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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昆仑雪葬 ...


  •   巷口的"老周"嘴角咧到耳根,铜钱剑在手中嗡嗡作响。阚舜禹下意识护住林九鸢,青铜鼎在怀中剧烈震动——这绝不是刚才那个被蛟龙撕碎的老周!

      "别紧张。""老周"的声音突然变了调,带着金属般的回音,"我只是个传话的。"

      他的身体像蜡一般融化,转瞬间变成一滩银色液体,又迅速重组为一个陌生男子的形象——高挑瘦削,银发披肩,脸上戴着半张青铜面具。

      "龙影七卫,玄鳞。"男子微微欠身,声音冷得像冰,"奉族长之命,邀请天工传人一叙。"

      林九鸢强忍箭伤,青铜短刀横在胸前:"龙影的'邀请'从来都是刀剑相向。"

      玄鳞轻笑,面具下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这次不一样。"他抬起手,掌心托着一个小玉瓶,"解药,换一次谈话机会。"

      阚舜禹的掌心印记微微发烫,青铜鼎传递来模糊的信息:"天工鉴·辨真篇:药性相合,诚意难测......"

      "为什么帮我们?"他没有接过玉瓶。

      "因为族长发现,我们都被谷家骗了。"玄鳞将玉瓶放在地上,后退两步,"龙影世代守护的秘密,其实是谷家精心编织的谎言。"

      远处警笛声越来越近,巷口已经有手电筒的光束晃动。玄鳞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明晚子时,云城旧港三号码头。族长会亲自解释一切。"

      他的身体化作银色雾气消散,最后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带着天工鉴来,你会知道父母死亡的真相......"

      阚舜禹如遭雷击,僵在原地。父母死亡的真相?龙影知道什么?

      "别信他。"林九鸢捡起玉瓶,小心地嗅了嗅,"但药是真的。"

      她服下解药,脸色很快好转。两人迅速离开小巷,混入街边的人群中。警察已经封锁了金融中心,空中还有直升机在盘旋。

      "现在怎么办?"林九鸢低声问,"去昆仑山还是赴约?"

      青铜鼎在阚舜禹怀中震动,投射出两幅画面交替闪现——一边是巍峨的雪山,一边是阴暗的码头。鼎身上的纹路忽明忽暗,似乎也无法确定优先级。

      "先去昆仑。"他最终决定,"龙影的约可以晚点再赴。"

      两人找了家偏僻的小旅馆暂住。林九鸢的箭伤需要休养,而阚舜禹则需要研究青铜鼎新解锁的信息。开阳鼎虽然残缺,但与之前的鼎器融合后,天工鉴的力量又增强了几分。

      夜深人静时,阚舜禹盘坐在床上,掌心贴着鼎身。随着意识沉入,他再次看到了那些记忆碎片——父亲抚摸他的掌心,母亲哼唱的古怪摇篮曲,还有那个雨夜,刺眼的车灯,刺耳的刹车声......

      突然,记忆画面扭曲变化。他看到了不一样的场景——车祸现场,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从燃烧的车厢里抱出昏迷的他,而父母的"尸体"则被另一群人抬上黑色面包车。黑袍男人额头上有只竖眼,正是谷擎苍!

      "他们还活着?"阚舜禹猛地睁开眼,冷汗浸透后背。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压制。如果父母真的被谷家带走,那么这十八年来......他不敢再想下去。

      次日清晨,林九鸢的伤势已经好转。两人买了最早一班飞往青海的机票,准备转车前往昆仑山。在机场候机时,电视里播放着云城的最新新闻:

      "......金融中心爆炸案死亡人数上升至九人,警方怀疑与恐怖组织有关......"

      画面切换到爆炸现场,阚舜禹瞳孔骤缩——废墟上空,一缕几不可见的黑气正在盘旋,形状如同一只眯起的眼睛。

      "饕餮之气......"林九鸢低声道,"谷家在云城也有布局。"

      登机后,阚舜禹望着舷窗外的云海,心事重重。龙影、谷家、饕餮、失踪的父母......谜团越来越多,而时间却越来越少。青铜鼎的感应显示,谷家已经在昆仑山活动多日,很可能已经找到了玉衡鼎。

      飞机降落西宁机场时,天色已晚。两人租了辆越野车,连夜赶往昆仑山口。随着海拔升高,气温急剧下降。窗外开始飘雪,能见度越来越低。

      "前面就是昆仑山垭口。"林九鸢查看着导航,"再往前车开不了了。"

      他们在雪山脚下的一个小镇停下,找了家藏民开的旅馆住下。老板娘是个热情的中年妇女,见他们装备简陋,还借了两件厚实的藏袍给他们。

      "最近上山的游客很多啊。"老板娘一边倒酥油茶一边说,"都是去冰川那边,说是有什么考古发现。"

      阚舜禹和林九鸢对视一眼:"什么样的人?"

      "有钱人。"老板娘撇撇嘴,"穿得光鲜亮丽的,带着好多仪器。昨天还雇了我们村十几个小伙子当向导。"

      她指了指窗外的雪山:"往冰川那边去了,听说找到了什么古墓。"

      夜深人静,阚舜禹再次尝试与青铜鼎沟通。这次,鼎身上的纹路清晰显示出昆仑山的地形图,一个红点标记在冰川深处的某个位置。更令人不安的是,红点周围已经出现了一圈黑气,显然谷家的人已经在那里了。

      次日凌晨,两人全副武装向冰川进发。寒风呼啸,积雪没膝。林九鸢用罗盘确定方向,阚舜禹则依靠青铜鼎的指引。随着海拔升高,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

      "有人跟踪我们。"林九鸢突然压低声音,"十点钟方向。"

      阚舜禹假装系鞋带,余光扫向左侧。雪坡上确实有几个黑影在移动,动作矫健得不似常人。

      "不是谷家的人。"林九鸢眯起眼睛,"是藏民......不对!"

      黑影突然加速冲来,转眼就到了眼前。那是三个年轻藏民,但眼睛却呈现出诡异的银白色。他们手持藏刀,刀身上刻着古怪的符文。

      "被控制了!"阚舜禹推开林九鸢,青铜鼎青光乍现,挡下第一波攻击。

      藏民的刀法狠辣精准,完全不像普通牧民。最可怕的是,他们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即使被青铜鼎的光束灼伤也毫不退缩。

      "击昏他们!"林九鸢一个扫堂腿放倒一人,手刀劈向其颈部。

      阚舜禹则催动天工鉴的"镇魂篇",青光如网罩住另外两人。被光网笼罩的藏民剧烈抽搐,最后瘫软在地,眼中的银光渐渐褪去。

      "龙影的控制术......"林九鸢检查着昏迷的藏民,"他们也被卷进来了。"

      继续前行,风雪越来越大。青铜鼎的指引却越来越清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呼唤它。翻过一道山脊后,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停住脚步——

      冰川中央被人为开凿出一个巨大的坑洞,周围搭着临时工棚和仪器设备。几十个工作人员忙碌着,中央的坑洞里隐约可见金属的反光。

      "玉衡鼎......"阚舜禹的掌心印记灼痛起来。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坑洞周围的冰层裂开巨大的缝隙,设备和工棚纷纷坍塌。工作人员惊慌逃窜,但为时已晚——一只巨大的黑色利爪从坑洞中伸出,抓住几个逃跑的人,瞬间将他们捏爆成血雾!

      "饕餮爪!"林九鸢脸色惨白,"他们惊醒了守护兽!"

      坑洞中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整个冰川都在颤抖。黑色的雾气从裂缝中涌出,所过之处冰雪瞬间融化。工作人员一个接一个倒下,身体像被抽干般迅速枯萎。

      "退后!"阚舜禹拉着林九鸢躲到一块巨岩后面。

      黑雾中,一个庞大的身影缓缓升起。那是一只形似穿山甲的怪物,但体型大如卡车,全身覆盖着黑色鳞片,尾巴末端长着蝎子般的毒钩。最骇人的是它的头部——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布满利齿的血盆大口。

      "地魔兽!"林九鸢声音发抖,"传说中守护玉衡鼎的凶兽!"

      怪物张开大口,发出刺耳的声波。声波所过之处,冰层爆裂,岩石粉碎。几个侥幸逃过黑雾的工作人员被声波击中,瞬间七窍流血而亡。

      混乱中,一个黑袍人从最大的工棚中走出,手持一根白骨杖。他高声念诵咒语,白骨杖顶端亮起血色符文。地魔兽听到咒语,竟然安静下来,温顺地趴在他脚边。

      "谷家的人......"阚舜禹眯起眼睛,"能控制守护兽?"

      黑袍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庞。令人震惊的是,他的额头中央有一只紧闭的竖眼!

      "谷家少主......"林九鸢倒吸一口冷气,"谷莫凡!他不是死在蛟人岛了吗?"

      谷莫凡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转头看向他们的方向。那只竖眼猛地睁开,血红色的瞳孔锁定两人藏身的岩石。

      "天工传人。"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冰川,"我等你很久了。"

      地魔兽随着他的目光转向岩石,发出一声威胁的低吼。谷莫凡轻抚它的鳞片,笑道:"别急,他会自己出来的。毕竟......"

      他拍了拍手,几个黑衣人押着两个囚犯从工棚里走出来。囚犯衣衫褴褛,瘦骨嶙峋,但阚舜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们——

      那是他以为早已死去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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