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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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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餐厅的冷气开得足,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雪茄、陈年威士忌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鱼腥味。林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哥谭臭名昭著的罪犯之王,奥斯瓦尔德·科波派特, aka 企鹅人的老巢。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不出意料是在这里。但见面的方式,稍微有点出乎林的预料。
并非分坐两张桌子前进行某种“友好”的商业会谈。
而是一个坐着,一个跪着。
企鹅人端坐在他那张华丽夸张的、像是从某个海盗船搬来的宽大座椅上,肥胖的手指夹着一支雪茄。他显然不喜欢有人俯视他,而林目前也没有掀翻超反自己坐上去的意图(主要是后续麻烦太多),所以局面很明确。
跪着的是林。
两个穿着黑西装、肌肉虬结的壮汉一左一右钳制着她的手臂,冰冷的枪口毫不留情地顶在她的两侧太阳穴上,力道大得让她头皮发痛。
林仰视着座椅上的企鹅人,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甚至称得上平静。她是穿着日常的休闲服,自愿跟着带路的人走进来,自愿被带到企鹅人面前,自愿……跪下的。
她的目的很简单。
“莎拉在哪?”她开口,声音在空旷冰冷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清晰。
企鹅人吸了一口雪茄,慢悠悠地吐出烟圈,用那双藏在圆形镜片后的小眼睛打量着跪在下面的女人。“莎拉现在很好。”他声音尖细,带着一种拿腔拿调的傲慢,“只要你……明白自己的立场。”
“立场?”林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得像在复述菜单,“科波特阁下,我遵循着您的统治,兢兢业业完成您(或您手下)指派的工作,并无异心。”她说得理所当然,仿佛这是哥谭最基本的生存法则。
“是吗?”企鹅人嗤笑一声,雪茄点了点她,“那为什么总有小鸟在你身边飞来飞去呢?嗯?当然,蝙蝠和他那些小跟班的事务……很特殊,我们可以暂时不谈。”他语气里带着对蝙蝠侠的忌惮和厌恶,话锋一转,“但是关于红头罩……你有什么要向我解释的吗?”
林心里咯噔一下,面色不变:“科波特大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通过您手下中介人的渠道,接到了一笔来自‘红头罩’的单子,按要求完成了指定的清洁工作。是发生什么……计划外的事情了吗?”
企鹅人阴冷地哼了一声,开始描述红头罩干下的“好事”——如何将几个□□副手的脑袋割下来,装进袋子,直接扔到了那些老大(包括他企鹅人)的桌子上,进行血腥的威胁和挑衅。
林一边听,一边在心里默默点头:*他还真是说到做到,效率挺高。* 脸上却适时地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懊恼”:“我不知道……没想到那次的‘材料’里,竟然有您的副手。这纯粹是意外,科波特大人。”
企鹅人用小眼睛死死盯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丝毫破绽。他当然知道这事跟莎拉和林大概率没直接关系,红头罩那个疯子是随机挑选幸运□□下手。但他需要借题发挥,需要敲打一下最近似乎有点过于“独立”的莎拉,以及这个声名鹊起、却让人摸不透底细的“清道夫”。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一件趁手的、不会引起太多注意的“工具”,去完成一件有点棘手的任务。
“意外?”企鹅人冷笑,“好吧,就算是意外。但现在,你需要做点事情来弥补这个‘意外’,并证明你的……忠诚。”
他顿了顿,说出真正的目的:“明天晚上,港口,有一批我的‘货’要进来。我需要你去把它提回来,安全地送到指定地点。”
林皱了皱眉。这完全超出了她“清洁工”的业务范围。“科波特大人,这似乎……不是我的工作范畴。我更擅长事后处理。”
“你的能力绝对可以完成!”企鹅人不耐烦地打断她,声音变得尖锐而威胁,“还是说……你不在乎莎拉的小命了?还有你店里那些……可爱的小员工们?哦,还有那些对你赞不绝口的邻居们?他们的安全,可都取决于你的选择。”
林沉默了。一股冰冷的怒意在她心底窜起,又被强行压下。她讨厌被威胁,尤其是用她在乎(尽管她不愿承认)的人来威胁。
“……我明白了。”最终,她低声应道,“时间,地点,接头方式。”
企鹅人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
莎拉被放了回来,看起来没受什么罪,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里带着愧疚和后怕。“对不起,林,我……”
“没事。”林打断她,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你也帮了我很多。这件事我会解决。”
“你要怎么解决?”莎拉急切地问,“科波特那个老混蛋阴险得很,港口那批货肯定不简单!”
林看着窗外哥谭永远灰蒙蒙的天空,沉默了几秒,吐出四个字:
“驱虎吞狼。”
……
第二天夜晚,哥谭港口区。
咸湿的海风带着寒意,吹拂着堆积如山的集装箱。雾气弥漫,灯光昏黄,能见度很低。林按照企鹅人给的信息,找到了指定的泊位。周围异常安静,只有海浪拍打岸堤的声音。
她知道这趟活儿绝不简单。企鹅人非要逼她来,要么是货有问题,要么是过程有危险,或者两者皆有。
她像一道幽灵般在集装箱的阴影间穿梭,感官放大到极致,警惕着任何风吹草动。
然后,她听到了。
不是海关巡逻队,不是□□分子火并。
是引擎的轰鸣,由远及近,粗暴地撕裂港口的寂静。一辆经过改装、造型张扬的摩托车如同暗红色的闪电,一个急刹甩尾,稳稳停在了她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上。
骑手跨下车,身材高大魁梧,穿着皮质长裤和靴子,深色夹克。最显眼的,是那个在昏暗光线下反射着不祥红光的——金属头罩。
红头罩扭了扭脖子,发出轻微的咔哒声。视窗后的目光,精准地锁定了阴影中的林。
“晚上好啊,‘清道夫’。”他声音透过变声器,带着戏谑和一丝冰冷的杀意,“看来我们今晚的‘货’,撞车了?”