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金丹境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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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声巨响的鸣雷声劈下来的时候，整个剑宗为之震撼。千里神剑冢好百年都没有那么大的光芒出现过，不管是剑冢内还是剑冢外，都被这破天而来的惊雷吓到了。
冯辉之将备好的符纸和阵石用术法散开，在自身周围结了一个屏障，顺道加固了剑冢的阵法结界。
好死不死地偏生的在这个时候有人渡劫，雷劫因人而异，要是个天赋异禀得道非常的，足够直接把他花了半个月精心布下的阵法结界劈碎，搞不好还会劈到他自己。
他看了一眼旁边站立的森屿，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眼中带了几分笑意，出声道：“你修为已经金丹，应该不会畏惧这道雷劫吧？”
森屿闻言，一开始是怔愣的，他无法确认自己方才听见了什么。
自己修为的确已经到了金丹境界，但是，难道到了金丹境界就能够硬抗渡劫的雷劫吗？那么为什么冯辉之都已经元婴后期了，他不选择去硬扛这破天惊雷？
森屿听见自己艰难呼吸的声音，他早该想到的，自己就是一个被冯辉之视作工具的棋子，不管在任何时候都能随意放弃用来保护他自己。
“我会死。”森屿说了一句。
冯辉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大笑了几声，说：“雷劫而已，本座功成之后，会记得为你设立牌位的。”届时香火供奉，一介妖族也能坐享功德。
森屿好像从来都能感觉到冯辉之看自己的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他知道冯辉之瞧不起自己。他在剑宗也有二十年了，一直独来独往，只是帮持剑师做事，不参与其他任何活动，除了这一届问锋，他能感觉到剑宗弟子若有若无的恶意。
一直都是如此吧，只因为自己是妖，就不配与这群人族修士相比，就连人族修士里被瞧不起的平民，也是歧视妖族的，他们没有办法获取体面和尊严，便将所受到的屈辱气发泄到妖族身上。
他的阿姐曾经是那么美好的女孩啊，不也是因为人族修士才惨死的吗？可是为什么，人族修士竟然没有多少愿意向他伸出援手的呢？
唯一向他伸出援手的，现在却要他死。
森屿明白了，这世间本就没有那么善良的人，像他心念的阿姐一样的人族都会受罪的，他们得不到好报，只有利益会驱动着人一直往前进。
“宗主，我若死了，持剑师会有感应的吧。”森屿眼神略微有些空洞，问了一句。
原来到了这个时候，他觉得最对不起的人是柒霜。
冯辉之微微顿了一下，难得神色变得冷漠无比了，道：“会，他是你的契约主人。”
但是那又怎么样？柒霜都自身难保了，难道还能千里迢迢地过来救森屿吗？不可能，他若是知道了森屿与自己联合起来陷害他还有这么多弟子，他一定会气急到杀了森屿的。
见森屿迟迟未动，冯辉之出声道：“你放心，你肯将桐花的魂玉给我，我就能给她重新造一个身体，她会复活的。”
森屿的指尖在袖中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冰冷的、近乎麻木的愤怒。
复活阿姐这个承诺曾是他甘愿被驱策的唯一信念，此刻却显得如此荒谬可笑。
他竟曾相信这个人会信守承诺。
惊雷再落，震得整个剑冢都在晃动，结界光华剧烈摇曳。冯辉之蹙眉，不耐地催促：“还不动？莫非想两人一同葬身于此？”
就在这话音落下的刹那，森屿动了。
却不是扑向那骇人的天雷，而是猛地转身，体内沉寂的冰灵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极寒之气瞬间爆发，以他为中心，地面咔嚓作响，湛蓝色的冰霜如活物般急速蔓延，空气凝结出无数冰晶，森白寒气扑面袭向冯辉之。
“你——！”冯辉之瞳孔骤缩，万万没料到这温顺的棋子竟敢反噬。
他周身屏障光华大盛，挡开大部分寒气，但仍被那突如其来的极致冰冷激得气血一滞。
森屿一言不发，那双总是低垂掩藏着情绪的眼眸此刻抬起，里面不再是空洞和艰难，而是两簇幽蓝的冰焰在燃烧，冰冷彻骨，他反手抽出了始终负于身后的不痴剑。
剑身黝黑，并无光华，却在他握住的瞬间发出低沉的嗡鸣，一股不祥、贪婪却又与他此刻心境无比契合的森然魔气缭绕而上，与他自身的冰灵之力诡异交融。
“冯辉之，”森屿的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每个字都像是冰渣碎裂，“你从未想过复活她，你只是在利用我。”
第二道更粗的雷霆撕裂天幕，骇人的电光将森屿毫无血色的脸映得一片惨白，也照亮了冯辉之惊怒交加的面容。
“你想造反？！”冯辉之厉喝，手中法诀一变，数道金色符文化作锁链直射森屿。他虽惊不乱，一个金丹期的妖修，即便有不痴在手，又能翻起多大浪花？
冰棱突刺，森屿挥动不痴，魔剑牵引着磅礴寒气，瞬间凝出无数尖锐冰棱，悍然撞上金色锁链，发出一连串刺耳的碎裂声，冰屑纷飞，锁链竟被生生阻了一瞬。
森屿喉头一甜，硬接元婴修士一击让他内腑震荡，握剑的手上有了迸裂痕迹，鲜血尚未流出便被冻住，但他一步未退。
因为他终于看清了，忍耐换不来尊重，顺从换不来生路，乞求换不回阿姐。
这个人乃至整个视妖族为异类的剑宗，他们的规则里，从未给过他活路。
那便……不活了吧。
也许那个木须臾说的没错，就算阿姐复活了，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森屿感觉自己的手臂都快没了，刚想提剑对准已经气急的冯辉之之时，一声惊雷再次落下，直直地劈到了剑冢的法阵之上。
他心念一动，用尽全身力气把不痴剑扔了过去。阴冷的剑锋锋利无比，一击便足以对任何法阵产生伤害，就算不能消除这样的法阵，也足够砸出一道口子了。
然而没有了那把不痴剑的剑气护佑，森屿就好比暴露在地面的鱼，做再多也只是疲苦挣扎。
冯辉之在冷笑，运气灵力狠狠地打向森屿，状似癫狂。
“哈哈哈哈，别以为一把剑就能奈何我的阵法，丧家之犬！”
一面是天雷，一面是冯辉之的攻击，森屿知道自己躲不过，天雷在渡劫者范围之中是无差别攻击的，他就算能够顶得住元婴期修士的招数，却不可能挨得住天雷。
他小心翼翼地确认了自己储物袋里那块紫色的魂玉是否安好，随即打算真的拼上自己的命。
森屿在脑海中回想着自己曾经还是一匹狼的时候，周身运气的不是灵力，而是妖力，一点一点让妖力占据身体的主导地位，周身开始化出皮毛和尾巴，双眼被红色填满，口中獠牙凸显。
当人和修士太久了，他都快忘记自己曾经是妖了。
“冯辉之，今天就是我死了，我也要拖着你下地狱！”
说完这句话，血气方刚的妖怪就冲上去了，全然不顾前方是否会有天雷和术法。将生死置之度外之后，他才回到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冯辉之冷笑，拿出了自己的法宝闪身应对不顾一切冲上来的森屿。
这个时候想起来了，真是好笑啊，真的以为凭借自己那个不要命的打法，能奈何的了他吗？
天真至极。
森屿周身的冰寒气息不知何时又出现了，冰属性灵力吸收周围的水汽化作冰棱刺向了冯辉之，但那并不是森屿做的。
这片冰，比他的冰要纯粹到不知哪里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
几乎是一瞬间，那些冰棱不是森屿使唤出来的，此刻就直直地刺向了冯辉之，没有丝毫犹豫。
他周身的灵气从冰棱上传来，渐渐把森屿周身的妖气驱散开了，并且为他建筑了一个由坚冰做成的屏障，一点一点将他包围了起来。
元婴期畏惧金丹期的天雷是很正常的，但是如果是出窍期的修士，那就另当别论了，这份灵气无比的强大……强大到，令森屿和冯辉之感觉到无比熟悉。
雷劫尚未结束，周身的空气比雷劫之前还要冷，比任何时候都要冷，原本暗淡的神剑冢在这一刻显得更加失色，成为了活脱脱的背景板，坚冰爬上了方才森屿扔下的空隙，阻止结界愈合。
又是一声巨响，劈到了这四周，然而却没有人再关注雷劫了。
冯辉之看清了那个在坚冰之间傲然而立的男子。
“师弟，别来无恙。”
柒霜迅捷地拔出佩剑，静静地说：“你没资格这么叫我了。”
森屿透过裂冰的空隙看着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气氛，还没有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之间，一阵铁锋寒意刺透了柒霜结出的冰罩，他忽然感觉到有人抓着他的肩膀把他硬生生拽了出去，一股非常强烈的杀意向他涌来。
一个人提着枪对着他脖子，虽然戴着面具，语气里却带着恨不得将人扒皮抽筋的怒气：“说，玄玉宫的人呢？”
原来是玄玉宫的啊。
林谟真是感觉自己半辈子没这么生气过。
比他死了还生气。
当孟黄粱告诉他，林瑾华被坏心眼的宗主骗到千里神剑冢里参加问锋比试之后，还有被挖灵根的风险的时候，他就慌了。
怎么会这样啊！？
他不是只是和瑾华分别了不到一年吗，为什么一来就告诉他瑾华身处险境啊？
玉令是被冯辉之放到柒霜房里准备嫁祸给林瑾华的，他为自己打算好了一切，孟黄粱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想法，只恨自己这该死的修为不高，就连救柒霜也耗费了许多，更不可能去救林瑾华了，搞不好自己还会魂飞魄散。
她给林谟发传音鹤的时候也没想到他就在雍州境内，而且目的地也是五灵剑宗，总之很巧了。
她告诉了冯辉之要做的事是什么样的，出手救下柒霜之后就将神魂放到了玉令里，不修养真的会出事。
林谟也没办法，他出门之前专门被林懿良警告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无奈之下以面具示人。现下真的是快要气疯了，要是让他发现林瑾华有个好歹的，他会上去跟冯辉之拼命的。
森屿带着林谟到了阵法结界的那道口子那边，森屿捂着心口，强压着喉咙里的鲜血，强行把地上的不痴剑拿了起来，递给了林谟，说：“给，拿着这把剑，剑冢的剑气不会伤害你。”
“还有剑气？”他问。
森屿就把剑冢的无差别攻击剑气告诉了林谟，他所知道的剑气就是这么个样子的，这无异于是压死林谟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瑾华一个灵修，怎么可能敌得过这鬼地方的剑气啊，隔着结界都能感受到无边的剑意和冷冽，她会怎么样？
他不敢想了。
森屿平生倒是没见过一个人的眼神那么冷漠狠厉。
惊雷巨响再度劈下来，这里最稳定的局面估计就是那还在进行的雷劫了吧，不过不知不觉之间，也快完了。
林谟望了一眼渐渐云开日朗的碧空，想到了什么，指尖死死攥着手中的枪，没有接下森屿递过去的那把剑，直接从缝隙之间进入了神剑冢。
森屿看着他走进去的背影，火急火燎的，不用猜都知道神剑冢里有他很重要的人，真好啊，至少还能有机会去救自己心上人。
他感觉喉咙一阵腥甜，方才强行催动妖力的反噬来了，然而他也如林谟那般死死攥着剑柄不肯放手。
最少，让他去了结那个人。
最少，让阿姐能够原谅他。
“哈哈哈……师兄真没想到你还会醒过来，梦里的阿眠没能把你留下来吗师弟，还是你根本就没有那么爱她了？！”两个人打得难分上下，柒霜一边拿剑抵挡冯辉之的灵力进攻，一边惊叹他的实力。
冯辉之竟然早已将他的剑招研究透了，而且，他居然一直在隐藏实力。
柒霜剑指与手中剑影配合，划开了冯辉之罩在自身的屏障，他说：“你藏锋多年只为杀了我，然后夺取弟子灵根吗？”
“是，从我灵根被损那一刻开始我就想好了这一切！！”
柒霜内心一阵阴寒，他没想到自己一直敬仰有加的师兄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从前的他和蔼可亲，温润儒雅，现在的他揭下了自己伪善的面具，显现出了原本狰狞可怖的模样，是那么的肮脏龌龊。
森屿不知何时和柒霜站到了一起，他想起来了，那个于梦中解救他的女子好像说过，自己身边的狼妖的心思不一般。
她只说到了这里，柒霜一开始还不解，直到他侧头看见了森屿手上拿着的那把剑。
魔剑不痴，上古十大魔剑之一。
柒霜一瞬间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笑话，身边人一个个的都在骗自己，就连最亲近的人也是。
但他却没有把手中剑锋对准森屿，他能感觉到森屿拿剑的招式和自己的如出一辙，并且目标相同。
那么，就等待着吧，等着他自己来向自己解释这一切。
*
剑冢之内的众人不知晓剑冢之外发生的激烈鏖战，他们要面对的敌人是无尽的剑气。
尽管他们一开始对对方心存芥蒂，尽管都没有带着善意，在生死面前，还是选择抱团取暖，紧紧挨在一起，共同化出阵法结界来抵御剑气。
挡在最前面的都是来自五灵剑宗和其他门派的亲传弟子，要么就是被神剑认可的弟子，他们出力最多。
木须臾拿着绯雪，用灵力问了一句：“绯雪，六把神剑一起抵抗，还是不能压制住剑冢剑气吗？”
绯雪的声音都带着疲惫，她说：“不行主人，我们几个的剑气相克，要磨合的话很难，而且还要以剑为阵石护住大家，还需要很多时间。”
“可是，再这么下去不少弟子就快晕厥了。”风七巧说，她离木须臾最近，又掐了一个法诀。
木须臾微微偏头，好些弟子身形已经开始不稳定了。
该怎么办？神剑冢的剑气会攻击每一个外来弟子，若是长久支撑不住，他们只能等死吗？
木须臾心下一动，好像听见了低声啜泣。
“湛霜，你们六把剑是剑冢资历最高的剑，有没有能力把剑冢破开？”林瑜夏问了一句，他的手已经被冻红了。
湛霜剑也发出了一阵嗡鸣，道：“可以是可以，但是外界结界加上神剑冢本身的坚固，所花的时间可不比制住这些剑气少。”
林瑜夏面色难看至极，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转头看了琢玉和木须臾，引起了这两位的注意。
一位是五灵剑宗大弟子，一位是这次问锋之中修为最高的弟子，怎么样都是有话语权的。
真真是个两难的境地，却又真的是在为难他们自己。
琢玉还没有开始说话，他手中的紫金蛇发出了声音：“如果能找到老大，一切都简单很多。”
有些弟子不解了，琢玉就解释道：“就是神剑湛卢。”
“谁能顶着剑气出去找？”林瑜夏问。
“刚才那么大的雷劫声是有人临阵悟道了吧，天雷响的人耳膜都快破了。”
要不是他们一起结起阵，那天雷的余响已经足够让一些弟子失魂了。
木须臾想起什么，眼睛一亮，道：“师妹方才失踪了，是她突破了。”
他忽而就感到了一丝放松，至少瑾华师妹还很安全。
“那正好，你们谁能给那位师妹传个信，让她找到神剑湛卢。”一人说道。
“方才已经传过一次了，我身上带的传音纸只有一张。”安盈颖把储物袋都快翻遍了，都没能找到一张传音纸。
医修是能破例带着储物袋进入剑冢的，但这一刻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
林瑜夏听见不少人的唉声叹气，心里别提有多烦了。
突然之间，这队弟子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个身影，他手中也捏着法诀，一步一步朝着这里走来。
来人一身风尘，白色面具覆面，唯有一双眼睛沉稳非常。
他手中长枪一振，凛冽杀气毫不掩饰地荡开周身肆虐的剑气，每一步都踏得极稳，仿佛脚下不是能绞碎血肉的剑意，而是寻常道路一样。
林谟目光急速扫过结阵苦撑的众人，没有找到想见的身影，周身气压骤降。
好不容易顶着剑气来了还没见到想见的人，他快急死了。
众人皆惊于这突兀闯入的不速之客。木须臾握紧绯雪，蹙眉审视，他好像并不认识那个身影，他的气息十分陌生。
琢玉上前一步，正要说话之时，一道声音划开了寂静。
剑冢深处，一道纯粹湛然的光华冲霄而起，瞬间压过了所有杂乱的剑鸣与呼啸的寒风。那光并不刺目，却带着一种亘古的威严与仁和，如同暗夜自行退让出的皎皎月辉。肆虐的剑气遇到这光华，竟如潮水般温顺退避，发出近乎呜咽的低鸣。
光华源头，一道纤细身影缓缓站起，好些人心口松了口气。
林瑾华手中握着一把古拙长剑，剑身无暇光亮非常，满分就像湖水一般明亮，又倒映着万象星辰。
剑格古朴，气象沉静，磅礴的剑意正从中源源不断地流淌而出，不是征服，而是抚慰与统领，令万剑折腰。
她微微抬首，面色还有些苍白，眼神却清亮坚定，周身流转着刚刚突破后的灵气波动，与手中长剑共鸣，她看向结阵的同门，目光最后落在那个陌生身影上，略有疑惑，却并未畏惧。
“老大居然真的认主了。”湛霜剑发出一声悠长嗡鸣。
无需多言，第一神剑已择主。
林谟凝视着那执剑而立的身影，紧绷的肩背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分。
他沉默着，只是将手中长枪握得更紧，迈步向她走去，万剑俱寂，唯有他的脚步声，和那湛卢剑辉映四方的清光，成为这剑冢之内唯二的焦点。
林瑾华看到了师兄和阿兄，将手中的湛卢剑意放到最大，暂时压制住了剑冢之内肆意的剑气。
之前一直抵挡住的弟子还没来得及惊讶，直到自己安全了以后长舒一口气，有些几乎瘫软倒在了同伴身上。
“太好了你没……”林瑜夏正打算快步上前去看自家小妹的状况，却见一个靛色身影飞了过去，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放松之时才外放的雪松香。
木须臾身体动的比脑子更快，上前去查看林瑾华的状况，握着她的手臂问：“可有受伤或者不适？”
林瑾华脸色恢复了几分，摇摇头，将已经敛去了几分光亮的湛卢递给了木须臾看，说：“没事，多谢师兄关心。”
这傻丫头以为木须臾好奇的是剑吗。
林瑜夏蹙眉，偏头时注意到了那边那个戴着面具的人，尽管隔着面具，但是能明显感觉到，他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呢。
哈。
他也有今天。
林瑜夏看热闹不嫌事大，出声问：“这位兄台是？”
林谟深呼吸了几口气，调息了一会儿体内的怒气，特意改了声线，将声音变得嘶哑了几分，道：“在下苍星阁弟子言木，见过少主。”
哟呵，还给自己搞了个新身份。
林瑾华听见言木说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一时之间好奇，这才转头看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言木看自己的眼神好奇怪。
“那你肯定是阿……林师兄请来救我们的吧？”
林谟确认了林瑾华没受什么伤，心情缓和几分，点头道：“阁主预料雍州近日出事，特派在下前来。”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金丹境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