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喰种在哥谭》一只作者喵

18、第 18 章

　　杰森·托德，aka红头罩，死而复生的二代罗宾，未来的哥谭地下之王，踏进林氏中餐店时，目的确实很单纯——吃饭。

　　从坟墓里爬出来，在刺客联盟经历非人训练，满世界晃荡学了一身杀人技后回到哥谭，他发现许多记忆里熟悉的小吃摊和廉价餐馆都消失了。哥谭总是在变，又好像从来没变过。

　　但这难不倒他。用地道的东区腔调，加上一点恰到好处的威胁和更多的钞票，他总能从街头巷尾打听到最新鲜的讯息：哪家店味道正，哪家店老板实在，哪家店……背景硬，吃得安心。

　　林氏中餐店的名字被反复提及。菜品实惠，味道好得出奇。更让他感兴趣的是，传闻说店里雇了不少流浪小孩，而且似乎黑白两道的人都去那里吃饭，却从没见出过乱子。

　　这在哥谭，几乎算得上是个奇迹。杰森比谁都清楚，在哥谭开这样一家店，光靠善良和慷慨？死得连渣都不剩。背后必然有点别的什么。

　　于是他就来了。中午时分，店里人声鼎沸。他一眼就扫到几个穿梭在桌椅间端盘擦桌的半大孩子，衣着陈旧但干净，动作麻利，眼神里带着一种被庇护下的机灵。角落一桌坐着几个明显带着帮派气息的男人，正大声谈笑，却规矩得像是进了教堂。

　　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他刚在角落坐下，拿起菜单遮住脸，还没来得及细看，就感觉到一股视线落在身上。抬头，只见那位据说是老板的人正朝他走来。

　　黑发，黑眼，身高大约175公分左右，在女性中算得上高挑。身材匀称，步伐稳健，动作间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协调性和力量感，看起来像是有一定武力底子的。*说不定真有□□背景。* 杰森暗忖，*得找机会试探一下手上有没有特殊的枪茧或者刀茧。*

　　这样想着，他放下菜单，故意做出一个略显放松和轻佻的姿态：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随意地摊开放在桌上，指尖朝着对方的方向。这是一个隐含试探和允许接触的姿态。

　　然后，他看见那位黑发的老板走到他桌前，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看他摊开的手掌。

　　下一秒，一件带着油温余热和炒菜香气的东西被“啪”地一下，不轻不重地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杰森：“？”

　　林：“？”

　　两人面面相觑。杰森下意识地手指收拢，勾了一下那东西——一个木柄长勺炒锅铲——以及……对方还没来得及完全抽离的、微凉的指尖。

　　他反应过来，抬起头，脸上扯出一个混合着困惑和玩味的笑：“这是什么意思？”他掂了掂手里的锅铲，手感沉实，是口好锅配的。

　　林迅速抽回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语气平淡无波：“想吃什么，自己去炒。”

　　杰森愣了一秒，随即笑出声，胸腔震动，觉得这老板可真他妈有意思。“老板这是要赶客？”他笑着问，同时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刚才那极其短暂的接触，他刻意用指腹擦过对方的手掌和指根……没有！没有任何常年握枪或者冷兵器形成的硬茧！皮肤甚至称得上光滑！这怎么可能？一个能在哥谭这种地方镇住场子、还可能兼职“清道夫”的人，手上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痕迹？除非……

　　*随手一摸就是一条大鱼？老子的运气还是这么邪门啊！*

　　林看着他变幻不定的神色（尽管大部分被帽檐遮挡），冷冷回道：“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她伸手，毫不客气地把锅铲从他手里抓了回来，转身就要走。

　　“哎，等等！”杰森连忙叫住她，能感觉到周围几桌食客——包括那桌帮派成员——投来的不善目光。他可不想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原因被群殴。“我错了，老板。不开玩笑了。”他拿起菜单，迅速指了几个招牌菜，“就这些，麻烦快点，饿死了。”

　　林瞥了他一眼，没再多说，拿着锅铲走回了后厨。

　　菜很快上来。杰森尝了一口，眼睛微微睁大。*……确实好吃。* 味道正宗，火候到位，用料也实在。他风卷残云般扫光了所有食物，结账时额外付了不少小费。

　　然后，他几乎是被人用眼神“送”出店门的。

　　*行，够横。* 杰森压了压帽檐，嘴角却勾着一丝笑。他对这家店，还有那个神秘的老板，兴趣更浓了。

　　是夜。

　　杰森凭借着对哥谭建筑结构的熟悉，轻易避开了餐馆那聊胜于安防的警报系统，从后巷翻墙而入，轻盈地落在寂静无人的后院。他打算探一探这里的底，特别是那个老板的底。

　　然而，他刚站稳，还没来得及观察环境，一个平静的声音就从阴影里传了出来：

　　“比我想的要晚一点。”

　　杰森身体瞬间绷紧，肌肉记忆让他几乎要做出防御反击的动作，但又硬生生止住。他循声望去，只见那个黑发的老板正靠在后门框上，双臂环抱，像是在专门等他。身上还是白天那身便于活动的衣裤，脸上没什么表情。

　　*……被预判了。*

　　杰森放松下来，干脆也靠在了对面的墙上，摘下帽子，露出那张英俊却带着伤疤的脸，在月光下露出一个堪称灿烂的笑容：“哟，老板这么晚还不睡，专门等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林没有理会他的油嘴滑舌，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白天的事，忘了。晚上的事，也忘了。我们两清。”

　　“哪件事？”杰森故作不解，“是您差点用锅铲给我手心烫个泡的事，还是我差点被您店里顾客用眼神杀死的事？或者说……”他拖长了语调，意有所指，“……是更早之前，某个修车厂里的‘小’生意？”

　　林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没听到他后半句话：“所有事。别再出现在我的店里，红头罩。”

　　她准确无误地叫出了他的代号。

　　杰森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也更危险了。“如果我说不呢？”他向前走了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试图施加压迫感，“我对你很好奇，老板。一个手上连个茧子都没有，却能在这片烂地开餐馆、使唤流浪儿、让□□乖乖吃饭、还能顺便接点‘特殊清洁’活计的人……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林抬起眼，终于正眼看他。那双黑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深不见底。

　　“一个想安静过日子的人。”她回答，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别来惹我。”

　　两人在寂静的后院里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较量。一个带着探究和挑衅，一个则是全然的冷漠和……某种不容置疑的警告。

　　最终，杰森率先移开了视线，耸了耸肩，做出一个妥协的姿态：“行吧。God is a girl，我听上帝的。”他重新戴上帽子，转身利落地翻上墙头。

　　离开前，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林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月光勾勒出她清晰的轮廓，像一尊融入夜色的雕塑。

　　杰森咧嘴一笑，挥了挥手，身影消失在墙头。

　　*安静过日子？* 他在心里嗤笑。

　　*在哥谭？骗鬼呢。*

　　这潭水，他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