，每次有人来啊，它都趴着玻璃等。”话音刚落，她把水递给了他们，叶瑜第一个接过，笑着说：“谢谢姐姐，请问我能抱抱它吗？”
　　“当然可以，请您稍等。”说完转身去拿牵引绳。
　　叶瑜则一边等一边逗着玻璃展柜里的狗，叶怀瑾全看在眼里。
　　很快，店员拿着牵引绳回来了，拴好之后便把牵引绳递给了对方。叶瑜接过绳子，小狗也被放到地上，一落地就围着他的脚踝转圈，短尾巴摇得像朵盛开的小白花。
　　叶怀瑾看在眼里，摸了摸小狗的头，问叶瑜：“就这只吧，怎么样？”
　　叶瑜当然点头：“嗯嗯，我喜欢这只，好亲人噢。”然后继续逗着小狗，叶怀瑾则跟着店员到前台结账，还买了写小狗的日常用品，回到叶瑜身边时，他揉了揉对方的头发：“走吧。”
　　走出宠物店，阳光撒在两人身上，叶怀瑾看向叶瑜，见对方正逗着小狗，他再次抬手揉了揉对方头发：“想好要起什么名字了吗？”
　　叶瑜抬头看向叶怀瑾，点了点头，笑道：“想好了。”他低头轻轻抚摸着西高地，指尖蹭过西高地的白毛，外层硬毛带着蓬松的糙感，揉到内层却软得像团暖云，满手都是阳光味。他再次抬头看向叶怀瑾：“怀瑾握瑜，就叫它握瑜好不好？”
　　走在路上，叶瑜手拿牵引绳，牵着握瑜，跟着叶怀瑾走，路过一家模玩店，叶瑜停下看着橱窗里的飞机模型，握瑜围着叶瑜转，绳子很快便绕住他，叶怀瑾走过来，抱起握瑜，然后盯着叶瑜侧脸：“怎么，想要？”
　　虽然很想要，但因为叶怀瑾已经给他买了狗，不想再让对方花钱，所以叶瑜摇了摇头：“不是很想要。”
　　叶怀瑾看到一旁有家蛋糕店，似是想到什么，牵着他进蛋糕店，然后盯着橱窗里的小蛋糕，说：“给你补过个生日，要什么蛋糕？”
　　叶瑜有点懵，为什么突然给自己补过生日？
　　“为什么要给我补过生日？”
　　“今年生日有事没能陪你过，补回来。”
　　这下叶瑜彻底愣住，补过生日那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他没想到他哥会给他补过生日。
　　他张了张嘴，没说话。
　　叶怀瑾看了看他那副呆傻的表情，把握瑜递到叶瑜怀里，然后看向店员：“您好，要这个蛋糕。”他所指的是一个4寸的青提蛋糕。
　　店员：“好的，请稍等。”说完，弯腰从橱窗里拿出那个蛋糕，转身打包好递给叶怀瑾：“请拿好，一共30，里面还给您放了盒蜡烛。”
　　“谢谢。”叶怀瑾接过，然后伸手在叶瑜眼前晃了晃，牵起他的手：“走了。”
　　被拉着走，叶瑜才反应过来，看向叶怀瑾手中的蛋糕，抱着狗开口：“我们去哪吃啊？”
　　“随便找个地方坐吧。”已经是下午，阳光依旧很毒，他们坐到蛋糕店外的小椅子上，阳光刚好被头顶的遮阳网挡住，他们坐下，拆开蛋糕，叶怀瑾插上蜡烛，刮了刮火柴点燃，然后看向叶瑜：“许愿。”
　　叶瑜摸着握瑜，看着他哥一系列操作，然后想到什么，说：“什么都可以吗？”
　　叶怀瑾点了点头。
　　“那我想要我刚刚看的那架飞机模型。”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向叶怀瑾：“也可以吗？”
　　叶怀瑾点了点头，随后起身：“我去买你吃着。”说完转身，刚走两步又回头道：“全吃完，不要给我留。”见叶瑜点头，才放心离开。
　　买好后，在回去的路上，叶瑜手拿牵引绳，叶怀瑾拿着飞机模型。
　　天渐渐暗下，路上行人、车辆，也越来越多，叶怀瑾另一只手牵着叶瑜，将他拉到里面走，自己则走外面，地上影子拉得老长走着走着，想起自己很久之前忘了问的话：“你分到哪个班？”
　　“2班。”
　　叶怀瑾点了点头：“那是重点班。”
　　叶怀瑾和叶瑜在读学校——雾淮高中。里面每个年级都有9个班，其中1、2、3班为培优班，也称为重点班。
　　叶瑜笑了笑：“对啊，我记得哥你之前好像也是？”
　　“嗯，老张人很好，不过也很严。”
　　老张是叶怀瑾当年的班主任，全名张硕华。
　　叶瑜点了点头：“哥，你之前是不是也在2班？”
　　“嗯。”叶怀瑾高一那会是2班，班主任就是张硕华：“不过不知道你是不是他教。”
　　“哥，我还要军训。”
　　“嗯。”
　　“好热啊，我不想晒黑。”
　　“做好防晒。”
　　叶瑜看向叶怀瑾：“哥，你之前军训后好像也没怎么变黑，防晒霜推荐推荐好不好？”
　　“我再给你买就好了。”
　　“谢谢哥。”
　　家门口，叶瑜盯着叶怀瑾掏钥匙开门，怀里抱着握瑜：“哥，我们一会会不会被骂啊？”
　　“不知道。”门打开，许独念和叶承泽早已下班回家，许独念在厨房煮饭，叶承泽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听到声响，许独念往围裙上擦了擦手，走出厨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一低头看到叶怀瑾手上的飞机模型，有些疑惑：“怎么突然买这种东西？”
　　“没什么。”叶怀瑾放下模型换鞋，再次拿起走到沙发上坐下：“爸。”
　　“嗯。”叶承泽声音沉沉地：“听你妈说你买了只狗？”
　　“没错。”叶怀瑾把模型放在脚边，靠在沙发上看着叶瑜有些拘谨地放下握瑜，然后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许独念看着狗：“这狗得多贵啊？”她蹲下身摸了摸握瑜的毛：“起名了吗？”握瑜摇着尾巴，叫得很欢。
　　叶瑜抢先回答：“起了，就叫握瑜，怀瑾握瑜。”
　　客厅突然安静下来，握瑜像察觉到，也不叫了，跑到叶怀瑾脚边蹭了蹭对方的脚腕，叶怀瑾抱起握瑜，先打破了这片寂静：“不好听吗？”
　　“没有没有，挺好的。”说完看向叶瑜，笑了笑：“还是小瑜会起名。”
　　叶怀瑾看在眼底，撸了撸握瑜的毛：“妈，锅里菜要糊了。”
　　“哦对，瞧我这记性。”许独念边说边走向厨房：“出去那么久，饿坏了吧？饭快好了，你们再等等啊。”
　　叶瑜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模型，不知道在想什么。叶怀瑾站起身把握瑜放到他怀里：“在想什么？”
　　“没。”叶瑜跟着站起身，一手抱狗一手拿起模型：“哥，我想好放哪了，你跟我来。”说完走向自己的房间，打开门的同时把握瑜放到地上。
　　门没关，叶怀瑾走进去，看着对方打开盒子取出模型：“哇，哥，好酷。”
　　叶怀瑾关上门走过去：“喜欢吗？”
　　“喜欢。”叶瑜抱着模型走到床旁边的小柜子，里面有很多小手办，有的是抽盲盒抽到的，也有朋友送的，不过更多的是叶怀瑾给他买的。
　　叶瑜把模型放进去，看向时笑了起来叶怀瑾：“真好看！”
　　叶怀瑾没说话，盯着叶瑜，喉结滚了一下，移开视线“嗯”了一声。
　　与此同时，许独念已经煮好饭，正将菜端上桌：“怀瑾，吃饭了。”
　　“来了。”叶瑜抢先应道，抱起握瑜走出了房间。
　　叶怀瑾没立马出去，而是看了眼柜子里的手办，才走出房间，先是喂了鱼缸里的鱼，才坐下吃饭。
　　饭桌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连空气都像凝固了。
　　饭后，叶瑜先一步洗了澡，然后就一直待在房间里用着许徽商给他的相机对着模型一顿拍，直到叶怀瑾洗完澡擦着头发走进他的房间，声音带着刚洗完澡的沙哑：“怎么还不睡觉？”
　　叶瑜放下相机看向叶怀瑾：“还不怎么困。”
　　“现在去睡觉，明天开学了。”
　　“好吧。”叶瑜把相机放好，走到叶怀瑾面前：“哥，晚安。”
　　叶怀瑾把擦头发的毛巾搭在颈间，抬手时手指不经意间擦过叶瑜的嘴唇，捏了捏对方的脸颊：“晚安。”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走后，叶瑜站在原地愣了一会才躺到床上。他抿了抿唇，仿佛上面还残留着对方的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