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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这个孕检非做不可吗?!(2) ...

  •   “你那位柔弱不能自理的老公今日又因何事缺席呀?”
      我怀里抱着软乎乎的猪猪玩偶,缩在医院大厅的椅上,望着风早飞快翻阅产检手册的风早,心里的小人早把腰杆挺得笔直,双手叉在腰上:哼,就你?一个跟老公各玩各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主儿,也配嚼琳的老公舌根?
      风早斜了我一眼,翻到最后一页时“砰”地一声合上手册,语气里的嘲讽都快溢出来:“哎呀呀,你还真信你老公说的‘今天要和外务省谈事情’啊?我看呐,就是发小见发小,早约好了去居酒屋喝酒吧!”话音刚落,她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捂着嘴嗤笑出声,那笑声尖得像针:“不对不对,我忘了——你老公那点幼儿酒量,哪敢去喝酒?那这么说,是约了发小去打麻将,想把奶粉钱都输光咯!”
      我老公可不是像你老公那样的纨绔子弟……
      我一脸生无可恋——送走了野心家,迎来了怨妇QAQ
      没错,风早秋晚是我穿一条裙子长大的闺蜜,从幼儿园抢同一个木马,到高中躲在天台分享暗恋心事,我俩的交情早刻进骨子里了。
      更巧的是,她家里安排的联姻对象,竟是我后来老公的发小——那位在霓虹国外交圈里凭着一张俊脸和利落手腕,年纪轻轻就站稳脚跟的外交官。
      还记得有次小姐妹聚会,包厢里暖黄的灯光裹着蛋糕甜香,我抱着猪猪玩偶缩在角落的沙发里,小口啜着焦糖玛奇朵,听她们叽叽喳喳聊新款包包。忽然,一道清隽的身影挡在我面前,带着淡淡的雪松气息。
      我抬头一瞧,正是风早的未婚夫。他没穿平日里笔挺的西装,换了件浅灰色针织衫,却依旧透着股温文尔雅的气场。他微微俯身,目光落在我怀里的猪猪玩偶上,嘴角噙着点笑意,声音像浸了温水般柔和:“小姐,在下可否冒昧询问一下您的名字?今年多大了?——不知是否已有对象了?”
      我当时唯一的想法是:你好冒昧呀QAQ
      结果还没等我组织好语言,身旁的风早“啪”地一下拍在外交官胳膊上,笑得眼睛都弯了,二十年的交情全用来“卖”我了!
      她顿了顿,故意凑近我挤了挤眼睛,最后一句话把我的老底全掀了:“至于对象?你可别逗她了,她这人慢热得很,之前有人追她,她愣是因为怕跟人吃饭冷场,躲了人半个月!现在啊,还是跟她怀里这只猪猪最亲!”
      算了,琳很荣幸成为你们增进感情的谈资……
      这件事结束,我快快乐乐回英国写毕业论文,已经规划好了一毕业就申请移民,逃离那个可怕的柯学世界。结果毕业刚走出校门,就被我爸劫上法拉利,通知我去联姻。
      “你闺蜜风早的老公把他发小介绍给我,说你们俩特别般配!我一看确实啊!”
      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我老爸坐在副驾驶高兴地手舞足蹈的模样,也永远忘不了外交官觉得我们俩特别般配的理由——
      “西川小姐五官端正,文静内敛,不嚼舌根,不染是非,很有议员夫人之风范。”
      什么“五官端正”,不就是说琳长了张没攻击性的脸,看着就不会沾花惹草?什么“文静内敛”,说白了就是觉得我性格软,好拿捏、好控制!还有“不嚼舌根不染是非”,这不就是暗指我老实巴交,不会说闲话也不敢惹事,是个能乖乖待在家里、不给人添麻烦的“合格”夫人吗!
      完全就是变着法嫌弃你老婆嘛QAQ
      结果风早对她老公一肚子火气,觉得把这病秧子似的麻烦事塞到我怀里,是件特别不地道的事。更糟的是,她还把这股怒气全撒到了我老公头上——她认定,当年作为伴郎的我老公,在她和她老公的婚礼上,对身为伴娘的我见色起意,之后才撺掇着她老公来“诱骗”我。
      打那以后,风早只要见到我老公,当面就没个好脸色,阴阳怪气的话一句接一句;可要是只有我单独在,她就更直接了,专挑他的短处揭,半点情面都不留。
      对不起,琳怀孕后变得很话唠……
      我只是脑子还停留在昨晚的荒谬画面里——老公喝得满身酒气,领带歪歪扭扭挂在脖子上,听见我说“明天风早陪我去产检”时,先是愣了两秒,双手猛地抱住脑袋,“咚”的一声一屁股瘫坐在地板上,后脑勺还差点磕到沙发腿。
      我蹲下去想拉他,就见他仰着通红的脸,眼眶里满是水光,活像只受了委屈的大型犬,声音黏糊糊带着哭腔:“明天我跟她老公还有会要开啊……根本没法去保护你……你自己可得当心点,一定要保重啊!”
      荒谬至极,有感而发……
      “婉琳,你接下来想做哪一项?”
      我晃了晃脑袋,抬眼就见风早双手往腰上一叉:“哎,发愣呢?要不咱现在就去抽血吧,不就是扎一针嘛,快得很,疼一下就过去了!”
      抽血……
      “琳不要!”我挥舞起爪子,使出吃奶劲尖叫反抗。
      抽血是我最害怕的项目QAQ
      我以前跟你提过,当初为了回原世界,我闹过不少离谱的事——比如对着空气说话、半夜翻窗找“传送门”,我爸妈吓得差点直接把我送进精神病院。最后虽没真送进去,却还是请了个医生专门“陪护”我,现在想起来,那哪是陪护,根本就是个庸医。他满脑子就想营造“把小姐治得很好”的假象,只要我情绪稍微不稳,不管我怎么解释,抬手就是一针镇定剂,总能把我直接撂倒。
      我到现在都能清晰想起那个画面:我缩在房间角落,眼泪混着鼻涕糊了满脸,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声音抖得像筛糠,一遍遍地央求他:“我没疯……真的没疯……你放过我吧,我不要打针,也不要吃药……”可他手里举着针管,脸上挂着那种假得发腻的笑,慢悠悠地说:“老爷今晚就要回来了,小姐你这副样子,我怎么跟他交代呢?没事的,就一下,像蚊子咬一样,一点都不疼……”
      那针尖的寒光,我到现在想起来都浑身发怵——汗毛会“唰”地一下全竖起来,头发晕,眼前阵阵发黑,关节又酸又疼,连四肢都僵得不听使唤,连带着五脏六腑都像被一只手攥住,拧得生疼。
      所以每次到医院要抽血,妹妹常抱着胳膊站在旁边,看着我红着眼圈、手指绞来绞去的模样,无奈地叹口气:“好吧嫂子,咱最后再去抽血,先去做别的检查,行不行?”
      可就算我咬着牙、鼓足全身勇气,好不容易坐到抽血的椅子上,只要护士拿出那根尖尖的针头,我身体里的恐惧就会瞬间炸开——总会“腾”地一下跳起来,最后总得两三个人按着我的胳膊、按住我的肩膀,才能把这像“酷刑”一样的抽血完成。
      “内检?”
      “不要,也疼……”
      “葡萄糖耐量?”
      “不要,那个好恶心……”
      风早听完我的话,胸口明显起伏了一下,接着重重叹了口气,连眉梢都耷拉下来:“那你来孕检是图什么?难不成直接量个身高体重、做个B超,拿着结果回去就完事儿了?”
      “对不起……”我被她问得没话说,只能攥紧怀里的猪猪玩偶,慢慢低下脑袋,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她揉了揉眉心,没再继续说什么,只摆了摆手:“我先去趟洗手间,你在这儿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做检查。”
      话刚落音,她转身就要走。我心里“咯噔”一下,满脑子都是“不想一个人留在大厅”的念头,哪还顾得上别的?赶紧小步跟上去,一直跟到洗手间门口才停下,像只怕被丢下的小尾巴。我抱着猪猪玩偶贴在冰凉的墙面上,乖乖站在门口等她。
      “咦?”
      我的目光落在了洗手间把手上挂着的标牌上——上面写着“正在清理,请勿进入”。
      风早?
      算了,这警示牌做得这么不正式,既不显眼也没个规范样子,就算别人没看到,又能怪谁呢?
      大不了出来就是……
      “啊——!”
      尖锐的尖叫猛地刺破医院大厅的嘈杂,我吓得浑身一哆嗦,怀里的猪猪玩偶差点脱手。下一秒,肚子里的宝宝像是被惊到,狠狠踹了我一下,一阵尖锐的坠痛感顺着小腹往上窜,我当场就弯下腰,手死死按住肚子,连呼吸都跟着滞了半拍。
      是风早的声音!从洗手间里传出来的!
      我咬着牙想直起身冲过去,脚刚迈出去,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万一里面有持刀的坏人怎么办?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进去了除了让现场多两具尸体,还能有什么用?
      “死人了——!”
      洗手间里又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嘶吼。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血液像是瞬间冻住,对着洗手间的方向哑着嗓子大喊:“风早!里面怎么了?你没事吧?”
      “婉琳!别进来!千万别进来!”风早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急切,“你快报警!里面……里面真的死人了!”
      报警……我要去报警。
      我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指尖抖得连解锁密码都按错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拨通报警电话,我的声音里全是止不住的颤音:
      “喂……警察同志吗?这里是新出医院,我们、我们在一楼女洗手间里……发现了尸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这个孕检非做不可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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