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海》水系宝可梦大师

2、第 2 章

　　走廊里，冷白灯光落在大理石地面上，映出长长的人影。程棠缓缓走着，肩膀微微僵硬。
　　“程棠。”
　　声音从背后传来，温柔而轻缓，带着被岁月磨过的冷静，却依旧透着熟悉感。
　　程棠停下脚步，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缓缓回头。林书影就站在走廊尽头，她的眼镜摘了下来，和庭审时相比少了很多令人生畏的冷漠气场，甚至和大学里的样貌也没有多少改变。程棠一时竟有些恍惚。
　　“好久不见。”林书影的语气平淡，带着一丝微笑。程棠抿了抿唇，轻声应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林书影视线往下瞥，看了看程棠被自己攥得发白的手指，又轻轻扫过她的神情，像在衡量，又像在试探：“庭审结束了，你累吗？”程棠微微一愣，下意识放轻肩膀：“还好。”她不确定自己的声音是否有些颤抖林书影没有继续追问，脚步在程棠前方停了停，又慢慢靠近半步。她的动作很自然，像偶然碰面，又像有意为之。
　　“韵渠还好吗？”林书影问道，语气轻描淡写，让人无法将刚刚在法庭上咄咄逼人的代理律师和面前这个人联系起来。
　　程棠低头说道“她应该还好吧。”
　　林书影眼底闪过一丝很难被察觉出的情绪，但很快被收起：“你也一切都顺利吧？”语调平稳，但在停顿中带着观察的意味。
　　程棠心头微微一紧，垂下视线，刻意转开话题：“庭审结束了，你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林书影没有急着追问，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她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递到程棠手中，动作自然：“这是我的私人号码，如果你需要。”
　　名片递出的瞬间，两人的指尖轻轻触碰，短暂的电流感让空气微微紧张。程棠不知道自己的脸颊有没有不争气的红成苹果，只希望这次意料之外的见面快些结束，她太需要时间让自己躁动的心重新冷静下来。程棠将名片收好，心头翻涌复杂。她没有立即开口回应，只是快速转身，向方韵渠在的地方走去。
　　身后，林书影静静站着，目光追随程棠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人群中。摩挲着手机，好像在轻声说些什么。
　　程棠回到方韵渠身边时，她刚与辩护律师讨论完今天的细节，正在收拾桌上散乱的资料，方韵渠抬头给与了程棠一个标志性的笑容，像是晨光洒在水面上，柔和而温暖。
　　“你回来啦。”她声音轻柔，却带着关切，她知道林书影的再次出现对程棠意味着稳定的世界有再次崩塌的可能性。虽然自己的状况也是自顾不暇但说到底这次的重逢就算是命运的巧合，也是因为自己的案件把程棠再次卷进了关于林书影的命运漩涡。
　　程棠走向方韵渠。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林书影的再次出现和主动联系让她心底有了久违的喜悦。那张名片就像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子投入了自己平静多年的湖泊中。……
　　程棠点了点头，尝试挤出一个微笑：“庭审结束了。”方韵渠没有多说什么，只轻轻把椅子拉了一下，让程棠坐下。“你看起来很累。”方韵渠轻声说，仿佛在默默评估程棠的状态。
　　“我没事。”程棠答得轻快，带着掩饰的从容。两人并肩坐着就这样各自带着烦恼沉默地整理完了所有资料，站起身离开。
　　夜晚，程棠关上公寓的门，疲惫像潮水般涌了上来。整日的紧张与纷乱的思绪，还有对林书影那份复杂的情感，一齐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她靠在门框上，闭上眼睛，任由各种情绪泛滥。
　　屋内静寂，只剩下城市夜晚隐约的车声和风轻轻掠过窗帘的沙沙声。程棠走到沙发前坐下，手里仍攥着那张林书影递来的名片。质感像多年前一起和林书影翻过的书页，将她拉回曾经的校园时光。
　　靠在沙发上，她缓缓闭上眼睛，心跳逐渐平复，今天的重逢像一阵微风，拂起尘封的记忆，夜色沉静，城市的灯火在窗玻璃上映出斑驳的光影。程棠知道，也许明天醒来，她的故事，将从那些被尘封的日子里，慢慢重新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